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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卷

  中阿含经卷第四十九
  第五一日诵名后诵:(有三品半,合有三十六经)
  说智阿夷那拘楼明圣道东园论小空大空最在后
  (说智经、阿夷那经、在拘楼的明圣道经、在东园论小空经、大空经最为在于后)。
  一八七、说智经第一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告诉诸比丘,有关于与梵行已立者的问答法。所谓若有自称已得漏尽的人的话,就当受其说而奉行,并作如是之间:如来说(1)五监盛、(2)四食(抟食、更乐、意念、识等食)、(3)四说(见见、闻闻、识识、知知)、(4)内六处、(5)六界、(6)内识外相诸一切我、我所、慢使断知之法,要云何知?云何见?如果是梵行已立的漏尽比丘,应作如是之答:(1)五盛阴是无常变易之法,如离而不可染着,就会得知无所取,为漏尽心解脱。一一作答而至于(6),故发心出家,而修禁戒,断十恶业,乃至断五盖、心秽、秽用,而得漏尽。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游行在于舍卫国,住在于胜林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如果有一位比丘来向你说他已得到的智慧(所得之智)而说:『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都已办,不再更受后有,知如真。』的话,你们听到后,应当要赞为善,为然可(欣然纳受),要欢喜奉行。为善,为然,而可于彼,而欢喜奉行后,就应当又问那位比丘而说:『贤者!世尊曾说五盛阴(五取阴);所谓色盛阴、觉(受)、想、行、识等盛阴。贤者!要怎样而知,怎样而见此五盛阴,而得以知道为无所受(不执取),而知为漏尽,而知为心解脱呢?』
  漏尽的比丘,已得知梵行,已成立法的人,应该要作如是的回答:『诸位贤者!色盛阴并不是果,
  为空虚,而不可以欲,不为恒有,不可以倚,为变易之法,我所知的就是如是。如果对于色盛阴有欲,有染、有着、有缚、有缚着使的话,他就会尽除而为无欲,而消灭,而息止,就这样的得知为无所受(不执取),漏已尽,而心解脱。像如是的对于觉(受)、想、行、识等盛阴,都知道为非果,为空虚,而不可欲,不是恒有,不可倚,为变易之法,我所知的就是如是。如果对于识等盛阴(包括受想行)有欲,有染、有着、有缚,而缚着使的话,他就会把它除尽,而无欲,而消灭,而息止,这样的得知为无所受(不执取),而漏尽,而心解脱。诸位贤者!我乃如是而知,如是而见此五盛阴,而得知为无所受,而漏尽,而心解脱。』漏尽的比丘,得知梵行,而建立法的话,就应如是而回答!你们听后,当为善,而然可,而欢喜奉行。为善,而然可,而欢喜奉行后,当又作如是的问那位比丘:
  『贤者!世尊曾说有四种食。众生都以此,而得以保存长养的。那四食呢?第一叫做抟食粗细(段食,物质的饮食物,可分为多少餐次段落),第二叫做更乐食(触食,根、境、识之三和合而生之诸触,对所取之境而生喜乐等为资益心),第三叫做意念食(思食,于第六意识思所欲之境,而生希望之念,以资诸根),第四叫做识食(有取识执取身
  心,众生的生命才能维持),贤者!要怎样知,怎样见此四种食,得以知道无所受,而漏尽,而心解脱呢?』
  漏尽的比丘,已得知梵行,已立法的话,就应作如是的回答:『诸位贤者!我对于抟食,意已不高、不下,不倚、不缚,不染、不着,得解、得脱,尽得解脱,心已离开颠倒,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已不再更受后有身,而知如真(如实而知道已解脱)。像如是的,对于更乐食(触食)、意念食、识食等食,都同样的已不高、不下,不倚、不缚,不染、不着,而得解、得脱,而尽得解脱,心已离开颠倒,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后有,知如真。诸位贤者!我乃如是而知,如是而见此四食,而得知己无所受,已漏尽,而心解脱。』漏尽的比丘,得知梵行,已建立法的话,就应作如是的回答!
  你们听后,当为之善,而然而可,都应欢喜奉行。赞叹为善,为然而可他,而欢喜奉行后,就应当要如是而问那位比丘而说:『贤者!世尊曾说四说。那四说呢?第一叫做见见说,第二为闻闻说,第三为识识说,第四为知知说。贤者!到底要怎样去知,怎样去见此四种说,而得知为无所受,而漏尽,而心解脱呢?』
  漏尽的比丘得知梵行,已建立法的话,就应作如
  是的回答:『诸位贤者!我对于见见之说(于所见,说所见),己经不高、不下,不倚、不缚、不染、不着,而得解、得脱,而尽得解脱,心已离开颠倒,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后有,知如真。像如是的,对于闻闻(于所闻,说所闻)、识识(于所识,说所识),知知说(于所知,说所知),都已不高、不下,不倚、不缚,不染、不着,而得解、得脱,尽得解脱,心已离颠倒,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后有,知如真。诸位贤者!我乃如是而知,如是而见此四种说,而得知无所受,而漏尽,而心解脱。』漏尽的比丘,得知梵行,已建立法的话,就应作如是的回答!
  你们听后,应当要为善,而然可,而欢喜奉行。为之善而然可,而欢喜奉行后,就应该要再作如是的问那位比丘:『贤者!世尊曾说内六处,所谓眼处、耳处、鼻处、舌处、身处、意处是。贤者!到底要如何而知,如何而见此内六处,而得知无所受,而漏尽,而心解脱呢?』
  漏尽的比丘,得知梵行,已建立法的话,就应该要作如是的回答:『诸位贤者!我对于眼根,以及眼识,和被眼识所知之法,都已俱知,此二法都已完全知道。诸位贤者!如果眼根,以及眼识,和被眼识所知之法之乐,都已尽,他对于此,已尽为无欲、消灭、息止,而得知无所受,而漏尽,而心解脱。像如是的,那些耳根、鼻根、舌根、身根等,也是同样的道理。而意根,以及意识,和被意识所知之法,都已俱知,此二法都已完全知道。诸位贤者!如果意根,以及意识,和被意识所知之法之乐都已尽,他对于此,已尽而无欲,而消灭,而息止,而得知无所受,而漏尽,而心解脱。诸位贤者!我乃如是而知,如是而见此内六处,而得知而无所受,而漏尽,而心解脱。』漏尽比丘得知梵行,而已建立法的话,就应该要作如是的回答!
  你们听后,应当要以为善,而然可,而欢喜奉行。善然而可他,而欢喜奉行后,就应该再作如是的问那位比丘而说:『贤者!世尊曾说六界,所谓地界、水界、火界、风界、空界、识界是。贤者!到底要怎样知,怎样见此六界,而得知无所受,漏尽,而心解脱呢?』
  漏尽的比丘,得知梵行、已建立法的话,就应作如是的回答:『诸位贤者!我不以此地界见做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地界所有,地界并不是神我(指心灵)。然而谓三受(苦、乐、舍)乃依地界而住,为识使之所著(被心之住着、执持)的,他都已尽而无欲,而消灭,而息止,而得知无所受,漏尽而心解脱。像如是的,那些水界、火界、风界、空界,也是同样的道理。而识界,乃不是我所有,我
  也不是识界之所有,识界也不是神我(心灵),然而谓三受(苦、乐、舍)乃依识界而住,而识使所著的他都已尽,已无欲,已消灭,已息止,而得知无所受,漏尽而心解脱。诸位贤者!我乃如是而知,如是而见此六界,而得知无所受,漏尽而心解脱。』漏尽的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的话,就应作如是的回答!
