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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卷第五十四卷

  白话文:中阿含经卷第五十三
  一九九、痴慧地经第八(第五后诵)
  大意:本经叙述有关于愚痴法,和智慧法。愚痴法为恶思、恶说、恶作三种,在现世受恶名、治罚、恶死三种忧苦,后世为有地狱、畜生之恶报。并以盲龟浮木比喻为受生为人之难。智慧法则有善思、善说、善作之三种,在现世会受善名、无罪、善死之三乐,后世则生为天人善处而受乐,有如转轮王之成就七宝、四如意足,而受极喜乐。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游行在于舍卫国,住在于胜林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现在为你们说愚痴法与智慧法。你们要谛听!谛听!听后要善思念其义。」这时,诸比丘们都受教而听。
  佛陀说:「甚么叫做愚痴法呢?愚痴的人有三相的愚痴标、愚痴像(特征、特相、特质)。所谓成就愚痴的人,会说愚痴是。那三种呢?愚痴的人,会思恶思、说恶说、作恶作,因此,愚痴的人,会说愚痴的。如果愚痴的人不思恶思,不说恶说,不作恶作的话,则不应该愚痴的人会说愚痴的。由于愚痴的人会思恶思、说恶说、作恶作之故,因此,愚痴的人会说愚痴的。那些愚痴的人在于现法当中,其身心则会受三种的忧苦?为甚么愚痴的人,其身心则会受三种的忧苦呢?因为愚痴的人,或者有所行,或者聚会而坐,或者在道巷,或者在市中,或者在四衢路之头,都会说和愚痴的人相应之事的。愚痴的人,会杀生、不与取、行邪淫、妄言,乃至邪见,以及成就其余的无量的恶不善之法。如果成就无量的恶不善的法的话,他人看见后,便会说他之恶事。那位愚痴的人听后,便会作如是之念:如果成就无量的恶不善之法的话,他人看见后,会说其恶的话,我也有如是的无量的恶不善之法,如果他人知道的话,也当会说我的恶事。这就是愚痴的人在于现法当中,身心则受第一的忧苦。
  其次,那些愚痴的人,又看见国王之收捉罪人,而以种种的苦治,所谓截手、截足,并截手足,也截其耳、截其鼻,并截其耳鼻,或者脔脔而割(割为一块一块),或者拔其须,拔其发,或者拔其须发,或者放着在于槛中,衣则裹火而烧,或者用沙壅草,将其缠火而炳(烧),或者纳入于铁驴的腹中,或者放着于铁猪的口内,或者置于铁虎口中而烧,或者安在于铜釜中,或者着于铁釜中而煮,或者段段而截,或者以利的叉而刺,或者用钩而钩,或者使其卧在铁床,而以沸油去浇他,或者使其坐在铁臼,以铁杵而捣他,或者用毒龙而蜇他,或者以鞭鞭他,或者以杖挝他,或者以棒而打,或者活活的贯在于标头,或者枭其首。那位愚痴的人看见后,便作如是之念:如果成就无量的恶不善之法的话,国王知道后,就会像如是的拷治,我也有如是的无量的恶不善之法,如果国王知道的话,也当会如是的苦治而拷我。这就是愚痴的人在于现法当中,身心则受的第二种的忧苦。
  其次,那些愚痴的人,行身的恶行,行口与意的恶行,他如果有时疾病而受苦,或者坐卧在床,或坐卧在榻,或坐卧在地,身生极苦而甚为苦,乃至命欲断绝。他所有的身恶行,口与意的恶行,也会在于那时悬向在于其上,有如在于晡时,日下高山时,其影乃悬向在于地面那样。像如是的,他所有的身的恶行,口与意的恶行,他在于那时,都会悬向在于其上,他就会作如是之念:这是我的身恶行,口与意的恶行,而悬向在于上面的。我在本来之时(从前),并不作福,而多作恶业。如有处在
  于作恶的人,而凶暴,而作无理之事,而不作福、不作善,不作恐怖的话(不作问心无愧之事),则其所归命,所依怙的,我必定会至于那些恶处。因此而生懊悔,生悔后,不贤而死,不善而命终。这叫做愚痴的人在于现法当中,身心则受的第三种忧苦。
  其次,那些愚痴的人,行身之恶行,行口与意的恶行,他行身的恶行,行口与意的恶行后,因于此,缘于此,而在其身坏命终之后,必定会至于恶处,会生在于地狱之中。既生在于那个地方后,就会受苦报,都一向不可爱、不可乐、意不可念(一向不可爱的,一向不乐意的,一向不适于意的)。如果作如是之说:一向不可爱、不可乐、意不可念的话,这就是所说的为之地狱。为甚么呢?因为那些地狱,乃为一向不可爱、不可乐、意不可念之故。」
  那时,有一位比丘,就从其座站起,偏袒着衣,叉手向佛,而自佛说:「世尊!地狱之苦到底是如何呢?」
  世尊回答说:「比丘!地狱乃不可尽说,所谓地狱之苦之事。比丘!但是地狱唯有苦而已。」比丘又问说:「世尊!是否可得用譬喻去现示其义吗?」
  世尊回答说:「也可以用譬喻去现示其义的。比丘!犹如王之使人去捉贼,抓到后就送到剎利顶生王之处,而白王说:『天王!这位贼人有罪,愿天王惩治他!』剎利顶生王告诉他说:『你们将他拿去治罪,朝晨以百矛剌他。』(以矛剌其身一百下)。王之使人受王的教言,便将他带去惩治,早朝则用矛剌其身一百次,那个犯人,还活如故。剎利顶生王问使者说:『那个人现在怎样呢?』王的使人回答说:『天王!那个犯人还活如故。』剎利顶生王又告诉他说:『你们再去,在白天当中,又用矛剌他一百次。』王的使人受其教言,就在于白天,又用矛剌他一百次,那个犯人,仍然如故而活着。剎利顶生王又问说:『那个犯人现在怎么呢?』王的使人回答说:『天王!那个犯人仍然如故而活着。』剎利顶生王又告诉他说:『你们再去,在日将落西山之时,再以矛去剌他百次。』王的使人受教之后,在于日将落于西山之时,又用矛去剌他一百次,那个犯人还是活着如故。然而那个犯人的身上的一切,都被穿决而破碎,而坏尽,没有一处的完肤,至如钱孔那样之大。剎利顶生王又问而说:『那个犯人现在怎么样?』王的使人回答说:『天王!那个犯人仍然如故还活着。然而他的身上的一切,都被穿决破碎而坏尽,并没有一处的完肤,至于如钱孔之大的。』比丘!你的意见如何呢?如那个人一天当中被三百矛所剌,则那个人,由于此,而其身心会受恼极忧苦吗?」
  比丘回答说:「世尊!如被一矛剌身,尚且会受极苦,何况又在于一日当中,受三百次之矛之剌呢?那个人的身心,岂不会受恼极忧苦吗?」
  于是,世尊乃将其手取一石子,有如小豆之大,而告诉他说:「比丘!你看见我的手中,取此石子,如小豆之大吗?」比丘回答说:「看见啊!世尊!」
  世尊又问他说:「比丘!你的意见如何呢?我所取的石子,有如小豆的,和雪山王比较起来,那个为大呢?」比丘回答说:「世尊的手中所取的石子,有如小豆,比较雪山王起来,乃逊于百倍、千倍、百千万倍,终究不能相及的,为不可以数、不可以算、不可以譬喻、不可以比方的,但是(唯有)雪山王乃为极大而甚大的。」
  世尊告诉他说:「比丘!如我手中所取之石子,有如小豆,比较雪山王起来,逊于百倍、千倍、百千万倍,终不可相及,为不可以数、不可以算、不可以譬喻、不可以比方,但是(唯有)雪山王乃极大而甚大。像如是的!比丘!如此人一天当中被矛剌三百次,他就因缘于此,而其身心会受恼而极重的忧苦,此种苦,比较地狱之苦来说,乃逊于百倍、千倍、百千万倍,终不相及,不可以数、不可以算、不可以譬喻,不可以比方,但是(唯有)地狱中,乃极苦而甚苦的!
