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卷
白话文:增壹阿含经卷第四十九
非常品第五十一
概要:首先述及众生流转之事,依次为应思惟无常想之事,清净音响王的本生谭,五弊之事,给孤独长者的四子的皈依,舍利弗、阿难,在长者的病床说十二因缘,长者之生天,为嫁善生,而教说妇人的四种型,对于舍利弗说如欲出家学道,即须生在豪贵之家,比较有机会等事。
四五四
大意:本经叙述众生流转于生死,而历经种种的苦恼。都在于其中悲号涕泣,所流的泪乃多于恒水。因此,当厌患生死,离去此生死之法。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云何呢?比丘们!你们流转于生死,历经很多的苦恼,在于其中悲号涕泣,所流出的泪水为多呢?或者恒河之水为多呢?」那时,诸比丘们趋前白佛说:「以我们观察如来所说之义时,发觉我们经历生死当中,所涕泣之泪,乃多于恒河中之水的。」
佛陀告诉比丘说:「善哉!善哉!诸比丘!如你们所说的,并不会有异。你们在生死当中所流出的泪,乃多于恒河之水的。所以的缘故就是:在生死当中,也更有父母之终亡,在于其时,定会堕泪不可称计之多。在长夜之中,也会遇到父兄、姊妹、妻子等五亲,以及对于诸恩爱之人的追慕悲泣,实在是不可以称计之多的。因此之故,比丘们!应当厌患生死,去离此生死之法。像如是的,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当佛说此法之时,有六十余位的比丘,都漏尽而意解。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行!
四五五
大意:本经叙述众生在于生死当中,其身体之毁坏时所流出的血水,乃多于恒河中之水,实在是可厌患之事,故应念念舍弃生死之法。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云何呢?比丘们!你们在于生死当中,其身体之毁坏时,所流出的血水为多呢?或者是恒河中之水为多呢?」那时,诸比丘们白佛说:「如我们所观察如来所说的,乃以所流出之血,比较多于恒河中之水的。」
佛陀告诉诸比丘们说:「善哉!善哉!比丘们!如你们所说的,所流出的血,乃多于恒水的。所以的缘故就是:在生死当中,或者作为牛,或者作为羊、为猪、为犬、为鹿、为马、为鸟兽,以及其它算不尽的所经历的苦恼,实在是可厌患的事,当念念舍离此生死之法。像如是的,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世尊演说此法之时,六十余位的比丘,都得漏尽而意解。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四五六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劝诸比丘应当常常思惟无常之想,应广布无常之想,便能断尽三界的诸爱,无明、憍慢会永除。佛陀并举自己的往昔为音响王时,曾起塔供养辟支佛之本生谭,以告诫诸弟子。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应当思惟无常之想,应当广布无常想。由于思惟、广布无常之想之故,就会断尽欲
爱、色爱、无色爱,无明、憍慢都能断尽。有如用火去焚烧草木,草木就会永尽无余那样。比丘们!当知!如果思惟无常想,广布无常想的话,就能尽断三界的爱着的。
在往昔之时,有一位国王,名叫清净音响。他曾统领阎浮地,有八万四千的城郭,拥有八万四千的大臣,也有八万四千的宫人婇女,每一婇女都有四位侍人。那时,音响圣王并没有子息。当时,那位大王便作如是之念:我现在领此国界,都以正法去治化,并没有枉理。然而我至于今天,却没有继嗣的人,假如我命终之后,我的门族便会断灭。那个时候,那位国王就由于子息的缘故,就自归投于诸天、龙、神、日、月、星辰,也自皈投于帝释、梵天、四天王、山神、树神,甚至下及药草果神等,都发愿向祂们求福,愿诸神使其生息!
那时,三十三天当中,有一位天子,名叫须菩提,其命将欲临终,有五瑞应(五
衰)自然来逼迫自己。那五种呢?本来这些天子的华冠,始终不会衰萎的,然而这位天子的华冠却已自然的(一)萎微。当时,诸天的衣服并没有垢坌,但是那时这位天子的衣服却生(二)垢坌。而且三十三天的身体乃为香洁,都光明彻照,那时那位天子的身体之有(三)臭处,为令人不可亲近的程度。又且三十三天乃恒有玉女,都被她们前后围遶,而作倡伎乐,五欲以自恣,可是那时那位天子的生命将欲临终,那些(四)玉女都已离散。又且三十三天有自然之座,平时为四尺入在地内,假若天子起座的话,就会离地四尺,然而这位天子的生命将欲命终之故,已(五)不乐于其本座。这就是所谓五种瑞应会自然的逼迫自己!
这时,须菩提天子由于有了此瑞应(前兆)之故,当时释提桓因就告诉一位天子说:『你现在到了阎浮地,去对音响王说:释提桓因命我代他向你致敬无量,问候你的兴居(起居)轻利,游步(行动)康强。在阎浮地内并没有福德的人为王你作为子息,但是现在三十三天有一位天子,名叫须菩提,现在有五瑞应自然的逼迫他自己,必定当会降神给与王你作为子息。虽然是如是,但是在他年龄壮盛之时,必定当会去出家学道,去修学无上的梵行的。』那位天子回答说:『如是!天王!』就接受天王的教言,有如力士之屈伸其臂之顷,从三十三天隐没,已到达于阎浮地。