  你们听后,就当为善而然可,而欢喜奉行。为善而然可他,欢喜而奉行后,当又作如是的问那位比丘而说:『贤者!到底要如何而知,如何而见此内身共有之识,以及外之诸相,一切之我、我所作,和慢使之断知,而拔绝根本,终究不会再予复生呢?』
  漏尽的比丘,得知梵行,已建立法的话,就应作如是的回答而说:「诸位贤者!我本来还未出家学道之时,乃厌生老病死、啼泣困苦、愁戚忧悲,而欲断除此大苦阴。诸位贤者!我厌患之后,曾作如是之观:在家乃为极为狭窄,为尘劳之处;出家学道,则为发露旷大。我现在乃为在家,都被锁所锁,不得尽形寿去净修梵行,我宁可舍弃少财物,以及多财物,舍弃少亲族,以及多亲族,而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牵累的去出家学道。诸位贤者!我就在于后来之时,舍弃少财物,以及多财物,舍弃了少亲族,以及多亲
  族,而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牵累的出家去学道。诸位贤者!我出家学道,舍弃在家的族相之后,受比丘之要(规约),修习禁戒,守护从解脱(别解脱,比丘戒),又一再的善摄威仪礼节,看见纤芥之罪,也常怀怖畏之心,而受持学要(守学其规戎)。
  『诸位贤者!我乃离杀生、断杀生,弃舍刀杖,有惭有愧,有慈悲心,饶益一切,乃至毘虫,我对于杀生一事,已净除其心。其次,我乃离开不与取(离偷盗),斯除不与取,人与,然后乃敢取,乐于人与而取,而常好布施,欢喜无悋,不望其回报,我对于不与而取之事,已净除其心。诸位贤者!我也离开非梵行,斯除非梵行,勤修梵行,精勤妙行,清净而无秽,离欲而断淫,我对于非梵行之事,已净除其心。诸位贤者!我也离开妄言,断除妄言,都说真谛之言,乐于真谛,住于真谛,而不移动,一切都可信用,不会欺诳世间,我对妄言之事,已净除其心。诸位贤者!我乃离开两舌,断除两舌,行不用两舌之语,不破坏他人。不会在此闻,而去对于其对造说,不会欲破坏于此;不会听彼之语,而对于此人而说,而欲破坏彼。我乃对于欲离的人,就欲他们之和合,和合的人,则使其欢喜,而不作群党,不乐于群党,不称赞群党,我对于两舌之事,已净除其心。
  诸位贤者!我乃离开粗言,断除粗言。如有所言之辞气粗犷、恶声逆耳、众人所不喜、众人所不爱、使他人会苦恼,令人不能得到安定其心的,我乃断除像如是之言。如果有所说的,都是清和柔润,都是顺耳而入于人心的令人可喜可爱,使他人能安乐,言声具了,而不使人怖畏,令他人得到安定的,我都是说如是之语,我对于粗言,已净除其心。诸位贤者!我已离开绮语,断除绮语,所说的都是适时之说,真实之说,依法而说,依义而说,止息之说,乐止息诤之事,顺时而得宜,善教而善于呵责,我对于绮语之事,已净除其心。
  诸位贤者!我已离开治生(俗家的生意),断除治生,弃舍那些称量,以及斗斛,也不接受货物,不缚束他人,不望折斗量,不为了小利而去侵欺他人,我对于治生之事,已净除其心。
  诸位贤者!我已离开接受寡妇、童女,已经断除纳受寡妇、童女,我对于纳受寡妇、童女之事,已净除其心。诸位贤者!我已离开纳受奴婢,断除纳受奴婢,我对于纳受奴婢之事,已净除其心。诸位贤者!我已离开纳受象、马、牛、羊,已断除受象马牛羊,我对于受象马牛羊之事,已经净除其心。诸位贤者!我已离开受鸡、猪,已断受鸡猪,我对于受鸡猪之事,已净除其心。诸位贤者!我已离开受田业、店肆,已断受田业、店肆,我对于受田
  业、店肆之事,已净除其心。诸位贤者!我已离开受生稻、麦、豆,已断受生稻、麦、豆,我对于受生稻、麦、豆之事,已净除其心。
  诸位贤者!我已离开饮酒,已断除饮酒,我对于饮酒之事,已净除其心。诸位贤者!我已离开高广的大床,已断除高广的大床,我对于高广的大床,已净除其心。诸位贤者!我已离开华鬘、璎珞、涂香、脂粉,已断除华鬘、璎珞、涂香、脂粉,我对于华鬘、璎珞、涂香、脂粉之事,已净除其心。诸位贤者!我已离开歌舞倡伎,以及前往观听,已经断除歌舞倡伎,以及前往观听,我对于歌舞倡伎,以及前往观听之事,已净除其心。诸位贤者!我已经离开纳受生色像宝,已断除纳受生色像宝,我对于受生色像宝之事,已净除其心。诸位贤者!我已离开过中午之食,已经断除过中午之食,每日只一食,不吃夜食,而学时食(不非时食),我对于过中午之食,已净除其心。
  诸位贤者!我已经成就此圣戒之身,又行知足之行,对于衣,乃取以覆在形体之需,食乃取以充此身躯而已。我所往的地方,都将衣钵自随于身,并没有甚么顾恋,犹如鴈鸟之和牠的两翅都俱飞翔于空中那样,我也是同样的。诸位贤者!我已成就此圣戒身,以及极为知足,又能守护诸根,常念于闭塞,念欲于明达,守护念心,而得成就,恒欲起
  意。如果眼根看见色相时,然而并不纳受其相,也不会味着其色。所谓可能有忿诤之流入之故,而守护眼根,心中并不生贪伺、忧戚、恶不善之法。由于趣向于其道之故,而守护眼根。像如是的,耳、鼻、舌、身,也是同样的道理。而如果意根知道法境时,然而也不纳受其相,也不会味着于法。所谓可能有忿诤之流入之故,而守护意根,心中并不生贪伺、忧戚、恶不善之法。为了趣向于此道之故,而守护意根。诸位贤者!我已成就此圣戒身,以及极为知足,而圣护诸根,正知其出入,善观而分别。在屈伸低仰,都保持仪容庠序,而善着僧伽梨(大衣),以及诸衣钵。平时的行住坐卧、眠寤语默,都能正知其一切。
  诸位贤者!我已经成就此圣戒身,以及极为知足,也成就圣戒而护诸根,而得正知出入。都独住于远离处,在于无事处,或者至于树下空安静之处,在山岩石室,或露地穰积之处,或至于林中,或者在于冢间。诸位贤者!我已在于无事处,或者至于树下空安静之处,敷一尼师檀,而结跏趺之坐,而正身正愿,反念而不向外奔流,所除贪伺,内心并没有诤。看见他人的财物,以及诸生活之具,都不起贪伺,都不欲令我得,我对于贪伺,已净除其心。像如是的,那些瞋恚、睡眠、掉悔,也是同样的道理。已断疑度惑,对于诸善法,已没有
  半点的犹豫,我对于疑惑,已净除其心。诸位贤者!我已经断除此五盖,断除心秽、慧羸,而离欲,离恶不善之法,乃至得证第四禅成就而游止于其中。诸位贤者!我已得如是的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而善住,而得不动心,而趣向于漏尽通智作证(向于漏尽通)。
  诸位贤者!我知此苦如真(如实而知道一切都是苦),知道此苦之集(如实而知道苦的来源,烦恼之集汇),知道此苦之灭(如实而知道苦灭即寂静,则为寂灭而解脱),知道此苦之灭之道如真(如实而知道向于消灭苦之道,也就是入正道)。知道此为漏,知道此漏之集,知道此漏之灭,知道此漏之灭之道如真(如实而知道漏的四圣谛)。他如是而知,如是而见,而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欲、有、无明之三漏都解脱),解脱后,便知解脱,所谓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后有,知如真。
