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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 第二章 救养孤儿 助越中兴



当日鬼谷子向越王勾践一声“告辞”,人即飘然而去。

鬼谷子离开越王宫,在钱塘郡城(即今日的杭州)闹市中,小消片刻,便把篮丹和猿爷爷寻着。

蓝丹和猿爷爷此时正站在一堆人中,看里面的江湖艺人要玩猴子.那猴子很精灵之极,竟能读书认字,再以手势表达出来,围观的人不由发一声赞叹,可惜这猴子的脖子,却被一根铁链锁住。

蓝丹一见鬼谷子找到,登时又惊又喜,俏眼瞪圆,向鬼谷子

全身上下瞧了又瞧,鬼谷子道:“丹妹什么了,不认识我了?”

蓝丹眼珠滴溜溜的转,好一会才道:“我倒要仔细看看,在那见鬼的火箭队面前,你是否损了一根毫毛。”

鬼谷子不由一笑道:“损伤了又如何?”

蓝丹咬唇道:“若把你伤了,蓝丹明知斗不过,那就夜潜吴王宫,把火箭队的贼兵,一剑一个,全部杀掉。”

鬼谷子见篮丹对他如此爱护,心中不由一热,便道:“丹妹和猿爷爷也必定安然无恙。”

篮丹奇道:“你怎会知道:’“

鬼谷子微笑道:“我与夫差纠缠时,便听闻探子所报,你和猿爷爷先发制人,突围而去了。”

蓝丹格格一笑、忽然又道:“咦,我和猿爷爷正到处寻你不着,你怎的一下便找上此处来了?”

鬼谷子呵呵一笑道:“这很简单,我袖占一卦,便知你等必在此处了。”

篮丹又喜又道:“骗人么!袖占一卦便可寻到人,你不如去以寻人为生,也不必再闯荡江湖了!但这是一卦什么’!”

鬼谷子微笑道:“乃周易的泰卦,卦道小往大来,小即阴,大即阳,岂非有一女子已去,另一男子宜从后跟过来吗?因此顺方位而行,便不难寻着丹妹你了。”

蓝丹一听.虽然对这什么易卦不甚了了,但见卦中竟隐示她这女子,有他这男子跟着,显见日后可以同在一起,心中已甚欣然,至于那卦象是否如此,她也决不再去计较了。

蓝丹高兴之下,便欲上馆子大吃一顿,她正欲招呼猿爷爷离去,却见猿爷爷痴痴的盯着那头被要玩的小猴子,火眼金睛竟然红了。

篮丹不由又惊又奇,忙道:“猿爷爷你哭了?谁敢欺负你了?”

盘丹一1鬼谷子寻到,登时又惊又喜,俏眼瞪圆.向鬼谷子浑身上下瞧了又瞧。猿爷爷摇摇头.并不作声.也不肯走。

篮丹不由更奇,悄声向克谷于道:“不好了!猿爷爷初入闹市,想必是乐疯了!”

鬼谷子向猿爷爷一瞧,却微微一笑道:“猿爷爷并非疯,而是眼见那猴子被铁链锁住,失去自由,物伤其类,心中哀痛而已。”

蓝丹一听,登时格格一笑,道:“这好办之极!”话音未落,篮丹已呼地一下,跃进入群围着的圈中。

篮丹向玩猴子的卖艺人作了一揖,便大模大样的道:“喂!这位大叔,求你把这猴子放了,好么?”

卖艺人见篮丹一位女娃儿,竟如江湖大侠似的老气横秋,不由好笑又好气的道:“你这女娃儿说笑么,我若把这猴儿放了,失了赚钱工具,我去喝西北风吗?”

篮丹一听,想起自己曾挨饿的苦处,不由亦失笑道:“我倒忘记了,人是要吃饭的啦!这样吧,我给你一百两银,你把小猴儿卖给我,我再把它放了,这样你有银两买饭吃,也把小猴儿放了,岂非两全其美么?”

卖艺人一听,不由狂喜,但又不太相信,如瞧怪物似的盯着蓝丹道:“这位姑娘,你说真还是说假?”

蓝丹奇道:“什么真真假假的,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卖艺人叹了口气,道:“若是假的,那便请姑娘退出去,莫阻碍我找生活了,若是真的,姑娘可知道这一百两银,我要耍多少年猴子戏啊?”

篮丹道:“多少年?我不知道!”

卖艺人道:“一百两银可买一间大屋,我耍猴子耍了三十年,连一片瓦也挣不到,姑娘说要要多少年了?你竞肯以一百两银.去换这小猴子?”

蓝丹一听,也不答话,在猿爷爷背上取出布袋,抓了一把银

两,便递给文艺人道:““这足够一百两了吧?”

卖艺人一瞧.手心上的银两少说也达一百几十两了,他不吐呆了呆,然后才连忙把手心一合连声道:“够!够!够了!姑娘这猴子是你的了!”

_卖艺人说着,唯恐蓝丹忽然反侮,连卖艺人的道具也不要了,呼的一下,便跑得无影无踪。蓝丹又好笑又好气,喃喃道:“这人疯蓝,怎的不先解斤锁猴多的链锁便跑了?”

旁边围观的人忍不住眼红.道:“姑娘,你被那家伙骗了!”

党丹奇道:“他骗了我什么?”

眼红的则宣:“咐;刚才给他的银两岂止一百两.足足一旦五十两,这锁猴沉四铁链锁是特制的,没有他的锁匙,谁也打不开;猴子身上致了他的铁链,根本就不敢跑远。你把它放了,一会它就不得不跑回那人身边去了,这等江湖伎俩,只能骗你这种初出道的小姑娘。“’

篮丹一听,又好笑又好气道:’”他就是多束了五十两也更不得什么,倒是他把锁的锁匙带走了,却令人为难了。”

眼红的人又道:“姑娘为难什么?你若给我银两,我帮你解决如何?’

篮丹道:“本来我可以一剑把铁锁斩断,但它的颈说不定也被斩断了,这样猿爷爷可要难过得大哭了!”

眼红那人道:“谁是你的猿爷爷?”他把“猿”错听作“袁”了,周为只有“袁”才是人的姓.篮丹是人,她的“爷爷”又岂会是猿?

