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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十四)释提桓因问经{一○}
  大意:
  此经叙述佛陀在毘陀山。入于火焰三昧,为帝释讲解之事,是以一问一答的方式记录下来的。其内容概要如下:
  一切众生的怨结均依贪嫉而起,贪嫉是依爱憎而生,爱憎即由欲念而起。欲由想而起,想由调戏心而起。若除调戏心,即没有想,乃至没有怨结。这样,即没有互相伤害等事。又说沙门如没有调戏心,即没有灭(灭行之意。适于灭,导于灭之行法)。又说具足戒、究竟梵行、究竟安隐、究竟无余等的解脱道。帝释即成为佛的弟子,而得须陀洹果。帝释并追忆自己的往昔而说:过去曾和阿须伦(阿修罗、非天)争战而胜,虽有喜乐(欢喜)、念乐(精神的慰安)然而有刀杖喜乐、斗诤喜乐之感觉,而今遇佛而奉佛,而得没有刀杖喜乐的真正喜乐(五功德,偈详)。此时在佛前奏琴之般遮翼子,曾受佛的赞誉,帝释即赐与干沓和王之女孩给他为妻。
  大意:本经乃佛陀在于毘陀山,为帝释天阐释一切众生的怨结,乃
  由于贪嫉所生,贪嫉则由爱憎而生,爱憎乃由欲而起。爱由想而生,想则由调戏而起的。假如将调戏除弃的话,则爱,乃至怨结,均为没有,也不会有相互伤害之事。当一位沙门,如没有调戏的话,就连灭迹也没有。并说具足戒、究竟梵行、究竟安隐、究竟无余等解脱道。帝释听后,则为佛的弟子,而得须陀洹果(入流,初果),而回忆往昔和阿须伦(阿修罗)战斗而胜时,都计为欢喜、念乐,而有刀杖的喜乐、斗诤的喜乐。现在遇佛而知道没有刀杖之喜乐-真正的喜乐。就中,曾记录有关于在佛前奏琴的般遮翼子,乃受佛赞其琴声,也由帝释介绍干沓和王之女给他等事。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摩竭陀国的庵婆罗村(以树名为村名)的北边,毗陀山的因陀婆罗窟里面。
  那时,释提桓因(帝释天),曾经发起微妙的善心,欲来见佛而说:现在我应当到世尊之处。这时,诸忉利天(三十三天,第二层天)听闻释提桓因曾发起微妙的善心,而欲诣佛所之事,就随时去诣帝释天,到后,白说:「善哉!帝释!能发妙善之心,欲诣如来之处,我们也很乐意侍从于您,和您一同去世尊之处。」
  这时,释提桓因就告诉执乐神-般遮翼而说:「我现在欲诣世尊之处,你可以同行,这些忉利天的诸天,也当会和我一同去诣佛所的。」乐神回答说:「唯然!」这时,般遮翼就持其琉璃琴,在于帝释之前,在于忉利天的天众当中,鼓起其琴,来作供养。当时,释提桓因,和忉利诸天,以及般遮翼,都在于法堂上忽然不现,譬喻大方士之屈伸臂之顷,已到了摩竭陀国之北边的毗陀山中。
  那时,世尊正入于火焰三昧(火光禅定,入此中时,身中能发出种种的火焰等事象),在毗陀山一带的地方,都受此三昧之光曜所照,变为同一个火焰之光色。那时,国人看见其情形,就自相谓言(互相谈论此情景而说):「此毗陀山变成为同一火色,一定就是如来,及诸天之神力所致吧!」
