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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辈之论说治验

    《金匮要略》本方小注曰:「亦治男子膀胱满急而有瘀血者。」
    《瘟疫论》曰:「按伤寒太阳病不解,从经传府,热结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者愈。血结不行者,宜抵当汤。」
    求真按:「是以桃核承气汤无效者,宜抵当汤也。」
    然抵当汤为行瘀逐蓄之最者,前后二便不分,亦可取用。然蓄血之结甚者,非桃仁之力所可及,宜抵当汤。盖非大毒猛厉之剂,则不足以抵当之,故名。
    东洞翁本方定义曰:「治瘀血者(凡有瘀血者,二焉。少腹硬满,小便快利者,一也。腹不满,其人言我满者,二也。急则以汤,缓则以丸)。」
    求真按:「若不改作治最陈久之瘀血者,则难为定义。又腹不满,其人言我满者,为瘀血之一般征侯,非特此方为然也。」
    《方机》本方主治项中曰:「小腹硬满,小便自利,发狂者。喜忘,大便硬,反易通,色黑者。脉浮数,善饥,大便不通者。经水不利者。」
    《漫游杂记》曰:「一妇人,三十余岁,月事即断,年年肥大,腰带数围,每月必发大头痛一二次,药食皆吐,不能下咽。余诊之,腹脉坚实,心下硬塞,推之难以彻底,与抵当丸、湿漆丸数百帖,血亦不来,乃以瓜蒂末一钱,大吐一日。翌日,按心下硬塞减半,又作抵当汤与之。数日,大便溏泻,日五六次。十日后再与瓜蒂五分,又与抵当汤如前,肚腹剧痛,代用以丸,日三五分。三十余日,经水来已如常,头痛亦除。」
    《古方便览》曰:「一妇人,年三十,患癞病三年,眉毛脱落,鼻梁肿大,一身尽肿,赤斑如云,手足麻痹,月经不通。余乃作抵当丸使饮之,日服三钱,三十日,血下数升,百日痊愈。」
    《方舆輗》曰:「抵当汤,此方云蓄血与小腹硬满,若比桃核承气汤证,则其病沉结,而根深蒂固矣,此时若不以水蛭、虻虫之类,不能破之。以上二方,详考本论,则可尽其变化。」
    上证有体虚者,夫体虚之人,虽有瘀血在小腹,亦不可专攻,然不攻则病不去,善哉。陈自明以此方去大黄,加地黄,名通经丸。去加仅一味,即有攻守兼施之妙,岂非孙吴之兵法乎!余尝以此四味煎水,有疗干血劳者。
    《伤寒论述义》曰:「瘀血者,血失常度,瘀留下焦是也(《说文》曰:『瘀血,积血也。』然瘀血之瘀,与瘀热之瘀,恐同其义)。」
    盖邪热壅郁血中,则相搏为瘀,唯其瘀也,血为水之类,故必就下。以结于小腹,其证有结日浅而病势剧者,有结日深而病势漫者,治之之法亦随而别。结日浅,病势剧者,桃核承气汤证是也。此盖因失汗,邪热内并所致,其结未紧,故热未敛,而势殊剧,故以此方逐利之也(膀胱者,犹言下焦也,盖与胃中有燥屎同例)。结日深而病势漫者,抵当汤丸证是也。大抵亦由于失汗所致,其结既紧,其热已敛,故势殆漫,所以专破溃之,但更有轻重之异,是以有汤、丸之分也(六七日,仍有表证者,盖发汗不彻故耳。仍有表证一句之内,蕴有「其外未解者,不可攻」之义,宜与桃核承气汤条互看。脉微而沉之微,所谓沉滞不起之状,而非微弱之微也。杨士瀛曰:「挟血者,脉来乍涩乍数,闪烁明灭,或沉细隐伏是也,反不结胸之义,未莹。」…程氏曰:「脉沉者,结胸之脉也。脉沉而不结胸,则邪已深入,可知直结于下焦血分矣」)。桃核之血,多结于得病之后;抵当之血,多结于得病之先,然未可一例而论也(张兼善曰:「或云桃核承气及抵当汤证,俱系下焦畜血,中间虽有轻重,然未知缘何致此耶?此皆发汗未得其宜,或当汗不汗,或汗迟,或脉盛汗微,或覆盖不周而不汗,其太阳之邪,从而不出,故随经入府,结于膀胱」)。要之病虽在下,然均是属实,乃阳明病之类变也。
    《类聚方广义》本方条曰:「腹不满,其人言我满者。此不特血块也,而瘀血专在于络之证也。若验其证,自能知之。子炳云:『心下痞,按之濡,腹不满,其人言我满者,于证则同,于方则异,男子必用三黄丸,妇人则用浮石丸或抵当丸。』误也。心下痞与瘀血壅滞,岂同证耶?况二方主治所不同,而方用岂可拘泥耶?堕扑折伤,瘀血凝滞,心腹胀满,二便不通者。或经闭而少腹硬满,或眼目赤肿,疼痛不能瞻视者。或经水闭滞,腹底有症,腹皮见青筋者,皆宜此方。若不能煮服者,为丸以温酒送下亦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