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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话文:中阿含经卷第三十一
  一三二、赖咤惒罗经第十六(第三念诵)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游行时,赖咤惒罗居士之子感于佛法之妙,请父母许允其出家,父母不允,乃绝饮食而伏地不起,终于许其出家。出家后精进努力,成为阿罗汉。后回家乞食,父母欲用金钱,妻子欲破其戒,反而被其说服。并对国王叙说此世无护,无可依恃,此世一切趣向于老法,此世无常,要当舍去,此世无满,无有厌足等四事。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游行在于拘楼瘦,和大比丘众都俱往至于鍮芦咤,住在于鍮芦咤村之北的尸摄惒园中(胜舍婆,坚实)。
  那时,鍮芦咤村的梵志、居士们,都听到沙门瞿昙,为释迦种族的子弟,曾舍弃释迦的宗族,而出家学道,游行于拘楼瘦,和大比丘众,俱来至于鍮芦咤,住在于鍮芦咤村之北的尸摄惒园中的消息。听说那位沙门瞿昙,有大名称,周闻于十方。沙门瞿昙为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为佛,为众佑。他对于此世间的天,以及魔、梵、沙门、梵志等,由人至于天,都能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而游止于其中。他如果说法的话,即初也妙,中也妙,竟也妙(始终所说的都是妙好之法),是有文有义,是具足清净,而显现梵行。假如能够拜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而尊重、礼拜、供养、承事的话,就能快得善利。我们应该共往去拜见沙门瞿昙,而去礼拜、供养他。
  鍮芦咤的梵志、居士们,听后,就各与其等类的眷属相随,从鍮芦咤出来,向北而行至于尸摄惒园,欲拜见世尊,欲礼拜、供养他。大家往诣佛陀之处后,那些鍮芦咤的梵志、居士们,有的稽首佛足,然后退坐在一旁;有的问讯佛陀后,退坐在一边。有的叉手向佛后,退坐在一面;有的遥见佛陀后,就默然而坐在另一边。那个时候,鍮芦咤的梵志、居士们各坐已定后,佛陀就为他们说法,劝发他们的渴仰,成就他们的欢喜心。用无量的方便为他们说法,劝发其渴仰,成就其欢喜后,就默然而住。这时,鍮芦咤的梵志、居士们,受佛为其说
  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后,各从座起,稽首佛足,绕佛三匝后,各自回去。
  那时,有一位赖咤惒罗居士之子,仍然坐在那里,并不起来。于是,赖咤惒罗居士子,在鍮芦咤村的梵志、居士们回去后不久,即从座起,偏袒着衣(虽未出家,但是其穿着,还是露现右肩之肉的形装),叉手向佛,白佛而说:「世尊!如我所知的佛陀所说之法的内容来说,则假若我在家里的话,就会被锁所锁,不得尽形寿清净,而行梵行的了。世尊!愿我得从世尊您去出家,去学道而受具足戒,得成为一位比丘,好净修清净的梵行。」
  世尊问他而说:「居士之子!你的父母是否听允你在于正法与律当中,由于至信而欲舍家,而为无家庭牵累的出家去学道了吗?」赖咤惒罗居士之子白佛说:「世尊!我的父母并未听允我在于正法与律当中,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牵累的出家去学道。」
  世尊告诉他说:「居士之子!如果父母不听允你在于正法与律当中,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牵累的出家去学道。因此,我不得度你出家学道,也不得授与具足戒给你。」赖咤惒罗居士之子白佛说:「世尊!我会方便去求我的父母,我的父母必定会听允我在于正法与律当中,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牵累的出家去学道的」。世尊告诉他说:「居士之子!随你所欲吧!」
  于是,赖咤惒罗居士之子,听佛所说,乃善受善持,就稽首佛足,绕佛三匝后回去。回到家里后,向其双亲请愿而说:「二尊!(父母亲)。如我所知,佛陀所说之法的话,则如我在家学佛的话,会被锁所锁,不得尽形寿清净而行梵行。唯愿二尊听允我在于正法与律当中,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牵累的出家学道吧!」赖咤惒罗的父母告诉他说:「赖咤惒罗!我们现在唯有你这么的一个儿子。平时都极爱怜念你,心内都常爱乐你,常看也不会有厌足之时。如果你命终的话,我们尚且不欲相弃舍于你,何况活活的要与你离别,不能见到你呢?」
  赖咤惒罗居士之子,又再三的仰白其双亲而说:「二尊!如我所知,佛陀所说之法来说,则假如我在家里学佛的话,就会被锁所锁,就不得尽形寿清净而行梵行,唯愿二尊听允我在于正法与律当中,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牵累的出家去学道。」赖咤惒罗居士之子的父母,也至于再三的告诉他说:「赖咤惒罗!我们现在唯有你这一个儿子,乃极爱而怜念,心意都常于爱乐,怎么看,也没有厌足。假如你命终的话,我们尚且不欲相弃舍,何况活生生的,而和你离别,不能见到你呢?」
  于是,赖咤惒罗居士之子,实时卧倒在地上,而白其父母说:「我从现在起已不再起来了,我决定不再饮,不再食,乃至父母听允我在于正法与律当中,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牵累的出家去学道为止!」于是,赖咤惒罗居士之子,一日不饮食,至于二、三、四日、多日都不饮食。
  于是,赖咤惒罗居士之子的父母,即往至其子之处,而对他说:「赖咤惒罗!你乃一位非常的柔软,身体极为安好的人,平时都常卧在于好的床,你现在不感觉这样做是非常的痛苦之事吗?赖咤惒罗!你快起来,你要好好的做一位在家学佛,而行布施,而快修福业的人!为甚么呢?赖咤惒罗!世尊的境界是非常的困难,是非常困难达到的!出家学道一事,也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啊!」那时,赖咤惒罗居士之子,乃默然不回答。
  于是,赖咤惒罗居士之子的父母,乃往至赖咤惒罗的亲亲(亲族)之家,以及诸臣之处(居士等于长者,平时和政府的机要人物定有来往),而作如是之语说:「请你们大家都来我赖咤惒罗之子之处,来劝令他,叫他从地起来。」赖咤惒罗居士之子的亲友,以及诸臣们,即便共至赖咤惒罗处,大家对他说:「赖咤惒罗!你乃为一位柔软的人,身体也是极好的青年,你都常坐卧在于好床的人,而你现在这样做,你不觉得很苦痛吗?赖咤惒罗!你应快起来,可如欲的去行布施,去快修福业。为甚么呢?因为世尊的那种境界乃是非常的困难!真是困难的很啊!出家学道,也是非常困难的事啊!」那个时候,赖咤惒罗居士之子,乃默然,并不回答。
  于是赖咤惒罗居士之子的父母,乃到了赖咤惒罗居士之子的善知识之处,和同伴、同时等人之所,去对他们说:「你们同来至于赖咤惒罗我子之处,来劝令他从地起来吧!」于是,赖咤惒罗居士之子的善知识、同伴、同时等人,就共同到了赖咤惒罗居士之子之处,而作如是之语说:「赖咤惒罗!你乃为一位至为柔软,身体极好的人,平常所坐卧的都是好的床,而你现在这个样子,你不觉得痛苦吗?赖咤惒罗啊!你快起来吧!起来去施行你所欲愿的布施与人,快修福业吧!为甚么呢?赖咤惒罗!因为世尊那种境界是非常困难,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啊!出家学道乃是一件非常困难之事啊!」那个时候,赖咤惒罗居士之子,仍然默然而不作回答。
  于是,赖咤惒罗居士之子的善知识、同伴、同时(同年)等人,则往至赖咤惒罗居士之子的父母之处,作如是之语而说:「你们可听允赖咤惒罗在于正法与律当中,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牵累的出家去学道。如果他出家后,很快乐的话,在此生中,仍然如故的可以相见得到,假若他出家后不乐,不堪其行的话,必定会自回来,会还皈你们当父母之人之处。现在如果不听允其出家的话,必定会死亡无疑,这有甚么益处呢?」
  于是,赖咤惒罗居士之子的父母,听他们之说后,就对赖咤惒罗居士之子的善知识、同伴、同时等人说:「我们现在听许赖咤惒罗在于正法与律当中,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牵累的出家去学道。如果学道来还,仍然如故,可以见得到。」赖咤惒罗居士之子的善知识、同伴、同时等人,就一同往诣赖咤惒罗之处,便作如是之语而说:「居士之子!你的父母亲已经听允你在于正法与律当中,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牵累的出家去学道。如学道后,还要回去看看你的父母啊!」