  这时,释提桓因告诉般遮翼说:「如来、至真(应供),乃为非常难得以覩见的,而能垂降在于此闲静之处,在此寂默无声的地方,以飞禽走兽为其伴侣,此处乃常有诸大神天,在侍卫世尊,你可以在于前面鼓奏琉璃琴,去娱乐称赞世尊,我和诸天,也会随后而到那个地方。」回答说:「唯然!」就这样的受其教言后,乃执持琉璃琴,首先诣于佛所。到后,在离开佛陀不远之处,鼓奏其琉璃琴,以偈颂歌赞而说:
  跋陀礼汝父汝父甚端严生汝时吉祥我心甚爱乐
  本以小因缘欲心于中生展转逐增广如供养罗汉
  释子专四禅常乐于闲居正意求
  甘露我专念亦尔
  能仁发道心必欲成正觉我今求彼女必欲会亦尔
  我心生染着爱好不舍离欲舍不能去如象为钩制
  如热遇凉风如渴得冷泉如取涅槃者如水灭于火
  如病得良医饥者得美食充足生快乐如罗汉游法
  如象被深钩而犹不肯伏奔突难禁制放逸不自止
  犹如清凉池众花覆水上疲热象沐浴举身得清凉
  我前后所施供养诸罗汉世有福报者尽当与彼供
  汝死当共死汝无我活为宁使我身死不能无汝存
  忉利天之主释今与我愿称汝礼
  节具汝善思察之
  (跋陀〔执乐天王的女孩,美貌,人称为太阳之光〕啊!礼拜妳的家父吧!你的家父乃非常的端严,生妳之时,非常的吉祥,我的心,乃非常的爱乐。本来乃以小小的因缘,而欲心却由于其中而生。此心乃展转而遂为增广,有如供养阿罗汉〔无生、应供〕那样的喜悦心情。也如释子〔释迦种子〕之专意于四禅,常乐于闲静之居处,其真正的用意,乃在于寻求甘露那样,我专念而不乱,而同样的道理。)
  (能仁〔牟尼,为圣者〕,乃发起道心,必定欲成正觉。我现在求彼女,必定欲会,也是同样的道理。我的心已生起了染着,爱好而不能舍离,欲舍弃却不能离去,有如大象之被钩制那样。有如炎热之时遇着凉风,有如口渴时,得到冷泉那样。如取涅槃的人那样,如水灭消火炎那样,如有病而得以遇到良医那样,也如饥饿的人得美食那样,充足而生快乐,有如阿罗汉之游法那样。)
  (有如大象之被深钩,仍然不肯降伏那样,还想奔突而难以禁制,放逸而不能自止。犹如在清凉池内,有众花覆在水上,疲劳而热恼的大象在里面沐浴,举身都得到清凉。我前后所布施的,供养诸阿罗汉,世间有福报的人,都应该奉献与他,供养要发愿而说:你如死了,当会和你一同死去,你如不在世间的话,我还活的有甚么用呢?宁可使我身死,不能没有你的存在。忉利天之主啊!释〔帝释天〕啊!您现在应纳受我的愿,我称赞您的礼节已具备,愿您善于思察它!)
  那时,世尊从其三昧(禅定)出来,乃告诉般遮翼而说:「善哉!善哉!般遮翼!你能够用清净的音声,与琉璃琴调和,而称赞如来。你的琴声、你的声音,乃为不长不短,为悲和哀婉,能感动人心。你的琴所奏的,可说是众义都备有,也说出欲缚,也说出梵行,也说沙门,也说涅槃。」
  那时,般遮翼白佛而说:「我思念起往昔之时,世尊在于郁鞞罗(村名),在那个地方的尼连禅河(佛成道前,在此河中沐浴过,为恒河支流)的水边,一株叫做阿游波陀(榕树之一)尼俱律(榕树)的树下,初成佛道之时,有一位名叫尸汉陀(帝释的御者)天大将之子,以及执乐天王的女孩,共同在于一处,唯设其欲乐。我在于那个时候,看到其心里的状态,就为之作颂,在偈颂里说到欲缚之事,也说到梵行之事,更说沙门,以及谈说涅槃之法。那时那位天女闻我之偈后,就举目取笑于我而说:『般遮翼!我并未见到如来,我曾经在于忉利天的善法讲堂上,听到那边的诸天们称赞如来,为有如是之德,有如是之力。你乃常怀虔信,而亲近如来,我现在意欲和你共为知识。』世尊!我在那时与她一言之后,就不再和她共语了。」