  比丘!甚么为之地狱之苦呢?众生如生在于地狱之中,既生在于那个地方后,狱卒就会以手捉你,则以铁斧炯燃俱炽(烧红的铁斧),斫治犯人的身。或者作为八楞(八角),或者作六楞,或者作为四方形,或者使其为团圆的,或者把其抬高,或者掷下,或者为好,或者为恶的。他像如是的被拷治,而苦痛逼迫,其岁数甚多(年月很久),乃至百千岁,都在受无量之苦,都受极重而甚为苦痛,终究不得死,必须当至于恶不善之业之灭尽,这就是所谓地狱之苦的。
  比丘!甚么为地狱之苦呢?众生如生在于地狱中,则既生在那个地方后,狱卒就会把你手捉,则以铁釿,燃烧为炯然俱炽,而去斫治其身,或者作为八楞,或者作为六楞,或者作为四方形,或者使其为团圆,或者抬举,或者掷下,或者为好,或者为恶。他乃如是的被拷治,而苦痛逼迫,经过岁数甚多,乃至百千岁之久,而受无量之苦,为极重而甚苦,终究不得死,必须当至于恶不善之业之灭尽为止,这就是所谓地狱之苦。
  比丘!甚么为地狱之苦呢?众生如生在于地狱之中,既生在于那个地方后,狱卒就以手捉他,则以铁枪,烧为炯然俱炽的,强使其坐上,便用铁钳去钳开其口,然后以铁丸,烧为炯然俱炽的,放着在于其口中,接时烧唇、烧舌,烧龂、烧咽,烧心、烧胃,从身下而出(指铁丸)。他如是的被拷治,而苦痛逼迫,经过的岁数非常的多,乃至于百千岁,而受无量的苦,受极重而甚苦,终不得死,须要至于恶不善之业之灭尽为止。这就是所谓地狱之苦。
  比丘!甚么为地狱之苦呢?众生如生在于其中,则既生那个地方后,狱卒就会以手执捉,则以铁锵,烧为炯然俱炽的,强使其坐上,便用铁钳去钳开其口,则以融铜去灌入其口中,而烧唇、烧舌,烧龂、烧咽,烧心、烧胃,然后融铜乃从身下而出。他像如是的被拷治,而苦痛逼迫,经过的岁数非常的多,乃至百千岁,而受无量之苦,而极重而甚苦,终不得死,须要当至于其恶不善之业之灭尽为止,这就是地狱之苦。
  比丘!甚么是地狱之苦呢?众生如生在于地狱中,则既生在其中后,狱卒就会以手捉,就会以铁地烧得炯然俱炽的,令你仰而向卧,挓(张开)为五,而缚治于你,将你的两手两足以铁钉钉之,以一铁钉别钉在其腹中。他如是的被拷治,而苦痛逼迫,经过的岁数非常的多,乃至于百千岁,都在受无量之苦,极重而甚为苦痛,终究不能得死,须要当至于其恶不善之业之灭尽,这就是所谓的地狱之苦。
  比丘!甚么叫做地狱之苦呢?众生如生在于地狱之中,既生在地狱后,狱卒就会手捉,会用铁之地之炯然俱炽的,令其伏在于此地上,从其口,拖出其舌,用百钉将舌张敷为无皱无缩,有如将牛皮,用百钉张钉,使其无皱无缩那样。像如是的,众生如生在地狱之中,既生其中后,狱卒就会手捉,就会用铁的地之炯然俱炽的,令其伏在于其地上,从其口中,拖出其舌,用百支钉张钉,使其舌为无皱无缩。他像如是的被拷治,而苦痛逼迫,经过的岁数乃非常的多,乃至于百千岁,都在受无量之苦,极重而甚苦,终究不得死,须要当至于其恶不善之业之灭尽为止,这就是所谓的地狱之苦。
  比丘!甚么叫做地狱之苦呢?众生如生在于地狱中,既生于其中后,狱卒就会以手捉其头,会剥其皮,下至于足,又从其足剥其皮,上至于其头,则以铁车,乃炯然俱炽的,缚着在于此车中,便使其在此铁之地之炯然俱炽的,牵挽往来。他像如是的被拷治,苦痛逼迫,经过的岁数,乃非常的多,乃至于百千岁,都在受无量苦,为极重甚苦,终究不得死,须要至于恶不善之业之灭尽为止,这就是所谓的地狱之苦。
  比丘!甚么叫做地狱之苦呢?众生如生在于地狱中,既生其处后,狱卒就会用火之炯然俱炽的,使其扬扑于地,又使其手去取,去自灌其身。他像如是的被拷治,苦痛逼迫,经过的岁数,乃非常的多,乃至于百千岁,都在受无量之苦,极重而甚苦,终究不得死,须要至于其恶不善之业之灭尽为止,这就是所谓地狱之苦。
  比丘!甚么为之地狱之苦呢?众生如生在于地狱中,既生其处后,狱卒就会用火山,炯然俱炽的,使其上下,他如果下其足时,其皮肉与血,便会被烧尽,如果举起其足时,其皮肉与血,就还生如故。他像如是的被拷治,苦痛逼迫,经过的岁数乃非常的多,乃至百千岁,都在受无量之苦,极重而甚苦,终究不得死,须要至于其恶不善之业之灭尽,这就是所谓地狱之苦。
  比丘!甚么为之地狱之苦呢?众生如生在于地狱之中,既生在于其中后,狱卒就会用手捉,会用大铁釜,炯然俱炽的,倒举其身,所谓脚在上,头在下,而放着于釜中。他在釜中时,或者上,或者下,或者至于四方四维,由其自体出沫,还煮其自身。有如大豆、小豆、蕴豆、苦豆、芥子,放着在于多水的釜中一样,下面极为燃火,则那些豆类在于釜中,会或上或下,或至于四方四维,而以自沫缠煮那样。像如是的,众生如生在于地狱中,既生在于彼处后,狱卒就会用手捉他,会用大铁釜,炯然俱炽的,倒举其身,脚朝上,头在下,而放着于釜中。他在于其中,或上或下,或在至于四方四维,以自体所流出之沫,还煮于其身。他如是的被拷治的苦痛逼迫,经过的岁数非常的多,乃至于百千岁,受无量之苦,极重而甚苦,终不得死,须要至于恶不善之业之灭尽为止,这就是所谓地狱之苦。
  比丘!甚么为之地狱之苦呢?那此地狱中,还有地狱,名叫六更乐,如众生生在于其中,则既生在于其中后,如眼根看见色境,都是为不喜的,都是不适可的,并不是令人会喜会适可的。意不润爱的,并不是可润爱的。为意不善乐的,不是善乐的。耳根所闻的声境,鼻根所嗅的香境,舌根所尝的味境,身根所觉的触境,意根所知的法境,都是不喜不可,并不是喜与可的,是意所不润爱,并不是润爱的。为意不善乐,并不是可善乐的,这就是为之地狱之苦。
  比丘!我为你们,用无量的方便,说那些地狱,说那些地狱之事。然而这些地狱之苦,实在不能具说得尽,但地狱乃唯有苦的。比丘!如愚痴的人,或者有时,罪业灭尽,从地狱中得以出来,而转生为畜生的,而畜生也是非常的苦的。
  比丘!甚么叫做畜生之苦呢?如众生转生在于畜生中的话,他就是所谓在于闇冥中而生,在于闇冥中而长,在于闇冥中而死的。那是甚么呢?所谓地生虫。愚痴的人的话,乃由于本来之时(在生之时),贪着于食味,而行身的恶行,而行口与意的恶行。他行身的恶行,行口与意的恶行后,就因于此,缘于此(由此因缘),在其身坏命终之后,生在于畜生之中,所谓闇冥中而生,闇冥中而长,闇冥中而死,就叫做畜生之苦(闇中生之畜生之苦。)
  比丘!甚么为之畜生之苦呢?如众生转生在于畜生中,就是所谓在身中而生,在身中而长,在身中而死。这是甚么呢?所谓名叫疮虫是。愚痴的人的话,则以本来之时(在生之时),贪着于食味,而行身的恶行,而行口与意的恶行。他既行身的恶行,行口与意的恶行后,就因于此,缘于此,在其身坏命终之后,转生在于畜生当中,所谓在身中而生,在身中而长,在身中而死,这叫做畜生之苦(身中生之畜生之苦。)
  比丘!甚么为之畜生之苦呢?如众生转生在于畜生中,所谓在水中而生,在水中而长,在水中而死。他是甚么呢?所谓鱼、摩竭鱼(海中的怪鱼)、龟、鼍(猪婆龙)、婆留尼(海蛇)、提鼻(大鱼、怪鱼)、提鼻伽罗(大身鱼,会吞舟的大鱼)、提鼻提鼻伽罗(大怪鱼,均为是想象的怪鱼)是。愚痴的人的话,则在于其本时(在生之身),都贪着于食味。而行身的恶行,行口与意的恶行,他既行身的恶行,行口与意的恶行后,就会因于此,缘于此,在其身坏命终之后,转生于畜生之中,而谓之水中而生,水中而长,水中而死,就是所谓的畜生之苦(水中生之畜生之苦。)
  比丘!甚么为之畜生之苦呢?如众生转生在于畜生中,所谓以齿啮生的草树木而食的是。牠们为那些呢?所谓象、马、骆驼、牛、驴、鹿、水牛,以及猪等是。愚痴的人的话,乃由于其本时(在生时),贪着于食味,而行身的恶行,行口与意的恶行,他行身的恶行,行口与意的恶行后,就因于此,缘于此,在其身坏命终之后,转生在于畜生之中,而谓以齿啮生的树木而食,这就是所谓的畜生之苦(草木食的畜生之苦)。
  比丘!甚么为之畜生之苦呢?如众生转生在于畜生中,谓牠嗅闻人的大小便之气时,就会走往而趣于彼处,会去食其食,有如男女之嗅闻饮食之香气时,就便会往趣于那个地方,像如是的说牠乃食牠的那种食。像如是的,比丘!如众生转生在于畜生中,所谓牠乃嗅闻人的大小便之气时,就会走往而趣于那个地方去食其食。他们是那些呢?所谓鸡、猪、狗、犲、乌、拘楼罗(好眼鸟)拘棱迦(好声鸟)是。愚痴的人的话,则在于其本时,贪着于食味,而行身的恶行,行口与意的恶行。他行身的恶行,行口与意的恶行后,就因于此,缘于此,在其身坏命终之后,转生于畜生之中,谓之食屎不净,就是所谓畜生之苦。比丘!我为了你们,以无量的方便说那些畜生,说畜生之事,然而这些众生之苦,还是不可以具说,但畜生唯有的是苦(大小便食的畜生之苦)。
  比丘!如愚痴的人,其罪业消灭后,从畜生道出来后,能够还生为人之事,乃是极大而甚难的一件事。为甚么呢?因为那些畜生在畜生中时,乃不行仁义,不行礼法,不行妙善。那些畜生,都更相食噉,强的就吃食弱的,大的就会食小的。比丘!有如在这里的大地中,充满着大水,在水中有一只瞎龟,其寿命已为无量的百千之岁。在那水中的上面,浮有一小而轻的木板,木板唯有一孔,木板乃不固定,都被风所吹。比丘!你的意见如何呢?那一只瞎龟之头,是否得以入于此小而轻的木板的一孔中吗?」比丘回答说:「世尊!或者可以得入于其孔中,但是须要很久很久的时间,实在是非常的困难的。」
  世尊告诉他说:「比丘!或者有时,这只瞎龟,经过百年之后,从东方来,而一举头,然而那块小木板,唯有一孔的,却被东风吹移而至于南方。或者有时,瞎龟经过百年后,从南方来,而一举头,则那唯有一孔的小木板,乃被南风吹移而至于西方。或者有时,瞎龟经过百年后,从西方来,而一举头,那块唯有一孔的小木板,却被西风吹移而至
