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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辈之论说治验

    东洞翁越婢加朮汤定义曰:「治越婢汤证之小便不利者。」
    《生生堂治验》曰:「一男子年弱冠,身体满肿,延及阴囊,其大如球,茎几没于其中。师诊之曰:『观汝腹之肿色,似尝有疥癣瘾疹之患。』曰:『然。昔时请治于一医,敷药顿愈。』曰:『此仅攻内。与越婢加朮汤,兼用龙门丸。』每服三十丸,三日一次,数旬而愈。」
    求真按:「此系误治皮肤病,使变为肾炎,宜速治之也。」
    《类聚方广义》本方条曰:「治眼珠膨胀、热痛,睑胞肿起,或烂睑风痒痛羞明,眵泪多者,兼用应钟散,时以梅肉散或以紫圆攻之。」
    《勿误药室方函口诀》本方条曰:「此方虽有云治里水者,然越婢汤方后有风水加朮四两,则可知为风水之误。加朮者,与湿邪以麻黄加朮汤同法。《千金》加附子治脚弱,亦因风湿之邪成脚弱者,即今之脚气痿弱也。」
    《导水琐言》曰:「脚气不拘干、湿二证,小水短涩而气急,手足甚麻痹,或膝骨弛缓者,可用越婢加苓朮汤。」
    求真按:「以余之经验,脚气用此方之证,不若用大柴胡汤之证为多,须注意。」
    尼僧年二十八,小疮内陷,成为肿胀,医二三下之,肿益甚,投发表剂,亦无效,困苦极矣。延予诊之,通身浮肿,其肿如鼓,咳逆短气,喘鸣如拽锯。余乃投越婢加苓朮汤,各料重十钱,使兼服三圣丸。自初昏至平旦,服汤药凡五剂,丸药凡四钱。平旦之后,腹中鸣动,小便利一升许,喘鸣减半,尔后小水日益快利。不过十日,满身无水矣。然后所陷之疮,勃然复发,乃以药尽其毒,并制汤药使浴之,三十日而全安。
    求真按:「此是由误治而成皮肤病内攻性肾炎,今正治之,并原病亦治。和田东郭之手腕,诚可赞赏,然以紫圆或兼用南吕丸等足矣,无特用三圣丸之必要。又皮肤病再发之际,以兼用伯州散为正。」
    《建殊录》曰:「一人左足发疔,疡医治之之后,更生肉茎,其状如蛭,用刀截去,不知所痛,随截随长。至明年,别发一疔,始则如初,尔后每岁以为常。生肉茎者凡五条,上下参差,垂于胫上,众医莫知其故,进药亦无效。先生曰:『我亦不知其因,然治之岂无能乎?』因诊之,心胸微烦,有时欲饮水,脉殊濡弱。作越婢加朮附汤及伯州散,使饮之,时以梅肉散攻之,数日,茎皆脱落而愈。」
    一患者病后左足屈缩,不能行步,乃以越婢加朮附汤使饮之,时以紫圆攻之。每攻后,其足伸寸许,出入三月许,行步复常而指头尚无力,不能跂立(垫脚尖站立),益下之不止。一日遽起,欲取架上之物,已而自念,其架稍高,若非跂立,则不能及。因复试之,则已如意矣。
    《青州医谈》曰:「一妇人患乳癌,初视核大如梅核,腋下亦有块。服蒙药(镇静剂)后,一时许,割出核重六钱五分。过八日,发热,且疮口大肿痛,因转为越朮附,是破伤湿也。六七帖,有效。又乳之周围及腋下成赤色,左手则生肿色,是流注之证,而越朮附之证也。凡金疮及诸疮疡有如此证,全由外伤者,皆主之。凡破伤湿用越朮附,为古人所未发,当研究之。」