  赖咤惒罗居士之子听此语后,便大欢喜,而生爱生乐,就从地而起,渐渐的保养其身体,到了身体复原后,就从鍮芦咤村出来,而往诣佛所,到后,稽首佛足,而仰白佛陀说:「世尊!我的家父母已经听许我在于正法与律当中,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牵累的出家学道了。唯愿世尊您!听允我,能跟从世尊你出家学道,而受具足戒,而得作为比丘!」
  于是,世尊乃度赖咤惒罗居士之子出家学道,授其具足戒。授具足戒后,就在于鍮芦咤,随住数时,嗣后就摄衣持钵,展转游行,到了舍卫国,住在于胜林给孤独园。尊者赖咤惒罗,自出家学道,受具足戒后,乃在于远离之处而住,心不放逸,精勤的修行。他在于远离处独住,心不放逸,精勤的修行后,则为族姓子所为的: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牵累的学道者。唯无上的梵行已修毕,在于现法当中自知自觉,自作证而成就,而游止于其中,所谓: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不更受后有,知如真(如实而知道真谛)。尊者赖咤惒罗,如实而知法后,至于得证阿罗诃(阿罗汉)。
  于是,尊者赖咤惒罗得证阿罗诃后,或九年、十年之时,曾作如是之念:我本已答应出家学道后,还回去见我的父母亲,我现在宁可还赴本要(应遵守昔日的约定)为是。于是,尊者赖咤惒罗,乃往诣佛所,稽首佛足,然后,退坐在一边。他白佛说:「世尊!我本有要(有约定),如出家学道后,还应回去看我的父母。世尊!我现在欲来辞行,我要往见我的家父母,要赴其本要(本来约定,也就是昔日之诺言),是否可以?」
  那时,世尊便作如是之念:这位赖咤惒罗族姓子,假若说他会舍戒,会罢道去行欲如本来那样的话,必定不会有这道理的。世尊知道其一切后,便对他说:「你此去后,应去度那些未经得度的人,应使那些未解脱的人,使其得解脱,未灭度的人,使其能得灭度究竟。赖咤惒罗!现在可随你之意而去吧!」
  那个时候,尊者赖咤惒罗,听佛所说之语,乃善受善持,就从其座起,稽首佛足,绕佛三匝后而去。他回到自己的寮房申,收举卧具,着衣持钵,展转游行,到了鍮芦咤,而住在于鍮芦咤村之北方的尸摄惒园。于是,尊者赖咤惒罗,过夜而至于翌日的平旦,乃着衣持钵,进入鍮芦咤村,去进行乞食。尊者赖咤惒罗作如是之念:世尊乃称叹依次第去乞食(挨家挨户,不分别贵贱之家),我现在宁可在此鍮芦咤依次第而乞食为是。尊者赖咤惒罗便在于鍮芦咤村,依次第而乞食,展转乞食到了其本家。
  那个时候,尊者赖咤惒罗之父,曾在中门而住,正在修理须发,尊者赖咤惒罗之父遥见尊者赖咤惒罗来到,便作如是之语而说:「你们这些秃头的沙门,为黑(被恶魔)所缚,而断种无子,破坏我的家。我曾经有一子,极爱而怜念,意常忍乐(我的心都常有此子而安乐),怎样看他,也不会厌足。然而他已被你们所度而去了,我已没有心情,不能给你的饮食!」
  尊者赖咤惒罗在其父家,不能得到其布施,但得责数(不得食物,还而被责骂)而说:「你们这些秃头的沙门,都为黑所缚(被魔所侵),都断种无子,而破坏我的家。我本来有一位儿子,我乃极为爱怜念他,心意都非常的爱乐,怎样看,也不会厌足。然而他已被你们度去,应该不能给你的饮食。」尊者赖咤惒罗了知此事后,就便快速的出去。
  那个时候,尊者赖咤惒罗之父的家婢,正用畚箕盛臭烂的饮食,欲弃着在于粪聚中。赖咤惒罗看见父家之婢,正用畚箕盛臭烂的饮食,欲弃着在于粪聚之中,便作如是之语而说:「妳这位妹妹!如果此臭烂的饮食,依法应弃舍的话,就请放在我的钵中,我当会食它。」
  那个时候,尊者赖咤惒罗之父家的婢使(女使用人),就用在于其畚箕中的臭烂的饮食,泻放在其钵中。在泻放其钵中时,乃取其二种之相识,也就是听其说话的音声,以及看其手足之二相而知道为赖咤惒罗。婢女取二相后(根据二处而知)后,就往至于尊者赖咤惒罗之父所,而作言说:「尊(主人)!今当知道!您的尊子赖咤惒罗还来至于此鍮芦咤了,可往见他。」尊者赖咤惒罗之父听后,非常的欢喜踊跃,就左手摄衣,右手摩抆须发,快疾的往诣尊者赖咤惒罗之处。
  那个时候,尊者赖咤惒罗,面向壁处,而食此臭烂的食物。尊者赖咤惒罗之父看见尊者赖咤惒罗面向壁,而食此臭烂之食物后,便作如是之说:「你赖咤惒罗!你乃至为柔软的人,身体也极为美好,都常食好的饮食物的人。赖咤惒罗!你为甚么乃食此臭烂之食呢?赖咤惒罗!你为甚么到了此鍮芦咤来,而不能还至于你的父母之家呢?」赖咤惒罗尊者白父而说:「居士!我进入父家时,不得布施,但得责数:『你们这些秃头沙门都被黑所缚,都断种无子,破坏我的家。我乃唯有一子,为至爱怜念,心内都常爱乐他,怎样看都不会觉得厌足,然而他乃被度而去,(使我非常的痛苦之故),应当不会给食与你。』我听此语后,便快速的出去。」
  尊者赖咤惒罗之父,即辞谢而说:「赖咤惒罗要忍耐!赖咤惒罗要忍耐!我实在不知赖咤惒罗你还入你的父家啊!」于是,尊者赖咤惒罗之父乃以诚敬之心,扶抱尊者赖咤惒罗,带他进入家内,敷一座位请他坐下,赖咤惒罗尊者就便就其座而坐。于是,其父见尊者赖咤惒罗坐下后,就往至其妇之处,而作此言:「卿今当知!赖咤惒罗族姓子现在回家来,妳应速办饮食!」
  尊者赖咤惒罗之母亲听后,非常的欢喜踊跃,就速办饮食。办完饮食后,就很快的叫人将钱财搬出来,放在于中庭的地上,聚钱作为大积堆。那些大钱之积堆,一方面有人站立在那里,另一方面则有一人坐在其处,然而两人都相互看不到(可见得钱
  财之多,钱堆之高的程度)。作大钱的积堆后,就往诣尊者赖咤惒罗之处,作如是之言:「赖咤惒罗!这些是你母所分的,是属于你所有的钱财,如果说起你父亲的钱财的话,那是无量的百千,是不能计算得尽的,这些都尽付与你!赖咤惒罗!你可以舍戒罢道,好好的在家庭如意的去施行布施与人,快修福业也是一样的学佛之道啊!为甚么呢?因为世尊的境界乃非常的困难,非常的艰难!出家学道也是非常的困难的!」
  尊者赖咤惒罗白其母说:「我现在欲有话要说,能见到妳的允许吗?」尊者赖咤惒罗之母回答说:「居士之子啊!你有话要说,我当会听听你的话。」尊者赖咤惒罗白其母说:「妳应当作一些新的布囊,将钱盛满于那些囊内,用车去载运它,而到达恒伽江(恒河),去将这些钱财泻放在江中的深处。为甚么呢?因为有了这些钱财之故,才会使人忧苦、愁戚、啼哭,而不得快乐的。」
  于是,尊者赖咤惒罗之母,曾作如是之念:用这种方便之法,乃不能使子赖咤惒罗舍戒罢道。我现在宁可至其本妇之处,去作如是之语:「诸新妇们(年轻的媳妇们)!你们可用先前所著的璎珞,去严饰妳们的身体,6为赖咤惒罗从前在家时,极所爱念的。妳们应用这些璎珞去速严其身后,妳们就应赶快的共至于赖咤惒罗族姓子之处,到后,各人抱其一足,而作如是之说:『不审(不知)贤郎有那些天女,能胜过于我吗?而令贤郎却舍我而为她们修梵行呢?』」
  于是,其母即至尊者赖咤惒罗的本妇之处,去作如是之语:「诸新妇们!妳们可以将从前所著的璎珞去严饰妳们的身体,此为赖咤惒罗族姓子从前在家时,极所爱念的。妳们用此璎珞速严身体后,妳们就共往至于赖咤惒罗族姓子之处,各抱其一足,而作如是之语说:『不知贤郎有甚么天女能胜过于我吗?而令贤郎却舍我而为她们修梵行的吗?』」
  那个时候,尊者赖咤惒罗的本来在家时的诸年轻的妇人们,都各用从前所著于身的璎珞,严饰各人之身,是尊者赖咤惒罗本在家时极所爱念的。都用此璎珞严饰她们的身上后,往诣尊者赖咤惒罗之处,到后,各抱其一足,而作此言说:「不知贤郎有甚么天女能胜过于我的吗?而令贤郎却舍弃我,而为她修梵行呢?」
  尊者赖咤惒罗对其本妇们说:「诸妹!当知!我并不是为天女们之故才修梵行的。所为修梵行之事,那些真义,我现在已经得证,佛教所作的,现在已经统统成办。」尊者赖咤惒罗的诸妇们,乃都住在一边,大家都啼泣垂泪,而作如是之语:「我们并不是贤郎您的妹妹,然而贤郎却叫我为妹妹?」于是,尊者赖咤惒罗,乃回还顾视,而白其
  父母说:「居士!如果要布施饮食的话,便应以时而施,为甚么这样的相娆呢?」
  那时,其父母就从座起,自行澡水,用上味的肴馔,种种丰饶的食噉含消的食物,亲手自斟酌料理的饮食,极使尊者吃得饱满。食后则收器,行澡水后,就取一小床,另坐在那里听法。尊者赖咤惒罗为父母说法,劝发其渴仰,成就其欢喜。用无量的方便,为他们说法,劝发其渴仰,成就他们的欢喜心后,就从座起立,说颂而说:
  观此严饰形珍宝璎珞等右盘萦其发绀黛画眉目
  此欺愚痴人不诳度彼岸以众好彩色庄严臭秽身
  此欺愚痴人不诳度彼岸众香遍涂体雌黄黄其足
  此欺愚痴人不诳度彼岸身服净妙衣庄严犹幻化
  此欺愚痴人不诳度彼岸断绝鹿襁及破坏鹿门
  我舍离饵去谁乐于鹿缚
  (观看这经过严饰的身形,是用璎珞等珍宝来严饰的。你看!右盘回,而萦缠其头发,绀黛而严画过的眉与目,这些妙好的相,可以欺惑愚痴之人,然而不能诳惑求往彼岸的人。)
  (用众好的彩色,去庄严此臭秽之身,这乃可以欺惑愚痴的人,而不能诳惑那求往彼岸的人。用众香来遍涂在其身体之上,用雌黄〔黄赤色的矿物,可供颜料〕来黄其足,这乃能欺惑那些愚痴的人,而不能诳惑那些求往彼岸的人。身上穿上净妙之衣,庄严其身,有如幻化的,这乃能欺惑愚痴的人,不能诳惑求往彼岸的人。)
  (鹿,机巧的把其襁〔缚绳鹿网等物〕断绝了,以及也破坏其陷鹿之门。我乃舍离其饵而去,谁愿快乐如鹿之被缚呢?)