  诸位贤者!我如是而知,如是而见,我的内身之有识,以及外境之种种诸相,一切之我、我所行,和慢使都断知,都拔绝根本,终不再复生。』漏尽的比丘,得知梵行,已建立法的人,就应作如是之回答!你们听后,应当为善,为然,而可,而欢喜奉行。为善而然可他,欢喜而奉行后,应当又要如是的对那位比丘说:『贤者!你初说时,我们都已
  为可,而意欢喜了。然而我们乃欲从贤者之上又上,而求智慧应答之辩才,由于此之故,我们乃从贤者请问,而一再的请问的。』」
  佛陀所说的就是如是,那些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八八、阿夷那经第二(第五后诵)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由于异学阿夷那之故,而为诸比丘略说知法、非法、义、非义,使后学能如法如义。诸比丘往诣阿难,请其广释。阿难乃说邪见,乃至邪智为非法,因此而生不善的恶法为非义。正见等为法,由之而生之善法为义。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游行在于舍卫国,住在于东园的鹿子母堂,(位于城之东,为东园。长者弥伽罗,本信外道,后来被其媳毘舍佉所化,而皈依佛。他尝言:「毘舍佉虽然是我的媳,然而实为我之母。时人就称誉毘舍佉为弥伽罗之母。弥伽罗译为鹿,故为鹿母。此精舍为毘舍佉所捐献的,故名鹿子母堂)。
  那时,世尊则在于晡时(申时,夕时),从其燕坐起,由堂上而下来。在堂影中,露地而经行,也为诸比丘广说甚深微妙之法。那时,有一位异学,名叫阿夷那,为沙门蛮头(贤人)的弟子。他遥见世尊,从燕坐起,由堂上下来,而在于堂影中的露地经行,而为诸比丘广说甚深微妙的法。异学阿夷那,这位沙门蛮头的弟子,乃往诣佛所,到后,共相问讯,随在佛后而经行。世尊顾而问说:「阿夷那!沙门蛮头是否实在思五百人之思(心处):如果有异沙门、梵志,为一切知、一切见的话,他就自称为我有无余,而知道无余,见其有过咎时,会自称为有过咎吗?」
  异学的阿夷那,这位沙门蛮头的弟子,回答而说:「瞿昙!沙门蛮头实在思五百人之思(心处):如果有异沙门、梵志为一切知,为一切见的话,就会自称为我有无余,我知无余,见其有过咎时,也会自称有过咎的。」世尊又问而说:「阿夷那!怎样的沙门蛮头,甚思念五百人的思(心念):如有异沙门、梵志为一切知,为一切见的话,他就会自称为我有无余,我知无余;见其有过咎,就自称为有过咎呢?」
  异学阿夷那,这位沙门蛮头的弟子回答说:「瞿昙!沙门蛮头曾作如是之说:或者是行,或者是
  住,或者是坐,或者是卧,或者是眠,或者是寤,或者是昼,或者是夜,都常为无碍而知见。有时遇逢奔象、逸马、奔车、叛兵、走男、走女;或者行如是之道,而遇恶象、恶马、恶牛、恶狗:或者值遇蛇聚,或者得掷块,或者得杖打,或者堕沟渎,或者堕厕中,或者乘卧牛,或者堕深坑,或者入刺中,或者见村邑而问名问道,见男见女而问姓问名,或者观空舍,或者如是而入于族中,他既入后,而问我说:『尊(贤者)!要从何而行?』(要到甚么地方去?)我回答他而说:『诸位贤者!我乃趣于恶道的。』瞿昙!沙门蛮头,乃作如是之比类的五百思而思,如有异沙门、梵志为一切知,为一切见的话,他就自称为我有无余,我乃知无余,而见其有过咎的。」
  于是,世尊乃离开经行处,而至于经行的道头,在那里敷尼师檀(坐具),而结跏趺而坐,而问诸比丘们说:「我所说的智慧之事,你们是否受持吗?」那些诸比丘们,都默然而不回答。世尊又至于再三的问而说:「诸比丘们!我所说的智慧之事,你们是否受持吗?」诸比丘们也至于再三的默然不回答。
  那个时候,有一位比丘,就从其座位站起,偏袒而着衣,叉手向佛,白佛而说:「世尊!现在正是时候,善逝!现在正是时候。如世尊为诸比丘们说
  智慧之事的话,则诸比丘们,从世尊而闻后,当会善予受持的。」
  世尊告诉他们说:「比丘!你们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念其义,我当会为你们圆具的分别而说。」这时,诸比丘们白佛说:「唯然!当会受教而听。」
  佛陀又告诉他们说:「大凡有二众,第一种为法众,第二种为非法众。甚么叫做非法众呢?或者有一人,其所行的都是非法,也说非法之法,其徒众也行非法,也说非法之法。那位非法的人,住在于非法之众之前,将自己所知的,而以虚妄之言,并不是真实之法,而显示分别,施设其行,而流布,而次第说法。欲断他人之意之弊恶,而难诘他人,实不可说的。对于正法与律当中,为不可称誉的,而立自己所知的。那位非法之人就是这样的住在于非法之众之前,自称我为有智慧而普知一切的人。就中如果有如是的说智慧之事的人的话,就叫做非法众。
  甚么叫做法众呢?或者有一人,其所行的为正法,而说正法,其徒众也行正法,也说正法。那位行正法的人住在于行正法之众之前,将自己所知的,不虚妄之言,是真是实之法,都显示分别,施设其行,而流布,而次第而说,欲断他人之意之弊恶,而难诘他人,则可以说的。对于正法当中,为
  可称誉,而立自己所知的。那位法的人,住在于法众之前,自称我有智慧而普知一切。就中如有作如是而说智慧之事的人的话,就为之法众。因此之故,你们当知法与非法,义与非义。知道法与非法,义与非义之后,你们就应当学那些如法与如义。」
  佛陀说如是之法后,就从其座位站起,就进入室内去燕坐。于是,诸比丘们,便作如是之念:在座的诸位贤者!当知!世尊只略说此义,并不广分别,就从座起,就入室去燕坐。世尊只说:『因此之故,你们应当知法与非法,知义与非义。知法与非法,知义与非义后,你们就应学如法与如义。』他们又作如是之念:诸位贤者当中,到底谁能广分别世尊刚才所略说之义呢?又作如是之念:尊者阿难,是佛的侍者,会知佛意,常被世尊所称誉,也被诸有智的梵行人所赞叹的,尊者阿难必定能广分别世尊刚才所略说之义。诸位贤者们如共往诣尊者阿难之处,去请他讲说此义时,假如尊者阿难为我们分别解说的话,我们当会善于受持。
  于是,诸比丘们乃往诣尊者阿难之处,到后,共相问讯,然后退坐在一边。他们说:「尊者阿难!当知世尊略说此义,并不广为分别解说,就从其座起,就入室去燕坐。世尊只这么说:『你们当知法与非法,义与非义。知法与非法,知义与非义后,