:不料显丹却一指猿爷爷道:“他便是我的猿爷爷啊!我为了不令他难过.才买猴子放中的啊!”

眼红的人一听.向猿爷爷瞧了一眼.见它的火眼金睛果然红红欲泪.不由咬牙咋一秀道:“流年不利.今日大爷活见鬼了。”

蓝丹有点生气了,叹道:“你见什么鬼?”?

眼红的人喃喃道“你的爷爷是猿猴.这已够奇的了,人道千金散尽,为博红颜一笑,姑娘却是挥银如土,为求猿猴心欢!

这岂非活见鬼了吗?”

蓝丹见这人胡言乱语,也不再理化,牵着那头小猴子,走到猿爷爷面前,道:“猿爷爷,猴子交给你了。你可莫再难过了,可惜我无法替它打开锁链了。”

鬼谷子瞧着,初是又好气又好笑.后来见蓝丹果然一片真心诚意。心中不兮一动,暗道:猿爷爷待她亲如世人爷爷。她自然亦视他作日己的真正爷爷了。

鬼谷子这般转念,便忽然微微一笑道:“丹妹不必为难.我替你把锁链打开便了。’”

鬼谷子说着,微运乾坤真气,贯入“中、食二指,乾坤一二指向锁住猴一号的铁链轻轻一弹,像指粗的铁链竟然应声而断成两截:

旁观的人不由发一声惊呼道:“了不得!这等开锁的功夫要比一流锁匠强多了。”

小猴子锁链被开,重获自由,早就欢喜得呼的一下跑走了。

篮丹听人大赞鬼谷子了得,心中大乐,格格的笑着道:“他何止开锁的功夫了得,他若肯助你等啊,便乞丐可变富翁,无赖可当皇帝了……你等可知他是谁吗”

围观的人哄的一下大笑道:“姑娘说顺了嘴,胡说八道了!他到底是谁?竟有这等神仙活佛的本领?”

蓝丹气不过,正欲冲口报出鬼谷子的名号,忽感气息一室,随即身子一软,已被鬼谷子挟着腰肢,闪电般的一掠飞走了.猿爷爷身形一晃,眨眼亦失了影踪。

钱塘郡城内,闹市一角,围观的越人不禁目瞪口呆,好一会才响哺的道:“妖精?鬼怪?神仙?活佛?不是白日活见鬼了!”

鬼谷子挟着蓝丹,风驰电掣的掠了一会。篮丹不动,乐得靠在鬼谷子的怀里,她鼻端闻到一股男女的气息,心中不由一荡,呼俄的不知想起了什么,悄徽一阵鲜红,她又羞又喜的叹道:“鬼谷哥哥,这般抱着人家走路,被人见了,成何样子?”

鬼谷子不想暴露自己身份,因此见蓝丹欲说出自己的名号,便把她挟抱着带出入群,他根本就没想到其他,这时被金丹这么一说,猛地想起子曰:男女授受不亲,便连忙把篮丹放了下来,尴尬的一笑道:“丹妹,对不起,我一时性急.不想你说出我的名字,得罪之处.请莫见怪。”

篮丹瞧了鬼谷子一眼,轻声道:“我。·、。,。我怎会怪你?你就抱着我走一辈子。我·。··。。我也乐意极了。”

鬼谷子一怔道:““丹妹你说什么。什么乐意极了?’

篮丹见鬼谷子的憨相,不由又好笑又好气.伸指一点鬼谷子的脑壳道:“你呀!蠢极了!什么……,。·什么,我说我让子饿极了。”

鬼谷子一听。想也没想。便道:“丹妹既然饿了,那就先上饭馆吃饱再赶路吧。”

不远处恰好有问酒馆,金漆招牌大书“醉仙馆”三字,鬼谷子也不管这“醉仙馆’”价钱是否昂贵,他的心性玄幻,想起胜饿,便随便进去吃一顿便了。

走进醉仙馆,鬼谷子才一怔,因为他发觉醉仙馆内宾客满座,人人衣饰华美之极显然并非普通百姓可以光顾的地方。

但鬼谷子既然走进来了,他就决不会再走出去,他领着篮丹、猿爷爷向一角的桌子走去,也不理那华服人客,如怪物的瞧着自己。

鬼谷子,蓝丹,猿爷爷在一张方桌侧边坐下,鬼谷子便向蓝丹轻声道:“酒馆中百味齐备,你喜欢吃什么就吩咐店小二拿来好了。”

店小二眼见鬼谷子、蓝丹、猿爷爷二。一猿,其状怪异,又见好蓝丹携着一柄残旧的佩剑,不由又惊又奇,无奈走了过来,冷冷的道:“客官要什么?敝店可没有白饭加开水供应啊!”

蓝丹并不知道,白饭加开水,那是穷人光顾的饭店,一听便格格一笑道:“那好极了!有什么好吃的,只管捧出来,本姑娘多多益善,去啊,发呆怎的?’

篮丹笑起来俏极了,但生气时目露精光,却令人害怕,店小二心中又惊又气,心中赌气道:好极,好极,老板刚骂人不推销贵价菜式,我就给你来个“多多益善”吧了。

不一会,店小二便捧出几盘小巧的菜式,全是贵价而不饱的东西,诸如钱塘乳燕、鸡丝炖翅、黄海玉参等等,鬼谷子幼时曾经吃过,但空丹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珍看的味道鲜美极了,蓝丹也老实不客气.门声不响的大嚼起来,瞧她样子,那像吃珍肴,简直如同吃菜般的狼吞虎咽。她吃完还觉不够.向店小二一叠连声的催促道:“小二哥,果然是好东西,好吃,你照样捧三二十盘出来吧!”

邻居的华服客人,见蓝丹一位俏女娃儿,模样娇滴滴的,但吃起来却如狼似虎,有如四十年刚放出来的犯徒,不由惊疑的盯着她,犹如瞧着猿爷爷一般。

篮丹却浑然不顾,她的内力极佳,目力也自然不弱,醉仙馆内所有人的反应,均——落在她的眼内,只是一来她真的肚子饿了,便打架凑热闹也得吃饱了再说;二来她知道有鬼谷哥哥在她身边。当今世上,有谁可以令她少一根汗毛!