  于北方。或者有时,瞎龟从北方来,而一举头,那块唯有一孔的小木板,乃被北风所吹,而随至于诸方。比丘!你的意见如何呢?那只瞎龟之头,是否得入于此一小木板之孔中吗?」比丘回答说:「世尊!或者可以得入,但是须要经过很久很久的时间,可说是非常的为难。」
  佛陀说:「比丘!像如是的,那些愚痴的人,从畜生道出来,而还生于人道中之事,也是非常的困难。为甚么呢?因为那些畜生为畜生时,都不行仁义,不行礼法,不行妙善。那些畜生又是更相食噉,强的就食弱的,大的即食小的。比丘!如愚痴的人,或者有时从畜生道中出来,还生为人时,他如果为有家,也是小姓而下贱。为弊恶贫穷,少有饮食,所谓只为得食,乃非常的困难(须靠自己的体力,以换来食物)。那些人是甚么人呢?所谓狱卒之家、工师之家、巧手之家、陶师之家,像如是的比类,或其余的下贱之家。都为弊恶贫穷,少有饮食,所谓为了得食,就非常的困难。会生如是之家,而既生如是之家后,有的或者会为瞎,或者会为跛脚,或者为臂肘短,或者身体会伛曲,或者用左手,为恶色羊面(羸弱而面无气色),为丑陋而短寿,都被他人所使用。他如行身的恶行,行口与意的恶行,则他既行身的恶行,行口与意的恶行后,就因于此,缘于此,在其身坏命终之后,还至
  于恶处,而生于地狱之中。
  犹如有二人,共同博戏,里面有一人,始行如是之道时,便失去了奴婢,及失去了妻子(输钱而将家人都卖给与人。)其极之时,又会取自己之身,倒悬在于烟屋之中。他曾作如是之念:我不食不饮(节省饮食),然而我一开始行如是之行时,便失去了奴婢,及失去了妻子,又取自己之身,倒悬在于烟屋中。比丘!此行乃非常的少(恶劣),乃失去了奴婢,失去了妻子,又取自己之身倒悬在于屋中。比丘!所谓此行所行的,则为行身之恶行,行口与意之恶行。他行身之恶行,行口与意之恶行后,就因于此,缘于此,在其身坏命终之时,还至于恶处,而生在于地狱之中。比丘!这些诸行,乃最为不可爱,实在为不可乐,并不是意之所念。比丘!这不是具足而说愚痴之法了吗?」比丘回答说:「唯然!世尊!实在是具足的说过愚痴之法的了。」
  世尊告诉他们说:「甚么叫做智慧之法呢?那些智慧的人,有三相的智慧标、智慧像,所谓成就智慧之人,而说智慧是。那三种呢?有智慧的人,乃思善的思,说善的之说,作善的之作,所以叫做智慧之人说智慧是。如果智慧的人不思善之思,不说善之说,不行善之作的话,就不应该说为智慧之人之说智慧的了。由于智慧的人思善的之思,说善的
  之说,作善的之作之故,才叫做智慧的人说为是有智慧的。所谓智慧的人,在于现法当中,其身心则受三种的喜乐。为甚么智慧之人在于现法当中,其身心则受三种的喜乐呢?有智慧的人,或者有所行,或者在聚会而坐,或者在于道巷,或者在于市中,或者在四衢道头,都说智慧的人之相应之事。智慧的人,乃断杀、离杀,断离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断离邪见,而得正见,以及成就其余的无量的善法。如成就无量的善法的话,则他人看见后,便会称誉他。那位智慧的人听后,便会作如是之念:如成就无量的善法时,他人看见后,便会称誉的话,则我也是有了如是的无量善法,如他人知道的话,也当会称誉于我。这叫做有智慧的人在于现法当中,身心则受第一种的喜乐。
  又次,那位有智慧的人,又看见王的使人,以种种的方法去惩治贼类,所谓截其手、截其足、并截其手与足。也截其耳、截其鼻、并截其耳与鼻,或者脔脔(一块一块)而割其肉,或者拔其须、拔其发,或者拔其须与发,或者放着在于槛中,以衣裹火而烧,或者以沙壅草,而缠火而炳(烧),或者放纳在铁驴的腹中,或者着在于铁猪的口中,或者置在于铁虎口中而烧,或者安在于铜釜中,或者着在于铁釜中而煮,或者一段一段的截割,或者以利的叉剌,或者以钩而钩,或者卧在铁床以沸油而
  浇,或者坐在铁臼,以铁杵而捣,或者用毒龙去蜇你,或者用鞭而鞭打,或者用杖而挝,或者以棒而打,或者活活的贯穿在于标头,或枭其首。那些有智慧的人看见后,便作如是之念:如成就无量的恶不善之法的话,国王知道而令人捉执后,就会以如是而拷治,我并没有像如是的无量恶不善之法,如王知道的话,终究不会如是的苦治于我的。这就叫做有智慧的人,在于现法当中,身心则受的第二种的喜乐。
  又次,那些有智慧的人,乃行身的妙行,行口与意的妙行。他如果有时罹染疾病时,或者坐卧在于床上,或者坐卧在于榻上,或者坐卧在于地上,或者身生极苦,甚为重苦,乃至生命欲断。而他所有的身的妙行,口与意的妙行,这些都会在于那个时候悬向在于上面,有如在晡时(申时,夕时),太阳下高山,其影乃悬向在地上那样。像如是的,其所有的身的妙行,口与意的妙行,这些都在于那个时候,会悬向在于其上面。他会作如是之念:这是我的身的妙行,是我的口与意的妙行,悬向在上的。我在本来好好的时候,并不作恶,而多作福,如有处,并不作恶的话,就是不凶暴,不作无理之事,而作福、作善、作恐怖,则所皈命、所依怙的,我必定会至于那善处而不生懊悔。不生懊悔后,就会贤死,而善于命终。这叫做智慧的人,在于现法当中,身心则受的第三种的喜乐。
  又次,那些智慧的人,行身的妙行,行口与意的妙行,他行身的妙行,行口与意的妙行后,因于此,缘于此,在于其身坏命终之后,必定会升上于善处,会上生于天中。既生在那个地方后,就会受乐报,会一向可爱,一向可乐,而意可念。如果作如是之念:一向可爱,一向可乐,而意可念的话,就是所说的善处。为甚么呢?因为那善处者,就是一向可爱,一向可乐,而意可念之故。」
  那时,有一位比丘,就从其座位站起,偏袒着衣,叉手向佛,而白佛说:「世尊!善处之乐的情形如何呢?」世尊回答说:「比丘!善处乃不可以尽说。所谓善处之乐,但是善处,则唯有乐。」比丘又问说:「世尊!可得用譬喻来显现其义吗?」
  世尊回答说:「也可以用譬喻来显现其义的。有如转轮王之成就七宝,和四种人之成就如意足(神通)那样。比丘!你的意见如何呢?那位转轮圣王之成就七宝,和四种人之成就如意足的话,他们是否会由于此,而其身心会受极为喜乐吗?」
  比丘回答说:「世尊!如能成就一宝,成就一种人的如意足,尚且会受极为喜乐,更何况转轮圣王之成就七宝,和四种人之如意足呢?怎么不是受到极尽的喜乐呢?」
  于是,世尊就将石子取在于手中,犹如小豆那么之大,然后告诉那位比丘说:「比丘!你看见我的手中所取的此石子,有如小豆之大吗?」比丘回答说:「看见了,世尊!」世尊又问说:「你的意见如何呢?我所取的石子,犹如小豆,比较那雪山王起来,到底是那一种为大呢?」比丘回答说:「世尊手里所取的石子,乃如小豆,比较雪山王起来,则有百倍、千倍、百千万倍之差,终究不相及,为不可以数、不可以算、不可以譬喻、不可以比方,唯为雪山王乃极大而甚大。」(也就是小石子和雪山,是不能比较的)。
  世尊告诉他说:「比丘!如我所取的石子,犹如小豆之大的,要和雪山比较,乃为百倍、千倍、百千万倍,终究不能相及的,是不可以数,不可以算,不可以譬喻,不可以比方,唯有雪山王乃无可比拟的极大而甚大。像如是的,比丘!如转轮王之成就七宝,四种人之成就如意足,他们的身心受极喜乐,比较诸天的快乐,有过百倍、千倍、百千万倍,终究不能相及的,为不可以数,不可以算,不可以譬喻,不可以比方的。所谓善处之乐,但善处唯有乐而耳。
  比丘!甚么叫做善处之乐呢?其有善处,名叫六更乐,如果众生转生在于其中,则既生在那个地方后,如眼根看见色境,其意所喜可的,他就会喜可,意所润爱的,他是润爱,意所善乐的,他是善乐。耳根所闻的声境、鼻根所嗅的香境,舌根所尝的味境,身根所觉的触境,意根所知的法境,意所喜可的,他是喜可,意所润爱的,他是润爱,意所善乐的,他是善乐,这叫做善处之乐。比丘!我为你们用无量的方便,说那善处,说善处之事。然而此善处之乐,还是不可其说,但是善处乃唯有乐就是。
  比丘!如智慧的人,有时从善处来,而下生于人间,假若为有家的话,就为极大的富乐,钱财为无量,多有诸畜牧,为封户、食邑,米谷乃为非常的丰溢,同时也有若干种的诸生活之具。这是那种人呢?所谓剎利大长者之家,梵志大长者之家,居士大长者之家,以及其余之家之极大富乐,钱财无量,多诸畜牧,而为封户、食邑、米谷丰溢,以及有若干种的生活所需之物具。诞生在如是之家,为端正而令人可爱,众人都敬顺,而极为有名誉,有大威德,多人所喜爱,多人之所怀念的。他乃行身的妙行,行口与意的妙行。他既行身的妙行,行口与意的妙行后,就因于此,缘于此,而在其身坏命终之后,还至于善处,生在于天上当中。
  有如二人,共相在博戏,其中有一人开始去取如是之行时,就多得钱财,他就作如是之念:我不由于工作,然而我开始取如是之行时,就能多得钱财。比丘!此行乃为甚少,所谓多得钱财之行是。
  比丘!所谓此所行,乃行身的妙行,行口与意的妙行。他行身的妙行,行口与意的妙行后,就会因于此,缘于此,在其身坏命终之后,还至于善处,而生在于天上当中。比丘!在此诸行当中,乃以此行最为可爱、最为可乐、最为可意所念的。比丘!这不是具足而说智慧的人之法吗?」比丘白佛说:「唯然!世尊!是为具足说智慧之人之法的。」
  世尊告诉他说:「这叫做愚痴之人之法、智慧之人之法。你们应该知道愚痴人法、智慧人法。知道愚痴人法、智慧人法后,就舍弃愚痴之人之法,而取智慧之人之法,应当要如是而学!」
  佛陀所说的,就是如是,那些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五十三完
  白话文:中阿含经卷第五十四
  二○○、阿梨咤经第九(第五后诵)