  你们就应当学如法与如义。』我们便作如是之念:到底诸贤当中谁能广分别世尊刚才所略说之义呢?我们又作如是之念:尊者阿难是佛的侍者,能知佛意,常被世尊所称誉,以及诸有智的梵行人所赞叹,尊者阿难能广分别世尊刚才所略说之义。唯愿尊者阿难您,为慈愍之故,而为我们广分别解说!」
  尊者阿难告诉他们说:「诸位贤者!且听我说譬喻,有智慧的人听喻后,就能了解其义的。诸位贤者!犹如有人欲得求实(树心),为了求坚固的树实之故,就持斧而进入树林内,他看见大树成根,成茎,和节、枝、叶、华、实。那个人却不触及树根,也不触及其茎、其节、其实,唯触及枝与叶。诸位贤者所说的就是如是。世尊现在,然而你们却舍弃世尊,而来就我,而问此义。为甚么呢?诸位贤者!当知!世尊就是眼,就是智,就是义,就是法,就是法主、法将,都说真谛之义,现一切之义都由世尊的。诸位贤者应该要往诣世尊之处,去请问此义而说:『世尊!此为甚么?此为甚么义?』如世尊讲说的话,诸位贤者们,就应当要善于受持。
  这时,诸位比丘们回答说:「唯然!尊者阿难!世尊就是眼,就是智,就是义,就是法,就是法主、法将,都说真谛之义,现在的一切之义,均由
  世尊所说的。然而尊者阿难您是佛的侍者,而知道佛意,常被世尊所称誉,以及诸有智的梵行人所赞叹的,尊者阿难您,定能分别世尊刚才所略说之义。唯愿尊者阿难您,为了慈愍之故,请为我们广说其中之义。」
  尊者阿难告诉诸比丘们说:「诸位贤者们!你们且听我所说。诸位贤者!邪见就是非法,正见就是法。如果有人由于邪见而生无量的恶不善之法的话,就是为之非义;如果由于正见而生无量的善法的话,就是叫做是义。诸位贤者!乃至邪智为非法,正智叫做是法。如果由于邪智而生无量的恶不善之法的话,就叫做非义;如果由于正智而生无量的善法的话,就叫做是义。诸位贤者!所谓世尊略说此义,而不广分别,就从座起,而进入室内去燕坐。世尊所谓:『因此之故,你们当知是法与非法,是义与非义。知道法与非法,知道义与非义之后,你们当学如法如义。』此世尊所略说,而不广分别其义,我就用以上之句,以上之此文,广说如是。诸位贤者可往向佛其陈在这里所经过之事,如果符于世尊所说之义的话,诸位贤者便可以受持。」
  于是,诸位比丘闻尊者阿难所说,乃善受持诵,就从座起,绕尊者阿难三匝后离去,然后就往诣佛所,到后稽首作礼,然后退坐在一边,他们白佛说:「世尊!刚才世尊略说此义,并不广分别,就从座起,进入室内去燕坐。尊者阿难曾以这些句,这些文,为我们广说其义。」
  世尊听后,赞叹而说:「善哉!善哉!我弟子当中,有眼、有智、有法、有义。为甚么呢?因为所谓其师为其弟子略说此义,并不广分别,其弟子却能以此句,以此文,而广说其义。如阿难所说的,你们应当如是而受持!为甚么呢?因为以说而观义,应该就是如是之故。」
  佛陀所说的就是如是,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八九、圣道经第八(第五后诵)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说:有一道,能令众生得清净,能灭忧苦懊恼,便得如法的话,就叫做圣正定。因为正定乃由正见、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等七支助法所习成的。并举出各支,都一一解说,明白所以以正见先行之因。如学正见,乃至学正定,则为学者成就八支。如果为无学的正见,乃至无学的正定、正智、正解脱,就是所谓的
  漏尽阿罗汉,而成就十支。又说依十邪支,以及由于此而来的不善之法,共有二十不善品,而依十正支,以及由此而来的善法,共为二十善法。总计为说四十大法品,转于梵轮,假若不正知而邪解的话,就会受十诘责。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游行在于拘楼瘦的剑磨瑟昙,为拘楼瘦(国)的都邑。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一种道,能令众生得到清净,离开愁戚啼哭,灭除忧苦懊恼,便得如法。所谓圣正定,而有习、有助,同时又有具,而有七支。对于圣正定而说习,而说助,同时也说具。那七支呢?所谓正见、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是。如果有人以此七支,而习,而助,而具,而善于趣向,而心得专一的话,就是所谓的圣正定,而为有习,有助,同时也是有具。为甚么呢?因为正见乃生正志,正志即生正语,正语而生正业,正业则生正命,正命就生正方便(正精进),正方便就生正念,正念乃生正定。贤圣的弟子,有如是之心之正定,而顿尽淫、怒、痴。贤圣的弟子为如是之正心解脱,而顿知其
  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后有的身,而知如真。在其里面,乃以正见,最在于前面。
  如果将邪见看做为邪见的话,这就是正见;假若看见正见为之正见的话,这也是为之正见。甚么叫做邪见呢?所谓此见乃认为无施、无斋、无有咒说,没有善恶业,没有善恶业之果报,没有此世、他世,没有父、没有母,世间并没有真人之往至于善处,也没有善去善向,以及认为此世、他世均没有甚么曲知自觉自作证成就而游止于其中等事,这就叫做邪见。
  甚么叫做正见呢?所谓此见乃认为有布施、有斋戒,也有咒说,有善恶之业,而有善恶业的果报,有此世间与他世间,有父有母,世间确实有真人往至于善处,善去而善向,在于此世他世自知自觉自作证而成就游止于其中,这就叫做正见。这叫做见邪见,而认为是邪见的话,就叫做正见,见正见而认为是正见的话,也叫做正见。他像如是的知道后,就便会去求学,而欲断邪见,而成就正见,这叫做正方便。一位比丘,以断于邪见为念,而欲成就正见,就叫做正念。此三支乃随于正见,而从见方便,因此之故,正见乃最在于前的(以正见为始)。
  如果见邪志时,认为是邪志的话,就叫做正志:假如见正志时,认为是正志的话,也叫做正志。甚么叫做邪志呢?所谓有欲念、恚念、害念,就叫做邪志。甚么叫做正志呢?没有欲念,没有恚念,没有害念,就叫做正志。这叫做见邪志时,认为是邪志的话,就叫做正志;见正志时,认为是正志的话,也叫做正志。他像如是的知道后,就便去求学,便欲断邪志,而成就正志,这就是正方便。一位比丘,以断于邪志为念,而念于成就正志的话,就叫做正念。此三支乃随正志,而从见方便,因此之故,正见乃最在于前的。
  如果见邪语时,认为是邪语的话,就叫做正语:假如见正语时,认为是正语的话,也就是为之正语。甚么叫做邪语呢?所谓妄言、两舌、粗言、绮语,就叫做邪语。甚么叫做正语呢?所谓离开妄言、两舌、粗言、绮语,就叫做正语。这叫做见邪语时,认为是邪语的话,就叫做正语;见正语时,认为是正语的话,也叫做正语。他像如是的知道后,就便会去求学,便欲断邪语,而成就正语,这叫做正方便。一位比丘,以断于邪语为念,而成就正语的话,就为之正念。此三支乃随于正语,而从于见方便,因此之故,正见乃最在于前的。