    求真按:「所谓破伤湿、流注,用越婢加朮附汤者,虽为华冈氏之伟效,然此方非对于一切种类之破伤湿及流注皆奏效也,有此方证者始治耳。仲景之方剂,万病俱随其证以处之,不当随其病名而处之也。余近来治八岁儿之右肘淋巴腺炎,其证寒热往来(体温39℃),烦渴,口舌干燥,舌有白苔,口苦,食欲不振,恶心,右肘腺部发赤肿痛,不能屈伸,因与小柴胡汤二分之一,加石膏30克服之,三日脱然,可知预定方剂之非。」
    一人腋下漫肿,以手按之,有少痛。塾生诊之,以为痞癖,投大黄牡丹皮汤。后先生云:「是流注也。」视其左手果有疵,因与越朮附,兼用紫丸。只水血凝滞,肿痛不得动摇者,越婢汤可也。
    葛根加朮附汤,治血闭不回致血弥凝者,有行血凝滞之效,故对于强痛挛急等症颇佳。
    桂朮附汤,治毒闭不回,有回气不循之效,故对于痹、瘫、结毒,颇佳。
    越朮附汤解水肿之留滞,故风湿、痛风、热痛,治之颇佳,可作参考。
    《类聚方广义》越婢加朮汤条曰:「此方加附子,名越婢加朮附汤。治水肿身热,恶寒,骨节疼痛或麻痹,渴而小便不利者,兼用蕤宾丸、仲吕丸等。心下硬满,或腹满,或有块,大便不通者,兼用陷胸丸、大承气汤等。又治诸疡,经久而成流注状者,及称破伤湿者。又治疥癣内攻,一身浮肿,短气喘鸣,咽干口渴,二便不通,巨里动如怒涛者,当兼用仲吕丸、紫圆、走马汤等以下之。又治风湿、痛风,身热恶寒,走注肿起,或热痛,或冷痛,小便不利而渴者,兼用蕤宾丸。治痿躄证,腰脚麻痹而有水气,或热痛,或冷痛者。」
    《方伎杂志》曰:「一男子十八九岁时,善患蛔虫。平素胸膈高张,心下痞硬,腹中实满,便秘。先人疗之,患蛔虫痛时,以鹧鸪菜汤逐除其蛔;胸腹烦满,大便燥结时则用调胃承气汤、大承气汤等。是古方信仰之人,故药多服之,自少年之痼毒,得以脱然成健全之人。四十岁时,患痔与淋,甚为难涩,其时余用大黄牡丹皮汤及七宝丸、伯州散等而复原。越年五十,种种劳心之事起,但以饮酒而解愁,故饮量渐加,终日手不脱杯,做事自然怠懒矣。于是渐转薄弱,家族忧其酿成痱偏,事无大小,不经其手。年至六十,发卒中风,昏倒不省人事,半身不遂,双眼闭合,状如死人。邻近之医相议,总之神气不复。时病者离余居远,故至晚使价来乞方,余适不在,故至早晨速赴诊之。与初起无少异云,因与泻心汤,虽自尺泽、委中泻血,然精神亦不少复,因辞归。翌晨,余诣诊之,仍如昨日,别无下手之法。因其身热烦闷,手足不遂,喘鸣,脉浮大,故以越婢加朮附汤,兼用泻心汤法,告明家属难治而归。翌朝,使人来告云:『至于今朝,两便三四行,烦闷喘鸣亦少安。』余又往诊毕,约坐病人枕一时许,则熟视其状,旋开眼如认物状,半身虽不动,似稍有伸缩之机,因又与前二方而归,自是诸证渐退。约一月,能扶之而立,能登厕,家人甚欢。服药一年许,停药休养,一年而愈。」
    《橘窗书影》曰:「一人年四十许,客居东京数月,腰以下大肿,筋骨疼痛,不能起居,脉浮大,小便不利。余谓不服水土,湿邪侵入下部所致,与越婢加苓朮附汤,小便快利,水气大减。但腰脚挛急,不得步行,与芍甘黄辛附汤,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