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痉书或问

    问儿医之家,惊风之论,其说何如,曰,凿设耳,凿谓何。
    曰:此论乃凿虚而起,从头至尾,句句皆是生出来的说话,理之所无,不可稽也。请申之。其言曰,治惊要识惊风痰热四个字,大意如此,故其又自饰曰,小儿血气虚弱,虚则生热,热盛生痰,痰盛生惊,惊盛生风,风盛发搐,殊不知血气之在人身,虚莫虚于有生之初,初生虽虚。未闻即此便有生热之说,继之以乳哺而不热者,乳,血气物也。故资于乳哺而血气生,生而齿生。生之征也。试可饮食而不热,继之以饮食之养,资于养而血气充,齿更发长,天癸至,充之征也。
    三十而壮,充而实也。四十而强,实而盛也。物盛必反,故五十则反衰,七十而老,此固人血气虚实盛衰之自然,不待安排,至当不易之正理,外此而言虚道实,乱斯生矣,夫虚则纯而无邪。无邪则异舋无自而端,故自然而然如此,谓虚则生热,有此理乎,以热盛生痰言之,痰之为物。与血气俱,静则为养,动则为病,三者一也。不偏有之,与生俱生,无时无有,褚澄有言。
    血枯死,气绝死,痰尽死,谓痰可治而能使之无,不知死也。谓生于热,热无形,痰有质,有质生于无形,亦无此理,痰盛生惊,惊盛生风,风为何物,而谓生于惊,惊为何物,而谓生于痰邪。人当定而安静,则不惊必有事焉,骤闻恶声,卒见怪状,则惕然猛惊,茫然自失。盖见闻者,感也。惊,应也。所以感而应者,心之知觉,神之虚灵,无踪迹可寻也。惊于自已,且无踪迹可寻。而谓生于痰,又能生得出风来,理安在哉,详观三者,皆谓由盛而生,热则摸不着事故,乃反驾说生于虚,自相予盾,乱言若此,不知生,不知死,而谓知医,可乎,风盛发搐,搐不出于六书。六书无文,义不可考,而又蔓延抽掣与搦,抽即掣也。掣亦抽也。物在器中,拔而出之,抽掣之谓也。故世有抽签掣签之说,国有抽分掣盐之法,人之肢体,顶天立地。病何如而何抽何掣乎,搦是谠而按杜之之谓,故械有谠众,军有搦战,人至治所见谠众,则畏而不敢犯,致师至敌阵,见搦战,则持而不能骋,其义一也。戒严防闲之谓耳,不在动作上言,何病而人之身溺何邪,以此言之,此论之无稽如此,不谓之凿,将谓之何,然则热者何?曰:外入之病,必起于太阳,太阳之脉,起于目内,上额交巅,入脑,还出,别下项,挟脊,抵腰中,故病在太阳,则其经之筋脉,皆牵强而疼痛,邪正交争则发热,热而自汗,或发汗,汗出过多则湿。
    湿则寒,寒则痉也。所谓强痛者,证则内隐,事属病者自省耳,诊家不审,则未易觉察,儿家无言,察觉尤难,卤莽忽略,则误在此矣,惊风之异,不端于此乎,迨夫头摇手劲,乃痉而外着也。识见不真,则抽掣之祆,不造于此乎,卒口噤,脚挛急,痉着而甚也。目邪心乱,则搐搦之怪。不罔两于此乎,背反张,痉甚而危殆也。指鹿为马,则角弓之水底月,不倒影于斯乎,孰知强者痉之机,痉者强之剧,痉在广韵,注风强病,强在六书。之省文,居良切,则平声,弓有力也。故从弓,从,声也。又 界也。渠两切,则上声,木劲而不和柔,反拗而不顺从也。又弓之反拗而张也。强痉音义如此,太阳病之证亦如此,仲景用之诚如此,本始于素问,渊源固如此。
    千金略之而未详,道犹垂于一线绵如此,金匮,言背而不言角弓,病不在弓,而弓义具背,幌然盎于不言中,所以皆指见在之实,无论男妇大小之言,道本一视同仁可推,此则仲景之所以仲景也。呜乎,仲景殁,痉亡于,而此义不明,此义不明而斯道晦,斯道晦而惊风之乱起,乱起而儿家之祸兴,祸兴而角弓之炫售,角弓一不是人身,二不病此病,三又不在目前,抽掣搐搦,事理皆不可求,论之凿,不妄何,啻妄哉,不盲乎,医妇人者,盲以群盲,凿以习凿,而产后惊风之突,不顺非而效尤,暝行而索途何,此属易知易明,而亦不审不察,非后人之所以后人欤。然则大人亦有此病否,曰,中伤风寒,为病一也。有无视汗,多寡不均耳,不可以无言,在大人,则病者亦不省。诊家皆不审,不审,则袖手捏谲,不省,则枉命衔冤,举家,至今不醒,余以幸荷上天试病之感,身亲经历,死而重生,力致体究,遂觉悟素匮言外之绪,千金发而未白之跃如,窃案候对,兆报己子,用经成效,历履有年,顾惟异端之害不辟,则坟典之道不行,坟典之道不行,则积昏之暗不晓,以是不敢怀迷,敬复修此,梓告多方,上以尽祈副苍苍之特意,旁以期维挽滔滔之沉昏,庶几同心同好,同归正觉,则同在同聚,安知不至同际一休征乎,虽以鄙野,质朴不文。然扣钟求声。盖出于端本澄源之倾心也。重明三古,则在仰望贤智仁孝于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