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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麻子仁丸

    [组成用法]
    大黄10~20g、枳实10~15g、厚朴10~20g、火麻仁10~30g、白;10~20g、杏仁10~20g。
    上六味,如法蜜丸,或斟酌剂量为汤亦可。
    [方证]
    1.小便数、经常便秘而无所苦者。
    2.心下痞、腹挛痛、大便干涩、外观壮实、肌肉坚紧者。
    [现代应用)
    1.消化系统疾病及肛肠科疾病,如蛔虫性肠梗阻、不完全性肠梗阻、手术后肠麻萎缩性胃炎、胆汁返流性胃炎、痔疮、痔疮术后出血及老年性便秘、习惯性便秘、产后便秘等。
    2.其他如噎膈、肺心病、支气管哮喘、膀胱炎、神经性尿频、冠心病、糖尿病等只要有便秘、小便数者都有用到本方的机会。
    [经验参考]
    “汤者,荡也,丸以济缓”。麻仁丸证与大黄类方的汤证相比,其病势显然要轻得多。“小便数,大便硬”是本方的应用指征。这种大小便同时出现异常仲最谓之“脾约”,即脾不能为胃行津液。以现代医学的观点来理解,可能是食物残渣在大肠内停留时间过长,水分吸收过多,同时结肠下段的粪块刺激膀胱而产生尿频症状。除/经文明示的方证外,历代医家在实践中也给予不断的补充,如《古方药囊》载胃中有热,小便频数,大便坚者,汗出皮肤湿润者为益。无汗皮肤干者无效。补充了“汗出皮肤湿润”一证。这一点也得到了其他医家的证实,如《经方实验录》载曹颖甫诊治徐某,能食,夜卧则汗出,不寐,脉大,大便难,此为脾约,与麻子仁丸一两,分三服,开水送下。《伤寒论十四讲》载刘渡舟治一男,大便燥结,五六日一行。每次大便困难异常,往往因用力太劳而闩:出如雨,口唇发干,以舌津舐之则厚皮如痂,撕则膳破血出。其脉沉滑,舌苔黄。辨证属胃强脾弱之脾约证。因脾荣在唇,故脾阴不足,则唇燥干裂。处方:麻子仁丸,服之而愈。仔细想一想,人体的水液排出的主要途径无非是汗、尿、粪。大便干结,则势必有汗尿增多的变化。不过,小便频数只是针对次数而言,尿量未必多。
    本方应用易与大承气证相混淆,如许叔微治郭氏,得伤寒数日,身热头疼,恶风,大便不通,脐腹臌胀,易数医,一医欲用大承气,一医欲用大柴胡,一医欲用蜜导,病家相知凡三斤人,各主其说,纷然不定,最后请许至,问小便如何,病家云小便频数,乃诊六脉,下及趺阳,脉浮且涩,曰,脾约证也,此届太阳阳明,仲景云,太阳阳明者胂约也,仲景又曰,趺阳脉浮而涩,浮则胃气强,涩则小便数,浮涩相搏,大便则硬,其脾为约者大承气大柴胡恐不当,仲景法中麻仁:丸不可易也,予以麻仁丸百粒,分三服,食顷间尽,是夕大便通,中汗而解(《伤寒九叶·论》)。大承气证大便不通,其腹痛里急等腹证比较明显,多见绕脐疼痛、腹满不减、减不足言,伴有全身潮热、谵语,而且小便多为不利,其病势远较本方证急迫。而本方证腹证和全身表现并不突出。