醉仙馆的老板姓钱,是钱塘郡中一位有头有面的人物,越王勾践重商,醉仙馆的生意做得很大,因此连官府也卖钱老板的几分账。此时钱老板已有人向他通风报讯,说这二位少年男女,出手惊人,以一百五十两银,白白放生了一头小猴,这般的豪客,钱老板岂肯轻易放过?他眼见蓝丹不断添加那些贵而不饱的菜式.登时乐得眉开眼笑。

店小二见钱老板向他直点头微笑赞许,想起钏葡涣Φ纳衿成弦布访募烦鲂θ堇矗睦锶春藓薜牡溃汗?

恰!只管吃吧,待会结账,可就要哭了。

蓝丹终于吃饱了,精神也来了,她这时才想起价来,忙向。店小二道:“小二哥,像桌上这等好吃的东西,价钱可贵吗?我等只剩下三百五十两银子,若太贵,就吃到这儿,就此结账吧!”

店小二一听,见对方自报有三百五十两银,想想等会打赏必丰,登时笑得更殷勤了,连声道:“不贵,不贵,姑娘只管放心再吃,就是再吃一次,也足够付账了。”

店小二说着,又连忙走入厨房,去捧一壶上好的香茶出来招呼。

篮丹不由格格一笑道:“这店小二奇之怪极,听说我等尚有三百五十两银,不但双脚,就连舌头也勤快多了。”

鬼谷子也吃了不少,这时也不想再吃了,他笑笑道:“小二哥大概是希望多一点打赏吧了!”

篮丹笑道:“那好,待会便打赏他五两银便了!”蓝丹也不知道,五两银是店小二一个月的酬金了,蓝丹吃饱了,便不想再在醉仙馆逗留,向猿爷爷道:“猿爷爷,把布袋拿来,我要结账啦!”

.猿爷爷一听,伸手向背后的包袱一摸,登时吱吱的叫了一声,又摇头摆脑扮了一个古怪的鬼脸。

蓝丹一听见猿爷爷情状,登时吓了一跳,她忙伸手向猿爷爷背后的包袱一摸,那还有银两的影踪,大概是在闹市时,钱财露眼,被小偷盗走了,篮丹不由失声尖叫道:“鬼谷哥哥,不好了,银两不……哎哟!你作死吗?”

原来鬼谷子见蓝丹和猿爷爷的情状,便知发生什么节了.他连忙伸指一弹篮丹的手背,篮丹手心一麻,那“银两不见了”便说不下去了。

篮丹唤道:“你为甚不让我说话?”

鬼谷子默不作声,却在篮丹的手心中写道:“我已知银两不见了,入酒馆不结账,这是坐牢的罪,若店老板知道了,他立刻就会召官兵来捉人了。”

篮丹不由大惊,亦连忙在鬼谷子的掌心写道:“怎么办?听说坐牢的罪不大好受啊,不如溜吧!”

鬼谷子写道:“不好!白吃赖账再加逃跑,那是罪加一等,若坐三月亦变一年。”

篮丹格格一笑,写道“我等若要溜逃,谁捉得到?”

鬼谷子叹了口气,写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此地是越国,若被官府追缉,便连莫邪母子容身之所亦失去了。”

篮丹不由又急又气,她猛地把手心一抽,尖叫道:“这也不成,那也不得,好,那就结账吧!”说罢,篮丹赌气的坐到一旁.不理鬼谷子,心道:看你如何了结这段欠账公案;

鬼谷子向远处的钱老板瞥了一眼,微一沉吟、便决然的大声道:“小二哥,结账吧!”

店小二一听,连忙便喜孜孜的走过来了,满脸堆笑的道:“是,这位公子爷,结账!”

鬼丹一见,心中不由一寒,心道:这鬼谷于弄什么玄虚?分明袋中空空如也,却装模作样大叫结账,莫非他已打定主意.趁乱开溜,撇下我和猿爷爷顶罪吗?不得了,我可也得及早准备,他鬼谷子一动.我可要比他抢先一步了。

鬼谷子似乎料准了店小二的心态,便笑道:“结账之后,我再打赏你五两银吧!”

店小二一听,乐得满口的多谢。

那一面却几乎笑跌了篮丹,她不由咬唇暗道:“这鬼谷哥哥玩起把戏来,却原来比谁都厉害,你看他脸不红心不跳,一副大财东的样子一袋中却空空如也.倒大刺刺的打尝人家计心银”这话蓝丹不敢说出口。以免坏了鬼谷子的脱身妙计。

店小二正欲结账,那钱老板却连忙奔过来,巴巴的一笑道:“客官休怪,敝店规矩,但凡超过一百两银的帐,伙计不宜插手!”

鬼谷子微笑道:“那便请老板亲自结算,好么?”

钱老板陪笑道:“好说,好说,不急,不急.!”但他的眼珠子却绕着桌上的空盘滴溜溜的飞转,一会便连道:“既然客官要走.瞥店也不敢挽留,这便多谢惠顾一百八十两洲吧!”

篮丹一听,背上不由冷汗直冒,她打起十二分精神,留意行鬼谷子的动静,心道:这一顿竟吃掉了一百八十两银.那卖艺的却说他一辈子也挣不到,乖乖,银子这东西原来还如此宝贵啊.此时若再不逃,那便等着去坐牢了,不过未知坐牢是否男女同囚一起?若然同国一室,便可与鬼谷哥哥日夕相见,永不分离,这倒也不太坏啊。蓝丹在此时,竟胡思乱想来。

鬼谷子却接口微笑道:“好,好,外加打赏哥的五两.台共是一百八十五两啦?

钱老板见鬼谷子脸现微笑,对这酒钱似乎全不惋惜,但又人肯伸手人袋模银两付账,心中不由一凛,便忙道:“是,是,客官出手豪爽,小二,还不多谢客官!”

店小二一听,不由心花怒放,连声道:““多谢公子爷.多谢公子爷!”

鬼谷子微笑道:“不必客气、不必客气!”。说话时D抗馊炊住了钱老板的脸。

钱老板见鬼谷子两手依然毫无动静、心中更惊、忍不住又提醒一句道:“多谢!多谢!这酒菜钱一百八十五两正!’