  尊者赖咤惒罗,说此颂后,就用如意足,乘虚而去,至于鍮芦咤林,而进入其林中,在于鞞酰勒(毘鞞得迦,药果树)树下,敷尼师檀(坐具),结跏趺而坐在那里。那时,拘牢婆王(高罗婆,极作,不好声王),被诸群臣前后围绕,坐在于正殿,咨嗟称叹尊者赖咤惒罗而说:「如果我能听到赖咤惒罗族姓子到此鍮芦咤来的话,我必定会去拜见他。」
  于是,拘牢婆王,告诉猎师说:「你去按行鍮芦咤林(叫他先去清扫该林),我欲出去打猎。」猎师受教,即便去按行鍮芦咤林。于是(这时),猎师在按行鍮芦咤林时,看见尊者赖咤惒罗在鞞酰勒的树下,敷一尼师檀,结跏趺而坐在那里,便作如是之念:所谓被拘牢婆王及诸群臣共坐正殿,而咨
  嗟称叹的人,现在正住在于此地。尔时,猎师按行鍮芦咤林后,还诣拘牢婆王之处,白王而说:「大王!当知!我已经按行过鍮芦咤林了,可随大王之意了。大王本来所为与诸群臣共坐在正殿!而咨嗟称叹尊者赖咤惒罗而说:『如果我能听到赖咤惒罗族姓子,来到此鍮芦咤林的话,我必定会去拜见他。』这位尊者赖咤惒罗族姓子,现在已经在于鍮芦咤林中,在于鞞酰勒树下,敷一尼师檀,结跏趺而坐在那里。大王如欲拜见的话,便可以去了。」拘牢婆王听后,告诉御者说:「你赶快严驾,我现在欲去拜见赖咤惒罗。」御者受教后,就实时尽快的严驾,然后还白大王说:「大王!当知!严驾已办好,可随大王之意了。」
  于是,拘牢婆王即乘车而出,往至鍮芦咤林,遥见赖咤惒罗尊者时,就便下车,徒步而往至尊者赖咤惒罗之处。尊者赖咤惒罗看见拘牢婆王之来到,便作如是之说:「大王!你现在到这里来,乃欲自己随便坐下吗?」拘牢婆王说:「现在我虽然到了自己的境界(自己所有之地),然而我的意见乃欲使赖咤惒罗族姓子,请我而叫我坐下。」尊者赖咤惒罗就请拘牢婆王说:「现在有别坐在那里,大王可以坐在那边。」
  于是,拘牢婆王和赖咤惒罗尊者共相问讯,然后退坐在一边。大王对赖咤惒罗说:「你是否为家道
  衰微之故,才去出家学道的呢?或者如为无财物之故,而行学道的话,则赖咤惒罗啊!我拘牢婆王家,乃有很多的财物,我可出财物给与赖咤惒罗你,我劝赖咤惒罗你,应舍戒罢道,去行欲布施,去快修福业为是。为甚么呢?赖咤惒罗!因为师教非常的难修!出家学道也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尊者赖咤惒罗听后,对大王说:「大王!你现在乃用不清净之法来请我的,并不是以清净之法来请我的。」拘牢婆王听后,请问说:「我应当要怎样才叫做用清净之法请赖咤惒罗你,而不是用不清净之法呢?」
  尊者赖咤惒罗说:「大王!应作如是之语:『赖咤惒罗!我国的人民乃安隐快乐,并没有恐怖、没有斗诤,也没有棘刺,更没有苦使役,米谷很丰饶,乞食为容易得到。赖咤惒罗你若住在我的国内的话,我当会为护法,而保护如法。』大王!像如是说,就是用清净之法请我,而不是以不净来请我的了。」拘牢婆王听后,就向他说:「我现在用清净之法,来请赖咤惒罗你,并不是用不清净之法。我国的人民很安隐快乐,并没有恐怖,没有斗诤,也没有棘刺,更没有使役,米谷乃非常的丰饶,乞食为容易得到。赖咤惒罗,你如住在我国内的话,我当会为你的护法,会护如法。
  又次,赖咤惒罗!有四种衰,所谓衰衰之故,才
  会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的人,而去学道。那四种呢?所谓病衰、老衰、财衰、亲衰是。赖咤惒罗!甚么叫做病衰呢?或者有一个人,罹病长久,其疾患乃极为沉重而非常的痛苦,他就作如是之念:我长病疾患,极为深重而甚苦。我实在有欲,而不能行欲,我现在宁可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的出家人,去学道。他就在于后来之时,由于病衰之故,就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之人的去学道,这就是病衰。
  赖咤惒罗!甚么叫做老衰呢?或者有一个人,年耆而根熟,其寿数已到了垂毕之时(岁寿将于该终之时),他就作如是之念:我已年耆而根熟,寿数已过了将于垂终之时,我实在有欲,然而已不能行欲,我现在宁可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的人,而去学道。他就在于后来之时,由于老衰之故,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的人,而去学道,这叫做老衰。
  赖咤惒罗!甚么叫做财衰呢?或者有一人,贫穷无力,他就作如是之念:我乃贫穷而无力,我现在宁可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的人,而去学道。他就在于后来之时,由于财衰之故,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
  而为无家的人,而去学道,这叫做财衰。
  赖咤惒罗!甚么叫做亲衰呢?或者有一个人,在亲里的人,都已断种,都已死亡没尽,他就作如是之念:我的亲里的人,都已断种,都已死亡没尽,我现在宁可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之人的去学道。他就在于后来之时,由于亲衰之故,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的出家人,而去学道,这叫做亲衰。
  赖咤惒罗!你在往昔之时并没有病,是安隐成就,都以平等的食道,为不冷不热,平正而安乐,顺次而不诤,由于此之故,乃食噉含消,都安隐而得以消化。赖咤惒罗!你乃不是由于病衰之故,而剃除须发,而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的出家人,而去学道。
  赖咤惒罗!你在往昔之时,年幼而为童子时,其发黑而清净,身体乃很盛壮。那时作倡伎乐,极为自娱,而庄严其身,都常喜于游戏。那个时候,你的亲属都不欲使你去学道。父母乃啼泣,乃忧戚懊恼,也不听允你去出家学道。然而你却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牵累的出家人,而去学道。赖咤惒罗!你乃不由于老衰之故,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的人,而去出家学道。
  赖咤惒罗!你在此鍮芦咤的地方,可说就是第一家,是最大之家,是最胜之家,是最上之家,所谓财物是也。赖咤惒罗!你乃不由于财衰之故,而去剃除须发,而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之出家人,而去学道。
  赖咤惒罗!你在此鍮芦惒的林间,有大豪亲,有族亲,大家都存在。赖咤惒罗!你乃不由于亲衰之故,去剃除须发,去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的出家人,而去学道。
  赖咤惒罗!此四种衰,或者有衰的人,就去剃除须发,去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的人,而去学道。依我看,赖咤惒罗你都没有这些衰,可使赖咤惒罗你去剃除须发,去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的人,而去学道。赖咤惒罗!你的所知所见为如何?为听甚么,而去剃除须发,而去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的出家人,而去学道的呢?」
  尊者赖咤惒罗回答而说:「大王!世尊,也就是知者、见者、如来、无所著(应供)、等正觉,曾经教示而说四事。我乃欲此四事,忍乐于此四事,我知见闻此四事,因此之故,才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牵累的出家人,而去学道的。那四事呢?1.此世间乃没有护,没有可依恃的。2.此世间的一切都趣向于老衰之法。3
  此世间为无常的,必定当会舍弃的。4.此世间并没有满足,无有厌足,都为爱而走使的。」
