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枢》大惑论曰:五脏六腑之精气,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精,目贵乎湛然常清也。自外有六淫,内有七情,病之及于目者多矣。倘治之不善,或至贻害终身者有之。仆尝见业是科者,或窃取数方,或合成点药,便悬轮廓图,诩诩然自矜为专科。至问其病之所以然,则茫乎不知其所自来。噫,是盲医也,尚可以治目乎哉?桐乡养吾顾先生,以眼科名于时,人之患目者,远近争趋之。仆习闻病目者曰:吾之目,赖先生而存。或又曰:吾之目微先生几废。窃疑先生医目如是之神,必有不传之秘,独得之奇,故能超绝恒流,取誉当世。今观先生之论,与所着之案,始知先生之学,于凡六淫之感,七情之伤,必先有以澈乎其源,而后施以补泻温凉之剂,以故投无不利,病无不起。然则先生之于医,不尚异,不矜奇,只于受病之源看得透耳。医师之良,孰逾于是。是即以先生之学治他病,亦何所往而不宜耶。今乃以眼科名,是亦未以足尽先生也。然以眼科名,亦见先生之全力,尽在于眼科矣。兹本其救世之心,出此《指南》示人,俾治目者,不至误于他歧。或补或泻,或补泻兼行,各得其道。于以复其光明之体,岂非斯世之人一大快乎哉。是为序。 嘉庆十有四年岁次己巳孟夏之月海昌张起鳞拜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