  如果见邪业时,认为是邪业的话,就叫做正业;假如见正业时,认为是正业的话,也谓之正业。甚么叫做邪业呢?所谓杀生、不与取(偷盗)、邪淫,就叫做邪业。甚么叫做正业呢?所谓离开杀生、离开不与取、离开邪淫,就叫做正业。这叫做见邪业时,认为是邪业的话,就叫做正业,见正业时,认为是正业的话,也就叫做正业。他像如是的知道后,就便会去求学,便会欲断除邪业而成就正业,这叫做正方便。一位比丘,以断除邪业为念,念于成就正业,就叫做正念。此三支乃随于正业,而从于见方便,因此之故,正见乃最在于前的。
  如果见邪命,而认为是邪命的话,就叫做正命;假如见正命时,认为是正命的话,也叫做正命。甚么叫做邪命呢?如果有求,而不能满足其意时,就用若干种的畜生之咒,而以邪命而存其命。他乃不如法,而求衣被,是以非法的。不如法去求饮食、床榻、汤药,以及诸生活之具,都以非法的,就叫做邪命。甚么叫做正命呢?如不求不满意,不用若干种的畜生之咒,不以邪命而存其命。他乃以如法去求衣被,就是以正当的法;也以如法去求饮食、床榻、汤药,以及诸生活之具,就是以法的,就叫做正命。这叫做见邪命时,认为是邪命的话,就叫做正命!见正命时,而认为是正命的话,也叫做正命。他像如是而知后,就便会去求学,而欲断邪命,欲成就正命,就叫做正方便。这位比丘,以断于邪命为念,而成就正命,就叫做正念。此三支乃随正命,而从见方便,因此之故,正见乃最在于前的。
  甚么叫做正方便呢?一位比丘,为了断灭已生的恶法之故,而发心欲求方便,精勤而举心(全心)灭除;为了未生的恶法之不生之故,发心欲求方便.而精勤,而举心去消灭。为了未生的善法之生起之故,发欲而求方便,精勤而举心去消灭;为了已生的善法之安住,而不忘不退,而转增广布,修习满具之故,而发欲求方便,而精勤,而举心去消灭,这叫做正方便。
  甚么叫做正念呢?一位比丘,观察内身如身,乃至观察觉(受)、心、法,也如觉(受)、心、法,就叫做正念。
  甚么叫做正定呢?一位比丘,离欲、离恶不善之法(初禅),乃至得达第四禅成就而游止于其中,就叫做正定。
  甚么叫做正解脱呢?一位比丘,其欲心解脱、恚心解脱、痴心解脱,就叫做正解脱。
  甚么叫做正智呢?一位比丘,知道欲心解脱,知道恚心解脱,知道痴心解脱,就叫做正智。这叫做有学的比丘之成就八支(正见、正志〔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漏尽阿罗诃成就十支(正见、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正智、正解脱。)
  甚么叫做有学(预流向乃至阿罗汉向)的比丘之成就八支呢?所谓学正见,乃至学正定,就叫做有
  学的比丘之成就八支。甚么为之漏尽的阿罗诃之成就十支呢?无学的圣者(四果阿罗汉,已没有学)的正见,乃至无学的圣者的正智,就叫做漏尽的阿罗诃之成就十支。为甚么呢?因为正见,乃断除邪见。如果由于邪见而生无量的恶不善之法的话,他也把它断灭;如果由于正见而生无量的善法的话,他就去修习,而令其圆满具足。乃至正智,乃断除邪智。如果由于邪智而生无量的恶不善之法的话,他也就把它断灭;假如由于正智而生无量的善法的话,他就去修习,使其圆满具足。
  这叫做二十种的善品、二十种的不善品,叫做说四十大法品,转于梵轮,那些沙门、梵志、天,以及魔、梵,和其余世间的一切,都不能制而说为非者。如果有沙门、梵志,对于我所说的四十大法品,转于梵轮,而沙门、梵志、天,及魔,和其余的世间,没有能制,而言非的话,他就对于如法而有十种的诘责(如不正知,而邪解的话,就会受十种的诘责)。那十种呢?如毁呰正见,而称誉邪见,而如有如是邪见的沙门、梵志,假若去供养而称誉他。如果有沙门、梵志者,对于我所说的四十大法品转于*轮,为沙门、梵志、天,以及魔、梵,和其余的世间,没有能制,而言非的话,他就对于如法,而叫做第一诘责。
  如毁呰正见,乃至毁呰正智,而称誉邪智,如有
  这种邪智的沙门、梵志,而如供养他,而称誉他。如有沙门、梵志,对于我所说的四十大法品,转于梵轮,为沙门、梵志、天,以及魔、梵,和其余世间,没有能制,而言非的话,则他对于如法,就叫做第十诘责(第二诘责,乃至第九诘责都包括在乃至里面)。如有沙门、梵志,对于我所说的四十大法品转于梵轮,而沙门、梵志、天,以及魔、梵,和其余的世间,没有能制,而言非的话,就叫做对于如法,而有十诘责。如果更有其余的沙门、梵志,蹲踞而说蹲踞,无所有而说无所有,说无因,说无作,说无业,所谓彼彼(各各)所作的善恶施设,都断绝、破坏于彼此。我所说的四十大法品转于梵轮,而为沙门、梵志、天,以及魔、梵,和其余世间,没有能制而言非者,他也有诘责、愁忧、恐怖。」(都会受诘责,而有愁忧、恐怖)。
  佛陀所说的就是如是,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九○、小空经第九(第五后诵)
  大意:本经叙述空之行。如欲多行空的话,(1)莫念村想,莫念入想,当数念一无事想。
  (2)莫念人想,莫念无事想,当数念一地想(不念地之高下,但见地乎正如掌)。(3)当数念一无量空处想。(4)当数念一无量识处想。(5)当数念一无所有处想。(6)当数念一无想心定。依次莫念而空,至于舍无想心定,以现法解脱,仅存肉身。所谓行真实、空、不颠倒,漏尽而得无为心解脱的话,就为之三世诸佛如来的胜迹。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游行在于舍卫国,住在于东园鹿子母堂。
  那时,尊者阿难,就在于晡时(夕时),从燕坐而起,往诣于佛所,到后稽首佛足,然后退住在一边,他白佛而说:「世尊您有一个时候游行在于释中(释迦族中)之城。城名叫做释都邑(那竭罗迦,释迦族的城市)。我在于那个时候,从世尊您听说过如是之义:『阿难!我乃多行空(我乃多住于空性而住)。』那时世尊所说的,我是否善知、善受,而善持了吗?」
  那时,世尊回答他说:「阿难!那些我所说的,你实在是善知、善受、善持的了。为甚么我会这么说呢?因为我从那时,及至于现在,都多行空。阿难!好像此鹿子母堂里为空,而没有象、马、牛、
  羊、财物、谷米、奴婢等人物那样,然而却有不空的,也就是说,唯有比丘众。这就是,阿难!就是我要说的:如此里面为无的,就以此之故,我见为是空,如此里面有余的话,我就见而为真实为有。阿难!这叫做行真实、空,而不颠倒(世上有的东西,如不在那个地方的话,就正确的知道没有此物。世上有的东西,确实在那里的话,就正确的知道为有此物,目的在于发挥空性)。