  大意:本经叙述阿梨咤比丘生起「行欲者无障碍」之邪见,而自称这是佛陀所说的,诸比丘乃诃责他,并说佛陀之言:欲乃有如骨鏁、肉脔、把炬、火坑、毒蛇、梦、假借、树果等,所谓欲,乃有障碍的。佛陀又以蛇喻法、筏喻法,去提示当舍颠倒之见,佛陀更依次解说:1.六见处。2.因内有恐怖、因外有恐怖、因内无恐怖、因外无恐怖。3.于六见处断神见。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游行在于舍卫国,住在于胜林给.孤独园。
  那时,阿梨咤比丘,本未出家时,为伽陀婆利(本来为一驯鹫的人)。他曾经生如是的恶见而说:「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说法的:如行欲的人,并没有甚么障碍的。」诸比丘们听后,就往至阿梨咤比丘所住之处,问他而说:「阿梨咤!你是否真正这样的说过吗?你说: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说法:行欲的人,并没有甚么障碍。你是否这样说过吗?」这时,阿梨咤回答说:「诸位贤者!我实在知道世尊,乃作如是的说法:行欲的人,并没有甚么障碍。」
  诸比丘们诃责阿梨咤而说:「你不可以作如是之说!不可以诽谤世尊!如诬谤世尊的话,就是不善,世尊也不是这样说的。阿梨咤!欲乃有障碍的,世尊也曾经用无量的方便说欲乃有障碍的。阿梨咤!你应该赶快舍弃此恶见为是。」阿梨咤比丘被诸比丘们诃责后,仍然不改,还是坚持其如此的恶见,都强力而执着,而一向(一直)都说:「这是真实的道理,其余的都是虚妄的。」像如是的再三强辩不已。
  众多的比丘不能使阿梨咤比丘舍弃其恶见,就从座站起而去,都往诣佛所,到后,稽首佛足,然后都退坐在一边,而白佛说:「世尊!阿梨咤比丘一直都生如是的恶见,他说:『我知道世尊曾经作如是之说法:行欲者,并没有甚么障碍。』世尊!我们听后,曾经往诣阿梨咤比丘之处,曾经问他说:『阿梨咤!你确实作如是之说:我知道世尊乃作如
  是之说法:行欲者,并没有甚么障碍。你说过这种话吗?』阿梨咤比丘回答我们而说:『诸位贤者!我实在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说法的:行欲者,并没有障碍。』世尊!我们乃诃责他而说:『阿梨咤!你不可以作如是之说!不可以诬谤世尊!诬谤世尊的话,就为之不善,世尊也不作如是之说。阿梨咤!欲乃有障碍的,世尊乃以无量的方便说欲有障碍。阿梨咤!你应该马上舍此恶见。』我们诃责他后,他仍然强力的坚执如此的恶见而不舍,他还是一直的说:『这是真实的道理,其余的都是虚妄的。』像如是的再三坚执其说。世尊!我们就是这样的不能使阿梨咤比丘舍弃如此的恶见后,就从座起而来到佛前禀报世尊您的。」
  世尊听后,就告诉一位比丘说:「你到阿梨咤比丘之处,去作如是之语:『世尊叫你。』」于是,那一位比丘受世尊之教言,就从座起,稽首佛足,遶佛身边三匝后而去,而到阿梨咤比丘之处,就对他说:「世尊叫你。」阿梨咤比丘就诣佛所,到后稽首佛足,然后退坐在一边。
  世尊问他而说:「阿梨咤!你是否作如是之说:我知道世尊作如是之说法:行欲者无障碍,是否说过吗?」阿梨咤回答说:「世尊!我实在知道世尊您,乃作如是的说法:行欲者无障碍。」
  世尊诃责他而说:「阿梨咤!你为甚么知道我作
  如是之说法呢?你是由那一个人之口,而听我作如是之说法的吗?你这愚痴之人啊!我一向(从来)并不说过,你为甚么一直这样的说呢?你这愚痴的人!你听到诸比丘们之共诃,你在那时应该要如法而答才是。我现在当问诸比丘们一下,看看他们怎么说。」
  于是,世尊就问诸比丘们说:「你们是否也像如是的知道我乃作如是之说法吗?说:行欲者,并没有障碍吗?」这时,诸比丘们回答说:「弗也!」
  世尊又问说:「你们是知道我作如何之说法呢?」诸比丘们回答说:「我们乃知道世尊是作如是之说法:欲乃有障碍的。世尊确实说欲为有障碍的。欲乃有如骨鏁,世尊说欲乃如骨鏁的。欲如肉脔,世尊说欲乃如肉脔一样。欲如把炬,世尊说欲乃如把炬的。欲如火坑,世尊说欲乃如火坑的。欲如毒蛇,世尊说欲乃如毒蛇的。欲如梦,世尊说欲乃如梦的。欲如假借(借用之物),世尊说欲乃如假借的。欲如树果,世尊说欲乃如树果的。我们乃知道世尊为作如是之说法的。」
  世尊赞叹而说:「善哉!善哉!诸比丘们!你们乃知道我作如是之说法。为甚么呢?因为我也是如是而说的:欲为有障碍,我说欲乃为有障碍的。欲如骨鏁,我说欲乃有如骨鏁的。欲如肉脔,我说欲乃如肉脔的。欲如把炬,我说欲乃如把炬的。欲如火坑,我说欲乃如火坑的。欲如毒蛇,我说欲乃如毒蛇的。欲如梦,我说欲乃如梦的。欲如假借,我说欲乃如假借的。欲如树果,我说欲乃如树果的。」。世尊并叹而说:「善哉!善哉!你们知道我乃如是的说法。然而这位阿梨咤愚痴的人,却颠倒而受,颠倒而解其义及文。他乃自己颠倒而受解之故,而诬谤于我,是自伤害,可说是有犯有罪,为诸位有智慧的梵行者所不欢喜的,同时也是得大罪过的了。你这愚痴人(指阿梨咤)!你知道有此种恶不善之处(造恶业的道理)吗?」于是,阿梨咤比丘被世尊诃责后,内心怀着忧戚之念,乃低头而默然,失辩而无言,如有所伺的样子。
  于是,世尊当面诃骂责数阿梨咤比丘后,又告诉诸比丘们说:「如果对于我所说之法,尽具解义的话(都了解其义之时),就应当照如是而受持,如果对于我所说之法,不能尽其解义的话,便当问我,以及诸有智的梵行者。为甚么呢?因为恐怕或者有愚痴的人,颠倒而受解义,以及其文之故。他们乃因自颠倒受解之故,会作如是如是的知其法,所谓正经(契经)、歌咏(重颂)、记说(受记)、偈他(讽颂,不颂长行)、因缘、撰录(佛弟子之谭)、本起(自说)、此说(喜颂,感兴颂)、生处(本生,佛的前生谭)、广解、未曾有法,以及说义(论义,十二部经)。他们都诤知此义,并不受解脱而知此义。他们所谓知道此法,其实为不得此义,但受极苦,唐自疲劳耳。为甚么呢?因为他们乃以颠倒而受解法之故。(十二部经详在卷一)
  譬如有人,欲得执捉蛇虫,便去寻求蛇。他去寻求蛇时,到了野外林间,而看见极大的蛇,便趣前而用手去捉住其腰中,蛇就回举其头,就会或者蜇你的手足,以及其余的肢节。那个人所作的欲求取捉蛇,而不得其义(不能达到目的),唯有受极苦痛,唐自疲劳而已。为甚么呢?因为由于不善解取蛇之法之故。像如是的,或者有愚痴的人,会颠倒而受解义,以及其文的。他就是由于自颠倒而受解之故,会作如是如是而知其法,所谓正经、歌咏、记说、偈他、因缘、撰录、本起、此说、生处、广解、未曾有法,以及说义。他们诤知此义,而不受解脱,而知此义。他们所为的知此法,乃为不得其义,唯有受极大之苦,唐自疲劳耳。为甚么呢?因为他们乃以颠倒而受解法之故。
  或者有族姓子,并不颠倒而善受解义,以及其文。他乃由于不颠倒而善受解之故,就能如是如是的知其法,所谓正经、歌咏、记说、偈他、因缘、撰录、本起、此说、生处、广解、未曾有法,以及说义。他并不诤,而知此义,唯受解脱,而知此义。他所为而知此法而得此义之故,不会受极苦,
  也不会疲劳。为甚么呢?因为不颠倒而受解法之故。
  譬如有人,欲得捉蛇,便去寻求蛇。他在寻求蛇。他在寻求蛇时,其手乃执铁杖,而行在于野林之间。他看见极大的蛇时,就先用铁杖押住那只蛇之项,手则捉住其头,那只蛇虽然反尾而回,或者缠你的手足,以及其余的肢节,然而不能蜇。他个人所为的求取捉蛇,而得此义,而不受极苦,也不会疲劳。为甚么呢?因为他乃善解取蛇之法之故。像如是的,或者有族姓子,并不颠倒而善受解义,以及其文。他就由于不颠倒而善受解之故,如是如是的知道其法,所谓正经.歌咏、记说、偈他、因缘、撰录、本起、此说、生处、广解、未曾有法,以及说义。他并不诤知此义,唯受解脱而知此义。他所为的知此法,而得此义,乃不受极苦,也不会疲劳。为甚么呢?因为不颠倒而受解法之故。我为你们长夜说筏喻之法,都是欲使你们弃舍,不欲令受之故。
  甚么叫做我为你们长夜说筏喻之法,而欲令你们弃舍,不欲令受呢?有如由山而流下之水,甚深而极广,长流而驶疾,多有所漂,里面并没有船,也没有桥梁。或者有人到这里来,而在于彼岸,有事作之故,而欲度此水流而过,他在寻求渡岸之时,曾作如是之念:现在此流水乃甚深而极为广,又是
  长流而驶疾,有很多之物都会被漂流,里面并没有船,也没有桥梁可以度过去的。而在彼岸乃有要事要作,欲渡过此水流,到底要用甚么方便,才能使我安隐的到达于彼岸呢?又作如是之念:我现在宁可在于此岸边收聚一些草木,缚结而作为椑栰(小舟筏),乘此而渡过为是。于是,他便在于岸边收聚草木,缚系而作为椑栰,乘其椑栰而渡,而安隐的至于彼岸。他这时便作如是之念:现在我的此栰,多有所益(受它很多的恩泽),我乘此栰后,使我安隐,由那个岸而到此岸而来,渡到此岸后,我现在宁可以着在于右肩上,或者戴在头上而去吧。他便以栰着放在于右肩上,或戴在头上而去。你们的意见如何呢?他作如是之事后,能为栰,有所利益吗?」这时,诸比丘们回答说:「弗也!」
  世尊告诉他们说:「那个人要如何为其栰所作而能有所利益呢?那个人便作如是之念:现在我的此栰多有所益(帮助我非常的多),我乃乘此栰之故,才能使我安隐的从于彼岸而来,度过而至于此岸的,我现在宁可更将此栰还着于水中,或者着在于岸边而舍去呢?那个人便将此栰还着于水中,或者着在于岸边,舍之而去。你们的意见如何呢?那个人作如是之事,为了栰所作的,能有利益吗?」这时,诸比丘们回答说:「有利益的!」
  世尊告诉他们说:「像如是的,我为你们长夜说栰喻之法,都是欲令弃舍,不欲令受的,如你们,知道我长夜说栰喻之法的话,你们就应当以之而舍弃如是之法,更何况那些非法呢?
