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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杂阿含经新译 第九卷
  二三○、三弥离提经:本经叙述六根、六境、六识,乃至三受,名世间。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这时,有一位比丘,名叫三弥离提,往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边。他仰白佛说:「世尊!所谓世间者,到底为甚么名叫世间呢?」(世间指有情世间。世是迁流变易之义。虽有身外之器世间,但是这里是说有情自身之世间)。
  佛陀告诉三弥离提说:「所谓依眼(根)与色(境)与眼识(识),而为眼触。由于眼触的因缘而生受-内觉或苦、或乐、或不苦不乐。依耳、鼻、舌、身、意(五根)与法(五境)与意识(五识),而为意触,由于意触的因缘而生受-内觉或苦、或乐、或不苦不乐,就名叫做世间。为甚么呢?因为由于六入处之集合,则为触集。像如是乃至纯大苦聚之集。
  三弥离提:如果没有眼(根),没有色(境),没有眼识(识),而没有眼触,没有由于眼触的因缘而生的受-内觉或苦,或乐,或不苦不乐。没有耳、鼻、舌、身、意(五根)与法(五境)与意识(五
  识),没有意触,而没有由于意触的因缘而生的受-内觉或苦、或乐、或不苦不乐的话,就没有世间,也不会施设世间。为甚么呢?因为如果六入处灭尽的话,则触自会消灭,……像如是,乃至纯大苦聚会灭尽之故。」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如为三弥离提说世间经一样,如是众生、如是魔,也是照这样的广说过。
  二三一、三弥离提经:本经叙述危脆败坏之法,名叫世间。眼、色,乃至三受,就是此法。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这时,有一位比丘,名叫三弥离提,往诣佛所,行礼如仪后,退住在一边。他仰白佛说:「世尊:所谓世间者,到底为甚么叫做世间呢?」
  佛陀告诉三弥离提说:「会危脆败坏的,就名叫做世间。甚么是危脆败坏呢?三弥离提!眼就是危脆败坏之法。如依色(境)与眼(根)与识(识),而为眼触,由于眼触的因缘而生受-内觉或苦、或乐、或不苦不乐。那些一切的一切,也是危脆败坏的。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此。这叫做危脆败坏之法,而名叫世间」。
  佛说此经后,三弥离提比丘,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三二、空经:本经叙述眼空、法空、我所空等,就是名叫空世间。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这时,有一位比丘,名叫三弥离提,往诣佛所,行礼如仪后,退坐在一边。他仰白佛说:「世尊!所谓世间空,到底怎么叫做世间空呢?」
  佛陀告诉三弥离提说:「眼是空,常恒不变易法是空,我所是空。为甚么呢?因为这乃法性自尔之故。如依色(境)与眼(根)与识(识),而为眼触。由于眼触的因缘,而生受,或苦、或乐、或不苦不乐。那些均为是空,常恒不变易之法是空,我所是空。为甚么呢?因为此为法性自尔之故。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这名叫做空世间」。(眼由我、我所而言,是空,因为眼没有我、我所之故)。
  佛说此经后,三弥离提比丘,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三三、世间经:本经叙述六入处就是世间,爱喜贪集,为世间集,爱喜贪灭,则世间灭,八圣道为世间灭道迹。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
  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这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现在将为你们说明世间、世间集、世间灭、世间灭道迹。你们要谛听:听后要善思!
  甚么叫做世间呢?所谓六内入处是。那六处呢?眼内入处,耳、鼻、舌、身、意内入处是。甚么叫做世间集呢?所谓当来有之爱、喜、贪,都俱备,而彼彼集着是也。(互相交杂濒繁不绝)。
  甚么叫做世间之灭呢?所谓当来有之爱、喜、贪俱备,而彼彼集者的都断灭无余存。也就是已舍、已吐、已尽、离欲、消灭、休止、寂没是。甚么叫做世间之灭道迹呢?所谓入圣道-正见、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是」。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三四、世间边经:本经叙述世尊为诸比丘略说世界边后,进室内坐禅,而由珂难广说其义。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这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不说有人能行到世界边者,我也不说不行到世界边,而能究竟苦边者」。世尊说这些话后,就进入室内去坐禅(大意为:有人步行而能到达世间的边际者,无之。然而不到世间的边际的话,则不能尽诸苦聚。内义并未详细说明,世尊就入室去坐禅)
  这时,众多的比丘,在世尊离去后,即共议说:「世尊刚才略说法
  说:『我不说有人能行到世界边者,我也不说不行到世界边,而能得究竟苦边者。』说这些语后,就进入室内去坐禅。我们现在于世尊略说法中,未能了解其中之义。在此会中的诸位,到底有那一位堪能对于世尊略说之法中,能广为我们阐说其中意义的人吗?」
  大众又作此言而说:「唯有尊者阿难。他是聪慧总持的尊者,同时也常给侍在于世尊的左右,世尊曾赞叹他为多闻而行梵行的比丘。他堪能为我们对于世尊的略说法中,广说其中的意义。现在当往诣尊者阿难之处,去请求为我们解说」。
  这时,众多的比丘,往诣尊者阿难之住处,到后,互相问讯完毕,就在于一边坐下来,然后将上事广问阿难。
  这时,阿难告诉诸比丘们说:「你们要谛听!听后要善思!现在当会为你们讲说。如世间、世间之名、世间之觉、世间的言辞、世间的语说,这些均入于世间之数。诸位尊者们!所谓眼,就是世间,就是世间之名、世间之觉、世间的言辞、世间的语说。这些均入于世间之数。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多闻的圣弟子,对于六入处之集,之灭,之味,之患,之离,能如实而知。这就名叫圣弟子之行到世界之边,知道世间,世间所尊重,度脱世间。」
  这时,尊者阿难,又说偈而说:
  非是游步者 能到世界边 不到世界边 不能免众苦
  是故牟尼尊 名知世间者 能到世界边 诸梵行已立
  世界边唯有 正智能谛了 觉慧达世间 故说度彼岸
  (并不是说游步而行的人能到达世界的边际。而不到世界的边际的话,就不能免除一切的众苦!)
  (因此之故,牟尼寂静的世尊,名叫做觉知世间者。因为他能到达世界的边际,清净的诸梵行都已成立了!)
  (世界的边际,乃唯有正智的觉者能谛了的。因为觉慧能通达于世间之故,说他能度彼岸)。
  像如是啊!诸位尊者!刚才世尊略说法后,已入室坐禅,我现在乃为你们作这样的分别广说」。
  尊者阿难,说此法后,众多的比丘,听其所说,欢喜奉行!