鬼谷子从容之极.蓝丹却吓得几乎便要开溜了。

此时,鬼谷子才把目光从钱老板的面上收回,微微一笑道:“老板,你气色不妙,若不立刻返家,作等收帐,悄后便只好替你的儿子和夫人收尸了!”

钱老板一听,脸色登时一沉,心道:这小哥儿发什么疯话?我家儿郎好好的,有甚凶险?收什么严?莫非此子用此诡计来赖账不成,哼哼,你欲想在醉仙馆撒赖,那就找错地方了。”钱老板这般转念,双脚更加钉牢了似的,休想再动他一动了,他微微—笑道。

“好说!好说!我儿子好端端的,不必你操心了,倒是快点结账才是正经!”

鬼谷子微微一笑道:“应于不应,立刻便应;知于不知,即时便知,老板切莫大意!”

钱老板一听,忍不住便欲发狠。就在此时,店外面却有一位家丁模样的人,火烧屁股似的疾跑进来,远远便向钱老板大叫道:“钱老爷……不好了,公子爷片刻前忽然口吐白沫,随即昏迷不醒……夫人已抱着公子爷,赶去求大夫了。”

钱老板一听,登时如遭电击。那还顾得理会收帐,呼的一下,便如流星似的跑出店外去了。

蓝丹此时才安心了点,她明白鬼谷子又在弄把戏,以报这

“一饭之恩”了,虽然这“一饭”昂贵极了,但人命却更值钱,她忍

不住便问了店小二一句道:“你家老板不肯收钱了么?刚才还唯恐我等赖帐似的。”

店小二连忙陪笑道:“是,是,客官休怪,钱老板中年得子,视

如心肝宝贝,他听说儿子出事,那还顾得收银两啊,客官务请海涵,悄待一会,钱老板很快就回来了。”

此时早把醉仙馆内的华服客人惊动了,其中一位穿丝绸衣服的中年男子,目视鬼谷子、蓝丹、猿爷爷等二人一猜,脸现惊奇,沉吟了语,又似在绔思索什么。

不一会,又有一位家丁模样的人跑进来,竟还直的走到鬼谷子面前,俯身·许道:“神仙爷,我家夫人吩咐小的,务请神仙爷暂留贵步,钱老爷很快就回来拜谢了。”

蓝丹一听,便知鬼谷子推断的那事儿又应验了,心中更安定,不由格格一笑道:“喂!这位大哥,你家上人钱老爷,到底碰上什么事了、’

家丁忙道:“好教姑娘得知,我家主人钱老爷离开醉仙馆后火速跑去那大大家里,不料来到大夫家时,却见到夫人抱着小少爷正在街上狂奔,不远处有匹马车,不知怎的马儿受惊,竟挣脱缓绳,拖着马车,疯狂似的向夫人和小少爷冲来,人人吓呆了,抱着小少爷呆站街心境然动弹不了了,眼见夫人母子必被车马生生辗碎了!幸好钱老爷及时赶到,一手扯住夫人.连滚带爬,避到路边,那马车呼的擦身而过,才侥幸救回小少爷和人人两条生命!钱老爷把小少爷送去大夫处救治,一面吩咐个人赶来醉仙馆,先行向神仙爷拜谢!”

家丁气喘吁吁的,但却耸然动容的大声道出经过来。醉仙馆内众人一听,均不由一呆,然后才有人发一声道:“灵验如此.当真是活神仙降世了。”

篮丹得意的格格一笑,就好像众人在大赞她自己似的。

鬼谷子却淡然一笑,倒像没事儿似的。

又一会后,醉仙馆的老板钱老爷,果然人急的赶回来了、他对众人的询问理也不理,却迟直走到鬼谷子面前,便跪下叩头道:“多谢神仙爷!多谢神仙爷,神仙爷救了在下夫人和儿子,是在下的再生父母,钱某一家,生死永记!’以及叩头个止。这倒把鬼谷产弄得脸上一红,因为他出道以来,根本就不惯这等千思万谢的客套场面。他伸手向钱老爷一托,钱老爷但感一股浑厚的柔力把他阻住,又托升起来.他便再跪叩不下去了。他心中不由又一震,暗道:钱某今日当真遇上活神仙了!

鬼谷子见钱老板震慑之极,便微微一笑道:“钱老板,令郎已无恙了么?”

钱老板连忙点头道:“多蒙神仙爷援救,在下把他送去大夫处,服了药.已大致无恙类……未知神仙爷怎会一瞧便知在下有丧儿丧妻之祸?”

鬼谷子微笑道:“钱老板言谈之际,印堂突现晦气,晦气直冲子嗣宫。当主今郎必有急病,又钱老板的钱字,左金右戈,金戈当主铁马,将有凶祸,心、与铁马金戈有莫大牵连,综而论之,便不难推断矣!”

鬼谷子话音刚落,醉仙精内众人又发一声惊呼,纷纷嚷道:“如此神算,当真神仙不如。。·、·钱老板有幸遇上,乃你天大的福气。”

鬼谷子不想再逗留了,他平生最怕这等祝颂赞扬的奉承场面、使向钱老板坦然道:“实不相瞒,在下并非存心助你,乃因银两被盗,发觉太迟,欠钱银结账,才欲以区区小技,报老板一饭之恩而已,若老板以为尚未足数,只好日后再行奉还了。”

钱老板一所,不由叹了口气,他三步并全两步,走去柜面,双手捧了一把银两走回来,向鬼谷子呈送道:“神仙爷大恩大德,在

下万金难很、更何况区区一顿酒菜,神仙爷银两被盗,出外缺了银两是不行的,这小小数目,便请神仙爷笑纳!”

鬼谷子现银两足达一二百两,便不肯接。蓝丹却老实不客气

了,因为她此明才终于明白世上银两的宝贵,她格格一笑道:“如此

多谢钱老板了!不然走在路上,叫天不应,喊地不灵,肚子大叫救

命,便没东西去救治了。”蓝丹说乱便接过银两。也不细数,便递

给猿爷爷;放进包袱中。猿爷爷见失去的东西重得,不由乐得吱

抓大叫。

猿爷爷这一叫;众人才猛地惊党它在座,不由一阵惊呼道:

“如此神仙快侣,怎地却有怪物相随?奇哉怪极!”