  又次,有六种的见处。那六种呢?当一位比丘的,(1)所有之色,不论是过去,是未来,是现在,或者是内,或者是外,或者是精,或者是粗,或者是妙,或者是不妙,或者是近,或者是远,都应认为其一切均非为我有,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神(不是神我)。像如是而慧观,而知其如真(如实而知其真象)。
  (2)所有之觉(受),(3)所有之想,(4)所有的此见,都非为我有,我也非为其所有,我当为无我,当为不有。其一切均为非我有,我也非其所有,也非是神(不是神我)。像如是的慧观,而知其如真(如实而知真象)
  (5)所有的此见,或者是见闻识知,所得的,所观的,意所思念的,从此世间至于他世间,从他世间至于此世间,其一切均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神(不是神我)。像如是的慧观,而知其如真(如实而知其真象。)
  (6)所有的此见,这是神(神我),这是世间,这是我,我当在于后世而为有,恒常而不变易,永恒而不磨灭之法。这些一切的一切,均为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神我。像如是的慧观,而知其如真(如实而知道其真象。)」
  于是,有一位比丘,乃从其座位而站起,偏袒着衣,叉手向佛,而白佛说:「世尊,是否由于内,而有恐怖的吗(由于心中无「实有」,究竟有恐怖吗)?」)世尊回答说:「有的。」比丘又问说:「世尊!为甚么由于内,而有恐怖呢?」
  世尊回答说:「比丘乃如是而见,如是而说:他或者在于往昔之时为我的,然而于今时为无,施设有我不得(本来认为有实我等,而听佛说一切都应舍弃。就以为我将破灭而不存在)。他作如是之见,如是之说,而忧戚烦劳,而啼哭椎胸,而性发狂痴。比丘!像如是的,由于内,而有恐怖的。」
  比丘叹世尊后,又问而说:「世尊!是否有由于内,而没有恐怖的吗?」(于内中无「实有」,而没有恐怖)。世尊回答说:「有的。」比丘又问而说:「世尊!为甚么由于内,而没有恐怖呢?」
  世尊回答说:「比丘乃不作如是之见,不作如是之说:他或者在于昔时(为有我的,而今却为)无,施设有我而不得。他不如是而见,不如是而说,就不会忧戚,不会烦劳,不会啼哭,不会椎胸,不会发狂痴的。比丘!像如是的,由于内,而没有恐怖的。」
  比丘叹世尊后,又问而说:「世尊!是否由于外,而有恐怖吗?」(由于外部没有「实有),而
  起恐怖)。世尊回答说:「有的」。比丘又问说:「世尊!为甚么由于外,而有恐怖呢?」
  世尊回答说:「比丘乃作如是之见、如是之说:这是神(神我),这是世间,这是我,我当在于后世为有。他作如是之见、如是之说。然而或者遇如来,或者遇如来的弟子,为聪明有智慧,而善于言语,而成就智慧。他或者于如来,或者于如来的弟子之为了灭一切自身之故,而说法,为了舍离一切漏、一切我、我所作之故,而说法,为了灭除慢使之故,而说法。他或者听到如来,或者如来的弟子之为了灭除一切自身之故,而说法,为了舍离一切漏、一切我、我所作之故,而说法,为了灭除慢使之故,而说法时,就起忧戚烦劳,啼哭椎胸,而发狂痴,而作如是之说:我乃断坏,而不再为有了。为甚么呢?因为那比丘所说的,则:长夜不可爱、不可乐、不可意念。比丘多行于彼,便会由之而忧戚烦劳,会啼哭椎胸,而发狂痴。比丘!像如是的,由于外,而有恐怖的。」
  比丘叹世尊后,又问而说:「世尊!是否由于外,而没有恐怖的吗?」(于外部没有「实有」而无恐怖)。世尊回答说:「有的。」比丘又问说:「世尊!为甚么由于外,而没有恐怖呢?」
  世尊回答说:「比丘不作如是之见,不作如是之说:这是神(神我),这是世间,这是我,我当后
  世为有。他不作如是之见,不作如是之说,或者遇如来,或者遇如来的弟子,聪明而有智慧,而善于言语,成就于智慧。他或者遇如来,或者遇如来的弟子之为了灭除一切自身之故,而说法,为了舍离一切漏、一切我、我所作,为了灭除慢使之故,而说法。他或者遇如来,或者遇如来的弟子之为了灭除一切自身之故,而说法,为舍离一切漏、一切我、我所作,为了灭除慢使之故,而说法时,并不会忧戚,不会烦劳,不会啼哭,不会椎胸,不会发狂痴,也不会作如是之说:我乃断坏,而不会再有。为甚么呢?因为那比丘,乃说长夜为可爱、可乐、不意念。比丘多行那些道理,便不会忧戚,不会啼哭,不会椎胸,不会发狂痴。比丘!像如是的,由于外,而没有恐怖的。」
  那时,比丘称叹世尊而说:「善哉!善哉!」他叹善哉后,听佛所说,乃善受持诵,就便于默然。
  于是,世尊叹诸比丘们说:「善哉!善哉!比丘能受如是!所可受的能受后,不生忧戚,不烦劳,不啼哭,不椎胸,不发狂痴。你们见所受,所可受的,而不会生忧戚,不烦劳、不、啼哭,不椎胸,不发狂痴吗?」比丘回答说:「弗也!世尊!」
  世尊称叹而说:「善哉!善哉!你们依于如是,见所可依的(依于可依之见),而看见后,而不生忧戚,不烦劳,不啼哭,不椎胸,不发狂痴。你们
  之见,乃依如是,见所可依的,而看见后,能不生忧戚,不烦劳,不啼哭,不椎胸,不发狂痴吗?」比丘们回答说:「弗也!世尊!」
  世尊称叹而说:「善哉!善哉!你们受如是之身:所有之身,都常住不变易,不磨灭之法。你们见受如是之身,所可受之身后,为常住不变易,不磨灭法吗?」比丘们回答说:「弗也!世尊!」
  世尊称叹而说:「善哉!善哉!所谓由于神之故,而为有我,无神之故,就为无我。此为神,为神所有之事,是不可得,不可施设,以及心中之有见之处、有结着,和诸使,也是不可得,不可施设的。比丘们!具足而说见,以及见所相续之事,是否犹如阿梨咤比丘本为伽陀婆利吗?」(本俗家之时,为驯鹫师,故,意为已驯之鹫。)
  比丘回答说:「如是!世尊!为具足而说见,以及见所相续之事,则犹如阿梨咤比丘之本为伽陀婆利的。」
  佛陀又说:「又次,有六种见处。那六种呢?一位比丘,对于(1)所有之色,无论是过去,或者是未来,是现在,或者是内,或者是外,或者是精,或者是粗,或者是妙,或者不是妙,或者是近,或者是远,都应认为其一切均为非我有,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神(神我)。像如是的慧观,而知如真(如实而知其真象)。(2)所有之觉(受),(3)所
  有之想,(4)所有之此见,都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我,当为无我,当为不有。其一切均非我有,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神(神我),像如是的慧观,而知如真(如实而知其真象)。
  (5)所有之此见,不论是见闻识知,或者是所得的,所观的,意所思念的,从此世间至于他世间,从他世间至于此世间,其一切均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神(神我)。像如是的慧观,而知其如真(如实而知其真象)。
  (6)所有的此见,这是神(神我),这是世间,这是我,我当在于后世而为有,恒常而不变易,永恒的不磨灭之法。这些一切的一切,均为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神我。像如是的慧观,而知其如真(如实而知道其真象。)」
  如有比丘,对于此六见处,能不认见为是神(神我),也不认见为是神所有的话,则他乃如是而不认见之后,便不会受此世间,不会受此世间后,便没有恐怖,由于不恐怖之后,便得般涅槃,所谓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后有,知如真(如实而知见真理)。这叫做比丘之度壍、过壍、破墎、无门、圣智慧镜。
  甚么叫做比丘之度壍呢?所谓无明之壍已尽已知,已拔绝其根本,已打破无明而不再会有当来之生起,像如是的比丘,就叫做得度壍。甚么叫做比
  丘之过壍呢?所谓有爱已尽已知,已拔绝其根本,已打破而不再有当来之生,像如是的比丘,就叫做得过壍。甚么叫做比丘之破墎呢?所谓无穷尽的生死已尽已知,已拔绝其根本,已打破而不再有当来之生,像如是的比丘,就叫做得破墎。甚么为之比丘之无门呢?所谓五下分结(欲界的结惑。贪、瞋、身见、戒取、疑)已尽已知,已拔绝其根本,已打破而不再会有当来之生,像如是的比丘,就为之得无门。甚么叫做比丘之有圣智慧镜呢?所谓我慢已尽已知,已拔绝其根本,已打破而不再有当来之生,像如是的比丘,就叫做有圣智慧镜。这就是所谓比丘之度壍、过壍、破墎、无门、圣智慧镜。
  像如是的正解脱如来之法。有因提罗(帝释天),以及天伊沙那(天王),有梵,及其眷属,他们寻求而不能得如来所依之识。如来即是梵(清净),如来即是冷,如来乃不烦热,如来就是不异,我乃作如是之说。诸沙门、梵志,曾诬谤我,是虚妄之言,而不是真实。沙门瞿昙,乃调御而无所施设,其实有众生,乃施设其断灭而坏,如在此中,无我的话,就为不说。一位如来在于现法当中,乃说无忧。假若有他人骂詈如来,挝打如来,瞋恚而责数如来的话,如来乃不会由于其事而瞋恚(不瞋恚),也不会憎嫉,终究不会有害心。如果有人骂詈如来,挝打、瞋恚而责数时,如来之意到
  底如何呢?如来会作如是之念:如我本来所作的,本来所造的话,就因之而致于他有了此言之发生。然而骂詈如来,挝打、瞋恚而责数的话,如来就会作如是之意的。假若有人恭敬如来,供养礼事尊重的话,如来也不会因此而以为悦,也不会因之而为欢喜,心并不会因之而为乐。如他人恭敬如来,供养礼事尊重如来的话,如来之意当会如何呢?如来会作如是之念:如我现在所知、所断的,都是由于他们而致于此的。如有他人恭敬如来,供养礼事尊重如来的话,如来会作如是之意的。」