  拘牢婆王问说:「赖咤忍罗!你刚才所说的:『大王!此世间并没有保护,没有可依恃。』然而,赖咤惒罗!我有儿孙、兄弟、枝党、象军、车军、马军、步军,都能射御,有严毅而勇猛的王子,有力士钵逻骞提、摩诃能伽,有会占相的,有会策虑的,有会计算的,有善知书的,有善谈论的,也有君臣,有眷属,有会持咒的,有会知咒的。他们随着诸方的有恐怖之事时,都能制止。如赖咤惒罗你所说的:『大王!此世间无人能护,没有可依恃的。』赖咤忍罗!你刚才所说的,这有甚么意义呢?」
  尊者赖咤惒罗回答说:「大王!我现在问大王你,你就随所知的解答吧!大王!此身体是否会有病吗?」拘牢婆王回答说:「赖咤惒罗!现在我的身体,都常有风病。」
  赖咤惒罗尊者问说:「大王!当那风病发作时,会生非常极重之苦的,大王!那时你是否可以对你的那些儿孙、兄弟、象军、马军、车军、步军,皆能射御的,严毅勇猛的王子,力士钵逻骞提、摩诃能伽,能占相的,有策虑的,会计算的,知书的,善能谈论的,和君臣、眷属,以及能持咒、知咒的等人说:『你们共来暂代我受极重甚苦之事,使我
  无病而得安乐。』呢?」拘牢婆王回答说:「弗也!为甚么呢?因为我自作业,因业缘业(由于业的因缘),而独受极苦,非常重的苦的。」
  尊者赖咤想罗对他说:「大王!由于此缘故,世尊乃说此世间无护,无可依恃。我乐欲此道理,忍乐此道理,我知、见、闻此道理,因此之故,而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牵累的出家人,而去学道的。」拘牢婆王对尊者说:「如赖咤惒罗尊者所说之:『大王!此世无护,无可依恃,』等语,我也是乐欲此理,忍乐于此道理。为甚么呢?因为此世间确实无护,确实无可依恃。」
  拘牢婆王又问说:「如赖咤想罗你所说的:『大王!此世间的一切,都趣向于老法。』赖咤惒罗你刚才所说的,这又是甚么意义呢?」尊者赖咤惒罗回答说:「大王!我现在问大王你,你就随所知的来解答。如大王之年龄,或者在二十四岁,或者在二十五岁时的话,你的意见如何呢?那个时候的动作的轻快,和现在比较起来,到底为何呢?那时的筋力、形体、颜色,和现在相比起来,为何呢?」拘牢婆王回答说:「赖咤惒罗!如我那时的年龄,或者为二十四,或者为二十五,我自忆那时,乃非常速疾(轻快),筋力、形体、颜色,没有人能胜我的。赖可想罗!我现在已经极老,诸根都衰熟,
  寿数已到了将于垂尽,年已满八十,不能再有轻快的起动了。」
  尊者赖咤惒罗对他说:「大王!因此之故,世尊乃说此世间的一切,乃极向于衰老之法。我乃乐欲而忍乐此说法,我乃知、见、闻此说法,因此之故,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牵累的出家人,而去学道。」拘牢婆王说:「如赖咤惒罗所说的:『大王!此世间的一切,都趣向于衰老之法。』我也乐欲而忍乐于此法。为甚么呢?因为此世间确实一切都向于衰老之法。」
  拘牢婆王又问说:「如赖咤惒罗你所说的:『大王!此世间为无常,必定当会舍去。』赖咤惒罗你刚才所说的这些话,到底这又为何意义呢?」尊者赖咤惒罗对他说:「大王!我现在问王你,你就随所解的回答于我。大王!有丰富的拘楼国,以及丰富的后宫,丰富的仓库吗?」拘牢婆王回答说:「如是!」
  尊者赖咤惒罗又问说:「大王!有丰富的拘楼国,以及有丰富的后宫,也有丰富的仓库,然而如果有时有一种法之到来,而不可依,将忍乐(安住于快乐)的被破坏,一切世间的人,没有不皈于死的话,则那个时候的丰富的拘楼国,以及丰富的后宫,丰富的仓库,是否可得从此世间,持至于后世吗?」拘牢婆王回答说:「弗也!为甚么呢?因为
  我会独一无二,并没有伴侣可从此世间至于后世的。」尊者赖咤想罗对他说:「大王!因此之故,世尊乃说此世间为无常,必定当会舍去。我乃乐欲而忍乐于此道理,我乃知、见、闻此道理,因此之故,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牵累的出家人,而去学道。」拘牢婆王对他说:「如赖咤惒罗你所说的:『大王!此世间为无常,必定当会舍去。』这些话,我也乐欲于是,忍乐于是(欢乐此说,安乐于此说)。为甚么呢?因为此世间确实为无常,必定当会舍去之故。」
  拘牢婆王又问说:「如赖咤惒罗你所说的:『大王!此世间乃不能满,并没有厌足,都是为贪爱而走使。』J赖咤惒罗!你刚才所说的这些话,又有甚么义呢?」尊者赖咤惒罗回答说:「大王!我现在问你,你就随所了解的来回答我。大王!有丰富的拘楼国,以及丰富的后宫,丰富的仓库吗?」拘牢婆王回答说:「如是。」
  尊者赖咤惒罗又问说:「大王!有丰富的拘楼国,以及丰富的后宫,丰富的仓库的话,则如在于东方,有一人来,此人乃为可信可任,不会欺诳世间,此人来向大王你说:『我从东方来,我所看到的那边的国土,乃极大富乐,有好多的人民。大王!您可以得到彼国,得到那边所有的财物,可以得到那边的人民、力役的。』大王!你是否欲得彼
  国,而整御彼国吗?」拘牢婆王回答说:「赖咤惒罗!如我知道有如是的丰富的国家,有那个国家所有的财物、人民、力役,都容易得到那些人民,而整御统治的话,我必定会去攻取它。」
  尊者又说:「像如是的从南方、西方、北方而来的人,也是和由东方而来的人一样的情形。而从大海岸,如果有人来,此人乃可信可任,不会欺诳于世间。他来向大王你说:『我从大海岸而来,所看到的那个国家,乃极为大富乐,有好多的人民。大王!你可以得到彼国所有的财物、人民、力役。』大王你听后,欲得那个国家,欲整御彼国的一切吗?」拘牢婆王回答说:「赖咤想罗!如果我知道有如是的丰富的国家,有这么多所有的财物,以及人民、力役,而能得到彼国的人民,去整御而统治的话,我必定会去攻取它。」
  尊者赖咤惒罗对大王说:「大王!由于此缘故,世尊乃说此世间为无满,并没有厌足,都是为贪爱所走使的。我乃乐欲而忍乐于此道理,我乃知、见、闻此道理,是故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可牵累的出家人,而去学道的。」
  拘牢婆王说:「如赖咤惒罗你所说的:『大王!此世间为无满,没有厌足,都为贪爱所走使。』我听后,也乐欲如是之法,忍乐于如是之法。为甚么
  呢?因为此世间确实无满,确实没有厌足,都为贪爱所走使之故。」
  尊者赖咤惒罗对大王说:「大王!世尊乃为正知、正见,为如来、无所著(应供)、等正觉,为我说此四事。我乃乐欲而忍乐于此道理,我乃知、见、闻此道理,因此之故,才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牵累的出家人,而去学道的。」
  于是,尊者赖咤惒罗,乃说偈颂而说:
  我见世间人有财痴不施得财复更求悭贪积聚物
  王者得天下整御随其力海内无厌足复求于海外
  王及诸人民未离欲命尽散发妻子哭鸣呼苦难伏
  衣被而埋藏或积薪火烧缘行至后世烧已无慧念
  死后财不随妻子及奴婢贫富俱共同愚智亦复然
  智者不怀忧唯愚抱挹戚是故智慧胜逮得正觉道
  深着于有有愚痴作恶行于法非法行以力强夺他
  少智习效他愚多作恶行趣胎及后世数数受生死
  已受出生世独作众恶事如贼他所缚自作恶所害
  如是此众生至到于后世为己所作业自作恶所害
  如果熟自堕老少亦如斯欲庄美爱乐心趣好恶色
  为欲所缚害因欲恐怖生王我见此觉知是沙门妙
  (依我所见而了解的世间的人,大概都是有财而痴之故,不肯布施与人。得有财富后,又要更求财富,都是悭贪积聚财物。如王者虽已得天下,然而如能整御而随其力的话,则对于海内,并不会有厌足,然而却又更求于海外。国王以及诸人民们,都未离开贪欲,而命已垂尽。命终时,妻子都会散发而啼哭的死去活来,呜呼!痛苦难以制伏啊!死后,被用衣而被盖,把其埋藏,或者积薪,而用火烧。)
  (死亡后,都缘于其善恶的业行,而至于后世,烧燃后,已没有慧念。既死之后,财物并不会随身而去,妻子,以及奴婢们,其货之富有,都为一同,不管是愚与智,也是同样的。)
  (有智慧的人,不会怀忧恼,唯有愚痴的人,会抱挹戚〔心理烦闷不乐〕。因此之故,有智慧的人会优胜,会逮得正觉之道。)
  (愚痴的人乃深着于有漏的有,因为是愚痴的缘故,而会作恶行,对于法,却不行,而行非法之行,都以其力而强夺他人的所有。少智的人,都习效他,多于愚,而作恶行,这样的趣转于另一胎,而至于后世,而数数〔屡次〕的受生死轮回。)