    传统的思维是以大便于结为主证,用于热病后及虚人便秘。如《勿误药室方函口诀》载本方治老人之便秘最佳,然本方虽和缓,究屑攻破之剂,常见有误用致死者;老人血津枯燥而便秘者,得大剂肉苁蓉辄通利,若用本方,虽取效一时,不旋踵而秘益甚,不可不知;惟体弱人病肠窒扶斯,于初期见下证,不堪承气之峻者,可用此丸入煎剂。《续名医类案》载沈尧封治一妇人,热多寒少,谵语夜甚,经水来三日,病发而止。本家亦知热入血室,用小柴胡汤数帖,病增。舌色黄燥。沈用生地、丹皮、麦冬等药不应,药人则干呕。脉象弱而不大,因思弱脉多火,胃液干燥,所以作呕,遂用白虎汤加生地、麦冬二剂,热退神清。惟二十余日不大便,与麻子仁丸三服,得便而安。倘若换一种角度来考虑,又会有左右逢源的别样感觉,如吴小波治一尿频患者,病已2个月,小便每小时达四次之多,伴有失禁。屡验尿常规正常,诊为神经性尿频。曾用中西药和针灸治疗,均未获效。证见尿频,每日40余次,夜间3~4次,口苦而燥,夜寐不宁,大便干结,舌苔薄黄而糙,脉弦细。处方:火麻仁,生大黄,生白芍,枳壳,厚朴,覆盆子,桑螵蛸,水煎服。三剂后,大便稀溏,小便次数显著减少,每小时排尿一次,余恙亦减。守方大黄改为制大黄,又服4剂,诸证痊愈(《山东中医杂志》,1985;6:44)。本案以小便频数为主证,突破了常规思维的框架,取得了显著疗效。
    本方虽为缓下之剂,但也要对证使用,如系气秘、寒秘则不可滥用。市场上出售的“麻仁滋脾丸”,主要是在本方基础上加当归、郁李仁而成。虽有养血润燥之功,但因郁李仁可通利二便,除大腹水肿,故不宜久用。正如张璐在《本经逢源》郁李仁条所言:“……虽有润燥之功,而下后令人津液亏损,燥结愈甚。老人津液不足而燥结者戒之……”[原文点睛]
    1.跌阳脉浮而涩,浮则卫气强,涩则小便数,浮涩相搏,大便则硬,其脾为约,麻仁丸主之。(247)
    2.趺阳脉浮而涩,浮则卫气强,涩则小便敷,浮涩相搏,大便则坚,其脾为约,麻子仁丸主之。(《金匮要略》第十一篇第十五条)
    麻子仁二升、芍药半斤、枳实半斤(炙)、大黄一斤(去皮)、厚朴一尺(炙,去皮)、杏仁一升(去皮尖,熬,别作脂)。上六味,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饮服十九,日三服。渐加,以知为度。
    [注论精选]
    吴仪洛:此治素贯脾约之人,复感外邪,预防燥结之法。方中用麻杏仁以润肠燥,芍药以养阴血,枳实大黄以泄实热,厚朴以破滞气也。然必因客邪加热者,用之为合辙。后世以此概治老人津枯血燥之闭结,但取一时之通利,不顾愈伤其真气,得不速其咎耶(《吴仪洛方论》)。
    王晋三:下法不比承气,而曰麻仁者,明指脾约为脾土过燥,胃液日亡,故以麻杏润脾燥,白芍安脾阴,而后以枳朴大黄承气法胜之,则下不亡阴,而法中用渐加者,脾燥宜用丸法以逐脾欲,非曰胃实当急下也(《绛雪园古方选注》)。
    恽铁樵:麻仁丸之用,自较承气为平善,然必用之于阳证。若阴证误施,为害亦烈。今人往往见十余日不大便,即恣用此药。又当用大承气时,不敢用,而避重就轻,亦复误事。是故医术之精粗,在能辨证,辨证之真确,在能明理,能明理,然后古书所言,知所择别,是今日中医之立脚点也(《再注伤寒论》)。
    王占玺:综观本条是以脉联系证与病机,浮为阳脉,涩为阴脉。趺阳脉浮而涩,则提示了胃气强,脾气弱。即胃中有热,脾阴不足。脾既不能上输精以养肺,又不能为胃行其津液,只能下输膀胱导致小便数。脾阴穷约,胃阳特强,故见大便坚硬。因此证乃证乃脾先穷约所致,故用麻子仁丸以缓润为治。余临床常用于习惯性便秘,特别是迟缓性便秘其效更佳,更用于热病后期津液受灼,或气阴两伤以阴虚为主及虚人、产后便秘更为相宜(《伤寒论临床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