  二三五、近住经:本经叙述以眼色喻为师,恶不善法等为弟子的话,则有师、有近住的弟子,则有苦独住。如果无师、无近住的弟子的话,则乐独住。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这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假如有师、有近住的弟子的话,则会有苦而独住。如果无师,无近住的弟子的话,则会快乐,而独住。甚么叫做有师,有师住的弟子的话,则会独住于苦里呢?如缘于眼(根)与色(境),而生恶不善之觉受的话,就会俱有了贪、恚、痴。则那位比丘行此法者,就名叫做有师。如果在于此边而住的话,就名叫做近住的弟子。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像如是之有师,有近住的弟子的话,就会常在于苦中独住。
  甚么叫做无师、无近住的弟子,而常乐而独住呢?如缘于眼于色,而生恶不善之觉受,而俱有了贪、恚、痴。然而那位比丘不行此法,就名叫做无师。不依于那边而住,就名叫做无近住的弟子。这叫做无师、无近住的弟子,故常能安乐于独住。如果那位比丘无师、无近住
  的弟子的话,我就会说他已得梵行之福。为甚么呢?因为无师、无近住的弟子的比丘,能在于我,而建立梵行,能正尽众苦,究竟苦集之故。」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三六、清净乞食住经:本经叙述行乞时,不应眼见色而起爱,要灭行住坐卧时对于眼色等之欲情。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这时,尊者舍利弗(智慧第一,十大弟子之一),在于早晨,着衣持钵,进入舍卫城去乞食。乞食后,回到精舍,举放衣钵,洗足后,就持尼师檀(坐其),进入林中,作中午的禅坐(入定)。到了午后时,舍利弗就从禅定醒来(出定)。他往诣世尊处,礼拜佛足,退坐在一边。
  这时,佛陀告诉舍利弗说:「你从甚么地方来的呢?」舍利弗回答说:「世尊!我乃从林中作中午之禅坐后,到此而来的」。佛陀告诉舍利弗说:「你现在进入那种禅住呢?」舍利弗白佛说:世尊!我今在于林中进入空三昧的禅住」。
  佛陀告诉舍利弗说:「善哉!善哉!舍利弗!你现在已经进入上座的禅住而坐禅(入定)了。如果诸比丘们欲入上座禅的话,就应像这样去学习。要怎样去学习呢?
  不管是进入城时,或行乞食时,或出城时,都应该要作此思惟:
  「我现在眼见色,是否曾起欲念,而被恩爱、爱念所著了吗?」舍利弗啊!当比丘的,作如是的观察时,如果眼识对于色相,曾有爱念、染着的话,则那位比丘,为了断除恶不善之故,应当要勤欲方便,努力于堪能系念修学!喻如有人,被火燃烧着头与衣,为了灭尽火炎之故,应起增上方便,力勤使其灭息。那位比丘也是如此。应该要增上勤欲方便,去系念修学。
  若比丘观察时,或者在于道路,或者进入部落中去行乞食,或出部落,在这些时间当中,如果眼(根)、识(眼识)对于色(境),并没有爱念染着,则那位比丘又会愿以此喜乐的善根,日夜精勤,系念修习的话,这就名叫比丘于行、住、坐、卧,净除乞食。因此之故,此经名叫清净乞食住」。
  佛说此经后,尊者杳利弗,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三七、长者所问经:本经叙述长者启问,经佛解释有关于比丘如对于六入处爱念染着,就不得涅槃,反之,则得涅槃。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毘舍离国的猕猴池测的重阁讲堂。
  这时,有一位长者,名叫郁瞿娄,往诣佛所,礼拜佛足后,退坐在一边。他向佛说:「世尊!为甚么一位比丘见法(现法,现世)当中,能得涅槃(寂灭、解脱)?又为甚么缘故,一位比丘,不得在于现世当中得证般涅槃呢?」
  佛陀告诉长者说:「若有比丘,其眼根与眼识对于色境而生起爱念
  染着的话,就会由于爱念染着之故,会常依于识(境与识),而被它所缚之故,或者取着之故,就不得于见法(现世)得证般涅槃。耳、鼻、舌、身、意(五根)、识(五识)、法(五境)也是如是。
  因此之故,长者啊!有一种比丘得以在于见法(现世)当中,得证般涅槃,也有不得在于现法当中得证般涅槃的」。
  如长者所问经一样,像阿难所问经,以及佛自为诸比丘所说经,也如上说。
  二三八、因缘经:本经叙述由于六根与六境的因缘,而生六识。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毘舍离国的猕猴池测的重阁讲堂。
  这时,有一位比丘,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后,退坐在一面。他仰白佛说:「世尊!到底是由于甚么因,甚么缘,而会生眼识?何因何缘,耳、鼻、舌、身、意之识会生起呢?」
  佛陀告诉比丘说:「由于眼与色的因缘,而会生眼识的。为甚么呢?因为如眼识生起时,则一切都会为眼与色的因缘之故。由于耳与声的因缘,鼻与香的因缘,舌与味的因缘,身与触的因缘,意与法的因缘,而意识会生起。为甚么呢?因为诸所有的意识,这些一切的一切,均为意与法的因缘所生之故。这叫做比丘之眼识因缘生……乃至意识因缘生」。
  这时,那位比丘,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作礼后离去。
  二三九、结经:本经叙述欲贪为结法。眼、色,乃至意、法,乃为结所系法。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毘舍离国的猕猴池测之重阁讲堂。
  这时,世尊告诉比丘们说:「我现在要说结所系之法,以及结法。甚么叫做结所系之法呢?眼与色,耳与声,鼻与香,舌与味,身与触,意与法,就名叫做结所系之法。甚么叫做结法呢?所谓欲贪,就是名叫做结法」。(结为结缠,系为系缚,均为烦恼的异名。六根缘六境所生的烦恼,就名叫做结所系法)。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四○、取经:本经叙述六入处是所取法,欲贪是取法。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毘舍离因的猕猴池测的重阁讲堂。
  这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今当说所取之法和取法。甚么叫做所取法呢?所谓眼与色,耳与声,鼻与香,舌与味,身与触,意与法,这叫做所取之法。甚么叫做取法呢?所谓欲贪是,这叫做取法。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四一、烧热经:本经叙述虽以热的铜铸烧目,也不可取色相,不可取随形好。因为取色相与随形好故,会堕恶趣。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毘舍离国的猕猴池测的重阁讲堂。
  这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愚痴无闻的凡夫比丘啊!宁可用火燃热的铜铸,去烧其眼睛,使其炽燃,也不可用眼识去取色相(总相)以及随形好(别相)啊!为甚么呢?因为取色相,以及取随形好之故,会堕落于恶趣中,有如沉落的铁丸一样!