那时,音响大王在于高楼的上面,以及持盖的一人,当时,那位天子就在于楼上的虚空中,告诉大王说:『释提桓因向你致敬无量,问候你的游步康强,兴居轻利。在阎浮地并没有福德的人为王你作为子息。现在三十三天有一位天子名叫须菩提,现在有五瑞应,以逼迫于他自己,当会降神下来,应会与王你作子息的。不过在他年余壮盛之时,必定当会去出家学道,去修无上的梵行的。』这时,音响王听此语后,欢喜踊跃,不能自胜,就向天子回答说:『现在来告诉我的话,使我觉得非常的荣幸!但能降神与我作子息,则欲求出家时,终不会违逆其意的。』这时,那位天子就回到释提桓因之处,就白天王说:『音响王非常的欢喜天王您的交代。音响王说:但使能降神,如欲出家的话,终不会违逆的。』
当时,释提桓因便到须菩提天子之处,对须菩提天子说:『你现在应发愿去诞生在音响人王的宫中。所以的缘故就是:音响人王并没有子息,他乃恒用正法去治化。而你的往昔乃有福德,而造诸功德,现在就应该降神去诞生在其宫中。』须菩提天子说:『止!止!天王!我不喜欢于愿生人王的宫中,我乃意欲出家学道,在王宫的话,欲学道,那是非常困难的事。』释提桓因告诉他说:『你只要发愿诞生在那王宫内就是。我当会保护你,使你能出家学道的。』比丘们!当知!那时,须菩提天子就发誓愿生在于王宫之内。
这时,音响人王和第一夫人,共相交接,就觉得身内已怀妊。当时,夫人白音响王说:『大王!当知!我现在觉得身内已怀妊。』这时大王听后,就踊跃欢喜,不能自胜。就更用殊特的,去布好坐具,饮食则用甘美的,都和大王的一样,并没有不同。这时,夫人经过八、九月后,生一男儿,乃极为端正,颜貌很奇特,为世间所希有的。当时,音响王曾召诸外道梵志群臣,使令他们来占太子的相。首先将此因缘本末,具向诸相师说明。诸婆罗门(相师)回答说:『唯愿大王!当察此理!现在诞生的这位太子,乃为世间的殊特的,往昔为天子,名叫须菩提,现在应寻其前号,就把他名叫须菩提为是。』这时,诸相师立姓号完毕之后,就各从座起而去。
这时,须菩提王子乃为大王所敬重,未曾离开大王的眼前。当时,音响王便作如是之念:我从昔日以来,并没有子息。由于欲得子息之故,去祷谢诸天,使有了一子,经过一段的日子,现在才生此儿子。然而天帝曾经记说,此子当会出家学道。我现在应该其设善巧方便,使他不致于出家去学道。这时,音响王就为了太子之故,而建设三时的宫殿:寒冷时,则设有温暖之殿,炎热时,就设阴凉的殿,不寒不热之时,则设适时的宫殿。也设四种宫女的居处,第一宫,有六万婇女,第二宫,也有六万婇女,第三宫也有六万的婇女,第四宫,则同样的有六万的婇女,各宫都有侍从四人,作会转关的坐具,使那位太子在于其上面坐卧。假如须菩提王子,其意欲在于前游戏之时,这时,诸婇女就辄在于前面而立,这时那坐具就会随身回转,前面有六万婇女,以及侍者四人。假如太子意欲在后面游戏的话,这时,其坐床就会辄随其身而回转。如果又欲和诸婇女共相娱乐的话,这时,其坐具就会随身回转,使王子须菩提的心意都在于五欲的享受,而不乐于出家。
这时,释提桓因在于夜半,非人之时
(大家熟睡之时),便到了须菩提王子之处,在虚空中告诉须菩提王子说:『王子!你从前岂不是作过如是之念吗?如我在家到了壮盛之年的时候,当会去出家学道吗?今天为甚么缘故都在五欲当中自娱乐呢?是否存心不要去出家学道了吗?然而我当时也曾经说过此话的:会劝使王子你,令你去出家学道的。现在正是其时,如不去出家的话,后悔会无益的!』释提桓因说这些话后,便退而去。
这时,须菩提王子在于宫人当中,便生如是之念:音响王已经为了我而作那些爱欲的罗网。由于此爱欲的罗网之故,便不得去出家学道。我现在可断这些罗网,不被秽浊所拘牵,应以信心坚固,去出家学道,在于空静的地方,去勤学经业,使令日新。
这时,须菩提王子重作如是之念:音响父王,有如此这般的数万的婇女,都被其前后围遶。我现在应当观察是否有这道理-能在于世间永存下去的吗?那时,王子须菩提,曾遍观宫内,并没有一女人能久存在于世间的。这时,须菩提王子又作如是之念:我现在为甚么缘故,都去观察外物呢?我应该观察身内的因缘所起才是。现在此身当中,是否有了这些发、毛、爪、齿、骨、髓之属,能够久存于世间吗?从头至于足,观察身上的三十六物,都为污露不净的。这样的观察,发觉为没有一物可贪,也没有一物为真实,都是幻伪非真,都会皈于空,都不能久存于世间。
这时,须菩提王子又作如是之念:我现在应该断此罗网,应该去出家学道。这时,须菩提王子观察此五受阴之身,所谓:此色为苦的,此色之集因,此色之寂灭,此色之出要之道。痛(受阴)、想、行、识等阴为苦,痛想行识之集因,痛想行识之寂灭,痛想行识之出要之道等是。那个时候,观察此五阴身之后,知道所谓集法,均为是有尽之法,就在于其座上,得证辟支佛(缘觉、独觉)。
这时,须菩提辟支佛,由于觉此法而成佛(辟支佛),便说此偈而说:
欲我知汝本意以思想生我不思想汝则汝而不有
(欲啊!我已经知道妳的本原了。此意欲乃由于思想而生的。如果我不思想妳的时候,则你自会不会为有的。)
这时,辟支佛说此偈后,就飞在于空中,在于一座山中,独自在其树下,于无余的涅槃界,而般涅槃。
那时,音响王告诉傍臣说:『你到须菩提的宫内,去看看王子的寤寐(起居)安隐与否?』那时,大臣受王的教敕后,就到王子的宫内。但是却发见寝内室的门户乃很牢固。这时,那位大臣就回到王所,趋前白王而说:『王子的寤寐很安隐,门户很牢固啊!』大王于此时,再三的交代说:『你去看看王子为善眠吗?』那时,那位大臣又至宫门,然而门户仍然很牢固。就又回去白王而说:『王子在宫内,乃眠寐不觉(不醒过来);门户又很牢固,至今都不开。』这时,音响王又作如是之念:我的子息王子,从少时就不爱好眠寐。何况现在为年龄壮盛之时,怎么会贪于眠寐呢?应该自去看看才能知道王子的吉凶,我的王子是否已得疾病呢?