篮丹一听,见有人出言对她的猿爷爷不逊,心中便大怒,俏脸一红,便欲发作。鬼谷子不想多慧事端,便向钱老板做一拱手,说声:“多谢!告辞了!’”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已消失无踪,蓝丹来不及发作,恨得一跺脚,嚷了一声;”‘这鬼呆子,赶着去见鬼吗?’她话未说完.二猿爷爷身如箭天,呼地飞掠出去了。

好一会、醉仙馆内众人才从震慑中回过神来。那穿丝绸衣服的中年男子忽然问钱老板道:“你知道刚才这二人一猿是谁吗?”

钱老板叹了口气,苦笑道:“钱某情急之下,也忘了询问神仙爷的名号了,他到底是谁?你老哥认识吗?”

丝绸衣男子亦叹了口气,道:“我那有这般福气!但我曾听一位在朝中做官的表亲提及,日前有二少年男女,及一怪猿,降临越国境内,越王勾践惊为天人,不以名姓,而以先生称呼!由此可见此人来头之大……”

钱老板急道:“说来说去,你老哥还没说出此人是谁啊!”

丝绸衣男子叹了口气,道:“他便是当今世上,以风水寻龙绝学济世救民的鬼谷子啊!”

醉仙馆内众人一听,均失声叹道:“伏表生八卦,文王演周易,鬼谷先生妙化大地潜龙,一代风水祖师现世,我等竟有眼无珠,失诸交臂,实终生憾事矣!”

此时,鬼谷子、篮丹、猿爷爷二人一猿,已掠出钱塘部城郊外。(少了一页)?

鬼谷子不由呵呵一笑道:“我辈中人,若斤斤计较,那便入了邪魔外道了,还说什么济世救民,救助天下可怜人?”

蓝丹不服气道:“就广济世救民,也得吃饭啊!就如在醉仙馆那一顿,若无钱付账,那便须去坐牢,还怎么去济胜救人?”

鬼谷子微叹口气,道:“世途险恶,日后小心保管财物也就是了,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人乃万物之灵,总会绝处逢生。”

蓝丹眨了眨眼.格格一笑道:“是啊!是啊!那余下的一万九千六百二十两,就暂且寄下了.待急用时,蓝丹再去讨问便是啦!”

鬼谷子笑笑,不再与蓝丹纠缠。

篮丹见鬼谷子沉默不语,俏眼一转,忽然又失声叫道:“哎哟!不好!”

鬼谷子奇道:“丹妹,又有什么不好?”

篮丹道:“鬼谷哥哥你的心肠好,济世救民,受人称颂,但蓝丹偶发好心,救了那小猴儿,这小猴儿却一去无踪,岂非篮丹大大的失本了么?”

鬼谷子又好笑又好气道:“猴儿乃兽类,它怎知你施恩于它?

它怎知你求它报恩啊?”

鬼谷子话音未落,忽地从前面树林中,呼地窜出一头小猴儿,小猴儿爪上捧了两个大蜜桃,蜜桃鲜红欲滴,惹人垂涎。

不料小猴儿送直跑到蓝丹面前,把两个蜜桃高高的捧起,献给篮丹。

篮丹仔细一瞧,认得这是她放生的那只小猴儿,不由乐得格格大笑,一面接过蜜桃,一面扭头向鬼谷子道:“看!看!这小猴儿果然来报恩啦!鬼谷哥哥,你的神算,今日也有失策之时啦!”

鬼谷子不由亦失笑道:“是,是,不料这猴儿如此有心,我倒是以人之腹,度兽之心了,岂不大错特错了!”

蓝丹却只接了一个蜜桃,又对小猴儿格格一笑道:“猴儿啊猴儿,其实我只救了你一半,若非这位鬼谷哥哥,以大神能替你打开枷锁,你依然逃不了那恶艺人的魔掌,因此啊,这一个蜜桃,你去献给他吧!好让他相信,猴儿也是有恩必报。”

小猴儿一听,果真向鬼谷子跃去,捧上另一个大蜜桃。

鬼谷子很欢喜,他拍了拍小猴儿的脑袋,便接过蜜桃,却不吃,反而向猿爷爷一掷道:“猿爷爷!你的小猴儿前来孝敬你了!”

猿爷爷一见鲜红欲滴的大蜜桃,毕竟猴子心性,早已猛吞唾深。这时鬼谷子向它扔来,忙忙接着,一面叫一面吃。

蓝丹见猿爷爷有蜜桃嚼,心中一喜,但见鬼谷子两手空空,心中却又不乐,她不由向小猴儿叹道:“猴啊猴儿,你明知我等有三个,为何只奉两个来?这岂非教人为难啊!”

小猴J儿一听,居然领会了篮丹的意思.它向盘丹扮了个鬼脸,又作了个偷摘的姿势,再向前面远处一指,吱吱叫了一声,便向那面跑去了。

篮丹一见,不由乐得大笑道:“你这是说,你这桃子,是从那面偷搞来的,那面还有许多许多……走啊,去摘大蜜桃去!”

蓝丹说罢,更不停留,呼地便随小猴儿向那面掠去了。猿爷爷吃蜜桃尝到美味,那还按捺得住,见蓝丹去摘桃子.他也呼地一下跟了上去,一人一猿,眨眼便随那小猴儿,掠出五里外去了。

鬼谷子不由一笑,心想,反正没事儿,便跟去看看也是好的。

而且他也不放心篮丹一个人去乱问,只怕她在越国又惹出什么大祸,鬼谷子纵身一跃,亦快如问电的跟上前去。

小猴儿在前面引路,篮丹、猿爷爷在后面紧追,鬼谷子不徐不疾,不必费力,便迫近猿爷爷后面不到十丈了。

这一路追奔下去,不觉已连翻几座山岭。篮丹随那小猴儿,再翻过一座山岭,落到山脚时,悄眼不由一亮,欢喜得大叫起来:“猿爷爷!不,还有鬼谷哥哥,你等快来看,好一座美丽的蜜桃林啊!”