  这时,释提桓因(帝释天)曾作如是之念:这位般遮翼已经娱乐如来完了(以偈赞佛,歌颂娱乐),我现在宁可念于他。这时,帝释天主,就念那位般遮翼。这时!般遮翼又生如是之念而说:现在天帝释乃能怀念于我。就执持琉璃琴往诣帝释之处,帝释就告诉他说:「你用我的名,并称忉利天们之众意,问讯世尊而说:『起居轻利,游步强耶?』(恭祝法体平安,广度众生,无忧无碍的客套语)」
  这时,般遮翼承帝释之教,就往诣世尊之处,到后,头面礼佛的双足,然后退住在一边,他白世尊说:「释提桓因及忉利天,因故,派遣我来向世尊您问讯而说:『世尊的起居轻利,游步康强吧!』」世尊回答说:「使你的帝释天,以及忉利天们的寿命延长,快乐无患!所以的缘故为何呢?(为甚么呢?)因为诸天、世人,以及阿须伦(阿修罗,非天)等诸众生们,都是贪求寿命,也求安乐、无患之故。」
  那时,帝释天又自念而说:我们应该往诣礼觐世尊。就这样的和忉利天的诸天们,往诣佛所,到后,头面礼佛双足,然后退住在一边。这时,帝释白佛而说:「不审我今去世尊远,近可坐否?」(不知我现在离开佛身远一些,是否可以靠近在佛身之边而坐吗?)佛陀告诉帝释天说:「你的天众很多,但靠近我的身边坐下吧!」
  这时,世尊所依止的因陀罗窟,自然的广博起来,为一大的无所障碍之处了。那时,帝释天和忉利诸天,以及般遮翼,皆来礼佛双足,然后都退坐在一边。帝释天白佛说:「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婆罗门舍时,那个时候,世尊曾入火焰三昧。我于那时,有了少因缘,曾经乘千辐的宝车,到毗楼勒(增长)天王之处,于空中经过时,看见一天女叉手在世尊之前站立,我就随时对那位天女说:『如世尊从三昧起来时,妳就称我的名字,代我问讯世尊而说:起居轻利,游步强耶?』(起居轻便无碍,游行步伐都康健吧!)不审那位天女后来能够完成我的此虔心吗?世尊!您还能忆起此事吗?」佛陀说:「能记忆的。那位天女不久曾为你致问于我。我从禅定起来时,犹然听到你的车声的。」
  帝释白佛说:「往昔之时,我乃由于少事情,而和忉利天的诸天们都集在于法堂,那些诸位旧的天(从前就转生在此的诸天),都作如是之言而说:『如果有如来出现于世间的话,就会增益诸天众,而会减损阿须伦众(阿修罗,非天)的。』现在我乃亲自得以拜见世尊,躬身自知(亲自知道),亲自作证,如来,至真出现于世间,而真正增益诸天众,减损阿须伦众的了。这里有一位名叫瞿夷的释女(释迦族的女人),生前在于世尊之处,去净修梵行,在她身坏命终之后,转生于忉利天宫,即作为我的孩子。忉利天的诸天们都称赞而说:『瞿夷大天子乃有大功德,有大的威力。』又有其余的三位比丘,生前在于世尊之处,净修梵行,在其身坏命终之后,转生在于卑下一些的执乐神里面,每天都常常的来为我给使(每日都来为帝释天效劳)。瞿夷天看见后,曾用偈触娆(南传为叱责)而说:
  汝为佛弟子我本在家时以衣食供养礼拜致恭恪
  汝等名何人躬受佛教诫净眼之所说汝不观察之
  我本礼敬汝从佛闻上法生三十三天为帝释作子
  汝等何不观我所有功德本为女人身今为帝释子
  汝等本俱共同修于梵行今独处卑贱为吾等给使
  本为弊恶行今故受此报独处于卑贱为吾等给使