这时,音响王就至须菩提王子的宫内,到了门外,立告一人说:『你现在用梯,踰墙,进入内面,给我开门。』那人受王的教令后,就施楼梯,踰墙而进入内面去为王开门。这时,大王乃进入内面去观察内宫中,所卧的床上已人去楼空,并不看见王子。不见之后,就告诉婇女们说:『王子须菩提,现今在那里呢?』诸婇女们说:『我们也不知道王子到底是在甚么地方的?』这时,音响王听到这些话后,就自投于地,很久才稣醒过来。当时,音响王告诉群臣说:『我的子息从小的时候,曾经有如是之念:假如我长大之后,当会剃除须发,会着三法衣,由于信心坚固,而去出家学道。现在王子必定是舍我而去出家学道。你们各各在于四面去求索王子,到底是在于甚么地方?』实时,群臣就乘驾而驰奔,而处处去寻觅太子。
那时!有大臣径往而至于那个山中,在中途又作如是之念:如果王子须菩提出家学道的话,必定会在这里学道的。当时,这位大臣则真的遥见王子须菩提在于一株树下,在那里结跏趺之坐。这时,大臣便作如是之念:这位就是须菩提王子!他就熟视一番,然后回到王处,趋前白王说:『王子须菩提,乃近在于山中的树下,在那里结跏趺而坐。』当时音响王听到此语后,就到那座山的山中,遥见须菩提在山内的树下,结跏趺之坐。就又自投于地:『我的子息,昔日曾自誓愿而说:假如我年纪二十的时候,当应出家去学道。现在都证实不误。同时,又有天子告诉过我:你的王子,必定当会出家学道。』这时,音响王就直前,对须菩提说:『你现在为甚么缘故舍我而出家去学道呢?』这时,辟支佛乃默然不回答。王又告诉他说:『你的王母乃极怀愁忧,须要看到你,才肯饮食。这时,你应当起来,回到宫内去!』当时,辟支佛,也不言不语,也默然而住在那里。
这时,音响王就趋前去捉其手,但是却一动也不动。王又告诉群臣说:『王子今天已经取于命终了。释提桓因曾经事先对我说过:你应该可以得到此子息,但是后来当会去出家学道。而现在王子已经出家学道了,现在应舆此舍利(抬此遗骸),诣于王的国界,然后当应将他蛇旬(荼毗,火葬)。』
这时,在那山中的诸神祇,则现出半身,而白王说:『这位是辟支佛,并不是王子的身份。要蛇旬其舍利的法则,不可以如王子之法。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我是过去诸佛的弟子,诸佛也有如此之教。诸佛说:世间有四种人应该要为之起偷婆(塔)。那四种人呢?(一)如来、至真、等正觉,应该为之起偷婆,(二)辟支佛应该为之起偷婆,(三)如来的弟子漏尽的阿罗汉,应该为之起偷婆,(四)转轮圣王应该为之起偷婆。当蛇旬(火葬)转轮圣王之身时,和蛇旬如来、辟支佛身,也是同样的规则的。』
那时,音响王又对天神说:『应当要怎样的去供养蛇旬转轮王身呢?』树神回答说:『对于转轮圣王,应为他作一铁椁,盛满香油在里面。应沐浴转轮圣王之身,以白净的劫波育衣(劫贝衣,为木棉之布衣),缠裹王身,又用彩画之衣,覆在其上面,然后放在于椁中,又以铁盖去盖在其上面,处处都以钉钉好,然后又用百张的百迭去裹其椁,用种种的杂香积在于地上,将铁椁安放其中,七日七夜之中,以华香供养,也悬缯幡盖,作倡伎乐。经过七天后,又取王身去蛇旬,然后取其舍利。蛇旬后,又经七日七夜,都供养不绝,在于四衢道中(交通要道),盖起偷婆,又用香华、幡盖,作种种的供养。大王!当知!供养转轮圣王的舍利,其事就是如是的。对于诸佛如来、辟支佛、阿罗汉,也都是同样的道理的。』
这时,音响王向于那位天神说:『为甚么因缘,供养转轮圣王之身呢?为甚么因缘供养佛,供养辟支佛,供养阿罗汉身呢?』天神回答说:『转轮圣王乃以法去王治天下,自己不杀生,又教他人,使他人不行杀生;自己对于不与,则不取,又教他人,使他人不窃盗;自己不淫泆,又教他人不犯他妻;自己不妄言,不绮语,不恶口,不两舌去斗乱彼此,不嫉妒,不恚,不痴,自己之意专一而正,都恒行正见,也使他人习其正见。这就是所谓,大王!由于此因缘,对于转轮圣王应该盖起偷婆的。』
大王又问天神说:『又由于甚么因缘,对于漏尽的阿罗汉应该起偷婆去供养他呢?』天神回答说:『漏尽的阿罗汉比丘,其欲爱已灭尽,瞋恚、愚痴也已除灭,已经度尽有为而至于无为,是世间的良佑福田,由于此因缘,对于漏尽的阿罗汉,应该为之起偷婆。』王又问说:『由于甚么因缘,对于辟支佛应起偷婆呢?』
天神回答说:『辟支佛乃为无师而自觉的人。所谓出世间乃是非常困难的事,而此人乃能得到现法的果报,能脱离于恶趣,能使人往生于天上,由于此因缘,对于辟支佛应该为之起偷婆。』
王又问说:『由于甚么因缘,对于如来应为之起偷婆呢?』天神回答说:『如来乃具有了十力,此十力,并不是声闻、辟支佛所能及逮的,转轮圣王也所不能及的,世间的群萌(众生)也所不能及的。如来的四无所畏乃在于大众当中,能作师子吼而转于梵轮。如来对于不度的人能度他,对于不解脱的人,能解脱他,对于不般涅槃的人,使其人能证般涅槃,没有救护的人,能为之作覆荫,对于盲者,能作为眼目,给与诸疾病的人,作为大医王。天神,以及世人,弊魔,或者是魔天,没有不宗奉的。为可敬可贵,回转恶趣,而使人至于善处。这就是所谓,大王!由于此因缘,对于如来应该为之起偷婆的。这就是所谓,大王!由于此因缘本末,对于此四种的人,应该要为之起偷婆。』那时,音响王对于那位天神说:『善哉!善哉!神天!我现在纳受你的教言,使人供养此舍利(太子的遗骸),当如供养辟支佛那样。』
那时,音响王乃告敕众人说:『你们各舆须菩提辟支佛的舍利,到王国界去吧!』群臣听王的教言后,就卧着于金床(近靠于棺木),将它舆(抬举)至于国界。这时,音响王就敕人作铁椁,盛满香油,沐浴辟支佛的身,用劫波育衣(棉衣)缠裹其身,又用杂彩的好衣,覆在其上面,安处在于铁椁中,又用铁盖去盖在上面,处处都安钉,极使其牢固,然后用百张的白迭覆在其上面,又取种种的好香,将辟支佛的遗身,放在其中,经过七日七夜,以香华供养。过了七天之后,才去蛇旬(火葬)辟支佛的舍利,又供养七天,都作倡伎乐,在于四衢道头,盖起一偷婆。后来即用香华、缯彩、幡盖,以及作倡伎乐,去供养他。
比丘!当知!如果有众生,恭敬供养辟支佛的舍利的话,在他命终之后,即能往生于三十三天上。假如有众生,能思惟无常之想的话,就能回三恶趣,而生于天人之中。诸比丘们!你们不可以作如是之观:那个时候的音响王,岂为是别人吗?则是我身是。其思惟无常想的人,会有多所饶益的。我现在观察此义之后,要告诉诸比丘:你们应当思惟无常之想,应该广布无常之想。因为思惟无常之想,广布无常之想的话,便能使欲爱、色爱、无色爱都断尽,那些无明、憍慢也会永无遗余。犹如用火去焚烧草木,去烧高好的讲堂的窗牖门间那样,会永尽无余的。因此之故,比丘们!应当要尽心意,不可使其遗失!」
当说如是之法时,在于那座上的六十余位比丘,都漏尽而意解。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四五七