猿爷爷随后掠到,一见亦乐得手舞足蹈,哇哇大叫。

鬼谷子向这面一飘而至,他放眼一望,但见前面一座方圆近三里的桃林,每棵桃树均结满了鲜红的大蜜桃,在阳光下披红挂绿,景色迷人,心中不由亦暗赞道:“果然好一座世外桃园。”

鬼谷子赞叹声未落,桃林深处,却忽然传出一阵娃儿的悲哭声。

鬼谷子内力惊人,十里内外,风吹草动,也瞒不过他的耳力,这一阵娃儿的悲哭,他立刻便听到了。

鬼谷子想也没想,便向桃林深处掠了进去,蓝丹先是一怔,暗道:这鬼谷哥哥怎的了?见了大蜜桃,便连那君子之风度也不要了。但随后她也听到娃儿的哭叫声,心中不由恍然,向猿爷爷格格一笑道:“猿爷爷且慢动手,这桃林原来有主人,鬼谷哥哥已进去与波等做买卖了……快进去,不然他要被人漫天讨价了。”

篮丹说着,已连忙向桃林深处掠入,猿爷爷见篮丹进去,他自然也紧紧跟随。

蓝丹掠入桃林里许,忽然便墓地停住了。只见林中有两座草屋,草屋外面,各耸起一个上堆,土堆侧面,有两个年约八、九岁的男娃儿,正伏在各自的土堆上,哀哀的哭着,鬼谷子就站在两个娃儿的后面,怔怔的呆住了。

篮丹只听右面土堆那男娃儿哭道:“娘啊!你死得好惨啊!”

左面土堆那男孩却哭道:“爹爹!吴国贼兵把你杀死,孩儿一定替你报仇雪恨!”

篮丹一听,便忽然明白鬼谷子为什么呆了,因为他最怕见到这等哭哭啼啼的惨状,更何况两个娃儿,一齐哭爹喊娘!

篮丹叹了口气,她深知鬼谷子的心事,他既然碰上这等事,便杀了他也不会走开的,但他此际也决不会去安慰人家,因为他的心情也难过,蓝丹便走上前去,温柔的替两位男娃儿拭干了眼泪,然后又像大姐姐似的与两位男娃儿说起话来。

很快,蓝丹便把两娃儿的底细弄清楚了。

原来右面那男娃儿姓范名合,左面那娃儿姓文名种,楚国人,父辈是结义兄弟,同什楚平王,因范蠢的父亲顶撞楚平王,被楚平王一怒杀了,更连累文种一家,文种父亲便带着范母、范基,以及自己一家逃亡,在路上文种娘亲不幸一病身亡。

范、文两家人逃入越国,因楚越结盟.便也不敢公开身份,被迫隐身山野,以种桃为生。不幸月前文父和范母携桃子出镇,路上却遇上吴国的兵,强抢桃子,更把文父和范母打成重伤,两人负伤返回桃林不久,便双双去世。

范台和文种,虽然年仅八、九岁,却懂得须令父母入土为安,两小于是以手挖土,挖出土坑,把文父和范母各自埋葬了,那上堆便是两小先父母的坟墓。

蓝丹弄清底细,眼见范台和文种孤苦无依,沦落山野,而己又恰恰是吴国兵了所害,触景伤情,感怀身世,眼圈一红,反倒掉下泪来。

文种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我……我长大了,定要把吴国灭了,替爹爹报仇!”

范基却吃惊的问篮丹道:“大姐姐,你……你为什么也哭了?”

鬼谷子虽然一直呆呆的默不作声,但却极仔细的留意两娃儿的动静,他瞧见文种的·惯怒,范台向篮丹的询问,不由心中一动,暗道:两娃儿形格清奇,根骨甚佳,日后均可望有一番作为;但文种偏于戾气太重,而范基却长于飘逸,日后两人艿淖钪彰命运,必然注渭相分。

鬼谷子此时已有意助两娃儿一臂之力了,沉吟听篮丹叹了口气,苦笑道:“范基小弟弟,你那知道?此时你所见到的我,其实并不比你强了多少,彼此均一般境况吧了!”

范基奇道:“为什么?大姐姐!”

篮丹苦笑道:“这位大哥哥自幼父母双亡,我这大姐姐父母均被吴国恶大于夫差所杀,彼此均是孤儿,一棵苦藤结四个苦瓜,彼此彼此罢了!”

鬼谷子心中不由一动,道:“是啊,我鬼谷子出道以来,所遇的几乎是丧父亡母的大小娃儿,莫非注定我鬼谷子要助天下孤儿成材吗?”

这时又听篮丹向范基道:“小弟弟,你可有亲戚朋友可投靠?”

范基和文种不约而同一齐摇头,范盖道:“听娘亲说,文叔叔带我和娘亲人越国时,我只有三岁,因此我连家在楚国何处也不知道!”范基一顿,义道:“大姐姐也不必替我等担心,我范基必定带文种一道,好好活下去的!”说时口气,范差九岁大的娃儿,倒似大人似的。

蓝丹叹厂口气,对鬼谷子道:“鬼谷哥哥,这两位小弟弟如此可怜,我想把他们带回蓝家村,和莫大嫂母子一同生活,你说好么?’

鬼谷子-听,他也有此意,那有不同意之理,当下大喜道:“好啊!丹妹也有侠义心肠了。这办法好极了。”

篮丹幽幽的道:“我也不知什么侠义不侠义,但见了孤儿,便想起了自己.心中便不由病心希望.天下的孤儿都能好好生活下去、”

鬼谷子点头微笑道:“很好,世人苦尽心甘来.不必绝望.不必向悲.这便带两位小弟弟上路吧”

范基和文种也没任值钱的东西可带走,收拾好平日替换的几件衣服。就随鬼谷子、蓝丹、猿爷爷等上路了。

范基和文种起初有点害怕猿爷爷,猿爷爷对两小娃儿不敢靠近它,不由吱吱一笑.他忽然呼的跃上桃树,摘了十几个鲜桃,左手接有手的抛着,大红鲜桃在半空中连办一串,阳光之下,红黄问灼,好看极了。

范基和文种还是孩子心性,片刻前虽然伤心欲绝.但此时见猿爷爷玩得有趣,不由拍手叫道:“好啊!这把戏好玩极了,猿大仙,教给我们好么?”篮丹知道,猿爷爷这是为逗两娃儿开心,不再愁眉苦脸,以内力贯注于桃上,来个“通桃成线”,便格格一笑道:“他并非猿大仙,小弟弟愿意.便叫他一声猿爷爷便了,他这把戏根本不能教你等,你等也不必去学了!”