  生此处不净为他所触娆闻已当患厌此处可厌患
  从今当精劝勿复为人使二人勤精进思惟如来法
  舍彼所恋着观欲不净行欲缚不
  真实诳惑于世间
  如象离羁靽超越忉利天释及忉利天集法讲堂上
  彼已勇猛力超越忉利天释叹未曾有诸天亦见过
  此是释迦子超越忉利天患厌于欲缚瞿夷说此言
  摩竭国有佛名曰释迦文彼子本失意其后还得念
  三人中一人故为执乐神二人见道谛超越忉利天
  世尊所说法弟子不怀疑俱共同闻法二人胜彼一
  自见殊胜已皆生光音天我观见彼已故来至佛所
  (你们生前为佛的出家弟子,我本来为在家的信徒,那时,都以衣食供养于你们,也礼拜你们,以表虔诚的心。你们到底是那一种人呢?为甚么亲自受佛的教诫,而为甚么净眼(具眼、佛陀)所说的,你们都不专心去修持观察呢?我本来是礼敬你的人,乃从佛而听闻上善之法,现在得以转生在于三十三天,为帝释天之子。你们为甚么不认真观察?我所有的功德-本来为一女人之身,现在却能为帝释天之子。)
  (你们本来都是同为是修学梵行的人,现在却独生在于卑贱之处,而为我们的给使〔使用人〕。本来在世之时,所行的一定就是弊恶之行,现在就因此之故而受此果报,而独处于卑贱,而为我们所给使的神。你们所生的这个地方,并不是甚么清净的地方,都被他人所娆乱的地方〔指都得看人的眼色而行动〕,听到此事后,应该晓得患厌,应该知道你所得的境处乃为可厌患的地方。从今以后应该要精勤,不可再为人所使用。)
  (你们二人,应该勤勉精进,应该思惟如来之法。舍弃那些所恋着的一切,观察欲贪为不清净之行。欲缚乃为不真实,乃会诳惑世间的。应该要如大象之脱离其羁靽那样,应该要超越忉利天〔三十三天,也为帝释所居的天〕。帝释天,以及忉利天的诸天们,虽然都常集在于善法讲堂讲善法,然而你们既已勇猛精进,就能以其勇猛之力,去超越忉利天,而会被帝释天称叹为未曾有,诸天也同样的看见你们之超过此地之一切。这就是真正的释迦佛陀的弟子,能超越忉利天,能厌患于欲缚,瞿夷所说的就是这些话。)
  (听说摩竭陀国有佛陀,名叫释迦文〔牟尼,寂静,佛陀〕其弟子中本来有失意的,然而其后来却还能得以念佛的教训,在三人当中,有一人,因此之故,为执乐神,其余的二人已得见道谛,已超越忉利天。世尊所说之法,弟子们不怀疑,而同样的听闻佛法,然而其中二人却能胜过另一人。自见殊胜后,都生在于光音天〔二禅天〕。我观见他们之事之后,因此之故,赶到佛陀您所住的地方的。)
  帝释天又白佛说:「愿您特开一闲暇(拨一个时间),为我一决我的疑问吧!」佛陀说:「随你所问,我当会为你一一演说。」
  那时,帝释天就向佛白言而说:「诸天、世人、干沓和(干达婆,执乐神),以及其余的众生们,到底都和甚么结(烦恼结缚)相应,乃至会为怨雠、刀杖相向呢?(会有怨雠而致于以干戈相斗的原因在那里?)」佛陀告诉帝释天说:「怨结之会产生的原因,都由于贪嫉之故,致使诸天、世人、阿修罗(非天),及其余的众生们,都相互以刀杖相加害的。」
  那时,帝释天就白佛说:「实在是如此!世尊!怨结之会产生,都由于贪嫉之故,而使诸天、世人、阿修罗,及其余的众生们,都相互以刀杖相加。我现在听佛所说,所有的疑网都均于除灭,不再会对于此事起疑问的了。然而不能了解此贪嫉之会产生,到底是由于甚么原因而起的?到底是何因何缘?到底甚么是其原首?