大意:本经叙述当求方便去断五种的心弊,去除五种的心结。假如五心弊断灭,五心结除尽的话,则善法就会增益,而不会有所损减的。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假如比丘、比丘尼,其心的五弊(疑世尊、疑正法、疑僧众、犯禁戒不忏悔、心不定而修梵行),并不断灭,也不除去心的五结的话,则那些比丘、比丘尼,在于日夜当中,对于善法定会损减,而不会有增益的。那些心的五弊,而不断灭呢?于是(是这样的),比丘!(一)存有疑惑之心,在于如来之处(对于如来怀着狐疑的心),也不解脱,也不入于如来的正法,那个人的心不在于讽诵(不念佛),这就是所谓这位比丘的心弊不断。
(二)又次,比丘!对于正法有怀疑之心,也不解脱,也不入其正法,那人的心也不讽诵(不念法),就是所谓此人的心弊不断灭。(三)又次,比丘!对于圣众有怀疑之心,也不解脱,也不施意(舍私心)去向于和合众,又不在于道品法,就是所谓此比丘的心弊不断除。
(四)又次,比丘!冒犯禁戒时,并不自悔过,那位比丘已犯禁戒,却不自改悔,也不施心(不发心)在于道品当中,就是所谓此比丘之心弊不断灭。(五)又次,比丘!其心意不定而修梵行(动机不正确的功行)而说:『我用此梵行之德,往生于天上,或为诸神祇。』那位比丘就是以此心去修梵行,其心不专在于道品之中,就是所谓心弊不断。像如是的,就是比丘之心的五弊不断。
甚么叫做比丘之心之五结不断呢?于是(是这样的),比丘!第(一)就是懈怠而不求方便。如那位比丘已有懈怠,而不求方便,就是所谓此比丘的心结不断。
(二)又次,比丘!恒喜于多妄,多贪在于眠寐中。那位比丘由于喜悦于多妄,贪在于眠寐之中,就是所谓此比丘之第二种心结不断。(三)又次,比丘!心意不定,恒喜于多乱。那位比丘之心已乱而不定,就是所谓比丘之第三种心结不断。
(四)又次,比丘!根门(眼等之六根,为漏出烦恼,入种种妄尘的门户,故为根门)不定。那位比丘的根门不定,就是所谓比丘之第四种心结不断。(五)又次,比丘!恒喜在于闹市中,不在于静处,就是所谓比丘之第五心结不断。
如果比丘、比丘尼,有这五种心弊,以及五种心结不断的话,则这种比丘、比丘尼,在于昼夜之中,善法会断绝,并不会有增益。犹如鸡子(鸡卵),或者为八,或者为十,或者十二,并不随时覆荫牠,不随时包牠(孵卵),不随时将护牠的话,即那母鸡虽生此念:使我的鸡子,能得全而没有他事故。然而此鸡子,乃终皈不会安隐的。所以的缘故就是:都是由于不随时将护之所致,恐后又会断坏,而不成其子(雏鸡)的。这也是同样的道理,如比丘、比丘尼,其五心结不断,五心弊不除的话,在于昼夜之中,对于善法会减损,并不会有增益可言。
如果又有比丘、比丘尼,其五心结已断除,五心弊已除灭的话,则在于昼夜之中,善法会增益,不会有损减的。犹如鸡子,或者为八,或者为十,或者为十二,都能随时将护,随时育养,随时荫覆。则那只鸡虽生此念:使我的鸡子全部不成就。但是那些鸡子却会自然成就,却会安隐无为(无事)。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随时长养,使得无为(无事故),而能及时使这些鸡子得以寻出于外(孵出)。这也是如是,如比丘、比丘尼,其五种心弊都断灭,五种心结都除尽的话,则这些比丘、比丘尼,在于长夜当中,善法会增长,并不会有损减的。
因此之故,比丘,或比丘尼,应当施设其心,没有犹豫狐疑于佛,没有犹豫狐疑于法,没有犹豫狐疑于众(僧)。也具足于戒律,心意乃专正,并没有错乱,也不兴意去希望余法,也不侥幸而修梵行而说:『我当以此法而行,而能为天,为人身,为神妙的尊豪。』
如果又有比丘,或比丘尼,对于佛、法、圣众,并没有狐疑犹豫,也不犯禁戒,也没有所漏失的话,我现在就告诉你,就重嘱累于你,那些比丘们当会趣于二处的。所谓或者生在于天上,或者会转生于人中。有如人之处在于极热之中,又兼为饥渴之时,遇得阴凉的地方,得到清冷的泉水而饮那样。那个人虽然生如是念:我虽过阴凉,而饮凉水,犹然不能断除饥渴。虽然如是,但是那个人的暑热已尽,饥渴已除为实事。这也是如是的道理,如比丘、比丘尼,并没有狐疑犹豫对
于如夹之处的话,则这些比丘便会趣于二处:或者会生在于天上,或者再处于人中。如比丘、比丘尼,应当要求方便,去断除内心的五弊,应当除去心内的五结。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四五八
大意:本经叙述持戒具足的话,就能兴隆正法。命终之后会生于天上,或人中。因此,比丘们应该念念具足戒律,威仪礼节,都不使其有缺减。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或者有了如此之时:王威不普,而致盗贼竞相兴起。盗贼既已竞相而兴的话,则村家(部落)、城郭当中的人民之类,都会败亡,或者会遭遇饥馑,而取于命终的。假如那些众生在于饥馑时,而取命终的话,都会堕入于三恶趣的为多。现在的这些精进的比丘也是同样的道理的。如果持戒减少的话,则在于那个时候,恶性的比丘会竞起的,恶比丘既已竞相起恶,则正法自会渐衰,会增益非法,非法之事既已增益,则其中的众生就统统会堕入于三恶趣的。
如果又在于这个时候,国王的威严能够远接的话,则贼寇自会隐藏。国王既已远接的话,城郭、村落、人民就会炽盛起来。现在的此精进的比丘,也是如是的,假若能持戒完具的话。在那个时候,那些犯戒的比丘就会渐渐的衰耗,正法就会兴
隆。非法既已衰耗,则在其中的众生命终之后,都会往生于天上、人中。因此之故,比丘们!应当念念具足戒律,应当要有威仪礼节,不可使其有缺减才是。像如是的,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四五九
大意:本经叙述宁可常常眠寐,不可以在于觉寤之中去思惟乱想,而致于造诸恶业,堕入恶趣。也就是教人常护六情,不可以漏失为要!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宁可常常眠寐,也不可以在于觉寤当中去思惟乱想,而致于身坏命终之时,转生于恶趣。(一)宁可以用火去烧铁锥,而烙吾人的眼睛,也不可以由于观视色相而兴起乱想。兴起乱想的比丘,乃会被识所败的。比丘既已被识所败坏,就必定会趣于三恶道,所谓地狱、畜生、饿鬼是。
现在我所以要说的其次是甚么呢?(二)也就是说,那个人宁可常在睡眠之中,也不可以在于觉寤当中去思惟乱想。宁可以用利锥去刺坏其耳朵,也不可以由于听声音而兴起乱想的。那些兴起乱想的比丘,乃会被识所败的,因此,宁可恒常睡眠,也不可以在于觉寤当中,去生起乱想。(三)宁可以用热钳去烧坏他的鼻根,也不可以由于闻香而兴起乱想。兴起乱想的比丘,会被识所败的,既已被识所败,便会堕入于三恶趣,所谓地狱、畜生、饿鬼是。我所说的,正就是如此而已!
