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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的气管支喘息,肥厚性鼻炎,腰骨神经痛

    男,42岁。经营小型干电池厂。中等身材,第一印象为张口,耸肩,挺胸,肤色苍黑,颜面憔悴。以气管支喘息,肥厚性鼻炎,胃酸过多,腰骨神经痛等复合病症由其夫人来请往诊。气喘,呼吸颇为吃力。咳嗽无痰,喘鸣上气,嗽轻而喘甚,呼吸困难,自汗淋漓,头痛欲裂,胸部痞硬塞窒如载巨石,口渴,口苦咽干。鼻水,鼻塞(据云此症长年如是),心悸,肢节疼痛,尤以腰骨酸疼终年不休。胃部压痛,吞酸嘈杂,食思尽失,便秘,尿短赤。据云八年前初仅咳嗽而已,唯因百方治疗,累积而成此复合症使。脉沉实而洪大,尚有底力,舌苔厚而呈干燥之黄褐色。此外寒热证则稍具往来寒热之状。大柴胡汤证加味。(此加味法是从日本名家模仿而来的),分量如下:柴胡2.5,大黄2.0,枳实2.0,黄苓2.0,半夏2.5,白芍2.0,大枣2.0,生姜2.0,杏仁2.0,厚朴2.0。翌日往诊,至则患者方伏案而喘,遍身冷汗,四肢逆冷(据云发喘时大都如是),唯喘鸣之程度较之昨日差得颇多。据云昨夜服药后泻下三四行,于是苦楚略为缓解。诊察后我认为大柴胡证未罢,仍维持昨日原方。第三日傍晚自骑脚踏车来求诊时,喘鸣已去十分之八九矣。但患者经二日来之泻下,虽然胸胁苦满及喘鸣大差,然以腹痛不堪,乃以原方去大黄与之。第四日咳嗽,喘鸣殆已趋于消失,唯鼻水鼻塞,头痛未除,其中尤以头痛为猛烈。乃转用柴胡桂枝干姜汤,连服二剂而头痛爽然若遗。第六日喘咳、胸胁痞硬、头痛、肢节疼痛、往来寒热己无问题(此后如何未敢预断),唯长年之腰骨神经痛此时反觉严重。于是以「内有久寒」为目标而转用当归四逆汤加吴茱萸、生姜,一帖腰骨酸痛大差,连服二帖不再来取药,以后如何不得而知。
    本患者为勤于求医服药之人,何以集数种沉疾于一身,而荏苒八年,日趋严重?在初诊之时我睹其气喘之甚而采「急当治标」之方针,是以未曾深究其既往病历,毅然以大柴胡汤济其危急,幸而皆照预期通过。然而对于其所以致此宿疾之经过,我仍未能忘怀也。及至第六日,我见其病势已去,于是以「问不厌其详」态度追究其病历的始末如下:当八年前患者为一三十四岁之壮年人,某日偶患感冒,咳嗽喘息,求治于某中医,服药三日反而咳嗽喘息愈甚,此时患者信心颇为动摇而询其究竟。该中医竟谓患者身中宿有「暗伤」,当治愈「暗伤」而留下喘息方无生命之虑,否则生命不出数月矣。据说,当时闻此预告如闻青天霹雳,然而既信之自不便不照某指示服药,岂知自是而后竟种下如此复杂而绵长的沉疾。在此八年间因受不起如此苦楚,曾经数次拟图自杀皆为家人发见而未成。经上述某中医治疗月余而症状日渐恶化,于是转向某博士,经过一段期间虽渐有起色,但身体已日渐衰弱,各种复合症候进入弛张性,或周期性,唯鼻塞则长年不稍差。其间曾一度就治于耳鼻专科,诊断为肥厚性鼻炎。至于胃痛胃酸过多,自云多服镇喘剂所致。在此八年漫长的岁月中,唯夏天暑季中略有短期间的小康状态而已。每当夏秋之交以迄翌年夏初则如处于地狱,所以希图一死以了此苦楚。每次发生之病状均与上述现症无异。据云每次经西医注射之药,凭其感觉即知为何种药品而不需看牌子,于此可见其勤于求治也。本年来,对于医药已感失望,偶有以宣讲易理为人疗病者在本市某地弘法,因而踵门求教。适在座听讲者有我的旧患者,相与谈及此事,遂介绍而来求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