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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例

    一幼科之书几于汗牛,其惊风之传,诚多谬误。喻嘉言、陈远公、程凤雏业已辟之,指出病痉,惜未申明病痉之由与治痉之法,仍无着落,不足服人,予兹彻底揭破,以伤寒病痉,杂病致搐,并竭绝脱证分为三则,以搐字概之:曰误搐,曰类搐,曰非搐。条分缕晰,证治判然,名目既正,庶治疗不惑。周虚中曰:开此三大法门,可济无穷夭扎。
    一幼科论证,悉以阳有余,阴不足立说,乖误相承,流祸千古。后人误以婴儿为一团阳火,肆用寒凉,伤脾败胃。古初禀受敦庞,贻害犹浅。今非昔比,怯弱者众,古方今病,每多龃龉,是故聊为删订,非敢轻前人而执己见,盖亦因时制宜之用也。
    一胎婴芽嫩之姿,乍离母腹,如水上沤、风前烛,防护稍疏,立见殇夭。而幼科所用毒劣之方,令其暗损真元,阴阳荣卫,即侥幸得生,而精神已耗,一生虚怯,莫可补救,况复不生者多。兹于劫夺之方,毒劣之味,概行删去,而易以反正逆从之治,无辜赤子,或可免衔冤于九地。
    一《颅囟》肇于东汉卫沈,而成于宋人钱仲阳,其能用仲景地黄汤治赋禀不足,以七味白术散治泻利作渴,岂不卓然有见。迨门人某隐其名,存浓也,假托其名,辄用霸方劫夺,致人夭枉,遂致贻讥后世。兹为用其所长,去其所短,非敢好为节略,实所以成仲阳之初志。
    一幼科惟从惊风摹拟,而伤寒门类全然遗弃。故学人但知有惊风,不知有伤寒,毫芒千里,害岂胜言!独程凤雏能见及此。兹并纂入,以备酌用。痘疹为幼科切要,诸家多不经意,或另立一门。学人以为源流各别,不复留心讨论,今并纂入,使知痘实幼科本有,不敢不经心体察。
    一痘科之书,如冯氏、陈氏、聂氏、翟氏、万氏,虽皆不为无见,而实繁简不侔。又惟万氏明显,可以济急,惜原板毁于明末,康熙二年复梓者,则亥豕盈篇,鲁鱼过半,诗歌叶韵全亡,证论先后重复,识者鄙之,予甚惜焉。因为详悉删润,纂入以成全璧。
    一火功为幼科第一要务,济急无捷于此。奈从前所传,悉犯关门逐盗之戒,不惟无济,而反有害。今以异授神火,绘图作歌,公诸同志,急迫之间,可以回春顷刻。
    一治疗自有正方,其未尽者,复以经验简方并外治之法,附于方后,内有起死回生之诀,若能留心记览,随宜酌用,其利无穷。
    一是书不但为知医者设,即不知医者,亦能用之,盖理路通畅,用方简切,并无幽渺难明之说。家置一册,可以对证调治,自利利人,不无小补。
    一是书虽云编辑,而幼科家言,又未敢尽信以为确。其理明义畅,有裨实用者取之,浮泛不切者去之,间有未妥之处,即参以鄙见,并素所经验者成全之。故难分某段为何人之言,非敢掩人之功为己有也。盖幼科非方脉之比,以其病因疾苦,莫能告人,一匕下咽,死生立判,故不敢不为详慎。是书斟酌去取,颇为得宜。
    一是书文义荒疏,由予幼时未尝学问,只以无辜夭扎,不忍坐视,所以忘其固陋,不禁率意言之。语虽不伦,理虚非诬,明者幸毋以是见薄,第原其忠爱之心而赐之规正,是亦荛之幸也。
    复正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