(四)宁可以用利剑去截断他的舌头,也不可以发恶言、麄语而致于堕入于三恶趣-地狱、畜生、饿鬼。宁可以常恒睡眠,也不可以在于觉寤当中兴起乱想。(五)宁可以用热铜叶去缠裹他的身体,也不可共与长者、居士、婆罗门等女人共相交接。假如和她们交接、言语(相欢谈)往返不绝的话,必定会堕入于三恶趣,所谓地狱、畜生、饿鬼是。我所说的,正就是如此而已!
(六)宁可恒常睡眠,也不可以在于觉寤当中,其意有所起念,而欲破坏圣众。如果已破坏圣众的话,就会堕入于五逆罪,就是有亿千的诸佛,终皈也是不能疗救于你的。凡是斗乱大众的话,必定当会堕入于不救之罪的。因此之故,我现在才说宁可常恒睡眠,也不可在于觉寤当中,意有所起念,而欲破坏圣众,而受无救之罪!因此之故,比丘们!应当将护六情,不可以使其有所漏失。像如是的,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四六○
大意:本经叙述须达多长者曾用纯金去诱导四子皈信三宝。佛陀则赞其得福无量,不会堕于三恶趣,而能得四大宝藏,并在弥勒佛时,为蠰佉王的典藏主,又广作福德,而出家学道,而尽于苦际。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阿那邠祁(须达多)长者有四位儿子,都不奉事佛、法、圣众(僧),也不自归命于佛、法、圣众。这时,阿那邠祁长者告诉他的四位孩子说:
「你们各各如果自皈依于佛、法、圣众(僧)的话,在于长夜当中,就能获福无量的!」诸位儿子白父说:「我们诸子们,实在是不堪于自皈依于佛、法、圣众的。」
阿那邠祁长者告诉他们说:「我现在各赐你们每人纯金千两,你们就随我的教敕,而自皈命于佛、法、圣众(僧)。」诸子白父说:「我们实在不堪任于自皈依佛、法、圣众的。」其父又告诉他们说:「我就加赐给你们每人二千、三千、四千、五千两的纯金。你们就应当自皈依佛、法、圣众。这样的话,就能在于长夜之中,获福无量的!」
时,诸子听到这些话后,就默然纳受。这时,诸子乃白阿那邠祁长者说:「我们应当要如何去自皈依于佛、法、圣众呢?」阿那邠祁长者回答说:「你们都统统来,都随我到了世尊之处。假如世尊有所说的话,你们就应当念念奉行。」诸子白父说:「如来现今在于甚么地方呢?离开这里为远为近呢?」其父回答说:「现在如来、至真、等正觉,近在于舍卫国,止锡在于我的祇园里面。」
这时,阿那邠祁就率带其四儿,到了世尊所锡止的地方。到达后,头面礼足,然后站在于一边。那时,长者白世尊说:「我现在的四子,都不自皈依于佛、法、圣众。在近昨之日(前些日)各赐他们五千两的黄金,劝令他们奉事于佛、法、圣众。唯愿世尊!为他们说法,使他们能在于长夜之中,受福无量!」
那时,世尊就给与长者的四位儿子们渐渐说法,都劝令他们欢喜。长者的诸子们听佛说法后,都踊跃欢喜,都不能自胜(不能禁制他们欢喜的心)。就都趋前自动的长跪,而白世尊说:「我们各各都愿自皈于世尊、正法、圣众,从今以后,不再杀生,乃至不再饮酒。」像如是的再三白佛。
这时,阿那邠祁长者白世尊说:「假若有人献出物资,雇用他人,叫他去事佛的话,其福德到底为如何呢?」世尊告诉他说:「善哉!善哉!长者!乃能致于此问,定会使天、人得安隐,乃能向佛问此义的。你要善于思念,我当会为你说其法的。」这时长者,就从佛受教。
世尊告诉他说:「有四大宝藏。那四宝藏呢?(一)有伊罗钵龙,在于干陀卫国,这就是其中的一宝藏,这里有无数的珍宝,积满在其宫内。(二)又有斑稠大宝藏,在于蜜缔罗国,珍宝积聚的数目,乃不可以称计之多。(三)又有宾伽罗大宝藏,在于须赖咤国,珍宝积聚的数目,乃不可以称计之多。(四)又有蠰佉大宝藏,乃在于婆罗捺国,珍宝积聚的数目,也是不可以称计之多的。假如阎浮地内的男女大小,各各都去探抱那个地方的珍宝,经过四年四月四日的时间,去取伊罗钵的宝藏之宝物,其宝藏仍始终不会减少的。同样的对于斑稠的宝藏,经过四年四月四日的时间,各来取用的话,也不知其会有减少的。同样的对于宾伽罗宝藏,经过四年四月四日的时间,各各来取用的话,也是不知减少的。对于蠰佉的大宝藏之在于婆罗捺国的,也同样的经过四年四月四日的时间,去取用的话,也是不知减少的。这就是所谓,长者!对于此四大宝藏,如果阎浮地(吾人的世界)的男女大小,各各都去探抱,经过四年四月四日的时间,也不知其有减少的。
将来(未来)之世,会有一位佛陀名叫弥勒,出现在于此世间。那个时候的国界名叫鸡头。国王所治的地方,东西方为十二由延,南北方为七由延,人民非常的炽盛,谷米也非常的丰登。鸡头王所治的地方(国都),绕其城有七匝,有池水,各各都纵广一由延,金沙在水池下面,有优钵莲华(青莲)、拘勿头花(地喜华)、分陀利华(白莲华),各生在池里面,水像为金色、银色、水精色、琉璃色。如果银水凝冻的话,就会化成为银,假如金水冻化的话,就会化成为金,假如琉璃水冻结之时,就会化成为琉璃,如果水精水凝冻的话,就会化为水精。
长者!当知!那个时候,有四大的城门。在银池水中,乃以金作为门阈的;在金池水当中,则以银作为门阈的;在琉璃池中,乃以水精作为门阈,在水精池中,乃以琉璃作为门阈的。长者!当知!那个时候,鸡头城中的四周围都悬有铃。当时,铃声都出五乐的声音。那时,城内都常有七种的声音。那七种呢?所谓贝声、鼓声、琴声、小鼓声、圆鼓声、鞞鼓声、歌舞声之七种声是。那时,在鸡头城中,生有自然的粳米,都为长三寸,乃极为香美,为出众味之上的。如寻取则寻生,都看不见所取的地方。那时,有国王,名叫蠰佉,乃以正法去治化的,也具足了七宝。