  于是,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如果有他人骂詈你们,挝打、瞋恚而责数你们,或者有人恭敬供养、礼事尊重的话,你们因此也应当不可以瞋恚憎嫉,不可以起害心,也不可以欢悦欢喜,也不可以心乐。为甚么呢?因为我们并没有神(无神我),也无神所有(也没有神我所有)之故。犹如现今此胜林门外的燥草枯木那样,如有他人拿去火烧,都可随意之所用。你们的意见如何呢?那些燥草枯木是否会作如是之念:为甚么他人都将我持去火烧,都随其意之所用呢?」诸比丘们回答说:「弗也!世尊!」
  佛陀说:「像如是的,如有他人骂詈你们,或挝打、瞋恚而责数你们,或者有人恭敬供养、礼事尊重的话,你们也不可因此而瞋恚憎嫉,也不可起害心,也不可欢悦欢喜,也不可以心乐。为甚么呢?因为我们乃无神(无神我),也无神所有(也不是神我所有的)。我法乃善说,乃发露广布,并没有空缺,流布而宣传,乃至于天人。像如是的,我法乃善说,乃发露广布,没有空缺,流布而宣传,乃至于天人。如正智慧解脱,而命终的话,他也不施设为有无穷尽。我法乃善说,乃发露广布,为没有空缺,流布而宣传,乃至于天人。像如是的,我的法乃善说,乃发露广布,而没有空缺,流布而宣传,乃至于天人。如有五下分结已尽,而命终的话,就能生于彼间(色界天),便能在那里般涅槃(入灭,解脱),而得不退之法,而不还于此世间。
  我法乃为善说,发露广布,而没有空缺,流布宣传,乃至于天人。像如是的,我法乃为善说,发露广布,而无有空缺,流布宣传,乃至于天人。如有人之三结已尽,而得须陀洹(预流,初果),已不会再堕于恶法,必定会趣向于正觉,会极七往来于天上人间(最多在人天往还转生各七次),七往来转生后,便能得尽苦边。我法乃为善说,发露广布,而没有空缺,为流布宣传,乃至于天人。像如是的,我法乃为善说,发露而广布,没有空缺,流布宣传,乃至于天人。如果有人信乐于我之法,而命终的话,都能生于善处,如上有余而无缺的!」
  佛陀所说的就是如是,那些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一、嗏帝经第十(第五后诵)
  大意:本经叙述嗏帝比丘生起「识」轮回往生不更异的邪见,佛陀即教他:(1)缘六根六境而生识的缘起法,(2)以栰为喻,论其虽然是如来的真说,然而如执着,则不对,(3)四食之缘起及灭,以明所谓十二因缘法,这才是正见。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游行在于舍卫国,住在于胜林给孤独园。
  那时,嗏帝比丘,鸡和哆子(本为渔夫之子),曾经生起如是的恶见: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说法:现在的此意识,会去往生的,并不更异的(会奔驰而轮回,都是此识,不是其它。且常时保持自己之同一性)。诸比丘听后,就往至于嗏帝比丘之处,问他而说:「嗏帝!你是否真正作如是之说: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说法:现在的此意识,乃往
  生而不更异的吗?」嗏帝比丘回答说:「诸位贤者!我实在知道世尊作如是之说:现在的此意识,乃往生而不更异的。」
  这时,诸比丘们诃责嗏帝比丘说:「你不可以作如是之说!不可以诬谤世尊!诬谤世尊的话,就为之不善,世尊也不作如是之说。嗏帝比丘!现在的此意识,乃借因缘之故而生起的,世尊乃用无量的方便,而说意识乃由于因缘之故而生起的,有了缘,就会生,没有缘,就会灭。嗏帝比丘!你应该赶快舍弃此恶见吧!」嗏帝比丘被诸比丘们所诃责后,仍然是强执其如是的恶见,都一向而说:「这是真实的,其余的都是虚妄的。」像如是的再三而说。
  众多的比丘不能使嗏帝比丘舍此恶见,就从座站起而去,就往诣于佛所,到后,稽首佛足,然后退坐在一边,而白佛说:「世尊!嗏帝比丘乃生起如是的恶见,他说: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说法:现在的此意识,往生而不更异。世尊!我们听后,乃往诣嗏帝比丘之处,去问他而说:『嗏帝!你是否作如是之说: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说法:现在的此意识,往生而不更异,是这样说的吗?』嗏帝比丘回答我们说:『诸位贤者!我实在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说法:现在的此意识,乃往生而不更异。』世尊!我们听后,就诃责他而说:『嗏帝比丘!你不可以作如是之说!你不可以诬谤世尊!诬谤世尊的话,就为之不善,世尊也不作如是之说。嗏帝比丘!现在的此识,乃由于因缘之故,而生起的,世尊乃用无量的方便,说识乃由于因缘之故而起的,识乃遇有缘,就会生,如果没有缘,就会灭。嗏帝比丘!你应该赶快的舍弃此恶见!』我们诃责他后,他却仍然强力的固执其如此的恶见,而一向说(一直强调):『这才是真实的,其余的都是虚妄的。』像如是的再三坚执其恶见。世尊!像如是的,我们乃不能使嗏帝比丘舍此恶见,就从座站起,而到这里来。」
  世尊闻后,告诉一位比丘说:「你到嗏帝比丘之处,去作如是之语(去传话):『世尊叫你。』」于是,一位比丘受世尊之教后,就从其座而起,稽首佛足,绕佛身边三匝后而去。到了嗏帝比丘之处,就对他说:「世尊叫你。」嗏帝比丘就诣佛所,到后稽首佛足,然后退坐在一边。
  世尊问他说:「你实在作如是之说: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的说法:现在的此识,往生而不更异,是否这样说过吗?」嗏帝比丘回答说:「世尊!我实在知道世尊您,乃作如是的说法:现在的此识,往生而不更异的。」
  世尊问他说:「甚么是识呢?」嗏帝比丘回答说:「世尊!所谓此识能说,能觉,自己作,也教
  他人作,起,而等起,所谓彼彼(各各)作善恶业,而受其果报的。」
  世尊诃责他说:「嗏帝!你是怎样的知道我乃作如是的说法?你是由于何口而听闻我作如是之说法?你这愚痴的人!我并不一向都这样说,而你却一向这样的说吗?你这愚痴的人!听诸比丘共同的诃责你时,你应该要如法而答才对。我现在当问诸比丘们,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的。」
  于是,世尊乃问诸比丘而说:「你们也是像如是的知道我乃作如是的说法:现在的此识,往生而不更异吗?」这时,诸比丘们回答说:「弗也!」世尊又问说:「你们是知道我作怎样的说法呢?」诸比丘们回答说:「我们知道世尊乃作如是的说法的:识乃由于缘之故,而起的。世尊乃说识因于缘之故而起,识如遇有缘,就会生,无缘,就会灭,我们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说法的。」
  世尊称叹而说:「善哉!善哉!诸比丘们!你们乃知道我作如是的说法。为甚么呢?因为我确实是作如是之说的:识乃由于绿之故,而起,我乃说识因于缘之故而起的。识遇有缘就会生,无缘就会灭,识乃随所缘而生,即其缘,而说缘于眼根与色境而生识,生识后,就说它为眼识。像如是的耳、鼻、舌、身,与声、香、味、触,也是同样的道理。而缘于意根与法境而生识,生识后,就以它为意识。犹如火炎之随所缘而生那样,即其缘,而说缘于木而生火,而说它为木火的。如缘于草粪而聚火时,就说它为草粪聚之火。像如是的,识乃随所缘而生,即其缘,而说缘于眼根与色境而生识,生识后,就说它为眼识。像如是的,耳、鼻、舌、身与声、香、味、触,也是同样的道理。而缘于意根与法境,而生识,生识后,就说它为意识。」
  世尊又感叹而说:「善哉!善哉!你们知道我乃作如是的说法。然而嗏帝比丘,这位愚痴的人,却颠倒而受,颠倒而解其义,以及其文。他乃由于自颠倒而领受解义之故,诬谤于我,为自伤害,有犯而有罪,为诸有智的梵行者所不喜,而得大罪的了。你这位愚痴的人!你知道有此恶不善的道理吗?」
  于是,嗏帝比丘被世尊呵责后,内怀忧戚,低头而默然,失辩而无言,如有所伺(好像有所思的样子)。于是,世尊面呵帝比丘后,告诉诸比丘们说:「我当为你们说法的究竟(究竟之法),为无烦无热,为恒有而不变,诸有智的人,都慧观如是。你们要谛听!要注意的听!听后要善思念它。」这时,诸比丘们,乃受教而听。
  佛陀说:「真之说,了见吗?」(南传为:这是否看做为生物吗?)比丘们回答说:「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说:「如来的真之说,了见吗?」
  比丘们回答说:「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说:「如来灭后,所有之真,彼也为灭法,而见吗?(如来灭后,则一切法,都为之灭止,是否为这样的见解吗?)比丘们回答说:「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说:「真的说,已见吗?」比丘们回答说:「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说:「如来的真的说,已见吗?」比丘回答说:「唯然!世尊!」世尊告诉他们说:「如来灭后,所有的真,彼也成为灭法,而已见吗?」比丘们回答说:「唯然!世尊!」
