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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015、茯苓桂桂五味甘草汤
[组成用法]
茯苓12~30g、桂枝12~30g、甘草6~10g、五味子10~15g。以水1600ml,煎取600ml,每次服200ml。
[方证]
1.咳嗽、气喘,气从少腹上冲胸咽,头眩心悸。
2.自汗出,面色潮红,或手足厥冷。
3.舌质淡,苔白滑。
[现代应用]
1.以呼吸不利为主诉的疾病,如支气管哮喘、慢性支气管炎,肺不张、肺气肿,肺心病,过敏性哮喘等。
2.其他方面如心脏病、原因不明的低血压,神经衰弱等。
[经验参考]
苓桂味甘汤是作为救误剂出现的,治疗小青龙汤服后变证。其方证可以看作是桂枝比苹汤证又见咳逆卜气有痰饮者。应用时需注意四个要点:
—是气上冲,即病人门觉有气向上冲逆心胸。咽喉、胸、腹部有气窒梗塞感,胀痈感,甚至气喘、咳逆。如刘景琪治一女,因情志因素致阵发性脐上悸已8个月,海口发作3~5次,发作时自觉有气从少腹上冲,胸闷喉痒,唇麻齿抖,语言不利,面色潮红,并有冷气下行,足冷脚软,步履困难,近一个月症状加剧,头痛畏光,视力减退。发作完毕,一切正常,苔薄白,脉滑数有力。服苓桂味片汤21剂,诸症消失,随访二年未复发(上海中医药杂志,1984;6:31)。
二为水饮停滞,包括眩晕动悸、咳痰清稀、小便不利、苔滑等。条文中有口燥一症,为痰湿中阻,津不上承之水饮病表现。曹颖甫所著的《金匮发微》中记载‘病例:宋姓夫人,平时常患口燥,所服方剂大率不外生地、石斛、麦冬、玉竹、知母、花粉、西洋参之类。见其咳吐涎沫,脉弦而休肥,决为痰饮,投以此方(即苓桂味甘汤),服后终闩不曾饮水,略无所苦,乃知仲师渴反止为支饮之说,信而有征也。
三是冒,即头如有物裹,头昏眼花,或意识朦胧,呈现神态木然,失去自控的状态。低血压患者常常表现为头晕眼花,站立欲倒,可以理解为“时复冒”。本方对低血压也有明显的治疗效果,如张云用苓桂味甘汤治疗低血压42例,所有病例病史均在1年以上,并无明显原因可查,且经西药治疗效果欠佳。患者均见头痛、眩晕、心悸、气短、身疲乏力等证候,唯于冲气亡逆时更为严重,甚则发为晕厥。基本方为:桂枝30g、茯苓25g、五味子30g、炙甘草15g。并根据兼证随证加味。同时辅以针灸疗法,痊愈34例,显效6例,好转2例,总有效率100%(张云等,河北中医,1990;2:9)。
四是原文中描述的“面翕热如醉状”,乃气上冲所致,表现为面色红赤,并有潮热感,这与虚阳上越的“戴阳”证有所不同。荒木性次治疗一男子,右肩强硬紧张,头重如裹,眼充血,眼眵多,投葛根汤无效,改用苓桂味甘汤,两三日痊愈(《古方药囊》)。此案“眼充血”即是“如醉状”的—种表现形式。又如诹访重雄用此方治疗一名妇女,因被球棒击中右乳突而致外伤性浆液性内耳炎。行鼓膜穿刺排液后,立即疼痛难忍,另行如下兼症,头如物裹,足冷,面颊发热感,胃内有振水声,投苓桂味甘汤一小时后,颊郎发热感减轻了,次日再穿刺时,不再有液体(汉方临床,11卷7号)。此处的“颊部发热感”也是对“面翕热”的灵活理解。这些治验对拓宽临床思路有很大的启发作用。另外,苓桂味甘汤的加味药多为半夏、射干、紫菀、百部等。不宜过多.随证选取一两味即可。
[原文点睛]
青龙汤下已,多唾口燥,寸脉沉,尺脉微,手足厥逆,气从,卜肢上冲胸咽,手足痹.其面方热如醉状,因复下流阴股,小便难,时复冒者,与茯苓桂枝五味甘草汤治其气冲。(《金匮要略》第十二篇第三十六条)
茯苓四两、桂枝四两(去皮)、甘草(炙)三两、五味予半升。上四味,以水八升,煮去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注论精选]
尤在泾:服青龙汤已,设其人下实不虚,则邪解而病除;若虚则麻黄、细辛辛甘温散之品,虽能发越外邪,亦易动人冲气。冲气,冲脉之气电。冲脉起于下焦,挟肾脉上行至喉咙,多唾口燥,气冲胸咽,面热如醉,皆冲气上入之候也。寸沉尺微,手足厥而痹者,厥气上行,而15口气不活也。下流阴股,小便难,时复冒者,冲气不归而仍上逆也。茯苓、桂枝能抑冲气使之下行;然逆气非敛不降,故以五味之酸收敛其气;土厚则阴火自伏。故以甘草之甘补其中也(《金匮要略心典》)。
赵以德,此篇首支饮之病也。以饮水,水性寒,下应于肾,肾气上逆于肺,肺为之不利,肺主行营卫,肺不利则营卫受病,犹外感风寒.心中有水饮也,故亦用小青龙汤治。服后未已,为水停未散,故多唾;津液未行,故口燥;水在膈上,则阳气衰,寸口脉沉;麻黄发阳,则阴血虚,故尺脉微;尺脉微则肾气不固守于下,冲、任:二脉相挟,从小腹冲逆而起矣。夫冲、任二脉与肾之大络同起于肾下,出胞中,主血海;冲脉卜行者至胸,下行者并足少阴人阴股,下抵足跗上,是动则厥逆;任脉至咽喉,上颐循面,故气冲胸咽;荣卫之行涩,经络时疏不通,手足不仁而痹,其面翕热如醉状,因复下流阴股,小便难;水在膈间,饮火冲逆,削气不得输上,故时复冒也。《内经》曰:诸逆冲上皆属于火。又曰:冲脉为病气逆里急。故用桂苓五味甘草汤先治冲气与肾燥(《金匮玉函经二注》)。
徐忠可:前咳逆倚息,明知足饮邪侵肺,但使具人下实不虚,则饮去病除。设虚多,正气不足以御邪,得药,上饮未能去,而下先不堪发散,动其冲气,以致肺燥如痿而多唾,唾者,其痰薄如唾也。又口燥,燥者,觉口千,非渴也。寸脉沉,水未去也。尺脉微,下元骤虚也。虚则寒气下并,手足厥逆,于是肾邪乘心,而气从小腹上冲胸咽,自腹及胸,白胸及咽,高之至也。手足痹者,不止于厥,而直不用也。画翕热如醉状,所谓面若妆朱,真阳上浮也。然未至于脱,则阳复下流阴股,谓浮于面之阳,旋复在两股之阴,作热气也。阳复归于下,似较浮出时稍可,然不归于肾,而或上熏于面,或下微于股,是狂阳无主,故小便得其燥气而难。又复随经犯上而为冒,为眩,总是肾邪动,而龙雷之火无归,如电光之闪烁无主。故以桂、苓伐肾邪,加五味敛其肺气,恐咳甚而火愈不能辑,则冲气愈不能下也。甘草调其中土以制水也。肾邪去而气自不冲,故归治其冲气,见初时以去饮止咳为主,即冲气发,其病大,即不得旁图以分其药力也(《金匮要略沦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