长者!当知!那时的典藏(财政)的人,名叫善宝,为一高德而有智慧的人,也为天眼第一,都能知道宝藏的所在地。他对于有主人的宝藏,会自然的拥护,对于无主的宝藏,就会去献奉于王。那个时候,那位伊罗钵龙王,以及般稠龙王、宾伽罗龙王、蠰佉龙王的身边的那时的四龙王的主典宝藏的,都统统会到善宝典藏的地方来,而向他说:『如欲有所须要的话,我们都相给与你的。』这时四龙王说:『唯愿奉上四藏之宝,以自营己!』这时,善宝典主就取四藏之后,来奉上与蠰佉王,就是金宝的羽车!」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伊罗在干陀般稠在蜜絺宾伽须赖国蠰佉婆罗国
此是四宝藏种种藏充满尔时当出现功德之所至
奉上彼圣王金银宝羽车诸神皆拥护长者受其福
(伊罗钵宝藏是在于干陀卫国,般稠宝藏是在于蜜絺罗国,宾伽罗宝藏是在须赖咤国,蠰佉宝藏是在婆罗捺国。这就是所谓的四宝藏,种种的宝藏都充满。那个时候常常出现,为功德所致的。献上那位圣王以金银宝羽的宝车,诸神也都拥护于他,长者则受其福德不浅的!)
那个时候,有一位佛陀出现在于世间,名叫弥勒,是至真、等正觉、明行成为(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调御支夫)、天人师,号为佛,为众佑,在教化人民。长者!当知!那个时候的善宝典藏,岂为是别人吗?不可以作如是之观才好。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那个时候的藏主(善宝典藏),就是现在的长者你的缘故。
这时,蠰佉王乃以金银广作福德,然后被八万四千的大臣,前后围遶,到了弥勒佛之处,去出家学道。当时的典藏,也同样的广作福德,也当会出家学道,以便尽于苦际,都是由于长者之引导四子,使他们都能自皈依于佛、法、比丘僧。由于此功德,已不会堕入于三恶趣。又由于此功德,而得四大宝藏,也由于此福报,而与蠰佉王作为典藏之主,就在那个世代,会尽于苦际。所以的缘故为何呢?因为皈依佛、法、僧,其功德乃不可以限量的。如有人自皈依佛、法、众的话,其福德也是如是的。因此之故,长者!应当要多慈愍于有形之类,教其求其方便,向于佛、法、众。像如是的,长者!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阿那邠祁长者,欢喜踊跃,不能自胜。就从座位站起,绕佛三匝,作礼后离去,及他的四子,也是如是。
那时,阿那邠祁长者,及四子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四六一
大意:本经叙述舍利弗和阿难,同往瞻视须达多长者的病,为说妙法,使他发无上的道心。依次为长者之命终后,往生于三十三天,其寿、色、乐、威神、光明的五事功德,都胜于诸天。末后为记说阿难乃博有所知,勇猛精进,念不错乱,为多闻第一。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阿那邠祁长者的身上,抱缠着重患。这时,舍利弗用天眼清净,没有瑕秽之观,曾经看见到阿那邠祁长者的身体抱着重疾之事,就寻告阿难而说:「你来一下,我们同到阿那邠祁长者之处,去问候。」这时,阿难回答说:「好的!应知是时候了。」
那时,阿难(和舍利弗)到乞食之时,着衣持钵,进入于舍卫城去乞食,依次而渐渐的到了阿那邠祁长者之家,就便就座。当时,舍利弗就在于座上,对阿那邠祁长者说:「你现在的疾病有增有损吗(经过如何呢)?是否觉知苦痛会渐渐的消除,不至于增剧吗?」长者回答说:
「我现在所患的乃极为少赖(无望了),只觉得有增,而不觉得有减。」
舍利弗又说:「如现在来说,长者!你就应当忆念佛陀。佛陀就是所谓如来、至真、等正觉、明行成为(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调御支夫)、天人师,号为师,为众佑。也应当追忆而念法。如来之法,乃极为甚深,为可尊可贵的,是没有其它之法能与匹等的,为贤圣者之所修行的。也应当念僧。如来的弟子众(僧),乃为上下和顺,没有诤讼,法法都成就的。所谓圣众,乃为戒成就、三昧(定)成就、智慧成就、解脱成就、解脱见智(知见)成就的。所谓僧,就是所谓四双八辈(四向四果),就名叫做如来的圣众,为可尊可贵,为世间的无上福田。长者!如果修行念佛、念法、念比丘僧的话,其福德乃为不可以称计的,为能获证而至于甘露灭尽之处的。
如果善男子、善女人,能忆念佛、法、圣众的三尊后,而会堕入于三恶趣的,终皈没有这回事!假若那些善男子、善女人,能修念三尊的话,就必定能至于善处的天上、人中。然后(念三宝后),长者!应修至于不起于色(不着于色相),也不依于色境而起于识(不生贪着);不起于声(不着于声境),不依于声境而起于识(不生执着);不起香(不着于香境),不依于香而起于识(不生执着);不起于味(不着于味境),不依于味而起于识(不生执着);不起于细滑(不着于触境),不依于细滑而起于识(不生执着);不起于意(不着于意境),不依于意而起于识(不生执着);不起于今世、后世,不依于今世、后世,而起于识(不念念不放世事);不起于爱(不贪爱),不可依于爱而起于识(不可不放下)。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缘于爱,而有了受,缘于受,而有了有,缘于有,而有了生,缘于生,而有了死,以及愁、忧、苦、恼等事,不可以称计之多。就是所谓有此五苦盛阴(五盛阴苦),而没有我、人、寿、命。
士夫萌兆(庶民、凡夫),有形之类,如眼起时,就会随之而起念,也不知其来处;如眼灭时,就随之而消灭,也不知其所去的地方。没有而眼生,已有而眼灭,都是由于合会诸法的因缘的。所谓因缘法,就是缘于此,而有了此,没有此,就会为没有的。所谓由于无明,而缘于行,由于行,而缘于识,由于识,而缘为名色,由于名色,而缘于六入,由于六入,而缘于更乐(触),由于更乐,而缘于痛(受),由于痛,而缘于爱,由于爱,而缘于受(取),由于受,而缘于有,由于有,而缘于生,由于生,而缘于死,由于死,而缘于愁、忧、苦、恼,不可以称计之多。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没有而生,已有而灭,同样的不知来处,也不知去处,都是由于合会诸法的因缘的。这就是所谓,长者!就是名叫,空行第一之法。」