  阿难!比丘如果欲多行空的话,则那位比丘就莫念村想(不可以怀念村里于心内),莫念人想(不可以怀念人于心内),应当要数念(常念)一无事之想(空无一物,如在闲林中的无杂事之念头)。他像如是的知道,而空于村庄之想,空于人之想。然而有不空的,那就是唯一无事之想。如有疲劳(悲叹、忧患),由于村之想之故,然而我乃没有此事(如由于村想而有任何的悲伤忧患,现在我并没有那些)。如有疲劳,乃由于人之想之故,然而我也没有此事的了(如由于人想,有任何的悲伤忧患,而现在我已没有那些事)。我乃唯有疲劳,由于一无事之想之故(心念于闲静空寂)。如在其中没有的话,就由于此之故,他则见为是空;如在其中为有余的话,他则见为真实为有。阿难!这叫做行真实、空,而不颠倒。
  其次,阿难!一位比丘,如果欲行空的话,则那
  位比丘就应莫念人之想(心中不可怀着关于人的念头),也莫念无事之想(心中不可怀着闲林寂静的念头),应当要数念(常念)一地之想(心中怀着关于地的念头)。那位比丘如果看见此地有高有下,有蛇之聚,有棘刺之丛,有沙有石,有山崄,有深河的话,就不可念于彼(这些浊世所有的现象,都不可以放在于心内)。如果看见此地为平正,有如手掌那样,观望处为好的话,就应当要数念(常念)于它。阿难!有如牛皮,用百钉而把它张开,极为张托安置后,就没有皱,没有缩纹那样。如看见此地有了高下,有了蛇之聚,有了棘刺之丛,有了沙,有了石,有了山崄,有了深河的话,就不可以去念它。如看见此地为平正如掌,观望处好的话,就应当要数念(常念)于它。他如是而知,而空于人之想,空于无事之想,然而有不空,唯一为地想。如有疲劳,乃由于人之想之故,我乃没有那些事。如有疲劳,乃由于无事之想之故,我也没有那些事。唯有疲劳,乃由于一地之想之故。如其中没有的话,就由于此之故,他则见为是空;如其中为有余的话,他则见为真实为有。阿难!这叫做行真实、空,而不颠倒。
  其次,阿难!一位比丘,如欲多行空的话,那位比丘就莫念于无事之想,莫念于地之想,应当要数念一无量空处之想。他如是而知,而空于无事之想,空于地之想,然而有不空,唯一为无量空处之想。如有疲劳,乃由于无事之想之故,我乃没有那些事。如有疲劳,乃由于地之想之故,我也没有那些事。唯有疲劳,乃由于无量空处之想之故。如其中没有的话,就由于此之故,他则见为是空;如其有余的话,他就见为真实为有。阿难!这叫做行真实、空,而不颠倒。
  其次,阿难!一位比丘如果欲多行空的话,那位比丘就莫念于地之想,莫念于无量空处之想,应当数念一无量识处之想。那如是而知,而空于地之想,空于无量空处之想,然而有不空,唯一为无量识处之想。如有疲劳,乃由于地之想之故,我乃没有那些事。如有疲劳,乃由于无量空处之想之故,我也没有那些事。唯有疲劳,乃由于一无量识处之想之故。如其中没有的话,就由于此之故,他则见为是空;如其为有余的话,他则见为是真实为有。阿难!这叫做行真实、空,而不颠倒。
  其次,阿难!一位比丘如欲多行空的话,则那位比丘就莫念无量空处之想,莫念无量识处之想,当应数念一无所有处之想。他如是而知,而空于无量空处之想,空于无量识处之想,然而有不空,唯一为无所有处之想。如有疲劳,乃由于无量空处之想之故,我乃没有那些事。如有疲劳,乃由于无量识处之想之故,我也没有如是之事。唯有疲劳,乃由
  于一无所有处之想之故。如其中没有的话,就由于此之故,他则见为是空;如其为有余的话,他就见为真实为有。阿难!这叫做行真实、空,而不颠倒。
  其次,阿难!一位比丘如欲多行空的话,则那位比丘就莫念无量识处之想,也莫念无所有处之想,当应数念一无想心之定(非想非非想处定)。他如是而知,而空于无量识处之想,而空于无所有处之想,然而有不空,唯一为无想心之定(非想非非想处定)。如有疲劳,乃由于无量识处之想之故,我乃没有那些事。如有疲劳,乃由于无所有处之想之故,我也没有那些之事。唯有疲劳,乃由于一无想心之定之故。如其中没有的话,就由于此之故,他则见为是空,如其为有余的话,他就见为是真实为有。阿难!这叫做行真实、空,而不颠倒。
  他作如是之念:我本有无想心定,为本所行,本所思的。如本所行、本所思的话,我乃不乐它,不求于它,不应住着于它。像如是而知,如是而见,而欲漏心解脱,有漏心解脱,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后,便知道为解脱,所谓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后有,知如真。他如是而知,而空欲漏,空有漏,空无明漏,然而有不空,唯有此我的身六处命存(为生命之依存的有六感觉之身)。如有疲劳,乃由于欲漏之故,我乃没有那些事。如有
  疲劳,乃由于有漏,乃由于无明漏,我也没有那些事。唯有疲劳,由于此我的身六处命存之故。如其中没有的话,就由于此之故,他则见为是空。如其有余的话,他则见为是真实为有。阿难!这叫做行真实、空,而不颠倒,所谓漏尽,而无漏,而无为,而心解脱。
  阿难!如过去的诸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其一切都行此真实、空,而不颠倒,而谓漏尽、无漏、无为、心解脱。阿难!如当来的诸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其一切都行此真实、空,而不颠倒,而谓漏尽、无漏、无为、心解脱。阿难!如现在的我-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我也是行此真实、空,而不颠倒,而谓漏尽、无漏、无为、心解脱。阿难!你也应当要依如是而学。因为我也行此真实、空,而不颠倒,而谓漏尽、无漏、无为、心解脱的。因此之故,阿难!应当要学如是!」
  佛陀所说的就是如是,尊者阿难,以及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九一、大空经第五(第五后诵)
  大意:本经叙述诸比丘集于加罗差摩精舍,佛陀
  为阿难等比丘说远离法,并说修内空、外空、内外空,不移动法。又说正知法,称不放逸之法。同时分别烦师、烦弟子、烦梵行法。最后又诫弟子之不恭敬顺行者,为于师行怨事;能恭敬顺行者,为于师行慈事。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游行在于释迦族中的迦维罗卫国,住在于尼拘类园。