  从谁而有此贪嫉(为甚么会有此贪嫉)?从谁而无?(怎样才会没有此贪嫉呢?)」佛陀告诉帝释而说:「贪嫉之会产生,都是由于爱憎,爱憎就是其原因,爱憎就是其助缘,是以爱憎为首,从此爱憎而会有贪嫉,如果没有此爱憎的话,就不会有此贪嫉的了。」
  那时,帝释即白佛而说:「实在是这样的!世尊!贪嫉之会产生,都是由于爱憎。是以爱憎为因,爱憎为缘,爱憎为首的。从此爱憎而会有贪嫉,如果没有此爱憎的话,就不会有贪嫉的了。我现在听佛所说,迷惑都为之除灭,不再会有疑惑的了。然而不能了解爱憎到底又是由于何因而生起的?到底是何因何缘?到底谁为其原首?从谁而有此爱憎?到底要怎样才会没有此爱憎?」佛陀告诉帝释说:「爱憎之会产生,均由于欲,因于欲,缘于欲,欲就是其原首,从此欲,而有了爱憎,没有此欲,就不会有此爱与憎。」
  那时,帝释白佛说:「实在是这样的!世尊卜爱憎之会生起,都是由于欲,都是因于欲,缘于欲,都是以欲为原首,从此欲而会有爱憎,没有此欲,就不会有此爱憎。我现在听佛所说,迷惑都尽除灭,不再会有疑惑的了。然而不知此欲到底又是由于甚么而生起的?是何因何缘而有了欲?谁为其原首?从甚么而有?怎样才会没有呢?」佛陀告诉帝释天说:「爱(欲)乃由于想(思想,意志动作)而产生的,都因于想,缘于想,是以想为其原首的,从此想而有了爱(欲),如果没有此想的话,就没有此爱(欲)。」
  那时,帝释白佛说:「实在是这样的!世尊!爱乃由于想而生起的,都因于想,缘于想,是以想为其原首,从此而有了爱(欲),如果没有此想的话,就不会有爱(欲)。我现在听佛所说,已不再会有疑惑的了。然而不能了解此想又是从何而生的?是以何为因,以何为缘?谁为其原首?是以甚么而有了此想?怎样才会没有此想呢?」佛陀告诉帝释说:「想之所以会产生,乃由于调戏(嬉戏之乱想)所引起的,因于调戏,缘于调戏,调戏就是其原首,从此调戏而有了想,没有此调戏,就没有了想的。帝释!如果没有调戏的话,就不会有了想,没有想,就没有了欲,没有了
  欲,就没有爱憎,没有爱憎就不会有贪嫉,如果没有贪嫉的话,则一切众生就不会相互伤害。帝释!只缘于调戏为其本,因于调戏,缘于调戏,都以调戏为其原首,从此调戏而有了想,从想而有了欲,从欲而有了爱憎,从爱憎而有了贪嫉,由于贪嫉之故,而使诸群生们互相伤害。」
  帝释白佛说:「实在是这样的!世尊!由于调戏,而有了想,因于调戏,缘于调戏,以调戏为原首,从此调戏而有了想,由于调戏而为有,如没有调戏,就不会有。如果本来并没有调戏的话,就不会有想,无想的话,就无欲,无欲就没有爱憎,无爱憎就没有贪嫉,无贪嫉就一切众生不会互相伤害。但是想乃由于调戏而生起,因于调戏,缘于调戏,乃以调戏为原首,从调戏而有了想,从想而有了欲,从欲而有了爱憎,从爱憎而有了贪嫉,从贪嫉而使一切众生互相伤害,我现在听佛所说,迷惑都已灭除,不再会有此种迷惑了。」
  那时,帝释又白佛说:「一切沙门、婆罗门,是否都尽除调戏,而在于灭吗?(适于灭行,导致于灭行)?或者为不除灭调戏,而在于灭吗?」
  佛陀告诉帝释说:「一切沙门、婆罗门,都不尽除调戏,而在于灭的。为甚么呢?帝释!世间有种种之界,众生乃各依自己之界,而坚固守持,而不能舍离,都说自己为实在,其余的都是虚妄的。回此之故,帝释!一切沙门、婆罗门,不尽除调戏,而在于灭的。」