  (已受胎而出生于世间,又独作众恶之事。有如盗贼之被他人所缚那样,会被自己所作的恶业所害的。像如是的这些众生,都至于后世,都为自己所作之业,自己所作之恶所害。有如果实之成熟后,就会自堕那样,不管是老,或者是少,也都如此的道理。)
  (人人都贪欲于庄美而被人爱乐,心里都趣于好的色,而讨厌那恶的色。都被贪欲所缚害,由于贪欲而会有恐怖的产生。大王!我乃看见这情形,而觉悟,而知此沙门为最妙的。)
  尊者赖咤惒罗所说的就是如是,拘牢婆王听尊者赖咤惒罗所说,乃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三十一完
  白话文:中阿含经卷第三十二
  一三三、优婆离经第十七(第三念诵)
  大意:本经叙述长苦行的尼揵,回答佛陀的所问。坚持而说:以身口意三罚中,身罚最重。佛陀乃立意业为最重。优婆离居士从尼揵处听此说后,欲来难佛,反为佛陀所化,后来乃拒绝诸尼揵之进入其门内。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到:有一个时候,佛陀游行在于那难陀村,住在波婆离捺林。
  那时,长苦行的尼揵(尼揵亲子的弟子),在于中午后,彷佯(徘徊)而往诣于佛所,到后,共相问讯,然后退坐在一旁。于是,世尊问他而说:「苦行的!你们的尼揵亲子(尼干陀若提子,也就是若提族出身的尼干陀外道。为六师外道之一,也是耆那教中兴之祖),到底是施设(规定)几种行,使你们不可行恶业,不可作恶业呢?」长苦行的尼揵回答说:「瞿昙!我的尊师尼揵亲子,并不为我们施设于行,使我们不行恶业,不作恶业。但为我们施设于罚,使我们不行恶业,不作恶业的。」
  世尊又问说:「苦行的!你们的尼揵亲子,到底施设几种罚,使你们不行恶业,不作恶业呢?」长苦行的尼揵子回答说:「瞿昙!我的尊师尼揵亲子,乃为我们之辈施设三罚,使我们不行恶业,不作恶业。那三种呢?所谓身罚、口罚,以及意罚是。」
  世尊又问而说:「苦行的!为甚么有身罚之异、口罚之异,意罚之异呢?」长苦行的尼揵回答说:「瞿昙!因为我们的身罚有异,口罚有异,意罚有异之故。」
  世尊又问说:「苦行的!此三罚,都像如是的为相似,而尼揵亲子所施设的,到底那一种罚为最重之罚,使你们不行恶业,不作恶业呢?到底是身罚、口罚呢?或者为意罚呢?」长苦行的尼揵回答说:「瞿昙!此三罚,乃为如是相似,而我的尊师尼揵亲子,乃施设身罚为最重,使我们不行恶业,不作恶业。口罚则不然,至于意罚,乃为最下的,乃不及于身罚之极大而甚重。」
  世尊又问而说:「苦行的!你说身罚为最重的吗?」长苦行的尼揵回答说:「瞿昙!身罚为最重没错。」
  世尊又再三的问而说:「苦行的!你说身罚为最重的吗?」长苦行的尼揵,也再三的回答而说:「瞿昙!身罚确实为最重的。」于是,世尊再三的审定长苦行的尼揵如此之事后,便默然而住。
  长苦行的尼揵,乃问而说:「沙门瞿昙!你到底是施设几罚,使人不可行恶业,不可作恶业呢?」那时,世尊回答而说:「苦行的!我并不施设罚,使人不可行恶业,不可作恶业的。我但施设业,使人不可行恶业,不可作恶业的。」
  长苦行的尼揵问而说:「瞿昙!你到底施设几种业,使人不行恶业,不作恶业呢?」世尊又回答说:「苦行的!我乃施设三种业,使人不行恶业,不作恶业。那三种呢?所谓身业、口业,以及意业是。」
  长苦行的尼揵问而说:「瞿昙!身业异、口业异、意业异吗?」世尊又回答说:「苦行!我说身业有异,口业有异,意业有异的。」
  长苦行的尼揵问而说:「瞿昙!此三业乃如是的相似,而施设那种业为最重,使人不行恶业,不作恶业呢?到底是身业、口业呢?或者为意业呢?」世尊又回答而说:「苦行的!此三业乃如是的相似,而我乃施设意业为最重,使人不行恶业,不作恶业的。至于身业与口业,则不然啊!」
  长苦行的尼揵问而说:「瞿昙!你施设意业为最重的吗?」世尊又回答说:「苦行的!我确实施设意业为最重的。」
  长苦行的尼揵又再三的问而说:「瞿昙!你确实施设意业为最重的吗?」世尊也再三的回答而说:「苦行的!我乃施设意业为最重,是不错的。」于是,长苦行的尼揵,再三的审定世尊如此之事后,即从座起,绕世尊三匝后,退还而去,而往诣于尼揵亲子之处。
  尼揵亲子遥见长苦行的尼揵之来到,就便问而说:「苦行的!你从甚么地方来的呢?」长苦行尼揵子回答说:「师尊!我乃从那难陀的波婆离捺林,在那个地方住锡的沙门瞿昙之处而来的。」尼揵亲子问说:「苦行的!是否共沙门瞿昙有所论说吗?」长苦行的尼揵回答说:「共论过啊!」尼揵亲子告诉他说:「苦行的!如共沙门瞿昙有所谈论的话,你就统统说出来给我听,我或者能知他的所论的内义。」
  于是,长苦行的尼揵子乃将和世尊有所共论之事,统统向他说。尼揵亲子听后,便称叹而说:「善哉!苦行的!谓你乃能对于师尊所教训的弟子之法而行。你所作的为智辩聪明而决定,安隐无畏而成就调御,可说已逮到大辩才,得甘露之幢,在于甘露界,能自作证,而成就游止于其中。为甚么
  呢?因为你乃能向沙门瞿昙说施设身罚为最重,使人不行恶业,不作恶业。口罚则不然,意罚乃为最下的,乃不及于身罚之极大甚重。」
  这时,优婆离居士(近取,那难陀人)和五百名居士,都集在于众人当中,乃叉手向尼揵亲子,于是(然后),优婆离居士就对长苦行的尼揵说:「贤尊!您已再三的审定沙门瞿昙,如此之事了吗?」长苦行尼揵回答说:「居士!我已经再三审定沙门瞿昙,如此之事了。」
  优婆离居士对长苦行尼揵说:「我也能到那个地方去再三审定沙门瞿昙,如此之事后,把他随所牵挽(以论胜其论,而可以随意搬来搬去),有如大力士之手执髦羊,可以随所牵挽那样。我也如是这般的能至其处,再三审定沙门瞿昙如此之事后,可以随所牵挽,犹如力士之手执髦裘(附有长毛的皮衣),把它抖擞而弃舍尘垢那样。我也如是这般的能至其处,再三审定沙门瞿昙,如此事后,可以随所牵挽,有如沽酒师、沽酒的弟子,取漉酒之囊,放着在于深水中,随意所欲,随所牵挽那样。我也如是这般的能至其处,再三的审定沙门瞿昙如此之事后,可以随所牵挽,有如龙象之王,年满六十,而以憍傲的摩诃能加,其牙与足体都完具,能力也很炽盛。力士将他牵去用水洗髀、洗脊、洗胁、洗腹、洗牙、洗头,以及使其在于水中游戏那样。我
  也如是这般的能至其处,再三的审定沙门瞿昙如此之事后,随其所洗那样(南传为麻洗,说明象洗身时,在水中跳跃嬉戏为之麻洗)。我要往诣沙门瞿昙之处,去和他谈论,去降伏他后,就回来。」
  尼揵亲子对优婆离居士说:「我也可以降伏沙门瞿昙,他也可以的,长苦行尼揵也可以的。」于是,长苦行的尼揵,乃向尼揵亲子说:「我不欲使优婆离居士往诣沙门瞿昙之处。为甚么呢?因为沙门瞿昙乃能知幻化之咒,能用咒去化作(教化)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恐怕优婆离居士会被沙门瞿昙所感化,会被教化而作为其弟子。」
  尼揵亲子对他说:「苦行的!如优婆离居士会被沙门瞿昙化作为其弟子的话,乃是没有的事。如沙门瞿昙会受优婆离居士所感化,而作为其弟子,必定有此事。」优婆离居士也再三向尼揵亲子说:「我现在欲往诣沙门瞿昙之处,去和他共谈论,降伏他后,就会回来。」尼揵亲子也再三的回答他说:「你可以前往,我也可以降伏沙门瞿昙,他也可以,长苦行尼揵也可以的。」
  长苦行尼揵又再三的发表其意见说:「我不欲使优婆离居士往诣沙门瞿昙之处。为甚么呢?因为沙门瞿昙乃知幻化之咒,能以咒去化作其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恐怕优婆离居士会
  被沙门瞿昙所教化,而作为其弟子。」尼揵亲子对他说:「苦行的!如优婆离居士会被沙门瞿昙化作而为其弟子者,终究没有这道理的。如果沙门瞿昙会受优婆离居士的教化,而作为其弟子者,必定有这道理的。优婆离居士!你去吧!可以随意去吧!」
  于是,优婆离居士乃稽首尼揵亲子之足,绕其身三匝后而去,就往诣佛所,到后,共相问讯,然后退坐在一边,而开口而问说:「瞿昙!今天长苦行尼揵,曾经来到这里吗?」世尊回答说:「来过的,居士!」优婆离居士问说:「瞿昙!是否曾经和长苦行尼揵,有所谈论过吗?」世尊回答说:「有所论说过。」优婆离居士说:「瞿昙!如和长苦行尼揵有所论说过的,都尽为我说,如我听后,或者能知其义。」于是,世尊就将和长苦行尼揵有所谈论过之事,都尽向他说。