这时,阿那邠祁长者乃悲泣涕零(悲伤而泣,而流泪),不能自止。当时,舍利弗乃对阿那邠祁说:「为甚么缘故,这么的悲伤呢?」长者回答说:「我并不是在悲伤,是在悲喜的。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我从昔日以来,都恒常的承事于佛,同样的又尊敬诸长老比丘,但是都不曾闻到如此尊重之法,如舍利弗所演说的!」
这时,阿难对阿那邠祁说:「长者!当知!在世间内有二种的人,为如来所说的。那二种呢?第一就是知乐,第二就是知苦。那位习乐的人,就是所谓尊者耶输提族姓子是。那位习苦的人,就是所谓婆伽梨比丘(久病欲自杀,因思惟如来的功德,而得解脱)是。又次,长者!耶输提比丘,乃为解空(空行)第一,而信解脱的话,就是婆伽梨比丘。再者,长者!知苦的人,以及知乐的人,二人都同样的心俱解脱。二位都同样为如来的弟子当中没有能与相匹等的。由于其不没不生,二人都勤受佛教,也都没有懈废。但是其心有增减之故,人就为有知,有不知的。如长者所说的:『我从往昔以来,都承事佛教,都恭敬长老比丘。然而初不闻(未曾听过)像如是的尊重之法,如舍利弗所说的那样。』耶输提比丘乃观视于地,而心得解脱,婆伽梨比丘,则观视于刀(欲以刀自杀),实时心得解脱。因此之故,长者!应当要作如婆伽梨比丘的比类那样。」当时,舍利弗为他广说佛法,劝令他欢喜,使他发无上之心后,就从座起而去。
舍利弗与阿难离去不久的时候,在须与之顷,阿那邠祁长者就命终,便往生于三十三天。那时,阿那邠祁天子,乃有五事功德,胜过于那些诸天。那五事呢?所谓天寿、天色、天乐、天威神、天光明是。那时,阿那邠祁天子便作如是之念:我现在能获得如此的天身,都是由于如来的恩惠而来的,现在我不宜于只在五欲当中自娱乐,应该先至世尊之处,去拜跪问讯才是。这时,阿那邠祁天子就率诸天人,被他们前后围绕,执持诸天花散在于如来的身上。当时如来乃在于舍卫城的祇树给孤独园。
这时,那位天子在于虚空之中,叉手向世尊,便说如是之偈而说:
此是祇洹界仙人众娱戏法王所治处当发欢悦心
(这里是祇洹的地界,是仙人众所娱戏〔安乐〕的地方,也是法王所治化的处所,应当发欢悦的心。)
那时,阿那邠祁天子说此偈后,如来乃默然允可他之语。那位天子就生如此之念:如来已经然可我的心了。我就舍弃神足,站在于一边吧!
这时,阿那邠祁天子白世尊说:「我是须达,又名叫做阿那邠祁,是人人所知的;也是如来的弟子,是受圣尊您的教训的人。现在已取命终,已生在于三十三天。」世尊告诉他说:「你到底是由于甚么恩,现在获得此天身的呢?」天子白佛说:「我乃蒙世尊之力,才得受此天身的。」这时,阿那邠祁天子又用天华散在
于如来的身上,也散在于阿难,以及舍利弗的身上,然后遍遶祇洹七匝,才还皈而隐没不现。
这时,世尊告诉阿难说:「昨夜有天子到了我这地方来,曾说如是之偈:
此是祇洹界仙人众娱戏法王所治处当发欢悦心
(语译如前)
当时,那位天子曾遶祇洹七匝,然后便退而去。汝今,阿难!(阿难你),你是否认识那位天子吗?」阿难白佛说:「必当是阿那邠祁长者的!」佛陀告诉阿难说:「如你所说的。善哉!乃能以未知智,而认识那位天子。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他就是阿那邠祁天子没错之故!」阿难白佛说:「阿那邠祁,现在往生于天上,其名叫做甚么呢?」
世尊告诉他说:「即名为之阿那邠祁的。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那位天子即生(往生)的那一天,诸天都各各有如此之言:『这位天子在人类当中时,是如来的弟子,都恒常以平等心去普施于一切众生,都周穷而济乏的人。他作这些功德之后,这是三十三天(才生此天),因此之故,现在仍然续名叫做阿那邠祁。』」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阿难比丘乃有大的功德,为智慧成就的人。阿难比丘现在虽然还在学地(有学的果位,未证四果前之位),但是他的智慧乃没有人能与他匹等的。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阿罗汉(四果)所应知道的,阿难便能知道。过去诸佛世尊所应学的,阿难都能明晓了知。过去时也有像如是的人,一闻便能了知。但是如我今天的阿难比丘,则一瞻望,就能了知如下之事,所谓:『如来须要这,如来不须要这。』过去诸佛的弟子,进入三昧才会知道未然之事,如我今天的阿难比丘,则一观便能晓知。」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在我的声闻弟子当中,为博闻而有所知,为有勇猛精进,念不错乱,多闻第一,而堪任执事的,就是所谓阿难比丘是。」
这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四六二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为善生女讲说为妇之道,说明有似母、似亲、似贼、似婢等四事,使其能悔改。同时更为广说法义,使她自皈依三宝,受持五戒。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阿那邠祁长者有一儿妇,名叫善生(玉耶),颜貌非常的端正,面如桃华之色。为波斯匿王的大臣的女儿,依凭她的姓望,恃靠她的豪族,因此,也不恭敬姑嫜,以及她的夫婿,同时,也不奉事佛、法,以及比丘僧,也就是不敬奉三尊(三宝)。