  世尊垂告说:「真的说,没有疑惑吗?」(南传为:此为生物与否,而对于此迷思而会起疑惑吗?)比丘回答说:「弗也!世尊!」世尊垂告说「「如来的真说,没有疑惑吗?」比丘们回答说:「弗也!世尊!」世尊垂告说:「如来灭后,所有之真,彼也为灭法,而没有疑惑吗?」比丘们回答说:「弗也!世尊!」
  世尊垂告说:「真的说如是,以慧而见如真,则所有之疑惑,彼也会灭止吗?」比丘们回答说:「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说:「如来的真的说如是,以慧而见如真,则所有的疑惑,彼也会灭止吗?」比丘们回答说:「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说:「如来灭后,所有的真,彼也是为灭法,如是的以慧而见如真,则所有的真,彼也灭止吗?」比
  丘回答说:「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说:「真的说,已没有疑惑吗?」比丘回答说:「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说:「如来的真的说,已没有疑惑吗?」比丘回答说:「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说:「如来已灭后,所有的真,彼也是灭止之法,而知后,已没有疑惑吗?」比丘回答说:「唯然!世尊!」
  世尊称叹而说:「善哉!善哉!如果你们如是而知,如是而见,而说我的此见,乃如是的清净,而着于它,惜于它,守于它,不欲使其舍弃的话,则你们虽知我长夜说栰之喻之法,知道后,是否所塞的会流开吗?」比丘回答说:「弗也!世尊!」
  世尊称叹说:「善哉!善哉!如你们如是而知,如是而见,说我此见乃如是的清净,而不着它,不惜于它,不守于它,而欲使其舍弃的话,则你们知我长夜说栰之喻之法,知道后,所塞的,能流开吗?」比丘回答说:「唯然!世尊!」
  世尊称叹说:「善哉!善哉!如果有异学之人来问你们而说:『贤者!你们如有如是的清净之见,则彼为有何义、有何为、有何功德?』你们听后,会作如何之回答呢?」比丘回答说:「世尊!如果有异学来问我们:『贤者!你们如有如是的清净之见,那么,这是有甚么义?有甚么作为?有甚么功德?』的话,我们当会作如是之回答的:『诸位贤
  者!这是为厌离之义,为无欲之义,为了正见正知如真之义之故。』世尊!如有异学来问我们的话,我们当会作如是之回答。」
  世尊称叹而说:「善哉!善哉!如果有异学来问你们时,你们应作如是的回答。为甚么呢?因为此所说之观,第一为抟食粗细(段食),第二叫做更乐(触食),第三为之意念(思食),第四叫做识(识食)。此四种食,到底是由于甚么因?由甚么而习(集)?从何而生?由于何而有的呢?此四种食,乃由于爱,习于爱(爱而集),从爱而生,由于爱而有的。爱乃由于何因、何习?从何而生?由于甚么而有的呢?爱乃由于觉(受),习于觉,从觉而生,从觉而有的(觉为受,也就是感情)。觉乃由于何因?以何为习?从何而生?由于何而有的呢?觉乃由于更乐(触),习于更乐,从更乐而生,由于更乐而有的。更乐乃由于何因?由何而习?从何而生,由何而有的呢?更乐乃由于六处,习于六处(六入),从六处而生,由于六处而有的。六处乃由于何因?何习?从何而生?由何而有的呢?六处乃由于名色(名为心,色为物质),习于名色,从名色而生,由于名色而有的。名色为何因?何习?从何而生?由何而有的呢?名色乃由于识,习于识,从识而生,由于识而有的。识乃由于何因?习于甚么?从甚么而生?由于甚么而有的
  呢?识乃由于行(业行),习于行,从行而生,由于行而有的。行乃由于甚么因?以何为习?从何而生?由何而有的呢?行乃由于无明,习于无明,从无明而生,由于无明而有的。
  这叫做缘于无明,而有了行,缘于行,而有了识,缘于识,而有了名色,缘于名色,而有了六处,缘于六处,而有了更乐(触),缘于更乐,而有了觉(受),缘于觉,而有了爱,缘于爱,而有了受(取),缘于受(取),而有了有,缘于有,而有了生,缘于生,而有了老死、愁戚、啼哭、忧苦、懊恼,像如是的,有了此淳(纯)大的苦阴之生,缘于生,而有了老死。此为说:缘于生,而有了老死,在你们的意见如何呢?」
  比丘们回答说:「世尊!缘生,而有了老死,我们的意见也是如是。为甚么呢?因为缘于生,确实有老死之故。」
  佛陀说:「缘于有,而有了生,此说乃为缘于有,而有了生,在你们的意见如何呢?」比丘回答说:「世尊!缘于有,而有了生,我们的意见就是如是。为甚么呢?因为缘于有,确实为有生之故。」
  佛陀说:「缘于受(取),而有了有,此说乃为缘于受(取),而有了有,在你们的意见如何呢?」比丘回答说:「世尊!缘于受(取),而有了有,我们的意见也是如是。为甚么呢?因为缘于受(取),确实为有了有之故。」
  佛陀说:「缘于爱,而有了受(取),此说缘于爱,而有了受(取),在你们的意见为如何呢?」比丘回答说:「世尊!缘于爱,而有了受(取),我们的意见也是如是。为甚么呢?因为缘于爱,确实为有受(取)之故。」
  佛陀说:「缘于觉(受,感情),而有了爱,此说缘于觉(受)而有了爱,在你们的意见如何呢?」比丘回答说:「世尊!缘于觉(受),而有了爱,我们的意见也是如是的。为甚么呢?因为缘于觉(受),确实为有爱之故。」
  佛陀说:「缘于更乐(触);而有了觉(受),此说缘于更乐(触),而有了觉(受),在你们的意见如何呢?」比丘回答说:「世尊!缘于更乐(触),而有了觉,我们的意见也是如是。为甚么呢?因为缘于更乐(触),确实为有觉(受)之故。」
  佛陀说:「缘于六处,而有了更乐(触),此说缘六处而有了更乐(触),在你们的意见如何呢?」比丘回答说:「世尊!缘于六处,而有了更乐(触),我们的意见也是如是,为甚么呢?因为缘于六处,确实有更乐之故。」
  佛陀说:「缘于名色(物与心)而有了六处(六入),此说缘于名色而有了六处,在你们的意见如何呢?」比丘回答说:「世尊!缘于名色,而有了六处,我们的意见也是如是。为甚么呢?因为缘于名色,确实有六处之故的。」
  佛陀说:「缘于识,而有了名色,此说缘于识,而有了名色,在你们的意见如何呢?」比丘回答说:「世尊!缘于识,而有了名色,我们的意见也是如是。为甚么呢?因为缘于识,确实为有名色之故。」
  佛陀说:「缘于行,而有了识,此说缘于行而有了识,在你们的意见如何呢?」比丘回答说:「世尊!缘于行,而有了识,我们的意见也是如是。为甚么呢?因为缘于行,确实为有识之故。」
  佛陀说:「缘于无明,而有了行,此说缘于无明而有了行,在你们的意见如何呢?」比丘回答说:「世尊!缘于无明,而有了行,我们的意见也是如是。为甚么呢?因为缘于无明,确实为有行(业作)之故。这就是世尊您所说的,也是我们所了解的:缘于无明,而为有行(业作),缘于行,而有了识,缘于识,而有了名色,缘于名色,而有了六处,缘于六处(六入),而有了更乐(触),缘于更乐,而有了觉(受),缘于觉,而有了爱,缘于爱,而有了受(取),缘于受(取),而有了有,缘于有,而有了生,缘于生,而有了老死、愁戚、啼哭、忧苦、懊恼等,可得而生。像如是的,有了此淳大苦阴之生。」
  世尊称叹而说:「善哉!善哉!比丘们!你们的如是之说!为甚么呢?因为我也如是而说:缘于无明,而有了行,缘于行,而有了识,缘于识,而有了名色,缘于名色,而有了六处,缘于六处,而有了更乐(触),缘于更乐(触),而有了觉(受),缘于觉,而有了爱,缘于爱,而有了受(取),缘于受(取),而有了有,缘于有,而有了生,缘于生,而有了老死、愁戚、啼哭、忧苦、懊恼等,可得而生,像如是的,此淳大苦阴之生。
  而生如灭,则老死会灭,此说生若灭,则老死会灭,在你们的意见如何呢?」比丘回答说:「世尊!生如果消灭,则老死就会消灭,我们的意见也是如是。为甚么呢?因为生灭,则老死也会灭之故。」
  佛陀说:「有灭,则生会灭,此说有灭,则生会灭,在你们的意见如何呢?」比丘回答说:「世尊!有如消灭的话,则生也会消灭。我们的意见也是如是。为甚么呢?因为有灭,则生会灭之故。」
  佛陀说:「受(取)灭,则有会消灭,此说受(取)灭,则有会消灭,在你们的意见如何呢?」比丘回答说:「世尊!受(取)如果消灭的话,则有也会消灭,我们的意见也是如是。为甚么呢?因
  为受如灭无时,则有也会灭无之故。」
  佛陀说:「爱灭,则受(取)也会灭,此说爱灭,则受(取)也会消灭,在你们的意见如何呢?」比丘回答说:「世尊!爱如果消灭的话,则受(取)也会消灭,我们的意见也是如是。为甚么呢?因为爱灭,则受(取)会灭之故。」
  佛陀说:「觉(受,感情)灭,则爱也会消灭,此说觉(受,感情)灭,则爱会消灭,在你们的意见如何呢?」比丘回答说:「世尊!如果觉(受,感情)消灭的话,则爱也会消灭,我们的意见也是如是。为甚么呢?因为觉(受,感情)如灭无的话,则爱自会消灭之故。」
  佛陀说:「更乐(触)如消灭的话,则觉(受)也会消灭,此说更乐(触)消灭,则觉(受)也会消灭,在你们的意见为如何呢?」比丘回答说:「世尊!更乐(触)如果消灭的话,则觉(受,感情)也会消灭,我们的意见也是如是。为甚么呢?因为更乐(触)如灭无的话,则觉(受,感情)自会消灭之故。」
  佛陀说:「六处(六入)如消灭的话,则更乐(触)就会消灭,此说六处(六入)如果消灭的话,则更乐(触)也就自会消灭,在你们的意见为如何呢?」比丘回答说:「世尊!六处(六入)如果消灭的话,则更乐(触)也就会消灭,我们的意见也是如是。为甚么呢?因为六处如消灭的话,则更乐(触)也会消灭之故。」