  那时,优婆离居士听后,便感叹而说:「善哉!苦行!所谓对于师尊,而能行弟子之法,所作的为智辩,聪明而决定,安隐而无畏,而成就调御,逮得大辩才,得甘露之幢,在于甘露界而自作证,而成就游止于其中。为甚么呢?因为他能向沙门瞿昙强调施设身罚最重,使人不行恶业,不作恶业。口罚不然,意罚乃为最下,乃不及于身罚之极大而甚重之事。」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他说:「居士!我欲和你共论此事,你如住于真谛的话,(你如果确实站在真理而思惟的话),就以真谛来回答。」优婆离居士回答说:「瞿昙!我乃住于真谛,而以真谛回答于你。沙门瞿昙!但当和我共论此事吧!(尽管说出来好了。)」
  世尊问说:「居士!你的意见如何呢?如果有一位尼揵来到,他乃好喜于布施,乐行于布施,不戏假,乐于不戏假,为极清净,而极能行咒。如果他行来之时(欲施行布施之时),多杀大小之虫(鸟兽之类)的话,则,到底如何呢?居士!尼揵亲子对于此杀生,曾经施设其报吗?(杀生之业报)」。优婆杂居士回答说:「瞿昙!如果有思的话,就会有大罪,假如没有思的话,就没有大罪的。」
  世尊问他而说:「居士!你说有思,是指甚么呢?」优婆杂居士回答说:「瞿昙!是指意业的。」世尊告诉他说:「居士!你应当思量,然后回答。你所说的,前与后都相违,后与前也相违,则是前后不相应。居士!你在此大众当中,自己说:『瞿昙!我安住于真谛(确实站在真理而思惟),会以真谛而作答。沙门瞿昙!但当和我共论此事好了。』居士!你的意见如何呢?如有一位尼揵,到这里来,他乃欲饮汤(开水),而断绝冷水
  (尼揵极戒杀生,冷水恐含有微生虫,热水则可饮),他求得汤水时,便欲饮冷水,如果不得冷水,则他的生命便会终了(患者得不到水-因不可饮冷水,便会身亡)。居士!尼揵亲子对于此事,到底如何说法呢?是否曾说这位尼揵所往生之处吗?」优婆离居士回答说:「瞿昙!有一处天,名叫意着天,那位尼揵命终之后,如果为意着而死的话,必定会往生其处。」
  世尊告诉他说:「居士!你应当思量之后,然后回答。你所说的,前与后都相违,后与前也相违,则是不相应的。你在此大众当中,自己说:『瞿昙!我住于真谛,会以真谛回答。沙门瞿昙!但当和我共论此事好了。』居士!你的意见如何呢?假如有人持利刀而来,他作如是之说:『我要在于此那难陀村内,所有的一切众生,在于一日当中,统统把他们斫剉斩截、剥裂削割,作为一肉聚,作为一肉积。』居士!你的意见如何呢?那个人是否能对于此那难陀内的一切众生,在于一日当中,斫剉斩截,剥裂削割,作为一肉聚,作为一肉积吗?」
  优婆离居士回答说:「弗也!为甚么呢?因为此那难陀内,乃极大富乐,有好多的人民,因此之故,那个人对于那难陀内的一切众生,必不能得在于一日当中,统统把他们斫剉斩截,剥裂削割,作为一肉聚,作为一肉积。瞿昙!那个人乃徒为大烦
  劳而已。」
  世尊问而说:「居士!你的意见如何呢?如果有一位沙门,或梵志到来,他乃为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其心乃得自在的人。此人曾作如是之说:『我以发一瞋恚之念,使此那难陀内的一切,都烧燃,而使其成为灰尘。』居士!你的意见如何呢?那位沙门或梵志,是否能使此那难陀内的一切,烧成为灰尘吗?」
  优婆离居士回答说:「瞿昙!何只是一那难陀?何只是二、三、四倍?瞿昙!那位沙门或梵志,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心得自在的话,则如果他发一瞋恚之念时,就能使一切国内的一切人民,都会被烧燃,而使其成为灰尘,何况是一个那难陀村呢?」
  世尊告诉他说:「居士!你应当思量,然后回答,你所说的,乃前与后相违,后与前相违,则是不相应的。你在此大众当中,自己说:『瞿昙!我乃站住于真谛,以真谛回答。沙门瞿昙!但当和我共论此事好了。』」
  世尊又问而说:「居士!你是否曾经听到过大泽为无事(闲静),骐驎为无事,麋鹿为无事,静寂为无事,空野为无事,无事即为无事之事吗?」优婆离居士回答说:「瞿昙!我曾经听到过啊!」
  世尊说:「居士!你的意见如何呢?它们到底是
  谁使其成为大泽无事、骐驎无事、麋鹿无事、静寂无事、空野无事、无事即为空闲无事的吗?」优婆离居士乃默然不答。世尊乃告诉他说:「居士!速答!居士!赶快回答吧!现在不是默然之时。因为居士曾经在此大众当中自己说:『瞿昙!我住于真谛,以真谛回答。沙门瞿昙!但当和我共论此事好了。』」
  于是,优婆离居士经过须臾的默然后,就发言而说:「瞿昙!我并不是在默然,我但思惟于此里面的含义而已!瞿昙!那些愚痴的尼揵乃不善于晓了,不能解知,不识良田,而不自审察,长夜(久来)都在欺骗于我,我都被他所误,所谓向沙门瞿昙您,说施设身罚为最重,使人不行恶业,不作恶业。至于口罚与意罚,则不如身罚之重。如我现在从沙门瞿昙你所说而知其义来说,则仙人发一瞋念(俗念),就能使大泽无事、骐驎无事、麋鹿无事、寂静无事、空野无事、无事即为无事。世尊!我已知道了,善逝!我已了解了。我现在要自归依于佛,自归依于法,以及比丘众,唯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起,愿终身自归依,乃至命尽。」
  世尊告诉他说:「居士!你要默然而行,不可以宣扬,像如是的胜人,乃以默然而为善。」
  优婆离居士白佛说:「世尊!我由于世尊所说之语之故,又对于世尊重加欢喜(称叹)。为甚么
  呢?因为世尊曾作如是之说:『居士!你要默然去行,不可以宣扬,像如是的胜人,乃以默然为善。』世尊!假如我更为其它的沙门、梵志,作为他们的弟子的话,他们一定当会执持幢幡、宝盖,而遍行宣令在于那难陀,而作如是之说:『优婆离居士乃为我作弟子了!优婆离居士乃作为我的弟子了!』然而世尊乃作如是之说:『居士!你应默然而行,不可以宣扬,像如是的胜人,乃以默然为善。』」
  优婆离居士白佛说:「世尊!从今日起,我已决定不听允诸尼揵入我的家门,唯听许世尊的四众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之进入我的家内。」
  世尊告诉他说:「居士!那些尼揵们,是你家长夜(长久)以来所共尊敬的人,如果他们来到时,你应当随力去供养他们。」
  优婆离白佛说:「世尊!我乃由于此之故,又对于世尊倍加欢喜的。为甚么呢?因为世尊曾作如是之说:『居士!那些尼揵们,是你家长夜以来所共尊敬的人,如果他们来到的话,你应当随力去供养他们。』世尊!我本来曾经听过人家说世尊乃作如是之说:『应当布施与我,不可布施给与他人。应当布施与我的弟子,不可布施给与他人的弟子。如果布施与我的话,当会得大福报,假如布施给与他
  人的话,就不能得大福报。布施我的弟子的话,当会得大福报,布施给与他人的弟子的话,就不能得大福报的。』」
  世尊告诉他说:「居士!我并不作如是之说:『当布施与我,不可布施与他人,布施与我的弟子,不可布施与他人的弟子。如施与我的话,当得大福,如施与他人,就不得大福。施与我的弟子,当得大福,如施与他人的弟子的话,则不得大福。』居士!我所说的就是如是:『应布施给与一切众生,而随心欢喜。假如布施给与不精进的人的话,就不得大福报,如果布施给与精进的人的话,当会得大福报。』」
  街优婆离居士白佛说:「世尊!愿无为也(不要烦劳)。我自己知道应该布施给与尼揵,或不应布施给与尼揵之事。世尊!我现在再自归依佛、归依法,以及比丘众,唯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起,终身自归依,乃至命尽。」
  于是,世尊乃为优婆离居士说法,劝发其渴仰,成就其欢喜。用无量的方便为他说法,劝发其渴仰,成就其欢喜后,就如诸佛所说之法那样,首先说端正之法,使听法欢悦。所谓说布施,说持戒,说生天等法,毁咨欲贪就是灾患,生死为之垢秽,称叹无欲为之妙,道品(向正觉之路之法)为白净。世尊为他说如是之法后,佛陀知道他有欢喜
  心、具足心、柔软心、堪耐心、升上心、一向心、无疑心、无盖心,有能有力,堪受正法,所谓如诸佛所说的正要。世尊便为他说苦集灭道。优婆离居士即在于其坐位当中,得见四圣谛-苦集灭道.犹如白素之布,容易染为有色那样。像如是的,优婆离居士即在于坐中得见苦集灭道的四圣谛。