  那时,帝释白佛说,「实在是这样的!世尊!世间有种种的众生,都各依自己之界,都坚固守持,不能舍离,都说自己为实在,其余的为虚妄,因此之故,一切沙门、婆罗门,都不尽除调戏,而在于灭。我听佛之言,疑惑都已除灭,不再会有这种疑惑的了。」帝释说后,又白佛说:「要齐于几戏调,而在于灭呢?」
  佛陀告诉帝释说:「调戏有三种的。第一就是口(言语),第二就是想(思想),第三就是求(追求探索)。其口所说的,都是自害、害他,也是自他之二都俱害的。如果舍离此言(调戏之言)后,而能如所言的话,就不会自害,不会害他,不会自他之二俱害,知时的比丘,乃如口所言,而专念不乱。第二之想,也会自害,也会害他,自他之二都会俱害。舍此想(调戏的思想)后,而如所想的话,就不会自害,也不会害他,自他之二,俱不相害,知时的比丘,如所想的,而专念不乱。帝释!第三之求(调戏的追求探索),也会自害,也会害他,自他之二也会俱害。舍此求后,而如所求的话,就不会自害,也不会害他,自他之二都俱不害,知时的比丘,如所求,而专念不乱。」
  那时,释提桓因说:「我听佛所说,已不再有狐疑此事了。」继之而又白佛说:「齐几,名叫贤圣的舍心呢?(都须具备那些条件,才能叫做贤圣者的舍心呢?)」
  佛陀告诉帝释说:「舍心有三种(为慈悲喜舍之四无量心之一,为舍弃一切,而没有所著,这里指喜忧舍之三)。第一就是喜身,第二就是忧身,第三就是舍身。帝释!那些喜身的,会自害,也会害他,自他之二都会俱害的。如果舍此喜身后,如所喜的话,就不会自害,也不会害他,自他之二都俱不害,知时的比丘,专念而不忘的话,就名叫做受具足戒(戒品具足,为比丘、比丘尼之戒)。帝释!第二之那些忧身的,也会自害,也会害他,自他之二都会俱害,舍此忧身后,而如所忧的话,就不会自害,也不会害他,自他之二都不会俱害。知时的比丘,专念而不忘,就名叫做受具足戒。其次,帝释!那些舍身的,会自害,也会害他,自他之二都会俱害。如舍此身后,而如所舍的话,就不会自害,也不会害他,自他
  之二都不会俱害。知时的比丘,专念而不忘,就是名叫受具足戒。」
  帝释白佛说:「我听佛陀所说后,不再会有狐疑的了。」继之又白佛说:「齐几(要齐到-达到那些条件),名叫贤圣律诸根具足呢(贤圣者所具足的六根对六境之律仪的行者)?」
  佛陀告诉帝释说:「所谓眼根之知色境,我说有二种:第一为可亲,第二为不可亲。耳根之知声境,鼻根之知香境,舌根之知味境,身根之知触境,意根之知法境,我说都同样的有二种:第一为可亲,第二为不可亲。」
  那时,帝释白佛说:「世尊!如来虽略说,并未广为分别,但是我乃由之而具解了。所谓眼根知色境,我说有二种,为可亲与不可亲的。耳知声,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触,意知法,均为有二种,为可亲与不可亲之二。世尊!如眠根观看色境时,善法会损减,不善法会增长的话,则像如是之眼根知道色境之事,我说不可以亲近;耳知声,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触,意知法时,同样的善法会损减,不善法会增长的话,我说不可以亲近。世尊!如眼根见色境时,善法会增长,不善法会损减的话,则像如是的眼根知道色境的话,我说可以亲近;耳根知声境,鼻根知香境,舌根知味境,身根知触觉,意根知法境时,同样的善法会增长,不善法会损减的话,我说可以亲近。」