  那个时候,世尊过于其夜,至于翌日的平旦时,乃着衣持钵,进入于迦维罗卫城内,去行乞食。食事都完毕后,就往诣迦罗差摩释精舍(释迦族的加罗差摩所建的精舍)。那时,迦罗差摩释精舍里,敷有很多的床座,众多的比丘,都住止在其中。那个时候,世尊从加罗差摩释精舍出来,而往诣于加罗释精舍。当时,尊者阿难和众多的比丘在于加罗释精舍中,集作衣业(集在一起,正在缝补法衣)。尊者阿难遥见佛陀之来到,看见后,就出去迎接,而取佛的衣钵,还回去敷床座,以及去汲洗足的水。佛陀洗足后,就在于迦罗释精舍,坐在于阿难尊者为佛所敷之座,佛陀告诉他说:「阿难!加罗差摩释精舍里,敷有众多的床座,有众多的比丘住止在于其中。」尊者阿难白佛说:「唯然!世
  尊!加罗差摩释精舍,敷有众多的床座,有众多的比丘住止在于其中。为甚么呢?因为我们现在正在作衣业。」
  这时,世尊又告诉阿难说:「当一位比丘,就不可以欲哗说,不可以乐于哗说,不可以合会哗说,不可以欲于众,不可以乐于众,不可以合会于众,也不可以不欲离于众,不可以不乐于独住远离之处。如有比丘,欲于哗说,乐于哗说,合会而哗说,而欲于众、乐于众,合会于众,不欲于离众,不乐于独住远离之处的话,则所谓有乐、圣乐、无欲之乐、离乐、息乐、正觉之乐、无食之乐、非生死之乐等事,如果说他能得如是之乐,说其容易不难得的话,终究不会有如是之事的。阿难!如有比丘不欲哗说,不乐于哗说,不合会于哗说,不欲于众,不乐于众,不合会于众,而欲离于众,常乐于独住远离之处的话,即所谓有乐、圣乐、无欲之乐、离乐、息乐、正觉之乐、无食之乐、非生死之乐,如说他得如是之乐,说他容易而不难得的话,那是有这道理的。
  阿难!当比丘的,则不可以欲于哗说,不可以乐于哗说,不可以合会哗说,不可以欲于众、乐于众、合会于众,不可以不欲离众,不可以不乐于独住远离之处。如有比丘欲哗说,乐于哗说,合众哗说,欲于众,乐于众,合会于众,不欲离众,不乐于独住远离之处的话,而说他能得时爱乐心解脱(暂时的爱乐心解脱),以及不时不移动心解脱(非暂时的不移动的心解脱)之事,终究不会有这回事。阿难!如有比丘,不欲哗说,不乐哗说,不合会哗说,不欲于众,不乐于众,不合会于众,欲离于众,常乐独住于远离之处的话,而说他能得爱乐心解脱,以及不时不移动心解脱之事,必定是会有这种事。为甚么呢?因为我并不看见有一种色相能使我欲乐,那些色相都会败坏变易,异时而会使生起愁戚啼哭、忧苦、懊恼的事。因此之故,我对于此异住处,已正觉而尽觉,所谓度一切色想,行于外空(对于外相已安住于空,外相都为空,已不着其相)。
  阿难!我行此住处后,而生欢悦,我此欢悦,而觉一切身,都正念正觉,而生喜,而生止,而生乐,而生定。如我此定,而觉一切之身,而正念正智。阿难!或者有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优婆夷),都共同来诣于我处,我便为他们而教他们行如是如是的心,如是如是的远离,乐于无欲。我也一再的为他们说法,劝助于他们。阿难!如有比丘欲多行空的话,那位比丘就应当守持内心于住止,使其一定。他守持内心于住止,而使其一定后,当念念于内之空。阿难!如比丘作如是之说:『我不持守内心于住止,不令于一定,而能念
  念于内空』者,当应知道!这位比丘定会大大的自疲劳的。
  阿难!比丘要怎样的持守内心于住止,而使其一定呢?当比丘的,此身由于离而生喜与乐,而渍,而尽润而渍,普遍而充满,由于离而生的喜与乐,乃无处不遍。阿难!犹如有人将沐浴,就在器里盛些澡豆,用水浇和,和而使其作为丸,而渍,而尽于润渍,而普遍充满,内外都周密,没有一处会有漏的。像如是的,阿难!比丘之此身,由于离而生的喜与乐,而渍,而尽于润渍,而普遍而充满,由于离而生的喜与乐,无处不周遍。阿难!像如是的比丘,守持其内心于住止,而使其得为一定。他守持其内心于住止,而使其一定后,当念于内空。他念内空之后,其心之移动,乃不趣向于近,不得清澄,不安住而不解脱于内空(作意于内空后,就依作意内空,其心就不能踊跃,不能澄清安乐,也不能安住,不能解脱)。阿难!如比丘观察之时,则知其念内空,而其心移动,而不趣向于近,不得清澄,不能安住,不能解脱于内空的话,则那位比丘,在于此时,当念于外空。他念外空后,其心之移动,乃不趣向于近,不得清澄安乐,不安住不解脱于外空的。
  阿难!如比丘观察时,则知念外空,而其心之移动,乃不趣向于近,不得清澄安乐,不安住不解脱
  于外空的话,那位比丘就应当要念于内外空。他念于内外空后,其心的移动,不趣向于近,不得清澄安乐,不得安住,不得解脱于内外空的。阿难!如比丘观察之时,则知念内外空,其心移动,不趣向于近,不得清澄安乐,不安住不解脱于内外空的话,那位比丘就当念于不移动。他念不移动后,其心之会移动,乃不趣向于近,不得清澄安乐,不安住不解脱于不移动的。
  阿难!如比丘观察之时,则知念不移动,其心移动,不趣向于近,不得清登安乐,不安住不解脱于不移动的话,则那位比丘的彼彼之心(各种心),对于彼彼之定,应该御制而再御制,修习又再修习,柔软而再柔软,善快而柔和,收摄而乐于远离。如他的彼彼的心,对于彼彼之定,御制而再御制,修习而再修习,柔软而再柔软,善快而柔和,收摄而乐于远离后,当以内空而成就游止于其中。他已内空而成就游止于其中后,其心不移动,不趣向于近,而得清澄安住,而解脱于内空。阿难!像如是的,比丘观察之时,则知内空而成就游止于其中,其心不移动,趣向于近,而得清澄安住,而解脱于内空的话,就叫做正知。
  阿难!一位比丘,当以外空而成就游止于其中,他对于外空成就而游止于其中后,心不移动,而趣向于近,而得清澄安住,而得解脱于外空。阿难!
  像如是的比丘,在观察之时,则知成就而游止于其中,其心不移动,而趣向于近,而得清澄安住,而得解脱于外空的话,就叫做正知。阿难!比丘应当以内外空,而成就游止于其中。他对于内外空成就而游止于其中后,其心不移动,而趣向于近,而得清澄安住,而解脱于内外空。阿难!像如是的,比丘观察之时,则知内外空成就而游止于其中,心不移动,而趣向于近,而得清澄安住,而解脱于内外空的话,就叫做正知。阿难!应当以不移动而成就游止于其中,他既不移动而成就游止于其中后,其心就不移动,而趣向于近,而得清澄安住,而解脱于不移动。阿难!像如是的,比丘观察之时,则知不移动而成就游止于其中,心不移动,而趣向于近,而得清澄安住,而解脱于不移动的话,就叫做正知。
  阿难!那位比丘行此住处,其心如欲经行的话,则那位比丘就从禅室出来,在于室影之中,露地而经行。诸根(六根)在于内,心不向于外,其后,乃作前之想。像如是的经行后,心中不会生贪伺、忧戚、恶不善之法,就叫做正知。阿难!那位比丘,行此住处,其心如欲坐定的话,那位比丘就从此而离开那经行处,而至于经行的道头,敷其尼师檀,在那里结跏趺而坐。像如是的坐定后,心中不生贪伺、忧戚、恶不善之法,就叫做正知。阿难!