  愚痴无闻的凡夫!宁可用烧的铁锥,去钻其耳朵,也不可用耳识去取声相(总相),以及取其随声好(别相)。为甚么呢?因为如以耳识去取声相,以及取随声好的话,在其身坏命终之后,会堕入于恶趣当中,有如沉落的铁丸那样之故。愚痴无闻的凡夫!宁可用利刀去断截其鼻子也不可用鼻识去取烟香相,以及取随香好。为甚么呢?因为由于取香相,以及取随香好之故,在其身坏命终之后,会堕入于恶趣当中,有如沉落的铁丸!愚痴无闻的凡夫!宁可用利刀去断截其舌,也不可用舌识,去取味相,以及取随味好。为甚么呢?因为由于取味相与随味好之故,在他身坏命终之后,会堕落于恶趣当中,有如沉落的铁丸。愚痴无闻的凡夫,宁可用刚铁利枪,去刺其身,也不用身识去取触相,以及随触好。为甚么呢?因为取触相,以及随触好之故,其身坏命终后,会堕落于恶趣当中,有如沉落的铁丸。
  诸比丘们!睡眠者就是愚痴之活。此痴命,乃无利、无福。然而诸比丘,宁可当睡眠,也不可在那色相而起觉想。如果起觉想的话,必
  定会生起缠缚诤讼,会使好多的众生起非义,不能饶益安乐天人。
  那些多闻的圣弟子们,会作如是之学:我今宁可用炽燃的铁枪,去贯穿其眼睛,也不会用眼识去取于色相,而堕落于三恶趣,而长夜受苦。我从今天,当应正思惟:观察眼是无常,是有为、是心缘生之法。如依色(境)、眼(根)、识(眼识)而为眼触,而由于眼触的因缘,而生受-内觉或苦(苦受),或乐(乐受),或不苦不乐(舍受),这些均为是无常、有为、心缘生之法。耳、鼻、舌、身入处,也不当像如是的去学:宁可用铁枪贯穿其身体,也不用身识去取于触相,以及随触好之故,而堕落于三恶道。我从今天起,当应正思惟:观察身是无常,是有为,是心缘生之法。如依触(境)与身(根)与识(身识)而为身触,而由于身触的因缘而生受-内觉或苦(苦受)、或乐(乐受)、或不苦不乐(舍受),这些均为是无常、有为,是心缘生之法。
  多闻的圣弟子,当作如是之学:睡眠者是愚痴之活,是痴命,是无果、无利、无福。我应当不眠,也不起受想。因为起想的话,就会生缠缚诤讼,会使多人非义,非饶益,不得安乐。
  多闻的圣弟子,如是观察的话,对于眼就会生厌,如依色(境)、眼(根)、识(眼识)而为眼触,而由于眼触的因缘而生受-内觉或苦(苦受)、或乐(乐受)、或不苦不乐(舍受),对于这些也会生厌。由于厌故就不会喜乐,不乐之故,就会解脱、解脱知见。所谓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四二、知经:本经叙述眼等若知、若识、若断、若离欲,则堪能正尽苦。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毘舍离国的猕猴池测的重阁讲堂。
  这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如果对于眼不如实而知、不如实而识、不于断除,不能离欲的话,就不堪能为正尽苦。对于眼,如能如实而知,如实而识,或者已断,或者是离欲的话,就堪能为正尽苦。」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像眼等四经那样,如是乃至意二十四经,也如上说。(如知经,而有识经、断经、离经,计为四经。六入各有四,计为二十四经。今举知经之一,而其它廿三经,则为例略。)
  二四三、味经:本经叙述对于眼而味着的话,就会被魔所缚。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毘舍离国的猕猴池测的重阁讲堂。
  这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如果诸比丘,对于眼,而味着的话,当知这位沙门,或婆罗门,一定不能自在的解脱魔手,而会被魔缚所缚,而入于魔系。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如是沙门、婆罗门对于眼,并不味着的话,当知这位沙门,或婆罗门,不会随着于
  魔,会脱离魔手,不会落入于魔系」。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如味经那样,像如是的欢喜、赞叹、染着、坚住、爱乐、憎嫉,也是像如是之说。
  如内入处之七经,和外入处之七经,也像如是之说。
  二四四、魔钩经:本经叙述眼等之六入处,为魔之钩。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毘舍离国的猕猴池测的重阁讲堂。
  这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六种魔之钩。那六种呢?眼味着于色,就是魔之钩。耳味着于声,就是魔之钩。鼻味着于香,就是魔之钩。舌味着于味,就是魔之钩。身味着于触,就是魔之钩。意味着于法,就是魔之钩。假若沙门、婆罗门,味着于色的话,就会知道!这位沙门,或者婆罗门,就是被魔之钩,钩在其咽喉,在于魔里,不能得在自在。」
  秽说净说之经,广说如上。
  二四五、四品法经:本经叙述如乐着于可爱、可念、可乐、可着之色,即不解脱,反之,即得解脱。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拘留搜(十六大国之一)的调伏驳牛聚落(村名)。
  这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现在要为你们说法:所谓初语亦善,中语亦善,后语亦善(前言,正题,后跋,均为善。所谓宗、因义、经,均善之意)。是善义善味(如言语之善一样,意义也很顺畅明白)。是纯一、圆满、洁净而清白的梵行。所谓四品法经是。你们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当会为你们讲说。
  甚么叫做四品法经呢?有如被眼所识之色,是可爱、可念、可乐、可着之色,比丘见后,就心生欢喜、赞叹,而乐着坚住(执着不放)。又有被眼所识之色,乃为不可爱、不可念、不可乐着、苦厌之色,比丘见后,会起瞋恚、嫌薄。像如是的比丘,则对于魔,不能得到自在,乃至不得解脱魔之系缚。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
  反之而有被眼所识之色,为很可爱、可念、可乐、可着之色,比丘见后,知喜而不赞叹,而不乐着坚实(不执着不胶固)。又有被眼所识之色,乃为不可爱念、乐着之色,比丘见后,不起瞋恚、嫌薄。像如是的比丘,就不会随着于魔,会自在,乃至解脱魔系。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这名叫做比丘之四品法经」。
  二四六、七年经:本经叙述恶魔欲乱佛陀的道心,反而被说服。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耆阇崛山。
  这时,世尊在于朝晨,着衣持钵,入王舍城去乞食。这时,天魔波
  旬(魔罗为缚,波旬为恶者、杀者),曾作此念:「沙门瞿昙在于朝晨着衣持钵,进入王舍城去乞食,我现在应到那边去搅乱他的道心。」这时,天魔波旬就化作御车象类(驾牛象等车辆的工人),手执鞭杖,正在寻觅牛只。他身上穿着弊衣,又蓬头乱发,手脚又是剥裂(一副粗工之相)。他手里拿着牛杖,而到了世尊之前,就开口问说:「瞿昙!你看到我之牛吗?」
  世尊曾作此念:「这位是恶魔,是欲来搅乱我的。」世尊于是即告诉魔而说:「恶魔!那里有牛呢?要牛干甚么?」魔则作此念:「沙门瞿昙知道我是恶魔的化身」。就白佛说:「瞿昙!眼触入处,是我所乘的,耳、鼻、舌、身、意之触入处,是我所乘的」。说完后,又反问说:「瞿昙!你要到那里?」
  佛陀告诉恶魔说:「你有眼触入处,有耳、鼻、舌、身、意等触入处。然而如那些没有眼触入处,没有耳、鼻、舌、身、意等触入处的话,是你所不能到其处的,而我却要往到彼处哩!」
  这时,天魔波旬,即说偈说:
  若常有我者 彼悉是我所 一切悉属我 瞿昙何所之
  (如常住而有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为是我所有的。一切既统统属于我,则瞿昙你,将到那里去呢?)
  这时,世尊也说偈回答说:
  若言有我者 彼说我则非 是故知波旬 即自堕负处
  (如果说有我的话,则他所说的我,乃为不对的了。因此之故,知道波旬,即已自堕于负处的了)。
  魔又说偈说:
  若说言知道 要隐向涅槃 汝自独游往 何烦教他为
  (如果说已知解道路,而安隐的向涅槃而去的话,则你就独自前往
  好了,为甚么还要费神去教他人去行呢?)