  于是,优婆离居士见法而得法,而觉悟白净之法,而断疑度惑,更没有其它之为尊,不再从其它,已没有犹豫,已住于果证。在于世尊之法得到无所畏惧的境界,就从其座位站起,为佛作礼而说:「世尊!我现在再三的自归依佛与法,以及比丘众,唯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天起,终身自归依,乃至命尽。」
  于是,优婆离居士听佛所说,乃善受善持,而稽首佛足,绕佛身边三匝后归去。回家后,敕守门的人说:「你们当知!我现在已经为世尊的弟子了,从今天起,假如诸尼揵来到的话,就不可允许他们进入门内,唯听允世尊的四众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之进入。如尼揵来的话,就应对他说:『尊者!优婆杂居士现在已受佛陀的教化,被化作为其弟子,则不听允诸尼揵们之入门内,唯听允世尊的四众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之进入。假如须要饮食的话,便可以住在这里等候,当会拿食物出来给你们的。』」
  于是,长苦行的尼揵,听到优婆离居士受沙门瞿昙之教化,化作为其弟子,则不听允诸尼揵们进入其门内,唯听允沙门瞿昙的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之进入。长苦行的尼揵听后,就往诣尼揵亲子之处,白言而说:「师尊!这事乃我本来所说的。」尼揵亲子问他说:「苦行!甚么事是你本来所说的呢?」长苦行尼揵回答说:「师尊!我本来所说的就是不欲使优婆离居士往诣沙门瞿昙之处。为甚么呢?因为沙门瞿昙知道幻化之咒术,能以咒化作为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因此,我乃深恐优婆离居士受沙门瞿昙之化,而化作为其弟子。师尊!优婆离居士现在已受沙门瞿昙的教化,化作而为其弟子后,则不听允诸尼揵之进入其门,唯听允沙门瞿昙之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之进入。」
  尼揵亲子对他说:「苦行!如优婆离居士会受沙门瞿昙化作为其弟子的话,终究不会有此事,如沙门瞿昙受优婆离居士化作为弟子的事,必定是有其事。」长苦行的尼揵又白而说:「师尊!如果不信我所说的话,师尊自可前往看看,也可以遣使(派人)去看看。」
  于是,尼揵亲子乃告诉他说:「苦行!你可自往,可去看看。到底是优婆离居士受沙门瞿昙之化,而作为其弟子呢?或者是沙门瞿昙受优婆离居
  士之化,而作其弟子呢?」
  长苦行尼揵受尼揵亲子之教后,就往诣优婆离居士之家,守门的人遥见长苦行尼揵来到,就作如是之说:「尊者!优婆离居士现在已受佛陀的教化,化作为其弟子,则不听允诸尼揵之进入门内,唯听允世尊的四众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之进入。如果欲得饮食的话,便可住在这里等候,当会拿出食物给你!」长苦行尼揵对他说:「守门人!我不要饮食。」长苦行尼揵知道此事之后,就奋头而去,就往诣尼揵亲子之处,仰白而说:「师尊!此事乃是如我本来所说的。」尼揵亲子问说:「苦行!甚么事是你本来所说过的呢?」
  长苦行尼揵回答说:「师尊!我本来所说的就是不欲使优婆离居士往诣沙门瞿昙之处。为甚么呢?因为沙门瞿昙乃知幻化的咒术,能以咒而化作为其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因此之故,我乃深恐优婆离居士被沙门瞿昙所教化,化作为其弟子。师尊!优婆离居士现在已受沙门瞿昙所化,被化而作为其弟子后,已不听允诸尼揵们之出入其门,唯听允沙门瞿昙之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之出入其门。」
  尼揵亲子告诉他说:「苦行!如优婆离居士会受沙门瞿昙之化,而作为其弟子之事,终究不会有的事。假如沙门瞿昙会被优婆离居士所感化,而作为
  其弟子之事,才是必定会有之事。」长苦行尼揵白说:「师尊!如果不相信我所说之言的话,就愿师尊自往看看!」
  于是,尼揵亲子和大尼揵之众,五百人俱,都往诣优婆离居士之家。守门的人遥见尼揵亲子和其大尼揵众五百人俱来,就作如是之语而说:「尊者!优婆离居士现在已受佛陀的教化,已被化而作为其弟子,则不听允诸尼揵们之入门,唯听允世尊的四众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之进入。如果欲得饮食的话,便可以在此等候,当会拿出饮食来给你们。」
  尼揵亲子语说:「守门的人!我不用饮食,但欲得见优婆离居士而已。」守门人语说:「愿尊者在此等候,我现在进入去向尊者优婆离居士问问看看。」那位守门人即进入而白其主人说:「居士!当知!尼揵亲子和他的大尼揵众,五百人都俱住在于门外。曾作如是之语:『我欲得见优婆离居士。』」优婆离居士告诉守门人说:「你到中门,敷设一床座,敷完后,就来告知我。」守门人受教,就往至中门,敷设床座完毕后,还白居士说:「居士!当知敷床之事办完,唯愿居士自当知时!」
  优婆离居士乃率守门人到了中门,置有一床坐,乃极高而广大,敷极净良好之敷,所谓优婆离居士
  本来恭敬抱尼揵亲子,请其坐在其上之座的,而优婆离居士则自处其上(自己坐在那高座之上),结跏趺而坐在那里,然后告诉守门人说:「你出去至于尼揵亲子之处,作如是之言:『尊人!优婆离居士说:尊人如欲进入的话,自可以随意进入好了。』」
  那位守门人受教后即出去,而至于尼揵亲子之处,作如是之语:「尊人!优婆离居士说:尊人如欲进入的话,自可随意进入好了。」于是,尼揵亲子和其大尼揵众,五百人都俱入而至于中门。
  优婆离居士遥见尼揵亲子和其大尼揵众五百人都俱进入而来,就作如是之语:「尊人!有座席,欲坐就请随意吧!」尼揵亲子对他说:「居士!你应该可以这样的吗?自己升上高座,而结跏趺之坐,和人共语,好像出家之人,与学道之人,并没有异呢?」
  优婆离居士语说:「尊人!这是我自己所有之物,欲与人座便与人座,不与人便不与人。此座席是我所有,因此之故,我说:有另外的座位,欲坐就请随意去坐。」
  尼揵亲子乃敷座而坐,然后说:「居士!为甚么缘故,会这样呢?本来欲降伏沙门瞿昙,而却反而自己被他所降伏而来呢?犹如有人,欲求眼而入林,却失去其眼而还那样,居士本来乃欲往降伏沙
  门瞿昙的,却反而被沙门瞿昙所降伏而来。有如有人,由于口渴而入于池,却反而口渴而还那样。居士你也是这样的,本来欲往降伏沙门瞿昙,却反而自己被其降伏而还。居士!为甚么缘故,会这样呢?」
  优婆杂居士对他说:「尊人!请听我说喻吧!有智慧的人听喻就会了解其义的。尊人!譬如有一位梵志,他有年轻的妇人,那位妇人怀妊,而对其夫说:『我现在已怀妊,您就到市场,可为儿买好的戏具(玩具)回来。』这时,那位梵志就对其妇人说:『但能令卿妳,能得安隐出产,那怕没有甚么玩具呢?如果生男孩的话,当为卿妳买男孩戏具回来,假如生女孩的话,也当为其买女孩的戏具回来。』妇人乃至再三的对其夫婿说:『我现在已怀妊,君您快去市场,速为儿,买好的戏其回来。』梵志也至再三的对其妇人说:『但令卿能得安隐生产后,那怕没有呢?如生男孩的话,当为卿买男孩的戏具回来,如果生女孩的话,也当会为其买女孩的戏具回来。』
  那位梵志乃非常的怜念其妇,就便问说:『卿到底欲为儿买那种戏具呢?』其妇回答说:『君您去为儿买猕猴子之好戏具回来吧!』梵志听后,就往至市中,去买猕猴子的戏具,拿回而对其妇人说:『我已为儿买猕猴子的戏具还来了。』其妇见后,
  嫌其色致不好,就向其夫说:『君可拿此猕猴的戏具,到了染家,染作为黄色,使其极为可爱,捣练而使其生光泽。』梵志听后,实时持此猕猴的戏具,往至染家,而对那主人说:『请为我染此猕猴戏具,作为好的黄色,使其极为可爱,捣练而使其生光泽来。』那时,染家主人便对梵志说:『将此猕猴戏其,染作黄色,使其极为可爱,此乃可以的,然而不可以捣练而使其有甚么光泽之生出啊!』于是,染家乃说此颂而说:
  猕猴忍受色不能堪忍捣若捣则命终终不可椎打
  此是臭秽囊猕猴满不净
  (猕猴的玩具,可以忍受染色之法,但是不可以把它捣练,因为不堪忍受其捣的缘故,如果硬要捣练的话,就会命终正寝〔会弄坏,所谓弄巧成拙〕,终究不可以椎打的。这乃是臭秽之囊,猕猴全身都充满不净之物啊!)
