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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论第九

    痧感气分而毒在肌表者,或作胀作呕,或微眩微恶寒,不饥饿,宜急刮之,毒瓦斯不致内攻则愈,是刮之不可不早也。若入血分而毒在血肉者,或痛或泻,或懊恼不安,或发热,或两胁胀痛,宜急刺之,毒瓦斯得以外泄则愈。若深入而重者,毒滞于脏腑经络之内,直攻心腹,呼之不应,扶之不起,危在须臾,虽经刮刺,仍不能不用药救之。但有风寒暑湿之宜分,食积痰气之宜辨,所当因症而施治者也。且先灌凉水使痧气少降,或以阴阳水调白矾灌之而后进药,庶可得生。最忌热汤热酒、粥饮米食。若不知禁,则轻者必重,重者必危,或结痧块,以致变出奇症,尤必先行刮刺以泄其毒,用药方能取效。
    闻江南溪涧有射工虫,含沙射人影,即寒热头痛,筋急体强,闷乱呻吟,涎流咳嗽。始中便不能言,朝轻暮重。不识者,指为伤寒。土人曰∶此痧病也。用真正玉枢丹磨服一锭即安。凡渡有毒虫处,先用竹竿击水面,急渡则无妨。
    按∶射工溪毒中病者,状如伤寒,寒热发疮,偏在一处。用红苋茎叶捣汁饮一升,日再服,以渣敷之。马齿苋同。惟鹅喜食此虫,故邻近家多畜鹅。
    岭南烟瘴,尤多痧病,乃溪毒、沙虱、水弩、射工、蜮、短狐、虾须之类,俱能含沙射人。被其毒者,憎寒壮热,百体分解,肢节痛酸,似伤寒初发状。彼土人治法,手扪痛处,用角筒入肉以口吸出其砂,外以大蒜煨热捣膏封贴疮口,即愈。诸虫惟虾须最毒,若不早治,十死八九。其毒入骨、状若虾须,疮类疔肿。彼地有 、 、 、 等鸟,专食诸虫,以此鸟毛、粪 灰服之,及笼此鸟于被毒人身畔吸之,其痧闻气自出而愈,其余治法,详前后各条。
    瘟疫与痧胀皆气为之,或因风雨寒暖不时,山泽湿热蒸动,又兵荒积尸之气,随天地升降流行,人在气交中无可逃避,转相渐染,故痧有触秽一症也。凡人尤忌夜行,多致犯痧,以受阴浊之气故耳。
    明末癸未京师大疫,有胸腹满生白毛者,有头大如斗,眼鼻俱没者,有两腮红肿痰喘壅塞者,呼吸间,死以万计,皆痧类也。针挑血出随愈。顷之,变为嗽喘,症虽轻不半日随毙,用前法挑之亦随愈。放痧之法,由来久矣。
    按∶所谓大头瘟者,下非不病,特甚于上耳。疙瘩瘟,内非不病,特见于外耳。虾蟆瘟,腹非不病,特痹于喉耳。症类多端,惟以清热解毒为主,治之先上先下,从内从外,自当因症而施。以上诸症,用普济消毒饮,最好添加祛瘴辟瘟汤一方。
    辛酉一妇,孕几八月,夫不在家,黄昏时忽饥不可忍,即炊米一升为饭,食尽而睡。少顷,隔房听其啼叫三声,以为产矣,呼之不应,持灯照之,妇已死、腹内依然,如此怪症,焉知非痧?然亦不及措手矣。
    解 亦症,解者骨节解散, 者筋不收束,似寒似热,困怠烦懑,腹疼饮食不美,呕吐酸水。或因伤酒中湿,或感风寒、房劳、女人经水不调、血气不和,皆成此症,即痧类非伤寒也。宜先用热水蘸搭臂膊,以苎麻刮之,甚者刺十指、委中出血,或以香油灯照身背有红点处烙之,使腠理开通,血气舒畅而愈。又宜服苏合香丸。
    (汾)按∶解 不尽为痧,然暗痧、慢痧,每似解 ,人所当知。《名医类案》更解以痧名,未为无见,但后附载杭氏说,力辨解 非痧,适与庸医之见同,勿为所误。
    白虎病,凡太岁后一位为白虎,如太岁在已、则白虎辰,太岁在申则白虎在末。其神所值之方,小儿出入居处,或有触犯则病。其身微热或冷,有时啼叫,屈指如数物状,以集香汤治之,用沉、降、檀、乳四香,参、草、茯神、枣仁,水煎,临服入麝香少许,存滓房内烧之。
    至如小儿出 疹,一名麻、又名痧,散见于皮肤,与沙粒相似。小儿出疹,必先身热咳嗽,或呕吐腹痛,时隐时现,三日乃平。今时痧症,亦有细粟红点,或隐或显,额上最多,胸、胁、颈、项次之,手、足、腰、背又次之。在内则心腹胀疼,在外则肌肤芒刺。其原皆因血热毒炽,故与小儿之痧疹同名。若小儿果系痧疹,必从本科正治,又不当混入此痧症也。治痧当明杂症,其于兼痧、类痧等症,方能兼治无误。
    缪仲醇曰∶绞肠痧属胃气虚,猝中邪秽,郁遏不得吐泻,以致绞肠异常,胸腹骤胀,遍体紫黑。细寻头顶心必有红发,速拔去之,急以三棱馋针刺委中,挤出热血,可立苏,次用新汲凉水入盐两许恣饮,得吐泻即止(蛇虫伤亦有红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