这时,阿那邠祁长者便到世尊之处,头面礼足后,坐在于一边。那时,长者白世尊说:「近日与儿子娶妇,是波斯匿王的第一大臣的女儿。她乃恃她的姓望,并不承事三尊、长老、尊卑等人。唯愿世尊当与她说法,使她发欢喜心,使她能心开意解!」那时,如来乃默然许可长者所请愿之事。
这时,长者又白佛说:「唯愿世尊,当受我的邀请,以及比丘僧!」那时,长者,看见如来默然受请之后,就从座起,礼佛而遶佛三匝之后离去。他还皈至家中,去办具种种的饮食,敷好了坐具,寻时白佛而说:「时间到了,唯愿世尊受我之请,饮食都已具备了!」
那时,世尊率引诸比丘众,被他们前后围遶,到了长者之家,就座而坐。那时,长者乃更取一小座,在于如来之前而坐。
那时,世尊告诉善生女人说:「长者女!当知!凡是为人的妇人,有四种事。那四种呢?(一)有一种妇人,如似人的母,(二)有一种妇人,如似人的亲亲,(三)有一种妇人,如似于贼盗,(四)有一种妇人,如似于婢女的。你现在当知:(一)所谓为人妇,似于母,就是这样的:都能随时瞻视夫主(自己的先生),不使他有所缺乏,能承事供养他。那个时候,诸天便会将护她,不管是人,或者是非人(鬼神),都不能得其便,如果死后的话,便会往生于天上的,这就是所谓,长者女!这名叫做妇人之似于母的。
(二)为甚么叫做有一种妇人,如似于亲亲呢?于是(是这样的):长者的妇人,见其夫君之后,并不存有增减之心(不轻视),都同其苦与乐(同甘共苦),这就是所谓其人乃似于亲亲的了。(三)为甚么名叫妇人似于贼盗呢?于是:女人见其夫君之后,便会怀着瞋恚之心,便会憎嫉其夫主(夫君),也不会承事恭敬礼拜,一见便辄次欲陷害他,其心都在于他处。夫君不亲其妇人,妇人不亲近其夫。这种人,乃不被人所爱敬,诸天也不拥护她,恶鬼会来侵害,在其身坏命终之后,会堕入于地狱之中,这就是所谓此人乃如似于贼盗。
(四)为甚么名那妇人为之如似于婢呢?于是,贤良的妇人,见夫主时,都能随时瞻视,都能忍受其言语,终皈不想其远报。能忍其寒苦,恒有慈心,对于三尊之处,也生如是之念:此存,则我也在,此衰,则我会耗。由于此事之故,诸天会拥护她,不管是人,或者是非人,都能爱念她。在其身坏命终之后,会往生于善处天上。这就是所谓,长者女!有此四种妇人,妳现在到底是属于那一条里面的呢?」
这时,那位女人听世尊说这些语之后,就趋前礼拜佛足,白世尊而说:「唯愿世尊,听我改往修来,更不敢再做如是之事!从今以后,要常行礼法,有如似于婢女哩!」这时,善生女人,回到其夫君之处,头面礼足,然后说:「唯愿瞻视,当如婢女那样!」
这时,善生女人,又到世尊之处,头面礼足后,坐在于一边。那时,世尊就渐与她说法,所谓其论,就是:施论、戒论、生天之论,欲就是不净之想,淫乃为之大秽之事。这时,世尊已经知道该女人的心已开,其意已解,就将诸佛世尊常所说之法,也就是苦、集、尽(灭)、道的教义,那时世尊都尽和该女人讲说。该女人就在于座上,得法眼净,犹如新衣,容易染为色那样。这也是如是,都能分别诸法,善解深妙的道理。因此,而自归依于三尊,而受持五戒。
那时,善生女人,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四六三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告诉舍利弗:众生都长夜被心所缚,而流转于生死当中,并不为豪族所缚。如有意欲生在人间时,当发愿生豪贵之家,不生卑贱之家,生卑贱之家的话,就不得出家学道,反会堕入于恶趣,故应求方便,降伏其心。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尊者舍利弗便到世尊之处,头面礼足之后,坐在于一边。须臾则退坐而白世尊说:「世尊!您都恒常称誉豪尊的高位,而不说卑贱之人。然而我,世尊!我乃不称叹豪尊,也不说卑贱。我乃处中而说,使得出家学道。」
佛陀告诉舍利弗说:「你们自称而说:『不叹称豪贵,也不说卑贱,都处中而说,可以得出家学道。』然而我今天,也不说上、中、下,以及受生分的。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凡是受生的话,便是非常的苦恼的事之故,并不足以愿乐之事。有如那些粪便之除去,残存一些,尚且为极臭,更何况积多之粪呢?现在有关于受生分,也是如是的道理,如一生,或二生,仍然为苦难,更何况流转而没有终始,怎么可以有甘处呢?由于有而生,由于生而老,由于老而有病,有死、有愁、忧、苦、恼,怎样可以贪乐呢?便成为五盛阴之身的。我现在观察此义之故,而作如是之说:『一生、二生,犹尚苦难,更何况流转于终始,而有甚么可以甘处吗?』
如果当舍利弗有意欲生在世间的话,便应发愿生在于豪贵之家,而不生于卑贱之家。所以的缘故就是:舍利弗!因为众生都在长夜被心所缚,并不被豪族所缚之故。然而我,舍利弗啊!我乃处在于豪贵之家,是剎利(王)的种姓,是出转轮圣王的。假如我不出家学道的话,我应该是转轮圣王。现在乃舍弃转轮圣王之位,出家去学道,而成就无上之道的。凡是生在卑贱之家的话,就不得出家学道(机会很少),反而会堕入于恶趣的(既无福,又无慧,则愈弄愈糟)。因此之故,舍利弗!当求方便,去降伏其心。像如是的,舍利弗!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舍利弗听佛所说,乃欢喜奉行!
增壹阿含经卷第四十九完
佛经,佛经研究,阿含经,增一阿含经白话文_瞿昙僧伽提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