  世尊又说偈回答说:
  若有离魔者 问度彼岸道 为彼平等说 真实永无余
  时习不放逸 永离魔自在
  (如果有人欲离开魔的话,就应问人到彼岸之道。会为他平等而说真实而永远无余之法:时时修习,而不放逸的话,就会永远离开魔系,而得自在。)
  魔又说偈说:
  有石似段肉 饿鸟来欲食 彼作软美想 欲以补饥虚
  竟不得其味 折嘴而腾虚 我今犹如鸟 瞿昙如石生
  不入愧而去 犹鸟陵虚逝 内心怀愁毒 即彼没不现
  (有一块石头,好似段肉。饥饿的鸟,想来食它。 虽作这样的软美之想,想补 的饥饿。然而究竟不能得到其美味,反而折嘴而腾上虚空而去)。
  (我现在犹如那只饿鸟,瞿昙则有如石生在那里那样。不能得入口而愧疚而去,犹如饿鸟之逝于陵虚-升于高空而隐形)。
  (内心怀着非常的愁悲,他就从此隐没不再现。)
  二四七、习近经:本经叙述如果习近于眼等六入处的话,就不得解脱,反之,就得解脱。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耆阇崛山。
  这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如果沙门、婆罗门,其眼习近于色的话,就会随着魔所自在驱使。……乃至不得解脱魔的系缚。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
  如果沙门、婆罗门,其眼不习近于色的话,就不会随着魔而被其驱使自在,乃至得以解脱魔的系缚。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如习近经那样,如是系着、如是味、如是邻聚等经,或者使其受持系着,我所求之欲,乃淳浓而不舍这些事,也如上述。
  二四八、纯陀经:本经叙述四大所造之色〔物质、肉体〕,为无常、无我。六识〔精神作用〕,也是无常、无我。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波咤利弗多罗国(华氏城,摩揭陀国的都市)的鸡林园(鸡林精舍)。
  这时,尊者阿难,往诣尊者大纯陀(摩柯周那,舍利弗之弟)之住处,共相问讯后,退坐在于一边。这时尊者阿难,对尊者纯陀说:「我欲有所谘问,是否有闲暇的时间,见到您的回答呢?」尊者纯陀语尊者阿难说:「随仁者所问。我如知道的,定会回答」。
  尊者阿难问尊者纯陀说:「据世尊、如来、应、等正觉,也就是佛陀所知所见,即说四大所造之色,乃为施设显露(很明显)的:此四大之色,并不是我。又如来、应、等正觉所知所见,是否也说识为非我吗?」
  尊者纯陀对尊者阿难说:「仁者(您)乃最为多闻的尊者。我从远方而来诣尊者之处,乃为了谘问此法之故。今天,尊者!但愿您!能说此义!」
  尊者阿难,对纯陀说:「我现在谘问尊者您,愿您随意见答。尊者纯陀!到底为有眼(根)、有色(境)与眼识(识)与否呢?」回答说:「有的!」尊者阿难又问:「为缘于眼,以及色,而生眼识的吗?」回答说:「是的」。
  尊者阿难又问:「缘于眼,以及色,而生眼识。那么,那个因,那个缘,到底为常呢?还是为无常呢?」回答说:「乃为无常的」。阿难尊者又问:「由于那个因,那个缘,而生眼识。那么,那个因,那个缘,为无常而变易时,那个识还会住在那个地方吗?」回答说:「弗也,尊者阿难!」
  尊者阿难又问:「你的意见如何呢?那个法若生、若灭,都可以明知,那么,多闻的圣弟子,在于其中,宁见是我,是异我(他之我),相在(此他两者相结合的我)吗?」回答说:「弗也,尊者阿难!」
  阿难又问:「有关于耳、鼻、舌、身、意(五根)与法(五境)等事,您的意见如何?有意(根)、有法(境)、有意识(识)与否呢?」回答说:「有的,尊者阿难!」阿难又问:「为缘于意(根)以及法(境),而生意识的吗?」回答说:「是的,尊者阿难!」又问:「若意缘于法,而生意识,而那个因,那个缘,到底为常呢?为无常呢?」回答说:「为无常的,尊者阿难!」又问:「若因、若缘,而生意识,那么,那个因,那个缘如是为无常而变易时,意识还住在那里吗?」回答说:「弗也,尊者阿难!」又问:「您的意见如何呢?那些法若生、若灭,都可知道。那么,多闻的圣弟子,宁在于
  其中,见我、异我、相在(此他两者相结合的我)吗?」回答说:「弗也,尊者阿难!」
  尊者阿难,于是对纯陀说:「因此之故,尊者!据如来、应、等正觉,所知、所见,而说识也是无常。喻如一位士夫,手持斧头进入山内,见到芭蕉树时,以为堪以当材料之用,就断其根,截其叶,斫其枝,剥其皮,欲求到坚实的材料。然而一剥再剥,剥到全部都剥尽时,还不能见到坚实之处。像如是的,多闻的圣弟子,正观察眼识、耳、鼻、舌、身、意识。当正观之时,都没有可取之物。无可取之物,就没有所执着,无所著之故,自会觉证涅槃。所谓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之身」
  那二位正士,说此法时,展转而随喜,然后各还其所。
  二四九、舍利弗经:本经叙述如说六入处尽有余,是虚言,说无余也是虚言。六入处尽而般涅槃,是为佛说。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这时,尊者阿难,诣尊者舍利弗的住处,对尊者舍利弗说:「我欲有所谘问,是否有闲暇的时间,为我解说与否呢?」舍利弗说:「随仁者之问,我所知的,当会回答您」。尊者阿难就问尊者舍利弗说:「六触入处如果尽了而离欲,而灭息,而没后,更有余与否呢?」
  尊者舍利弗对阿难说:「你不可以作此问,不可说甚么『六触入处,如尽,而离欲,而灭息,而没后,更有余与否?』之语。」阿难
  又问尊者舍利弗说:「六触入处,如尽了,而离欲,而灭息,而没后之时,是否为无有余吗?」尊者舍利弗回答阿难说:「你也不应该再作如是之问。不要说甚么『六触入处,如尽了,而离欲,而灭息,而没后,是否无有余?』之语」。阿难又问尊者舍利弗说:「六触入处,如尽了,而离欲,而灭息,而没后,为有余无余、非有余非无余与否呢?」尊者舍利弗回答阿难说:「这也是不应该作如此之问。说甚么『六触入处尽了,而离欲,而灭息,而没后,为有余无余、非有余非无余呢?』等语」。
  尊者阿难又问舍利弗说:「如尊者您所说:六触入处,如尽了,而离欲,而灭息,而没后,有余也不应说,无余也不应说,有无也不应说,非有非无也不应说。这些话,到底有甚么意义呢?」尊者舍利弗对尊者阿难说:「六触入处,如果尽了,而离欲,而灭息,而没后。说他为有余与否?此语就是虚言。说他为无余与否?这也是虚言。说他为有余无余吗?也是虚言。说他为非有余非无余吗?也是虚言。如果说:六触入处,如果尽了,而离欲,而灭息,而没后,则已离诸虚伪,而得般涅槃,这就是佛说!」
  这时,二位正士,展转随喜,然后就各还本处。
  二五○、拘絺罗经:本经叙述眼与色,乃至意与法,如系缚,就是欲贪。如断欲贪,就得解脱。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这时,尊者舍利弗、尊者摩诃拘絺罗(得四辩才,触难答对第一的比丘),俱在于者阇崛山。
  尊者摩诃拘絺罗,在于晡时(午后申时),从禅定醒过来,诣尊者舍利弗之处。共相问讯后,退坐在一边。他对舍利弗说:「我欲有所谘问,是否有闲暇的时间,见到你的回答吗?」舍利佛尊者告诉摩诃拘絺罗尊者说:「随仁者所问,我如知道之事,都会回答你」。
  摩诃拘絺罗尊者,就问舍利弗尊者说:「你想怎么呢?尊者舍利弗!到底是眼系于色呢?或者是色系于眼呢?至于耳声、鼻香、舌味、身触、意法等,到底是意系于法呢?法系于意呢?」