  尊人!当知!尼揵所说的也是如是,是不能堪以忍受他人的难问的(没有真理可推问),也不可得思惟观察,唯可以染那些愚痴的人,不能染那些有智慧的人。尊人!再听我说喻吧!犹如清净的波罗捺衣,他的主人,将它持往至于染家,而对染家说:『请为我染此衣,作为极好的颜色,使它成为令人可爱之色,也请把它极为捣练,使其能生光
  泽。』那时染家对衣主说:『此衣可以染,作为极好的颜色,也可以极捣,使其产生光泽出来。』于是,染家乃说此颂而说:
  如波罗捺衣白净忍受色捣已则柔软光色增益好
  (好像波罗捺国出产的衣服,乃为白净,可堪以忍受其染色,如经捣练的话,光色就会愈增益而美好。)
  尊人!当知!诸位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所说的也是如是,乃极为堪能忍受他人之所难问,也可以爽快的得以思惟观察,唯能染成为有智慧,不会染成为愚痴的。」尼揵亲子对他说:「居士!你是否被沙门瞿昙的幻咒所化呢?」
  优婆离居士回答说:「尊人!此为善的幻化之咒,极为善的幻化之咒。尊人!佛陀的那种幻化之咒,乃能使我的父母长夜得利饶益,安隐快乐。以及其妻子、奴婢、作使、那难陀国王,及一切世间的天及魔、梵天、沙门、梵志,也就是从人至于天,使他们都能得利饶益,安隐快乐的。」
  尼揵亲子对他说:「居士!全那难陀的人民都知道优婆离居士你乃是尼揵的弟子,现在到底是甚么人的弟子呢?」
  于是,优婆离居士,即从座起,右膝着地,若方有佛(想必佛陀在那个地方),就叉手(合掌),
  向那个地方(佛所住的方向),而发言说:「尊人!且听我所说吧!(要说他是谁的弟子的含义,是以偈颂传留下来的。)
  雄猛离愚痴断秽整降伏无敌微妙思学戒禅智慧
  安隐无有垢佛弟子婆离大圣修习已得德说自在
  善念妙正观不高亦不下不动常自在佛弟子婆离
  无曲常知足舍离悭得满作沙门成觉后身尊大士
  无比无有尘佛弟子婆离无疾不可量甚深得牟尼
  常安隐勇猛住法微妙思调御常不戏佛弟子婆离
  大龙乐住高结尽得解脱应辩才清净慧生离忧戚
  不还有释迦佛弟子婆离正法禅思惟无有娆清净
  常笑无有恚乐离得第一无畏常专精佛弟子婆离
  七仙无与等三达逮得梵净浴如明灯得息止怨结
  勇猛极清净佛弟子婆离得息慧如地大慧除
  世贪
  可祠无上眼上士无与等御者无有恚佛弟子婆离
  断望无上善善调无比御无上常欢喜无疑有光明
  断慢无上觉佛弟子婆离断爱无比觉无烟无有焰
  如去为善逝无比无与等名称已逮正佛弟子婆离
  此是百叹佛本未曾思惟优婆离所说诸天来至彼
  善助加诸辩如法如其人尼揵亲子问佛十力弟子
  (我的师甫乃是一位雄猛而离愚痴的人,是断除秽污而完整的降伏一切的人。已没有怨敌,而微妙的思惟,学习禁戒、禅定、智能,安隐而没有垢秽,我是这位佛陀的弟子,名叫优婆离。)
  (我的师甫为大圣,曾修习大法后,得证福德,而说法自在,善念而微妙的正观,不高,也不下,不动,而常自在,我就是这位佛的弟子优婆离。)
  (佛乃无谄曲,而常知足,已舍离悭贪而得圆满,作沙门而成就正觉,唯有最后的身,为可尊的大士,没有人能比,没有尘垢,我就是这位佛陀的弟子,优婆离。)
  (没有疾患,而不可量,甚深而得牟尼〔寂静,灭烦恼而得的贤圣者,指世尊〕,都常于安隐而勇猛,住于正法,微妙的思惟,调御而常不戏,我就是这位佛的弟子优婆离。)
  (大龙乃乐于住在高处,结缚已尽,而得解脱,应供乃辩才无碍而清净,智慧生,而离忧戚,为不还于娑婆的果报,而有释迦,我就是这位佛陀的弟子优婆离。)
  (于正法而禅定思惟,无有娆乱,而清净,常乐于笑而没有瞋恚,乐于离脱,而得第一,为无怖畏,而常于专精,我就是这位佛陀的弟子优婆离。)
  (第七仙人〔指世尊为第七佛〕,乃无人能与之齐等,三达〔三明〕,而逮得究竟梵行,净浴,而有如明灯,已得息〔息灭烦恼〕,而休止怨结,勇猛而极为清净的,我就是这位佛陀的弟子优婆离。)
  (得息灭,其智慧如大地,以此大慧去除世人的贪欲心,可奉祠的无上的佛眼,这位上士,乃没有人能与之齐等的,是善御者,是没有恚心的觉者,我就是这位佛陀的弟子优婆离。)
  (断欲望,而有无上的善,是善调御,是没有人能比他善于御,是无上,而常欢喜,没有疑惑而有光明,断除我慢,而为无上的觉者,我就是这位佛陀的弟子优婆离。)
  (断灭贪爱,而为无比的觉悟者,无烟,而没有焰〔焰〕,如如而去,而为善逝,是没有比类,没有人能与齐等,名称逮于正觉,我就是这位佛陀的弟子优婆离。)
  (这位是值得百叹的佛陀,本来未曾思惟过〔未曾想过会有这么超绝而伟大〕,是优婆离我所说的,诸天都常来至于他的地方,善于协助,而加益其诸辩,是如法,正是如其人。尼揵亲子你问我,我的回答就是:我乃是具有十力的佛陀的弟子!)
  尼揵亲子听后问而说:「居士!你乃以何意,而称叹沙门瞿昙呢?」(为甚么那么的称叹他呢?)
  优婆离居士回答说:「尊人!且听我说喻,有智慧的人听喻就能了解其义。犹如善作花鬘的工师,以及鬘师的弟子,采取种种的华,用长綖结作而成为种种的鬘。像如是的,尊人,如来、无所著(应供)、等正觉,乃值得无量的称叹的,佛为我所尊敬的人,因此之故,而称叹他的。」
  说此法之时,优婆离居士乃远离尘垢,而生明澈诸法的法眼。尼揵亲子即吐热血,而至于波惒国(现在的印度的比哈州,巴特那地方),由于此恶患(身罹此重病),寻便命终(不久即逝世。尼干陀若提子-大雄,乃这样的结束其一生的。)
  中阿含经卷第三十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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