  佛陀告诉帝释说:「善哉!善哉!这名叫做贤圣律诸根具足。」
  帝释白佛说:「我听佛所说之后,已不再会有狐疑了。」说后,继之而又白佛说:「齐几(要到如何的程度),而比丘才能名叫究竟、究竟梵行、究竟安隐、究竟无余呢?」佛陀告诉帝释说:「如果能将被爱所苦的身,得到其灭的话,就为之究竟、究竟梵行、究竟安隐、究竟无余的。(所谓爱尽,而已解脱的话。就是最为究竟圆满涅槃的了。)」
  帝释白佛说:「我本来在于长夜所怀的疑网,现在得过如来,而为我开发我的所疑了!」佛陀告诉帝释说:「你在往昔之时,是否曾经往诣沙门、婆罗门之处,去问此义过吗?」
  帝释白佛说:「我自忆念往昔之时曾经往诣沙门、婆罗门之处去谘问过此义。我在往昔的一个时候,曾经集在讲堂和诸天众们共论过如下之事:『如来为当出现在于世间呢?为未出现在于世间呢?』这时,都互相推求探索,然而都不见如来之出现于世间,各天就各自还其天宫;去五欲娱乐(去享受五欲之乐)。世尊!我又在于后来之时,见诸大神天们,各天自恣其五欲后,就渐渐的命终。世尊!这时的我,乃怀大恐怖,衣毛都为之倒竖起来!这时,我曾经看见有些沙门、婆罗门都住在于闲静之处,弃家而离欲,我就随至于那些地方,去问他们而说:『怎样才能名叫究竟呢?』我问此义时,他们都不能回答。他们既然不知道,却反过来而问我说:『你到底是甚么人?』我就回答他们说:『我是释提桓因。』他们又问说:『你是那一个释?』我那时
  回答说:『我是天帝释,因为内心有所疑问之故,特来相问而已。』这时,我就和他将如我所知所见的,解说释义。他听我之言后,就更为我的弟子。我现在是佛的弟子,已得须陀洹道(入圣人之流,为初果的阿罗汉),已不会再堕入于其它之道,极七往返(最多七次往来于人天)后,必定会成道果(阿罗汉果),唯愿世尊记我为斯陀含(一来,二果阿罗汉)!」说这些话后,又作颂而说:
  由彼染秽想故生我狐疑长夜与诸天推求于如来
  见诸出家人常在闲静处谓是佛世尊故往稽首言
  我今故来问云何为究竟问已不能报道之所趣
  今日无等尊是我久所求已观察
  己行心已正思惟
  唯圣先也知我心之所行长夜所修业愿净眼记之
  归命人中上三界无极尊能断恩爱刺今礼日光尊
  (由于那些染秽之想〔染污恶秽之想,指欲爱〕,因此之故,乃生起我的狐疑。就长夜〔常常〕和诸天们推求探索如来是否出现于世间?〔以便请教解脱之道〕。我于那时,看见诸出家人,都常在于闲静之处,就以为是佛世尊之出现于世间,因此之故,就往诣其处,到后行礼,然后发问说:我现在由于此事之故,特来请问:到底怎样才能叫做究竟呢?虽然这样的谘问他们,然而却不能回答我有关于道迹之所趣之事。)
  (今天得遇无等尊〔无能匹等的觉
  者-佛陀〕,这是我久来所祈望所求的。佛陀已观察自己之行,其心已证正思惟。唯有圣者佛陀您,已先于知道我心之所行处,长夜所修之业,愿净眼〔佛陀〕您,为我记说。我这里要归命人中的上人,三界的无极之尊〔无上师〕,能断除恩爱之刺的圣者,我现在要礼拜日光尊〔佛陀为日种之后,故指佛为由日光所出身之尊〕。)