  舍利弗尊者回答摩诃拘絺罗尊者说:「并不是眼系于色,也不是色系于眼。…乃至也不是意系于法,也不是法系于意。尊者摩诃拘絺罗!在其中间,如果他有欲贪的话,就是其系!摩诃拘絺罗尊者!喻如二只牛,一只为黑,另一只为自色的,此二牛共被一轭鞅所缚系。有人问说:『到底是黑牛系白牛呢?或者是白牛系黑牛呢?』这是否为等问(正问)与否呢?」拘絺罗尊者回答说:「弗也,尊者舍利弗!并不是黑牛系缚白牛,也不是白牛系缚黑牛。然而在其中间,不管是轭(马颈之曲木),或者是系鞅(马颈上皮带),就是其系缚。」
  舍利弗说:「是的!尊者摩诃拘絺罗!并不是眼系于色,也不是色系于眼。…乃至,并不是意系于法,也不是法系于意。在其中间的欲贪,就是其系!摩诃拘絺罗尊者!如果眼系于色,或者色系于眼,…乃至,如果意系于法,或法系于意的话,世尊就不会教人建立梵行,得尽苦边等事。由于不是眼系于色,不是色系于眼。…乃至,不是意系于法,不是法系于意之故,世尊才会教人建立梵行,得尽苦边。尊者摩诃拘絺罗!世尊乃眼见色时,不管是好(美),或者是恶
  (丑),都不起欲贪。其余的众生,其眼见色时,不管是好,或者是恶,都会起欲贪。因此之故,世尊说:当断欲贪,则心解脱。…乃至,意与法,也是如是。」
  这时,二位正士,展转随喜,然后各还其本住处。
  二五一、拘絺罗经:本经叙述对于六入处,不知为无常、生灭法的话,就是无明,反之则为明。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这时,舍利弗尊者、摩诃拘絺罗尊者,俱在于耆阇崛山中。
  摩柯拘缔罗尊者,在于晡时,从禅醒过来后,往诣舍利弗尊者之处。共相问讯后,退坐在一边。他向舍利弗说:「我欲有所谘问,是否有闲暇的时间,见到您的回答与否吗?」舍利弗说:「随仁者问,我所知的,当会回答你」。摩诃拘絺罗尊者,就问舍利弗尊者说:「所谓无明,到底为甚么叫做无明呢?」
  舍利弗尊者回答说:「所谓无知是。无所知,就叫做无明。无知甚么呢?所谓眼为无常,而不能如实而知,就名叫做无知。眼为生灭法,而不能如实而知,就名叫做无知。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像如是的,尊者摩诃拘絺罗!在于此六触入处,如实不知(不能如实而知)、不见(不能如实而见)、不无间等(不得证)、愚闇、无明、大冥,就名叫做无明。」
  尊者摩诃拘絺罗又问尊者舍利弗说:「所谓明,到底是甚么为明
  呢?」舍利弗说:「所谓为知是,知者就是明。知道甚么呢?所谓眼为无常。对于眼是无常,能如实而知。眼为生灭法。对于眼为生灭法,能如实而知。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尊者摩诃拘絺罗!对于此六触入处,能如实而知、而见、而明、而觉、而悟、而慧,而无间等,就名叫做明。
  这时,二位正士,各闻所说,展转随喜,然后各还其所。
  二五二、优波先那经:本经叙述优波先那在坐禅中,遭毒蛇侵袭,临死还是从容自若。舍利弗将此事白佛,佛即说避毒蛇之偈。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这时,有一位比丘,名叫优波先那。他住在王舍城的寒林中的冢间,蛇头岩下之迦陵伽行处。这时,尊者优波先那,独自一人在于里面坐禅。
  那时,有一只恶毒蛇,其长约有一尺余,从上面的石间,堕在于优波先那的身上。优波先那叫唤舍利弗,请他对诸比丘们说:「毒蛇堕在我的身上,我的身已经中了毒。你们快过来扶持我的身,出去放置于窟外,不可使我在于窟内,因身坏碎时,有如糠糟之聚(不使毒发作,而死于岩窟之内,以免毒化岩窟。)」
  这时,舍利弗尊者,正在于近处,安住于一树下。他听到优波先那之语,就到优波先那处,对优波先那说:「我现在观看你的色貌时,发见你的诸根并不异于平常之时。而你说你『中毒,快来扶我身到窟
  外,不可使其散坏时,有如糠糟之聚』。到底是怎么呢?」
  优波先那对舍利弗说:「如果坚持而说:『我的眼根就是我,就是我所有。对于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的说:耳、鼻、舌、身、意是我,是我所有。对于色、声、香、味、触、法也是同样的说:色、声、香、味、触、法就是我,就是我所有。对于地界也同样的说:地界就是我,就是我所。对于水、火、风、空、识界也同样的说:水、火、风、空、识界就是我,就是我所。对于色阴也同样的说:色阴就是我,就是我所。对于受、想、行、识阴也同样的说:受、想、行、识阴就是我,就是我所有』。这样,则面色诸根,应会有变异。然而我现在并不是这样。我乃如实而知眼乃非我,非我所有,…乃至识阴乃非我、非我所有。因此之故,我的面色与诸根,均没有变异」。
  舍利弗说:「是的,优波先那!你若白天长夜,都离开我、我所、我慢、系着、结使,而断其根本,有如截断多罗树之树头,在于未来世,永远不会再起,怎么面色诸根,当会变异呢?」(绝对不会变异)
  这时,舍利弗,就周匝扶持优波先那之身体,出于岩窟的外面。优波先那因身中毒而碎坏,有如聚糠糟那样(已寂灭、逝世,肉体即散坏在窟外)。
  这时,舍利弗即说偈而说:
  久殖诸梵行 善修八圣道 欢喜而舍寿 犹如弃毒钵
  久殖诸梵行 善修八圣道 欢喜而舍寿 如人重病愈
  久殖诸梵行 善修八圣道 如出火烧宅 临死无忧悔
  久殖诸梵行 善修八圣道 以慧观世间 犹如秽草木
  不复更求余 余亦不相续
  (久来就种殖种种清净的梵行,能善修持八圣道。因此,能欢喜而舍弃其寿命,有如把毒钵舍弃不用那样。)
  (久来就种殖诸清净的梵行,善能修持八圣道。因此,而能欢欢喜喜的舍弃其寿命,有如人之重病已痊愈那样。)
  (久来就种殖诸清净的梵行,善能修持八圣道。因此,有如出离被火燃烧的火宅一样,临死时,一点也没有忧悔。)
  (久来就种殖诸清净的梵行,善能修持八圣道。因此,能够以智慧观察世间,如实而知道自身有如秽草秽木那样,不再更求其余的,其余的凡身,也不会再予相续的了。)
  这时舍利弗尊者说偈赞叹又供养优波先那的遗体后,就往诣佛所,行礼如仪后,退坐在一边。他仰白佛说:「世尊!尊者优波先那曾被体小的恶毒蛇所患,有如眼筹之治眼疾那样的快速,堕在其身上,其身即坏,犹如聚糠糟那样的坏败」(眼筹为治疗眼疾之小竹片,将其立在眼时,眼疾就会快速的治愈。)
  佛陀告诉舍利弗说:「如果优波先那,能诵此偈的话,就不会中毒,身体也不会坏,不会如聚糠糟那样」。舍利弗白佛说:「世尊!要诵那种偈?那些辞句呢?」
  佛陀就为舍利弗而说偈说:
  常慈念于彼 坚固赖咤罗 慈伊罗盘那 尸婆弗多罗
  钦婆罗上马 亦慈迦拘咤 及彼黑瞿昙 难徒跋难陀
  (要常常慈念那坚固的赖咤罗。要以慈悲给与伊罗盘那、尸婆弗多罗、钦婆罗上马。也要慈念迦拘咤,以及那些黑瞿昙、难徒跋难陀。以上为七种龙,也就是蛇之名)。
  慈悲于无足 及以二足者 四足与多足 亦悉起慈悲
  慈悲于诸龙 依于水陆者 慈一切众生 有畏及无畏
  安乐于一切 亦离烦恼生 欲令一切贤 一切莫生恶
  常住蛇头岩 众恶不来集 凶害恶毒蛇 能害众生命
  如此真谛言 无上大师说 我今诵习此 大师真实语
  一切诸恶毒 无能害我身 贪欲瞋恚痴 世间之三毒
  如此三毒恶 永除名佛宝 法宝灭众毒 僧宝亦无余
  破坏凶恶毒 摄受护善人 佛破一切毒 汝蛇毒今破
  (要以慈悲对于无足的,以及二足的众生。四足的和那些多足的众生,都应统统起慈悲心去对待。)
  (要慈悲于那些依生在水陆的诸龙。慈悲一切众生,包括令人会畏惧,以及无令人会恐畏的众生。要使一切众生安乐,也要使其会生起的烦恼脱离)。
  (有慈心欲使一切都贤好,对于一切并不生起恶念,即常住于蛇头之岩,众恶也不会来集于此,何况那些凶害的恶毒蛇,怎么可能害众生之命呢?
