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娠症(附男女辨验)

    博陵医之神者曰郝翁,士人陈尧遵妻病,众医以为劳伤,郝曰:亟屏药,是为娠症,且贺者得男子,已而果然。又二妇人妊,一咽默不能言,郝曰:儿胎大经壅,儿生经行,则言矣,不可毒以药。(琇按:《素问》人有重身九月而喑,此胞之络脉绝也。胞络者,系于肾,少阴之脉贯肾,系舌本,故不能言。无治也,当十月复。)一极壮健,郝诊其脉,曰:母气已死,所以生者,反恃儿气耳,如期子生母死。(江云:孕妇不语非病也,闻如此者,不须服药,临产日,但服保生丸、四物汤之类,产后便语,亦自然之理,非药之功也。)
    一妇暴渴,惟饮五味汁。名医耿隅诊其脉曰:此血欲凝,非病也,已而果孕。古方有血欲凝而渴饮五味之症,不可不知。
    徐文伯从宋后废帝出乐游苑门,逢一妇人有娠。帝以善诊,诊之曰:此腹是女也。问文伯,曰:腹有两子,一男一女,男左边青黑,形小于女。帝性急,便欲剖视,文伯恻然曰:若刀斧恐其变异,请针之立堕,便泻足太阴(脾。隐白穴),补手阳明(大肠。合谷穴),腹便应针而落,两儿相续出,果如其言。(可见堕胎之症,以脾为主,则知安胎之法,亦以脾为主。)
    潘璟诊虞部员外郎张咸之妻孕五岁,南陵尉官昌龄妻孕二岁,团练使刘彝孙妾孕十有四月,皆未育。温叟视之曰:疾也。凡医妄以为有孕尔。于是以破血攻毒,作大剂饮之。虞部妻堕肉块百余,有眉目状。昌龄妻梦二童子,色漆黑,仓卒怖悸疾走而去。张妾堕大蛇,犹蜿蜒未死。三妇皆无恙。(《能改斋漫录》。博按:此案已见第五卷癥瘕门。)
    壶仙翁治汤总兵夫人妊娠,病痢不止。翁诊其脉虚而滑,(此脉滑为血聚。)两关若涩。此由胎气不和,相火炎上而有热,似痢实非也。乃用黄芩、白术以安胎,四物、生地以调血,数剂而安。(涩脉为少血,主无孕,滑则非痰即食积矣。此等用药,非神医不能。)
    陈斗岩治叶南洲妻,经闭五月,下白或赤,午后发热,咳嗽呕吐,医以为劳瘵。陈视之曰:两尺脉皆实,此必有孕,外受风邪搏激故耳。(此等症若不细认,竟作瘵症治矣。)饮清和之剂而安,未半年生一子。
    薛立斋治一妊娠三月,其经月来三五次,但不多,饮食精神如故,此血盛有余,儿大能饮,自不来矣,果然。
    一妊娠六月,每怒气便见血,甚至寒热头痛,胁胀腹痛,作呕少食。薛谓寒热头痛,肝火上冲也,胁胀腹痛,肝气不行也,作呕少食,肝侮脾胃也,小便见血,肝火血热也。用小柴胡加芍药、炒黑山栀、(直清肝火。)茯苓、白术而愈。
    一妇人每怒发,发热胁胀,小便淋涩,每月经行,旬余未已。受胎三月,因怒前症复作。朝用加味逍遥散,夕用安胎饮,各二剂而安。五月又怒复作,下血如经行,四日未止,仍用前药而愈。
    一妊娠饮食后恼怒,寒热呕吐,头痛恶寒,胸腹胀痛,大便不实,面色青,小便频数而有血。(腹痛,小便数,恐是肠痈,今见血,宜清肝。)薛曰:当清肝健脾为主。不信,乃主安胎止血,益甚。问薛曰何也,薛曰:大便不实,而或青,此是饮食既伤脾土,而兼木侮,小便频数而有血,此是肝火,血流于胞而兼挺痿也。用六君子加枳壳、紫苏、山栀二剂,脾胃顿醒,又用加味逍遥散加紫苏、枳壳二剂,小便顿清,更节饮食,调理而安。
    一妊娠,每至五月,肢体倦怠,饮食无味,先两足肿,渐至遍身,后及头面。此是脾肺气虚,朝用补中益气,夕用六君子加苏梗而愈。凡治妊娠,毋泥其月数,但见某经症,便用某经药为善。
    一妊娠因怒,吐血块,四日不止,两胁胀痛,小便淋涩。此怒而血蓄于上部,火炎而随出也。胁胀腹痛,小便淋涩,肝经本病也。用小柴胡合四物,四剂而止,却用六君子、安胎饮调理而安。
    一妊娠,气喘痰甚,诸药不效。询之,云:素有带下,始于目下浮,两月余,其面亦然。此气虚有痰饮也,(水泛为痰之病。)用六味丸料数剂而愈。
    王敏治妇人患月事不下,医谓蛊者,敏曰:是当娠。与之保胎之剂,果得男。
    吴丞妻孕而惊,遂病悸。医以为病在中,神越焉,无可为。沈宗常以为胆伤耳,俾服抱胆丸愈。
    薛己治一妊妇,悲哀烦燥,用淡竹茹汤为主,佐以八珍汤而安。
    程文彬治孕妇七个月,胸膈饱闷气喘,忽吐出一物,如小肠寸许,举家惊疑其胎烂。程至,诊得寸口脉洪滑,知其气盛血少,胎气凑上,中焦畜有湿热,湿生痰,知所吐之物,乃痰结聚,病名子悬。以紫苏饮加芩、连、贝母,十剂获痊。
    宿述:世俗有家业薄而厌子嗣多,怀孕用打胎药,殊不知瓜熟蒂落,打胎毒药,损坏正气,然后痿落。如生果未成熟强摘,犹刀割脐肠,大伤气血,多致丧命,戒之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