  那位比丘行此住处,其心若欲有所念(寻思)的话,则那位比丘如对于此三种恶不善之念-欲念、恚念、害念,就应不可以念此三种不善之念。如果对于此三善念-无欲念、无恚念、无害念,就应念此三种善念。像如是而念之后,心中不生贪伺、忧戚、恶不善之法,就叫做正知。
  阿难!那位比丘行住处,其心如欲有所说的话,那位比丘如对于此论为非圣论,不与义相应之论,所谓论王之论、贼之论、斗诤之论、饮食之论、衣被之论、妇人之论、童女之论、淫女之论、世间之论、邪道之论、海中之论等,不论说像如是的种种畜生之论。如论圣论,与义相应,而使心柔和,没有诸阴盖,所谓论施论、戒论、定论、慧论、解脱论、解脱知见论、渐损论、不会论(不作众会之论)、少欲论、知足论、无欲论、断论、灭论、燕坐论、缘起论等,像如是的沙门的所论,作如是之论后,心中不生贪伺、忧戚、恶不善之法,就叫做正知。
  又次,阿难!有五欲的功德(五欲的功能),为可乐,意之所念,与爱色欲相应的,所谓眼知色,耳知声,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触是。如比丘之心至到(生起),而观此五欲功德,而随其欲的功德,如在于心中而行者,也是同样的。为甚么呢?因为没有前,没有后,此五欲功德,乃随其欲的功
  德,而在于心中而行也是同样之故。阿难!如比丘观察之时,则知此五欲的功德,乃随其欲的功德,于心中而行者也是同样的话,则那位比丘对于彼彼的欲功德(种种的欲念的性能),应观察为是无常,观察会衰耗,观察为无欲,观察为断,观察为灭,观察断舍离,如此五欲的功德,有欲、有染的话,他就会断灭的。阿难!像如是的比丘观察之时,就会知道的话,则此五欲的功德有欲有染时,他就已断灭的,这叫做正知。
  其次,阿难!有五盛阴,所谓色盛阴,觉(受)、想、行、识盛阴是。所谓比丘如是而观察为兴衰,这就是色,就是色之集,就是色之灭,是觉(受)、想、行、识,是识,是识之集,是识之灭。如此五盛阴有我慢的话,他就会消灭。阿难!如有比丘作如是之观时,则知五阴中的我慢已灭,就叫做正知。阿难!此法乃一向为可,一向为乐,一向意念,无漏而无受,为魔所不能及,为恶所不能及的。为那些诸恶不善之法,为秽污,为当来之本,以及烦恼的苦报,和生老病死之因,所不能及的,所谓成就此不放逸的。为甚么呢?因为由于不放逸之故,诸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乃能得觉证,由于不放逸之故,而生诸无量的善法,如有随道品的。阿难!因此之故,你应当要如是而学,我也是成就于不放逸,当学如是。阿难!由于甚么义之
  故,有信的弟子会随于世尊而行,而奉事,而至于命尽呢?」
  尊者阿难白世尊说:「世尊为法之本,世尊为法之主,法乃由世尊而启发,唯愿世尊阐说!我现在听后,得以广知其义。」佛陀便告诉他说:「阿难!你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念它,我当会为你具足的分别解说。」尊者阿难,乃受教而听。
  佛陀说:「阿难!如其也有为了正经(契经)、歌咏(讽诵)、记说(受记)之故,有信的弟子,乃会随着世尊而行,而奉事至于命终的(是不值得的)。但是要知道!阿难!或者他在于长夜数闻此法,诵习至于千遍,其意所惟观察的,为明见深达,如和此圣论之义相应,能使其心为柔和,而没有诸阴盖,所谓论施之论、戒之论、定之论、慧之论、解脱之论,解脱知见之论,渐损之论,不会之论(不单为聚众之论)、小欲论、知足论、无欲论、断论、灭论、燕坐论、缘起论,像如是的沙门之论,得而容易,而不难得,由于此义之故,有信的弟子,乃随世尊而行,而奉事至于命尽的。阿难!像如是的,为烦师(谓为师者的灾患),为烦弟子(即为弟子者的灾患),为烦梵行(即为梵行者的灾患)。
  阿难!甚么叫做烦师呢?如师出世,有策虑思惟,而住于策虑之地,有思惟观杂,为凡人而有辩才。他住于无事处,住于山林树下,或者居在于高岩,寂无音声,远离而无恶,居于没有人民之处,随顺而燕坐。或者住于彼处,而学远离,而精勤,而得增上心,在于现法而乐居。他学远离,精勤而安隐,快乐而游行后,随带弟子而还,所谓梵志、居士、村邑、国人,都随之而来。他带着追随的弟子而还,那些梵志、居士、村邑、国人也随之而来后,便会起贡高,由出家而远家,像如是的,而为烦师,这也是为恶不善之法,为秽污,为当来的有之本,有烦热的苦报,为生老病死之因所烦,这叫做烦师。
  阿难!甚么为之烦弟子呢?那位师尊的弟子,学其远离,他乃住于无事处的山林树下,或者居住于高岩,寂无音声之处,而远离,而无恶,没有人民之处,而随顺于燕坐。或者住在于那个地方,学习远离而精勤,而得增上之心,在于现法当中安乐而居。他学习远离,精勤而安隐,而快乐游行之后,就随带弟子还回来,会有梵志、居士、村邑、国人,也随之而来。他随带弟子还回,梵志、居士、村邑、国人也随之而来后,便会起贡高,由于出家而还家,像如是的为烦弟子,这也是为恶不善之法,为秽污,为当来之有之本,为烦热的苦报,乃为生老病死之因之所烦,这叫做烦弟子。
  阿难!甚么叫做烦梵行呢?若如来出世,为无所着、等正觉、明行成为(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调御丈夫)、天人师,号为佛,为众佑(世尊)。他住于无事处,在于山林树下,或者居于高岩,寂无音声之处,而远离,而无恶,并没有人民之处,而随顺而燕坐。阿难!如来到底是以何义之故,住在于无事处,住在于山林树下,或居住于高岩,寂无音声之处,而远离,而无恶,而没有人民之处,在那里随顺而燕坐呢?」
  尊者阿难白世尊说:「世尊乃为法之本,世尊乃为法之主,法都由世尊而启发的,唯愿阐说其义。我现在听后,能得广知其义。」
  佛陀便告诉他说:「阿难!你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念其义,我当会为你具足分别解说。」尊者阿难乃受教而听。
  佛陀说:「阿难!如来并不是为了未得而欲得,并不是为了未获而欲获,并不是为了未证而欲证之故,才住在于无事处的山林树下,或者居住于高岩,寂无音声之处,那些远离而无恶,没有人民之处,而随顺燕坐在那里的。阿难!如来唯为了二义之故,而住在于无事处的山林树下,或居住于高岩,寂无音声之处,那些远离、无恶,没有人民之处去随顺燕坐的。第一就是为自现法而乐居之故,第二就是慈愍后生之人之故。或者有后生的人,仿效如来之住于无事处的山林树下,或者居住于高
  岩,寂无音声之处,那些远离、无恶,没有人民之处,随顺而燕坐。阿难!如来乃由于此义之故,住在于无事处的山林树下,或居于高岩,寂无音声之处,那些远离、无恶,没有人民之处,随顺而燕坐。或者住在于那些地方,学习远离而精勤,而得增上心,而于现法乐居。他学习远离,精勤而安隐,快乐而游行后,随带梵行者而还回,也有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也随他而回。他随带梵行者还回,也有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也随之回后,便不贡高,而不还回俗家。阿难!如果他不移动,而心解脱作证的话,我就不说他有障碍。如果他得四增上心,于现法乐居,本为精勤,而没有放逸,而游行之故。然而在此,或者可能会有失的,那就是以弟子多集会之故。
  其次,阿难!那些师弟子,效法而住于无事处的山林树下,或者居住于高岩寂无音声之处,那些远离、无恶,没有人民之处,而随顺燕坐在那里。或者住在那些地方,学习远离而精勤,而得增上之心,在于现法乐居。他学习远离,精勤而安隐,快乐而游行后,随带梵行者而还,也有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随之而来。他随带梵行者而还回,也有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随之而来后,便会起贡高而由于出家而还家,像如是的,而为烦梵行,也是为恶不善之法,为秽污,为当来之
  有之本,为烦热的苦报,为生老病死之因所烦,这叫做烦的梵行。阿难!在于烦师、烦弟子当中,此烦梵行乃最为不可、不乐、不爱,最为不意念的。阿难!因此之故,你们对于我,应行慈悲之事,不可行怨对之事。
  阿难!甚么叫做弟子对于师,而行怨事,不行慈事呢?如尊师为弟子说法,怜念而愍伤,求义及饶益,求安稳快乐,发慈悲心,就为之饶益,就为之快乐,是为饶益之乐。如那些弟子.并不恭敬,也不顺行,不建立于智,其心并不趣向于法次法(不依法,不依法之次第),不受于正法,而违犯于师教,不能得定的话,则像如是的弟子,乃对于其师而行怨事,而不行慈事。
  阿难!甚么叫做弟子对于其师,而行慈事,不行怨事呢?如尊师为其弟子说法,怜念愍伤,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而发慈悲心,就为之饶益,为之快乐,为之饶益乐。如那些弟子为恭敬,而顺行,而建立于智,其心乃归趣于向法次法,而受持正法,不违师教,而能得定的话,像如是的弟子,乃对于师而行慈事,而不行怨事。阿难!因此之故,你们对于我,应行慈事,不可行怨事。为甚么呢?因为我并不作如是之说,并不如陶师之作瓦。阿难!我所说的,乃为严而急,而至于苦切,如有真实的话,必定能得坚住的。」
  佛陀所说的就是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四十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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