  (像如此的真谛之言,乃为无上的大师所说的。我现在要诵习此大师所说的真实语,一切的诸恶毒,不能伤害我的身!)
  (贪欲、瞋恚、愚痴,就是世间的三毒。能将如此的三毒恶永远除弃的,就名叫做佛宝。)
  (法宝乃能减除众毒,僧宝也是灭恶无余存。乃能破坏凶恶之毒害,乃为摄受保护善人。佛能坡一切的毒害,你的蛇毒,现在已破!)
  因此之故,我说此咒术的章句,所谓:
  坞耽婆隶 耽婆隶 陆 波婆耽陆 捺沛 肃捺沛 相跋渧文那移 三摩移 檀谛 尼罗枳施 波罗拘閇坞隶 坞娱隶 悉波呵
  舍利弗啊!优波先那善男子,那个时候如果说此偈,说此章句的
  话,毒蛇就不能中伤其身,其身也不会坏,不会如糠糟聚」。
  舍利弗白佛说:「世尊!优波先那,未曾听过此偈,未曾听过这个咒术韦句。世尊今天说此偈,正为当来世耳」。(将此以后之义)
  舍利弗尊者,听佛所说,欢喜而作礼后,离去。
  二五三、毘纽迦旃延经:本经叙述毘纽迦旃延婆罗门尼,招请优陀夷说法,优陀夷看她态度憍慢,不肯为说。后因改其态度故,为她说苦之生起。寂灭之因,终使她皈依三宝。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尊者优陀夷(善能欢人,福度民众第一),在拘萨罗国的人间游化,到了拘盘荼聚落,就在于毘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妇女)的庵罗园中住下来。
  这时,毘纽迦旃延氏的婆罗门尼(婆罗门的妇女),有很多年少的弟子都游行采樵,而至于庵罗园中,他们看见尊者优陀夷坐在一树下。看他的容貌端正,诸根寂静,心意安谛。成就第一调伏的人。见后,就往诣其住处,共相问讯后,退坐在一边。这时优陀夷为这些年轻的人说种种之法,劝励他们后,就默然而住。那些年轻人听尊者优陀夷所说之法后,就欢喜而随喜,然后从坐而离去。
  这时,诸少年担持束薪,回到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之处,将薪束放在地上后,诣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之住处。他们说:「我的和上尼(和尚,女师傅)!当知在我们的庵罗园中,有一位沙门,名叫优陀夷,其姓为瞿昙氏。现在依在那边而住,极为善说法」。毘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1!对诸年轻们说:「你们可以到那边去邀请沙门优陀夷瞿昙氏,明天来此饭食」。这时诸年轻的弟子,受毘纽迦旃廷氏婆
  罗门尼之教后,就往诣优陀夷尊者之处,向优陀夷说:「尊者,当知!我们的和上(师傅)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请尊者优陀夷您,明天去饭食(受供)」。
  这时优陀夷乃默然受请。那时,那些年轻人,知道优陀夷答应受请后,还皈和上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之处,向她复命说:「和上尼(女师傅)!我们将和上尼之语,去邀请过优陀夷。优陀夷尊者已经默然受请了。和上尼!自知时宜!」
  这时,尊者优陀夷,过了夜间,在翌日的早晨,着衣持钵,往诣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之舍宅。这时,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遥见优陀夷尊者来,就赶快敷一床座,请其就坐。她设施种种的饮食,亲自供养丰美的饮食,使其满足。饭食后,就澡漱、洗钵后,还就本座。
  这时,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知道饭食已毕,就穿美好的革屣(靴),用衣覆其头,另设一高床,现起轻视他人之相,很傲慢的坐在那里。她对优陀夷说:「我欲有所请问,是否有闲暇的时间,见到你的回答与否吗?」优陀夷回答说:「姊妹!现在不是时候啊!」作此语后,就从其座位站起而去。
  像如是的,过了一天,诸弟子们又到庵罗园去采樵,同时也去听法。回皈后,又将其经过禀告和上尼知道。和尚尼就又派遣他们去请其来饭食。像前述一样经过三次,乃至请法等事也经过三次,都一样的回答说:「非时」,而不为她说法。
  诸年轻的弟子又自和上尼而说:「庵罗园中的沙门优陀夷,乃极为善说法的比丘!」和上尼回答说:「我也知道他乃极善说法的沙门。然而再三请来,设食问法,都常言这时并非适宜之时,都不说法就回去」。诸弟子们回禀和上尼说:「师傅乃穿好的革屣,用衣覆头,并不恭敬他,而傲然的坐在那里,他怎么说法呢?为甚么呢?因为那位
  尊者优陀夷,由于敬法之故,不说法就回去的!」和上尼回答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再为我去邀请他来」。
  诸弟子们受教后,就再次去请尊者来供养,都如上述。这时,和上尼知道饭食已毕,就脱去其革屣,整齐她的衣服,更坐在一卑床,恭恭敬敬的仰白而说:「我欲有所问,不知有闲暇的时间见答与否呢?」优陀夷回答说:「你现在宜问,当会为妳阐说」。
  她就问说:「有沙门、婆罗门说:『苦、乐,乃为自作的』,有的又说:『苦、乐,乃他作的』又有人说:『苦、乐,乃自他所作的』,更有人说:『苦、乐,乃非自非他所作的』,尊者!到底是那一种为对呢?