范基奇道:“篮姐姐,为什么?”

蓝丹道:“猿爷爷虽然不是大神仙,但他的本事可惊人哩,他用剑一指,便可把一棵桃树斩断,刚才那桃子,也是他以力气,逼它们停在半空中的,这功夫可不简单,起码要练二十年,那时你们就算练成了,也不会再玩这种孩子把戏了。”

文种、范基一听,不由齐声道:“猿爷爷.便教我俩这种剑砍断桃树的功夫好么?”

猿爷爷一听.向蓝丹扮了个鬼脸,怪她替它惹来麻烦事了,然后又伸爪向鬼谷子一指,作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动作。

文种、范基不明所以,便问篮丹道:“蓝姐姐,猿爷爷这是什么意思?”

蓝丹不由俏脸一红,因为猿爷爷的意思分明是说:“这麻烦是你蓝丹惹出来的,在你的鬼谷哥哥面前,猿爷爷怎敢班门弄斧,你若要求人教两娃儿,最好就去求你的鬼谷哥哥了!”

蓝丹心中又羞又喜,她瞪了猿爷爷一眼,这才向范基、文种格格一笑道:“猿爷爷说啊,你们面前,此刻便放着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能人,你们要学功夫,为什么不去求他?”

范基、文种同声道:“他是谁?”

篮丹甜甜的一笑道:“他便是你们的鬼谷哥哥啊!”

范基、文种一听,两人虽然不知鬼谷子的名头,但见猿爷爷这等半仙半兽的怪物,也对他如此尊崇,他的本事想必惊人极了,当下两娃儿也是福至心灵,不约而同的跑到鬼谷子面前,便双双跪下叩头道:“徒儿范基!徒儿文种!拜见鬼谷哥哥师傅!”

鬼谷子不由一怔,喷怪的瞪了篮丹一眼.忙向两娃儿道:“快起来再说,鬼谷哥哥不喜欢这一套的。”

范基、文种齐声道:“鬼谷哥哥师傅不答应,徒儿便不起来了。”

鬼谷子一怔道:“为什么?难道你二人不愿随我等走么?”

范基道:“范基就算跟随你们到篮家村,一样会被人欺负,既然如此,不如就留在桃林算了!”

鬼谷子心中一动,暗道;此子骨格清奇,倒是可造之才,若留在山野,必定夭折,白白损失了两大可造之才.而且十八年后天运行将大变,越国正缺二位将帅之才,自己既已答应届时助越王勾践一臂之力,此时正好预先做点准备功夫了。

鬼谷子这般志念,便忽然轻声问道:“你为什么想学功夫?”

文种小拳头一挥道:“学会万人敌,消灭吴贼兵,替爹爹报仇!”

范基却想了想,才道:“娘亲之死,全因列国争霸,战乱仇杀而起,范基若有本事,但能平息战乱,让天下苦孩子均快快活活生活,便心满意足了。”

鬼谷子微微一笑,伸手一托,轻声道:“好.那你等先起来再说吧!”

范基、文种仍不肯起身,篮丹格格一笑道:“傻主。

哥师傅答应教你们功夫了,还不起来怎的?”

范基、文种一听,这才大喜道:“多谢鬼谷大哥哥师哥”说罢站了起来。

鬼谷子微微笑一道:“你二人不必称为师傅.就称我为鬼谷大哥哥便可以了!”

当下众人才重新赶路,蓝丹走到鬼谷子身边,忽然轻声道:——鬼谷哥哥既然答应教范基、文种功夫,为什么不先点二座风水龙穴,把他们父母遗骸葬了,也好让他们享享祖宗龙脉福荫啊!”

鬼谷子叹了口气,苦笑道:“寻龙点穴,那有这般容易,一来二人福缘未至,根基未定,二来此地所经之处,均无潜龙之地,一时间如何去寻两座合适的潜龙大穴?此事只能慢慢再说。”

鬼谷子一顿,忽然触起什么,若有所思道:“我等离开施家村已将一年岁月,未知施大哥之书如何了?”原来他此时忽然想起,他替施家村施全夫妇妙点龙脉,以情施家留下血脉的事了。

篮丹一听.她天生好奇心极重,立刻便道:“好啊!我亦正想瞧个究完,施大婶到底生下孩子没有,是男娃儿还是女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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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全话音未落,只见施大婶应声而出,蓝丹一见,不由发呆,原来施大婶果然挺着一个大肚子,看样一于吐内的孩子也。快要出世了,心道:风水寻龙绝学当真不可思议。

当下施全连忙把众人引进屋内,又吩咐施大婶杀鸡备酒招呼客人,鬼谷子就算想推却,也拗不过施全的一番盛情。

众人吃过晚饭,正在闲谈,施大婶不知是劳累了,还是别的原因,与蓝丹闲话几句,便支持不住,先行返卧室歇息去、

施全却兴致勃勃,陪鬼谷子、蓝丹等,直谈到一更时分。

就在此时,萝山会稽峰脚方向,忽然飘出一朵白云,白云冉冉上升,在夜空中幻化成一朵雪白的莲花云,光芒四射,凡欲与明月争辉!

莲花云的光华,从施全家的窗外直射进去,室内忽然如闪电划过,一片光华灼灼。

众人均一阵发呆,不知那是什么征兆,好一会,施全才恍似从梦中醒来,喃喃的对鬼谷子道:“鬼谷兄弟,这……这是什么兆头?”

鬼谷子微一沉吟,再默算一下莲花云升起的方位,忽然便微微一笑道:“莲花穴出莲花女,天生一代大美人!”

蓝丹一听,不理施全目瞪口呆,先就唤道:“鬼谷哥哥,你发什么疯话?什么天生一代大美人了?你盼着去见这大美人么?”