  佛陀说:「名色(物、心)如消灭的话,则六处也就会消灭,此说名色如消灭,则六处自会消灭,在你们的意见如何呢?」比丘回答说:「世尊!名色(物、心)如果消灭的话,则六处自会消灭,我们的意见也是如是。为甚么呢?因为名色如消灭的话,则六处也就会消灭之故。」
  佛陀说:「识如果消灭的话,则名色也就会消灭,此说识灭,则名色自会灭,在你们的意见为如何呢?」比丘回答说:「世尊!识如果消灭的话,则名色自会消灭,我们的意见也是如是。为甚么呢?因为识如果消灭的话,则名色自会消灭之故。」
  佛陀说:「行(业作)如果消灭的话,则识也会消灭,此说行灭,则识会消灭,在你们的意见为如何呢?」比丘回答说:「世尊!行灭,则识会灭,我们的意见也是如是。为甚么呢?因为行如消灭的话,则识也会消灭之故。」
  佛陀说:「无明灭,则行会灭,此说无明灭,则行也会灭,你们的意见如何呢?」比丘回答说:「世尊!无明如灭,则行会消灭,我们的意见也是如是。为甚么呢?因为无明如消灭的话,则行(业行)也会消灭之故。这叫做无明消灭时,行就会消灭,行如消灭的话,则识就会消灭,识消灭的话,名色也会消灭,名色消灭的话,则六处(六入)也会消灭,六处(六入)消灭的话,则更乐(触)也会消灭,更乐(触)消灭的话,则觉(受,感情)也会消灭,觉消灭的话,则爱也会消灭,爱如消灭的话,则受(取)也就自会消灭,受(取)如消灭的话,则有自会消灭,有如消灭的话,则生自会消灭,生如消灭的话,则老死自会消灭,那些愁戚、啼哭、忧苦、懊恼等,也可得而消灭,像如是的,此淳大的苦阴自会消灭。」
  世尊称叹而说:「善哉!善哉!比丘!难得你们能作如是之说。为甚么呢?因为我也是作如是之说:所谓无明如果消灭的话,则(业)行自然会得消灭,行如消灭的话,则识自会消灭,识如消灭的话,则名色自会消灭,名色如果消灭的话,则六处(六入)也就会消灭,六处消灭的话,则更乐(触)自会消灭,更乐(触)如消灭的话,则觉(受)自会消灭,觉(受)如果消灭的话,则爱自会消灭,爱如果消灭的话,则受(取)自会消灭,受(取)如果消灭的话,则有也会消灭,有如果消灭的话,则生自会消灭,生如果消灭的话,则老死自会消灭,那些愁戚、啼哭、忧苦、懊恼等,都可得而消灭,像如是,此淳大的苦阴自会消灭。」
  世尊又称叹说:「善哉!善哉!如你们如是而知,如是而见。而你们是否对于过去,曾作如是之念:我过去之时为有,我过去之时为无,为甚么过去时为有?由于甚么原因过去之时为有呢?」比丘回答说:「弗也!世尊!」世尊称叹说:「善哉!善哉!如你们能作如是而知,如是而见。而你们是否对于未来,曾作如是之念:我的未来,当然会为有,我的未来,当会为没有。为甚么未来会为有?由于甚么因由,未来为有呢?」比丘回答说:「弗也!世尊!」
  世尊称叹说:「善哉!善哉!如你们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见。而你们是否对于内有疑惑?这为云何?这是何等?此众生到底是从甚么地方而来的?以后会趣于甚么地方?甚么因缘而已为有?何因当会为有呢?」比丘回答说:「弗也!世尊!」
  世尊称叹说:「善哉!善哉!如你们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见。而你们是否故意杀父与母,杀害佛的弟子阿罗诃(阿罗汉),破坏圣众(破和合僧),恶意的向佛,而出如来之血吗?(以上为五逆罪,也是五无间地狱之果)」比丘回答说:「弗也!世尊!」
  世尊称叹说:「善哉!善哉!如你们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见。而你们是否故意犯戒,而舍戒,而罢道吗?」比丘回答说:「弗也!世尊!」世尊称叹说:「善哉!善哉!如你们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见。而你们是否舍弃此道,而去更求外道,去求福田吗?」比丘回答说:「弗也!世尊!」世尊称叹说:「善哉!善哉!如你们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见。而你们是否作为沙门、梵志,而作如是之说:诸位贤者!可以知道的,就知道,可以见的,就得见吗?」比丘回答说:「弗也!世尊!」世尊称叹说:「善哉!善哉!如你们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见。而你们是否以吉祥(祭典、祝祷等)为清净吗?」比丘回答说:「弗也!世尊!」世尊称叹说:「善哉!善哉!如你们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见。而你们是否为诸沙门、梵志,与吉祥(祭典)相应之诸见之杂苦、杂毒,杂烦热,这些为真实吗?」比丘回答说:「弗也!世尊!」
  世尊称叹说:「善哉!善哉!如你们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见。而你们是否身生疹患,致生非常的痛苦,乃至命之欲断(生病致于生命将死之剧苦),因此,而舍弃此道(放弃学佛、求佛),更求于外道。是否听其沙门、梵志持一句咒,或二句、三句、四句、多句、百向,而持此咒,就能令我脱离病苦,叫做求苦习、苦得、苦尽吗?」比丘回答说:「弗也!世尊!」
  世尊称叹说:「善哉!善哉!如你们能作如是而知,如是而见。而你们是否受八有吗?(七次往返于人天,不受八次之有,故八有为八次受生)」比
  丘回答说:「弗也!世尊!」世尊称叹说:「善哉!善哉!如你们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见。而你们是否作如是之说:『我们恭敬沙门、敬重沙门,沙门瞿昙,是我们的尊师』吗?」比丘回答说:「弗也!世尊!」世尊称叹说:「善哉!善哉!如果你们自知、白见、自觉,而得最正觉的话,你们是否能随所问答吗?」比丘回答说:「如是!世尊!」
  世尊称叹说:「善哉!善哉!我正调御你们,对于毕究竟,而没有烦,没有热,永恒的不变易之法,正智所知,正智所见,正智所觉,因此之故,我向来之所说。我都为你们说法,都是毕究竟而不烦热,永恒的不变易之法,为正智所知,正智所见,正智所觉。
  又次,由于三事之合会,而入于母胎,父母聚集于一处,母满精而堪耐,香阴已至。此三事合会,而入于母胎,母胎或持至于九个月,或十个月,便会生。生后,乃以血而长养,血就是在圣法当中所谓的母乳是。他在于后来之时,诸根转而渐渐的大起来,诸根转大而成就,就食粗饭,也以酥油涂身。
  他长大后,其眼根看见色境,就乐着于好色,而憎恶于恶色,并不立身,不念少心,不知心解脱、慧解脱,不知如真(不能如实而知)。所生之恶不善之法,并不灭尽无余,不把它败坏无余。像如是的,对于耳、鼻、舌、身,也是同样的道理。至于其意根知道法境,而乐着于好(适意)之法,憎恶于恶法(不适意之法,不是善恶之恶),不立身,不念于少心,不知心解脱、慧解脱,不知如真(不能如实而知),所生的恶不善之法,都不灭尽无余,不把它败坏无余。他像如是的随着憎、不憎所受之觉,或者为乐,或者为苦,或者为不苦不乐,他乐于其觉(感受),求着而受于其觉(感受)。他乐于其觉受,求着而受于其觉受后,如果为乐觉(乐受)的话,就会去接受它,而为之受,缘于此受而有了有(转生之根,众生之根),缘于有,而有了生,缘于生而有了老死、愁戚、啼哭、忧苦、懊恼等,可得而生,像如是的,此淳大的苦阴会产生。比丘!这不是具足被爱所系而相续,有如那位嗏帝比丘鸡和哆子(本为渔夫之子)吗?」比丘回答说:「如是!世尊!这是具足被爱所系而相续,有如嗏帝比丘杂和哆子(本为渔夫之子的嗏帝比丘)的。」
  佛陀又说:「如有时如来出世,为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调御丈夫)、天人师,号为佛,为众佑,其眼根看见色境时,对于好色(美色),而不会乐着,对于恶色,而不起憎恶,能立身,念无量之心,而心解脱、慧解脱,知如真,所生的恶不善之法,都灭尽无余,都把它败坏无余。像如是的,其耳、鼻、舌、身,也是同样的道理。而意根知道法境时,并不着于好法(适意之法),也不厌恶恶法(不适意之法),能立身,而念无量心,而心解脱、慧解脱,知如真。所生的恶不善之法,都灭尽无余,都败坏无余。他像如是的灭除憎与不憎所受之觉,或者是乐,或者是苦,或者为不苦不乐,他都不乐执于其觉(受),不求不着,不受于觉。他不乐于其觉,不求、不着、不受其觉后,如果为乐觉(乐受)的话,他便会消灭,乐消灭,则受会消灭,受消灭,则有会消灭,有灭,则生自会消灭,生灭,则老死会消灭,那些愁戚、啼哭、忧苦、懊恼等,都可得而消灭,像如是的,此淳大的苦阴就会消灭。比丘!这不是具足爱尽,而解脱吗?」比丘回答说:「如是!世尊!为具足爱尽,而解脱的了。」
  佛陀说此法时,此三千大千世界,乃作三反的震动,动而尽动,战而尽战,震而尽震,因此之故,此经叫做爱尽解脱。
  佛陀所说的就是如是,那些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五十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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