  优陀夷尊者回答说:「姊妹!阿罗诃(指佛陀,应供)说:『苦、乐,乃异生』,并不是如上所说的那样。婆罗门尼又问:「其义如何呢?」优陀夷回答说:「阿罗诃说:『从其因缘,而生诸苦与乐。』」优陀夷说后,又对婆罗门尼说:「我现在问妳,妳就随意回答于我。你的意见如何呢?有眼吗?」回答说:「有的」。优陀夷又问:「有色吗?」回答说:「有的。」优陀夷又问:「有眼识、眼触,而由于眼触的因缘,而生受-内觉或苦(苦受)、或乐(乐受)、或不苦不乐(舍受)吗?」回答说:「是的,尊者优陀夷!」
  优陀夷又问:「有耳、鼻、舌、身、意,而由于意触的因缘,而生受-内觉或苦、或乐、或不苦不乐吗?」回答说:「是的,尊者优陀夷!」优陀夷说:「这是阿罗诃说:『从其因缘,而生于苦,或乐。』婆罗门尼说:「尊者优陀夷!阿罗诃如是的说:『从其因缘,而生苦,或乐』的吗?」优陀夷回答说:「是的,婆罗门尼!」婆罗门尼又问:「沙门!为甚么阿罗诃会说『由于因缘而生苦,或生乐,或生不苦不乐呢』?」优陀夷回答说:「我现在问妳,妳要随妳的意
  见回答我。婆罗门尼!一切的眼,在一切时消灭而无余时,犹有眼触的因缘,而生受-内觉或苦,或乐,或不苦不乐吗?」回答说:「没有的,沙门!」优陀夷又问:「像如是的,那些耳、鼻、舌、身、意,在于一切时消灭而永尽无余时,犹有意触的因缘,而生受-内觉或苦,或乐,或不苦不乐吗?」回答说:「没有的,沙门!」优陀夷说:「像如是的,婆罗门尼啊!这就是阿罗诃所说的『由于因缘而生之苦,或乐,或不苦不乐之寂灭哩!』」
  尊者优陀夷说此法时,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听后,远离尘垢,得法眼净(洞彻真理)。这时,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见法、知法,入于法而度疑惑。不由于他人之力,而能深入于佛陀的教法里。对于法,已得到无所畏。因此,就从她的座位站起,整一整她的衣服,然后恭敬合掌,而仰白尊者优陀夷说:「我今天已超入决定,我自今天,愿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我从今天起,尽形寿,都皈依三宝。」
  这时,优陀夷为婆罗门尼说法,示教照喜后,就从座起而离去。
  二五四、二十亿耳经:本经叙述二十亿耳比丘,虽用功精进,也不得觉悟,反悔而欲还俗。佛以琴之弦之急缓之喻,令他觉悟。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这时,尊者二十亿耳(输屡那。声闻四威仪中,具大精进的比丘),住在于耆阇崛山,日常都很精勤的修习菩提分之法。
  二十亿耳尊者,独静禅思时,曾作此念:「在于世尊的弟子里,精勤的声闻当中,我也是在其中可数的比丘。然而我,到了今天,还是未尽诸漏。我是有名的族姓之子(上流阶级出身的人),又有很多的钱财,我今宁可还俗,去享受五欲的快乐,去广施作福吧!」(这位比丘为中印度,伊烂拏钵伐多国的长者之子)
  这时,世尊知道二十亿耳内心所念之事。就告诉一位比丘而说:「你们现在到二十亿耳比丘之处,去告诉他说:『世尊在叫你!』」这位比丘受佛教后,就往诣二十亿耳之处,去对他说:「世尊现在叫你去!」二十亿耳听到那位比丘称大师之命,就诣世尊所,行礼如仪后,退住在一边。
  这时,世尊告诉二十亿耳说:「你曾经独静禅思而作此念:『在世尊的精勤修学的声闻中,我也在其数之内,而现在却还未能得漏尽解脱。我是有名的族姓之子,又有很多的钱财,我宁可还俗,去亨五欲乐,去广施作福』吗?」
  二十亿耳这时作此念:「世尊已知道我心」。就一时惊怖而体毛都竖立起来。(所谓毛骨悚然)。他就老实的向佛说:「实尔,世尊!」佛陀就告诉二十亿耳说:「我现在问你,你要随意回答我。二十亿耳啊!你在俗家时善于弹琴吗?」回答说:「是的,世尊!」佛陀又问:「你的意见如何呢?在你弹琴之时,如果将弦调急时,能得作出微妙和雅的声音与否吗?」回答说:「弗也!世尊!」佛陀又问:「你意如何呢?如果缓其弦的话,颇能发出微妙和雅的声音与否吗?」回答说:「弗也!世尊!」佛陀又问:「你的见解如何?善调琴弦,使其不缓不急,然后能发出妙和的雅音吗?」回答说:「是的,世尊!」
  佛陀于是告诉二十亿耳说:「如果精进太急的话,就会增其掉悔,
  假如精进太缓的话,就会使人懈怠。因此之故,你应该要平等的修习摄受,不可以着急,不可以放逸,不可以取相。」
  这时,尊者二十亿耳,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作礼后离去。
  二十亿耳尊者,嗣后常念世尊所说的弹琴的教喻,就独静禅思,如上所说,乃至漏尽,心得解脱,而成就阿罗汉果。
  这时,尊者二十亿耳,得证阿罗汉果后,内心深觉得解脱之喜乐,就作此念:我今应该去问讯世尊。于是,二十亿耳尊者就往诣佛所,行礼如仪后,退坐在一边。他仰白佛说:「世尊!我在于世尊之法当中得证阿罗汉果,尽诸有漏,所作已作,已舍离重担,逮得己利,尽诸有结,以正智而心解脱,当于此时,就能解脱六处!那六处呢?所谓:离欲解脱、离恚解脱、远离解脱、爱尽解脱、诸取解脱、心不忘念解脱是!
  世尊!如果有人依靠少信心,而说他为『离欲解脱』,那是不适宜的。要将贪恚痴灭尽,才叫做真实的离欲解脱。如果有人依少持戒,而说他:『我得离恚解脱」,那也是不适宜的,须要把贪恚痴灭尽,才能名叫真实的离恚解脱。如果有人依于修习利养的远离,而说他为『远离解脱』,这也是不适宜的,要将贪恚痴都灭尽,才能名叫真实的远离解脱。
  贪恚痴都灭尽时,也叫做离爱解脱,也叫做离取解脱,也叫做离忘念解脱。像如是,世尊!如果诸比丘,还未得证阿罗汉,还未尽诸漏的话,对于此六处,就不能得解脱。
  假若又有比丘,虽然在于学地(三果以前),还未得增上安乐之涅槃,但是住于习向心的话,在于那个时候就会成就学戒,成就学根,不久之后,当得漏尽,当得无漏心解脱…乃至自知已不受后有之身。当那个时候,就能得无学戒,得无学的诸根。喻如婴童,愚小而仰
  卧。当时虽只成就童子的诸根,但是于后来定会渐渐的增长,会诸根成就。到了那时,会成就长者的诸根。在有学地时,也是如是。虽然未得增上的安乐,但是后来乃至定会成就无学戒、无学诸根。
  如果以眼,而常识色相,终究也不会妨碍得心之解脱。因为其意坚住之故,内修无量的善解脱,能如实而观察生灭,乃至无常之法。耳听识声相,鼻嗅识香相,舌尝识味相,身触识触相,意认识法相,都不能妨碍心解脱、慧解脱。因为意坚住之故,内修无量的善解脱,能如实的观察生灭。喻如近于村邑之大石山,乃为不能断,不能坏,不能穿,一向非常的厚密,假使四方之风吹来,也不能动摇,不能穿过。那些无学的人,也是如是。其眼虽然常认识色相,…乃至其意常认识法相,也不能妨碍其心解脱、慧解脱。由于其意坚住之故,内修无量的善解脱,能如实而观察生灭之法。」
  这时,二十亿耳比丘,重说偈说:
  离欲心解脱 无恚脱亦然 远离心解脱 贪爱永无余 诸取心解脱
  及意不忘念 晓了入处生 于彼心解脱 彼心解脱者 比丘意止息
  诸所作已作 更不作所作 犹如大石山 四风不能动 色声香味触
  及法之好恶 六入处常对 不能动其心 心常住坚固 谛观法生灭
  (离欲而心解脱,无恚的解脱也是一样,远离而心解脱,则贪爱永远无余存。诸取之心解脱,以及心不忘念之解脱。晓知了解六入处之生灭的话,就会对于他而心解脱。他的心解脱的话,则此比丘之意,会止息。会知诸所应作的一切,都已作过,更不必一再的作那些不应作的了。犹如大石山,被四方之风吹来,也不能摇动它一样,那些色香味触,以及法之好或恶,均不能摇动其心。因为其心常住于坚固,能如实而谛观法之生灭相之故!)