蓝丹心中,已视鬼谷子为生死不离的伴侣,因此一听他口中说“美人”二字,便极不好受。

鬼谷子微笑不语,就在此时,在里面的卧室,忽地传出施大婶的一阵呻吟。

施全一听,大吃一惊,连忙飞奔进去,好一会不见出来。蓝丹惊道:““施大婶怎的了、’

鬼谷子微微一笑道:“蓝丹,此乃女人的事,你最好进去把施大哥替换出来。”

蓝丹一听,压抑不住好奇,果然一跃而起,闪电般的掠进卧室里面去了。

就在此时,施家卧室之中,忽然冉冉的飘了一团雾,正向厅中飘来,绕厅飞旋,久久不散。

鬼谷子一见,心中一动,忽然问范基和文种道:“你二人见到什么了?”

文种摇摇头道:“没有啊!文种什么也见不到。”

范基却目现惊异之光,哺南道:“我……我见到了,那一团雪白的气体!”

鬼谷子微一点头,又道:“闻到什么气味了?”

文种又迷惑的摇头道:“没有,没有,根本就闻不到气味。”

范基却心神俱往的连声道:“好香,好香,那分明是白莲花的香气啊!”

鬼谷子一听,微笑一下,不再说话.心中却暗道:“文种和范滚,根骨各不同,果然际遇大异,文种偏于豪气于云,范基却与儿女情长大有缘份,日后范基必被儿女之情所困扰,是否跳得出情网的困锁,便要看他自身的根基和修为了,但文种虽能跳出儿女情关,却偏于戾气太重,虽前程远大,一生必灾劫重重,甚至是否得享善终,也未叮须料。

鬼谷子心念电转,转念又暗道:范基似乎与施家之后大有缘份,莫非日后“越女合身救国”的天兆,与范基密不可分么?这倒要仔细留意一二。

在这电光火闪一霎,鬼谷子脑中已掠过十八年后的天下大势的事了。

就在此时,施全冲厂出来,却傻呆呆的站住,脸上也不知是失望还是乐疯了。接着篮丹便一步跃了出来.她怀中间抱着一位婴儿,乐得格格大笑道:“鬼谷哥哥!鬼谷哥哥!施家添了一位女娃儿,我蓝丹多了一位小妹妹了!”

鬼谷子走过去,向蓝丹怀中的女婴一看,但见女婴脸如雪莲,美艳之极.虽刚出世,但已露出绝代美人的雏形,他不由微微一笑。

好一会,施全才恍似从梦中醒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鬼谷子面前,深深的一拜道:“多谢恩公大恩大德,恩公一来,便给施家带来一点血脉矣!”

蓝丹笑道:“施大哥,刚才见你不声不响,我还以为你重男轻女,不喜欢女娃儿,正想狠狠骂你,不料原来你却是乐疯了……

呵呵!蓝丹倒是错怪你了!”

施全傻笑道:“施家但能留下一点血脉,管他是男是女,只要施家有了娃儿,施某人便心满意足了!”

鬼谷子闻言心中一动,暗道:施家此女艳绝天下,天下亦必为其所动,乃一女走天下的惊天奇格,但于父母而言,是祸是福,却未可预料也!鬼谷子这般转念,他对施全夫妇甚有好感,心道:虽然天机茫茫,但教鬼谷子在,必令你施家一脉善始善终便了。就因鬼谷子这一念萌生,天下又惹出一段惊天奇事,不过鬼谷子此时也没有细说,也就暂且打住。

施全又向鬼谷子道:“施家这一点血脉,乃恩公所赐,便遵照思公以前恩赐的名字叫西施吧!”

鬼谷子又道:“施家乃越国子民,越国位于列国之西,个萝山地处越国西面,施家村在个萝山西边,施家祖脉已安居艺萝山西面山窝.叫西施确恰当!”

施全一听,欣然而乐道:“西施,西施,──位之施姓,好!好名字!多谢恩公赐名!”

篮丹格格一笑,小指头一点女婴的俏脸蛋,道:“小妹妹,鬼谷哥哥居然肯替人命名,你好大的福气,好,你便叫西施啦一!西施,西施,西瓜奇缘所施,你果然美如西面彩霞,娇如西瓜欲滴……”篮丹高兴之下,竞胡说八道起来。

鬼谷子不由呵呵一笑道:“自古只有以花比美女,那有以西瓜相比?”

篮丹大笑道:“西瓜可以解渴,美女望之令人饥渴全消,西瓜内中鲜红欲滴,外面翠绿晶莹,霞彩碧玉,乃天下最美最艳之果,以美女相比,半点不为过啊!”

众人一听,均开怀大笑。篮丹怀中的西施说也玄妙,竟似听懂似的,忽然咧开小嘴欣然一笑,这一笑很美艳,篮丹虽然是女孩子,本身也美赛西湖,但一见之下,心中不由一迷,竟也痴痴的呆怔起来了。

好一会,篮丹才喃喃的道:“蓝丹听说,世上有等美人,一笑倾城,二笑倾国,三笑平天下,我犹不信,如今才知果然!果然!”

西施笑容之美,在场中人均见到了,施全做父亲的,作梦似的呆住了;文种这娃儿无动于衷,浑似不见;范基这小子却神色恍增,似已若有所思。

鬼谷子见状不由微微一笑,心道:果然是“莲花穴出莲花女,天生一代大美人”,艺萝山地方雄厚,不但荫生一代美人,更孕育会稽中兴振奋之峰,母体之山,威力无穷,越国国运,天下大势,只怕均牵连此中矣……但到底预兆什么?按鬼谷子此时的功力,一时尚未能参透玄机,鬼谷子略一沉吟,也便释然,暗道:“罢!

罢!罢!天下大势玄机,一时片刻岂能悟透,不想它,不想它,且先去救助天下可怜人也!

鬼谷子心性玄幻,他决定不想,便真的再不去苦苦思索了。

鬼谷子、篮丹、猿爷爷、范基、文种四人一猿,在艺萝山脚西施家逗留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向施全夫妇、女婴儿西施告辞,一行人再上路,向西面战火废墟中重建的篮家村施然而去。

此后如何?是下一部“列国潜龙”的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