  佛陀告诉帝释说:「你忆起你本来所得之喜乐,而念乐之时吗?」帝释回答说:「如是!世尊!我能忆起往昔所得的喜乐与念乐。世尊!我在往昔之时,曾经和阿须伦(阿修罗)战斗,我在那时得胜,阿须伦乃败退,我那时就还归住处,而得欢喜,而念乐。然而我计此欢喜、念乐,唯有秽恶的刀杖所得来的喜乐,为斗讼的喜乐。现在我在佛处所得的喜乐、念乐,乃没有刀杖,没有诤讼之乐。」
  佛陀告诉帝释天而说:「你现在得到喜乐、念乐,在于其中,欲求甚么功德果报呢?」那时,帝释白佛说:「我在此喜乐、念乐当中,乃欲求五功德果。那五种呢?」即说偈而说:
  我后若命终舍于天上寿处胎不怀患使我心欢喜
  佛度未度者能说正真道于三佛法中我要修梵行
  以智慧身居心自见正谛得达本所起于是长解脱
  但当勤修行习佛真实智设不获道证功德犹胜天
  诸有神妙天阿迦尼咤等下至末后身必当生彼处
  我今于此处受天清净身复得增寿命净眼我自知
  (我在于后来如果命终,而舍弃天上的寿命时,愿处胎不怀患〔我愿投胎时,没有种种的忧患〕,使我的心能够欢喜安乐。)
  (佛陀乃欲度脱未度脱的人,能说正真之道。在于此三佛〔正等觉〕的妙法当中,我要认真的修学梵行。)
  (我要以智慧之身而自居,心要自见正谛〔四圣谛〕,要得达本所起之处,于是而得长久的解脱(永恒解脱)。)
  (我唯愿应当勤于修行,愿学习佛陀的真实的智能。假如修行而不能获得道证〔证道〕!然而我所修的功德,犹然能够胜过诸天的。)
  (诸所有的神妙天〔优胜的诸
  天〕,或阿迦尼咤天〔色究竟天,色界天的顶上,越此,就无色相可言。〕等诸天,下至于末后之身〔最后轮回当中的生命〕,必定当会生在那个地方〔在色界的五净居天,也就是阿那含果的圣者所住而待涅槃之处〕。)
  (我现在于此处,受天的清净身,又得增长寿命,净眼〔世尊〕!我自知此事啊!)
  说此偈颂后,白佛而说:「我在于喜乐、念乐当中,乃欲得如是的五功德之果。」
  那时,帝释天对忉利的诸天们说:「你们在于忉利天上梵童子(梵天王所化的童子身)之前,恭敬礼事,现在又在佛前设此恭敬之事,不亦善哉!(是不是妙哉!是的,是一非常的好的事!)」
  帝释之语刚说完后,这时,梵童子忽然在于虚空中,站立在天众的上面,向天帝释而说偈说:
  天王清净行多利益众生摩竭帝释主能问如来义
  (天王〔帝释天〕你的清净之行,乃多多的会利益众生!在摩竭陀国上,帝释主,你乃能问如来有关于解脱的真义!)
  这时,梵童子说此偈后,就忽然隐形不现。当时,帝释天就从其座站起,礼拜世尊的双足,遶佛的身边三匝后,就却行而退去。忉利天的诸天,以及般遮翼(乐神),也礼佛的双足,然后却行而退。这时,天帝释略在前面而行,乃回顾而对于般遮翼说:「善哉!善哉!你能够先在于佛前鼓琴娱乐,然后我,以及诸天,在于后来才到达。我现在知道你,你可补你父之位,在于干沓和(干闺婆,嗅香,乐神)当中,你乃最为其上首的。我当以那位名叫跋陀的干沓和王之女孩,嫁给你为妻。」
  世尊说此法时,有八万四千的诸天,都远离尘垢,都生诸法的法眼(了知真理的道眼。)
  这时,释提桓因(帝释天)、忉利诸天,以及般遮翼,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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