  尊者二十亿耳,说此法时,大师之心很喜悦。诸位多闻而修梵行的
  比丘,听到二十亿耳尊者所说之法后,都皆大欢喜。这时,尊者二十亿耳,听佛说法,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这时,世尊知道二十亿耳离去后,不久,则告诉诸比丘们说:「善心解脱者,应该要像如是之记说。如二十亿耳用智慧预记之说,也不自举,也不轻视他人,乃为正说其义。并不是如增上慢的人那样:实不得其义,而自己称叹自己,说其已得超过他人之法,而自取损灭可比!」
  二五五、本经叙述鲁酰遮婆罗门承事摩诃迦旃延,曾被年轻的弟子取笑。迦旃延即说真 的婆罗门乃坚守门之人等法,使其欢悦。门为眼等之六。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尊者摩诃迦旃延(论议第一,十大弟子之一),住在于阿盘提国(西印度,十六大国之一)的湿摩陀江边。在猕猴室(村名)的阿练若(空闲处,静修处)窟里,有一位名叫鲁酰遮的婆罗门,非常的恭敬而承事摩诃迦旃延,都如阿罗汉之法。
  这时,摩诃迦旃延尊者,在于早晨,着衣持钵,到了猕猴室聚落去次第乞食,乞食完毕后,回到住处,举衣钵,洗足后,就进入室内去坐禅。
  那个时候,鲁酰遮婆罗门,有诸年轻的弟子,在游行采薪时,经过尊者摩诃迦旃延所住的窟边,大家都共相戏笑而说:「此窟里,住有剃发的沙门,是一位黑闇之人(指迦旃延出身为黑皮肤之贱民),并
  不是世间的胜人(指出身高贵的耆那教徒,被称为胜者),而鲁酰遮婆罗门却很尊重而供养他,如供养阿罗汉之法。」
  这时,尊者摩诃迦旃延即对诸年轻人说:「少年的!少年的!不可作声!」诸少年说:「终不敢再说话」。像如是的一而再,再而三,其杂语仍然不止。因此,摩诃迦旃延尊者,乃步出户外,对诸年轻人说:「少年的!少年的!你们不要说话。我要为你们说法,你们且听吧!」诸年少的说:「诺!(好的),唯愿你说法,我们当会听受」。
  这时迦旃延尊者,就说偈而说:
  古昔婆罗门 修习胜妙戒 得生宿命智 娱乐其谛禅
  常住于慈悲 关闭诸根门 调伏于口过 古昔行如是
  舍本真实行 而存虚伪事 守族姓放逸 从诸根六境
  自饿居冢间 三浴诵三典 不守护根门 犹如梦得宝
  编发衣皮褐 戒盗灰全身 粗衣以蔽形 执杖持水瓶
  假形婆罗门 以求于利养 善摄护其身 澄净离尘垢
  不恼于众生 是道婆罗门
  (古时的婆罗门,都修习胜妙的戒律。因此,而能得生宿命智,而能娱乐于真谛禅里。都常住于慈悲,关闭诸根之门,而调伏其口业的罪过,古时的修行者,就是如是啊!)
  (如舍去本来的真实行,而存虚伪之事的话,那就是坚守族姓而行放逸〔自傲出身高贵,而行为放逸〕,诸根会跟从六境去奔流。自饿〔断食〕而居住于冢间的外道,虽三浴其身而诵三典〔梨俱、耶柔、差摩等三吠陀〕,但是不守护根门之故,犹如梦中得宝一样。)
  (编发〔留长发〕而穿皮褐〔皮衣〕,戒盗〔行戒禁取之邪戒〕而灰坌于身上〔以灰垢涂身之行〕,用粗衣去蔽在形体,执依拐杖而持
  水瓶,都是假形于婆罗门,以求利养耳。)
  (如能善摄而护持其身,修习澄净而离开尘垢,不恼害众生,才是地道的婆罗门。)
  这时,诸年轻的婆罗门,听后非常瞋恚恼怒而不喜悦,就对尊者摩诃迦旃延说:「你谤诽我们的经典,毁坏吾教所说的,是在骂辱婆罗门!」就忽忽忙忙的执持薪束,还回鲁酰遮婆罗门之处,而向鲁酰遮婆罗门说:「和上(师傅),您知道么?那位摩诃迦旃延,乃诽谤我们的经典,毁些吾教的言说,辱骂婆罗门!」
  鲁酰遮婆罗门对诸少年的弟子们说:「诸年少的!不可作此言。为甚么呢?因为摩诃迦旃廷乃是一位宿重戒德的比丘,不应该会谤毁我们的经典,不会毁呰吾教的言说,不会骂辱婆罗门的」。诸年轻的说:「和上不信我们之语,当自往看看就知道」。这时,鲁酰遮婆罗门,并不信诸年轻弟子之语,就往诣摩诃迦旃延,到后,共相问讯慰劳后,退坐在一边,而向摩诃迦旃延说:「我的诸年轻的弟子,到过此吗?」回答说:「曾到此过」。婆罗门说:「多少曾和他们讲过话吗?」回答说:「曾和他们共语过」。鲁酰遮婆罗门说:「请你和诸年轻的弟子共语过之言,现在可为我尽说好了」。
  摩诃迦旃延就为他广说(把说过的原原本本再说一次)。这时,鲁酰遮婆罗门,听后,也很恼怒瞋恚,心里非常的不喜悦。就对摩诃迦旃延说:「我本来不信诸年轻人之语,现在才知道摩诃迦旃延您真正在诽谤我们的经典,毁呰吾教之说,是在骂辱婆罗门」。他作此语后,少顷之间,默然而住在那里。须臾又对摩诃迦旃廷而说:「仁者您所说之门,到底是甚么门呢?」
  摩诃迦旃廷说:「善哉!善哉!婆罗门!你乃如法而问,我今当会为你讲说门之事。婆罗门啊!眼就是门,因为用之见色之故。耳、
  鼻、舌、身、意就是门,因为用来认识法之故」。婆罗门说:「奇哉!摩诃迦旃延!我请问其门,即说其门。然而如摩诃迦旃延您所说的不守护门,到底甚么叫做不守护门呢?」
  摩诃迦旃延说:「善哉!善哉!婆罗门!你所问的不守护门一事,乃为如法而问的。今当为你说不守护门之事。婆罗门!愚痴无闻的凡夫,其眼见色后,对于可怀念的色(合适意的色相),就会生起攀缘执着。对于不可怀念的,就会生起瞋恚。由于不住于身念处之故,对于心解脱、慧解脱,即不能如实而知,起种种的恶不善之法,不得无余灭尽。对于心解脱、慧解脱,都会有妨碍,而得不到满足。心解脱、慧解脱不满足之故,身满恶行,不得休息,致其心不得寂静。由于心不寂静之故,对于其根门,就不能调伏,不能守护,不能修习。如眼见色一样,那些耳听声,鼻嗅香,舌尝味,身感触,意识法等,也是如是」。
  鲁酰遮婆罗门说:「奇哉!奇哉!摩诃迦旃延!我问您有关于不守护门之事,您就为我说不守护门之法。那么,摩诃迦旃延!到底甚么叫做善守护门呢?」
  摩诃迦旃延对婆罗门说:「善哉!善哉!你能问我有关于善守护门之意义。你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当会为你讲说守护门之真义。多闻的圣弟子,其眼见色后,对于可怀念之色,并不会生起攀缘执着。对于不可怀念之色,也不会生起瞋恚心。都常摄其心,而住于身念处。对于无量心解脱、慧解脱,能如实而知。对于他所起的恶不善之法,都寂灭无余。于心解脱、慧解脱,能得到满足。解脱满足后,身触的恶行,均能得以休息,而心得正念。这就名叫初门的善调伏守护修习。如眼及于色那样,那些耳之于声,鼻之于香,舌之于味,身之于触,意之于法,也都如是」。
  鲁酰遮婆罗门说:「奇哉!摩诃迦旃延!我问守护门的意义时,即能为我演说守护门之真义。喻如士夫,在求毒药草时,却反之而能得甘露之味。现在我也是如是。我以瞋恚心而来至此座而坐,而摩诃迦旃延却以大法雨,雨在我的身中,有如降下甘露那样。摩诃迦旃延!我家中还有好多事待办,现在就此请辞还皈家去。」摩诃迦旃延说:「婆罗门!宜知是时」。(正是时候了)。
  这时,鲁酰遮婆罗门,听摩诃迦旃延所说,都欢喜而随喜,就从座而起,而回去。
  杂阿含经卷第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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